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唐舟最终被他咬了一口舌尖才悠悠离开他的地盘，陈原狠喘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从沙发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想说点什么，不料一张嘴就吐了。<br/><br/> 第118章障眼法<br/><br/> 118.<br/><br/> 陈原很久没有喝到今天这种程度，以往都是朋友将头埋在马桶前，他坐在旁边醉醺醺地给人递纸。唐舟见他吐了一身，赶紧扶着他往卫生间里走，陈原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抬起胳膊擦了擦嘴。<br/><br/> 唐舟掀起马桶盖，握着他的胳膊让他在地上慢慢坐下，“吐出来就好了。”<br/><br/> 陈原却摇摇头，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放下马桶盖，转身在上面坐下。<br/><br/> “吐完了，不想吐了。”他垂下眼皮，两只手扯着自己的衣角，“衣服都脏了。”<br/><br/> “你的睡衣放在哪儿了？我去给你拿过来。”<br/><br/> 陈原盯着自己的脚尖努力回想着，“在衣柜下的抽屉里。”<br/><br/> 他靠在身后的马桶的储水箱上，卧室里传来了衣柜推拉门的轻微动静。片刻后，唐舟带着一套干净的睡衣回到了卫生间。<br/><br/> “我帮你把衣服换了？”<br/><br/> 陈原扬起下巴，直直地盯着他，好似他说的是另一种自己不能理解的语言。唐舟见他没有拒绝，于是弯下腰捏住了他短袖的衣摆。<br/><br/> “我脱了啊？”<br/><br/> 陈原的视线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滑去，见他捉住了自己的衣角，于是抬起两只沉重的胳膊方便他脱下。唐舟将手中的衣服扔到角落，接着在他面前蹲下来，与他平视。他指了指陈原身上的休闲运动短裤，“你的裤子也脏了，要我帮你脱吗？”<br/><br/> 陈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子，点了点头，然后单手扯掉了裤腰上的松紧带，慢腾腾地抬起屁股，唐舟适时抓住他的裤管向下拉扯，将裤子扔到角落的脏衣物上。<br/><br/> 现下陈原身上只着一条平角内裤，马桶盖上还有些冰凉，他往边缘挪了挪屁股，两只小腿交叠在一起。<br/><br/> 唐舟从洗手台前拿了条毛巾打湿后，用左手托住他的左手腕，右手握着毛巾为他擦拭起胳膊。手中的毛巾很快便凉了，他正要起身去水池旁用热水重新冲洗一下，陈原却突然展开五指，轻轻圈住了他的手腕。<br/><br/> 以往来说，大家的红线会穿过透明的玻璃，从各个角落延伸出去，掠过丛林上空，延伸进绵软的云朵。唯独碰到红线相连的两人，它才不会在半空中拉出那样多余的长度。陈原用力眨了眨眼，努力聚焦的目光之中，两只交叠的左手腕上，断线部分被不透明的血肉所遮挡，他望着唐舟的手腕怔怔地发了一会呆，随即松开五指，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腕，仿佛在做一场只有自己才知晓其中理论的实验——<br/><br/> 他看到各自的断线又在半空中漂浮起来。<br/><br/> 他被这场自导自演的障眼法逗得苦笑一声，唐舟回过身来，问：“怎么了？不舒服吗？”<br/><br/> 也许是吐了不少酒液出来，陈原的脑袋不再像刚才那般昏昏沉沉，他摇了摇头，低声说：“没有。”<br/><br/> 唐舟将毛巾冲洗干净之后，单膝屈起跪在他身前，握住他一只脚踝，帮他擦拭着小腿上的污物。陈原双手撑在马桶盖边缘，低垂着脑袋，突然说：“你一声不吭就出了国……你家里应该很担心吧？”<br/><br/> 唐舟动作一顿，没有说话。<br/><br/> 陈原望着不远处一块方正的瓷砖地，回想起新生酒会上唐舟提起的毕业之后的打算，又问他：“你毕业之后会回国吗？”<br/><br/> 唐舟握住他另一只脚踝，将毛巾对折，覆在他摔青的膝盖上揉了揉，“我可能不回去了。”<br/><br/> “不回去了？”<br/><br/> 唐舟淡淡地说：“回去了也是被他们绑着，还不如不回去了。”<br/><br/> “那你就留下来找工作了？”<br/><br/> “是，毕业之后我可以去科技公司，可以创业，也可以留在学校里继续做研究。”<br/><br/> “你更想要找<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工作，还是创业？”<br/><br/> “其实我更想要留在学校里，能当教授最好，一年还能有三四个月的假期。”唐舟说：“学校里需要应对的人际关系也比工作场合里要少。”<br/><br/> 陈原在脑内缓慢地处理着他说的话，“听你这样说，出国好像不是个十分糟糕的选择。”<br/><br/> “当然不是糟糕的选择……你怎么会觉得糟糕？”<br/><br/> 陈原喃喃低语道：“你临到最后一刻才退婚，家里又出了那么多事……我总觉得你出国更像在逃亡。”<br/><br/> 唐舟笑道：“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他走到水池边冲洗起毛巾，“你呢？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br/><br/> 陈原靠回储水箱上，出神地望着头顶的白炽灯，“如果有更好的机会，我当然想要留下来……可是我两年后就要毕业了，也不像你是热门专业，机会对我来说哪有那么多呢？”<br/><br/> “办法总是比困难多，如果你是因为担心找不到工作而留不下来，投资移民是最容易、也是办理速度最快的选项。”<br/><br/> 陈原还从未考虑过“移民”这个选项，他以为唐舟在跟自己开玩笑，“投资移民要好多钱呢，我读完书存款可就空了。”<br/><br/> 唐舟将洗净的毛巾挂到一旁的挂钩上，他重新在陈原面前蹲下，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膝盖上，“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呢？如果你有那样一个选择，你愿意留下来吗？”他顿了顿，问：“你愿意和我一起留下来吗？”<br/><br/> 陈原一怔，对他来说，这是一个虚无缥缈、站不住脚的假设，他低声说：“……我不懂你在想什么。”<br/><br/> 此时唐舟就蹲在他面前，拿那一双漆黑的眼珠直勾勾地望着他，陈原沉默不语，过了好一阵又兀自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钻牛角尖，他试图将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一齐甩出脑海。<br/><br/> “我好像从来就不在你未来的规划之中，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易地说出这些话——说想我，现在又说想让我留下来。”<br/><br/> 唐舟微微皱起眉心，“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不在我的规划之中？”<br/><br/> 陈原正眼看向他，眼神里还留有一点醉意，“如果你母亲真生了病，你哪里又会来找我呢？”<br/><br/> “就算她真是重病，就算我错过入学，我仍旧打算办一个旅游签证，我会像原计划一样来找你。”<br/><br/> 陈原跟着他醉醺醺地重复道：“你会来找我？”<br/><br/> “无论如何我都会来找你。”唐舟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很生气……”<br/><br/> “你知道我最气什么吗？”陈原突然打断他，语调却出奇得平静，“不是你骗我，不是你自作主张，我好像更气我自己，气你对我的猜测完全正确……”他扯了扯嘴角，“我总是会想，我要是你，我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就能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吗？你说我是不是强人所难了？明明我也做不到十全十美，却还想要你面面俱到。”<br/><br/> 唐舟的喉头上下一滚，他捧着陈原的脸，于是手心也变得滚烫起来。<br/><br/> “别瞎想了，你今晚喝太多了。我抱你去床上睡觉，好吗？”<br/><br/> 陈原伸手扶在一旁的洗手池边缘，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唐舟见他双膝打颤，干脆一手绕过他的腰，一手从他的膝盖下穿过，一把将人抱起。陈原头晕目眩，似乎是怕自己掉到地上，忍不住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br/><br/> 唐舟将他抱回床上，关掉卧室里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