('<!--<center>AD4</center>-->\n\t\t\t\t 。<br/><br/> 没有选择,被拿来交易,只是因为他们弱小。<br/><br/> 没有自由,抛弃尊严,抛弃底线,只是为了生存。<br/><br/> 男人将麻袋扛到了另一家人家那,那一家的男人沉默地看了男人一会儿,半掩着门,进了屋。过了一会儿,也拿了个麻袋出来。<br/><br/> 麻袋里是大小相似的重物,只是男人似乎将那活物打晕了,没有丝毫挣扎的迹象。<br/><br/> 两人完成了交换,男人开始往回走。<br/><br/> 可能是因为累了,也可能是心理负担重了,总之男人的步伐愈发沉重。<br/><br/> “这样的情况……”多吗?<br/><br/> 彭泽锋没问完就知道答案了,怎么可能不多?饥荒年代,战乱年代,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这样的事又怎么会是个例?<br/><br/> 不忍再看下去,彭泽锋想让世界意识不要再跟着那个男人了,可世界意识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看下去。<br/><br/> 男人回到家后,将麻袋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一边的小矮凳上,肘尖撑在大腿上,双手掩面,身体微微颤抖。<br/><br/> 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他还是将手伸向了麻袋,打开了麻袋口的绳子,然后往下拉。他每个动作都极慢,过了好一会儿,也只是把小孩的脸露出来而已。<br/><br/> 那张脸对彭泽锋来说还算熟悉,尽管差别有些大,但还是能辨别出他就是后来那个狼狈的人。<br/><br/> 世界意识下一句话就验证了他的猜想:“那个小孩就是你诊所里的那个灵体,他叫方寅城。”<br/><br/> 男人看到小孩的脸,脸上的痛苦更甚,正在他似乎狠下心做什么的时候,门外跑进来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她太小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拉着男人的衣袖,“阿爹,这个哥哥怎么了,他为什么睡在麻袋里?我们把他抱到床上睡可以吗?”<br/><br/> 男人一把把小女孩抱在怀里,红着眼道:“阿爹、阿爹听你的。”<br/><br/> 小女孩很高兴,她不知道自己救了另一个孩子,她只是帮着她的阿爹把人搬到了床上。<br/><br/> 男人把小男孩放床上后,去地里找了他妻子。<br/><br/> 他用力地拥抱了她,然后扯出一丝笑容,“阿梦,你以前看过我处理猎物对吧,你还记得怎么弄吗?”<br/><br/> 女人眼眶还红着,她不明白男人突然问她这个做什么。<br/><br/> “记得吧?记得的话,一刻钟后到后屋来,我以前处理猎物的地方。”男人语气里藏着焦急,他好像怕女人不懂得怎么处理,恨不得能自己来。<br/><br/> 女人还沉浸在悲伤中,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在男人迫切期待的眼神下点下了头。<br/><br/> 等到一刻钟后,她来到后屋,才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br/><br/> 山里已经抓不到猎物了,地里也不需要谁去耕种,男人作为顶梁柱的根本已经没了,这种情况下,一个家有没有男人都一样。<br/><br/> 但有食物就能活下去。<br/><br/> 这是他最后能为他家人做的。<br/><br/> 女人嚎啕大哭,但也没忘了把家里那扇通向后屋的门死死堵住。<br/><br/> 那之后一段时间,两个孩子都活蹦乱跳的,家里的老人也红光满面。女人因为受了巨大刺激,对生的渴求格外强烈,竟然带着两个孩子和老人熬过了这场干旱。<br/><br/> 只是熬过了干旱,却没能迎来好的生活。<br/><br/> 战争发生了。<br/><br/> 村里的人不知道从哪得来的秘法,说是有其他地方用了这个办法,保住了整个村的人,他们明明就在战场附近,却没有人受到波及。<br/><br/> 只是这秘法,需要祭品。<br/><br/> 年轻的,未婚娶的,及冠男子。<br/><br/> 这条件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只是在当时及冠的未婚男子极少,人们为了不波及到自己便说了这么个条件。<br/><br/> 方寅城恰巧就是他们村唯一一个及冠的未婚男子。<br/><br/> 17岁那年,家里给他说了媒,然而家里老人病重需要每天照顾,女方介意就不了了之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那之后方寅城就包揽了照顾家里老人的各种事项,一年后阿爷还是去了,只剩下阿奶卧床,日常起居都要人帮忙。<br/><br/> 除此之外,三天要吃一次药,家里的钱都花在了这上面,没有积蓄也凑不齐彩礼,婚事就这么一直耽搁了下来。<br/><br/> 谁曾想,这还能招来“杀身之祸”。<br/><br/> 方寅城被架上祭祀台的时候,阿奶眼里光散了,阿娘被埋在了坍塌的山路上,阿妹在官宦人家里当丫鬟,毫不知情。<br/><br/> 那年阿妹跟着阿娘去集市卖东西,被看中挑去当了丫鬟,这些年的药钱几乎都是靠她才能凑上的。<br/><br/> 可如今,她寄回来的钱再也不会有人收到了。<br/><br/> 方寅城被架上去的时候,他心里有过恨,可想着他阿娘还有阿妹还能受到庇护,他就释然了。唯一痛的就是他阿奶,看着他被拉走,不能动的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他阿娘回来……<br/><br/> 那个时候方寅城虽说不是心甘情愿,可也算不上含恨,只是祭祀的手段比他想的要残忍很多。<br/><br/> 因为是为了保护这片土地,所以必须将人埋在这边土地里,再在上面画阵法。<br/><br/> 村民挖了很大一个深坑,将方寅城放了进去,他被绑着,只能维持着站的姿势而无能为力。他们一群人围着他,往里填土,压迫感越来越强烈,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头仍露在外面。<br/><br/> 他们开始以他的头为中心画阵法,待到重重仪式完成,众人散去,只留下两人守着阵法不被破坏。<br/><br/> 方寅城初时,意识还算清晰,他看到前面的阵法上写满了“祈祷”二字,不远处的两人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br/><br/> 只是他身体上压迫感越来越沉重,窒息的感觉一点点地侵袭他的神经,几个时辰后他已经感觉呼吸不过来了。最直接的反应便是他的脸色,已然从最初的黄色带光泽变成了青紫色,眼睛也往外凸了出来。<br/><br/> 他多么希望能来一个痛快的,可没人会满足他。<br/><br/> “你知道他为什么听到‘担心’这个词会暴走吗?”世界意识突然发问。<br/><br/> 彭泽锋听到世界意识的声音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屏住了气,浑身冰凉。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只是徒增了一份无从宣泄的愤怒:用这种方式企图获得幸福的人还真是能安心地享受他们的幸福呢?<br/><br/> 不敢去想后续又发生了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可又不得不去弄清楚。彭泽锋握紧了拳头,“发生了……什么?”<br/><br/> 世界意识将时间快进了些许,此时方寅城已经死亡,他的灵魂飘荡在村落间。<br/><br/> 刚离体的灵魂没有记忆,只是胡乱地在生前生活过的地方飘着、走着,然后往他们最亲的人所在的方向走。<br/><br/> “人死后会在尘世逗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是没有记忆的。然后正常情况下,7天后他们便会前往某个地方等待转世。”世界意识突然看向彭泽锋,“不正常的灵体会带着他们的执念一直弥留在人世,慢慢磨灭掉身上的人性。”<br/><br/> 彭泽锋知道世界意识是想告诉他,方寅城就是这样的情况,他一直在世间彷徨不去。到他出现在他诊所前时,他的状态只是像人,身上的人性已经不剩多少了。<br/><br/> 可他不在乎他身上剩多少“人”的部分,他只知道那是他的患者,尽管有点特殊,但没关系。<br/><br/> 他现在只想弄清楚,是什么让方寅城生了执念。<br/><br/> 第11<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