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城东到底偏些,学堂也少,要姑娘家住得近,我自当是推荐我们自己家。若是姑娘住不在城东,别处是有几家更好的学堂。」<br/><br/> 关雨霂谢了他的好意,道:「那我且都去看看,有劳您老人家了。我好些年没回了京城,往日不曾见到这有个学堂,可是近些日子才有的?」<br/><br/> 「也非近些日子才有的,我们本来在后两条街,结果哪料夜里走水,烧得个一干二净,一时找不到地方搬。这里原本是关家院子,就是那个前朝大状元关老爷子,后来家里被抄了,空了院子,本说是要拆的,后来得亏有个大人相助,才把这院子给了我们。本说是犯人的地方,不吉利,但我们做生意的,连房子都没了,哪管得了那些,我就说吉利,这关老爷子还是状元呢,故居拿来做学堂哪有不吉利的道理?可不前段时间给平反了,一院子的人就算不曾相识,都高兴得不得了。」<br/><br/> 关雨霂接着问:「原来如此,早些时候也管叫归园学堂吗?」<br/><br/> 刘管事心头有数,同她笑道:「我知道姑娘想问什么,哪里有学堂叫归园的道理?这些娃在这里读书,不都是为了进朝当官吗?可我后来想明白了,这归园,是心境,哪里是所有的人都当得了官的?当然这道理也不是我想出来的,只是后来来了好些个人物,看了这名字都说好,来告诉的我。要说从前的名字,俗气得很,叫金科学堂,后来不是搬吗,以前的匾也给烧没了,前头给你说的那位大人就帮我们做了个匾。现在的这个匾是前半边是旧的,据说是以前关大人的匾,后半边是那位大人补上的。」说时,摇头晃脑,颇为自得。<br/><br/> 「哦?我听闻关老爷书法一绝,不知是何等人物能学得如此之像?」<br/><br/> 「那位大人并未告诉我姓名,我只是听旁人叫他方大人。」<br/><br/> 过关家院旧闺阁楼外作<br/><br/> 关雨霂<br/><br/> 半笺竹卷半掩门,暖枕不知冬已深。<br/><br/> 木檀香里弄清影,玉食金簪作诗文。<br/><br/> 春燕不知颜色改,衔泥轻敲哪户人?<br/><br/> 人在归园田居里,抚时不觉泪沾身。<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br/> 我来简单说一下最后那首诗。比起忆昔,这首诗写得很浅。手里拿着半笺竹卷不紧不慢地阅着书卷,门半开着屋内有暖炉不畏寒气侵,我枕着温暖的枕头,不知道外面的冬天已经如此寒冷。在木檀的香气里同自己在灯下的影子戏耍,吃了精致的饭菜带着金簪作着诗文。往年住在檐下的燕子又飞回来了,可它却并不知道这里换了户人家,依旧衔着泥来筑巢。我一个人处在当年的关家院子里回想着当年的事情,不禁泪水打湿了衣裳。<br/><br/> 20150102修<br/><br/> 第14章章十四<br/><br/> 次日,方致远一早便出了门,听说是去翰林院同几位老先生说事去了。关雨霂在屋内闲着,本是百无聊赖的日子,听到合泰通传,说是薛大夫来了,便带着筱秋去正厅逢人,刚跨过门槛,一抬眼只瞧着一个大夫打扮的人,手中提着一个竹制框,温文尔雅,有儒生气,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风采。见关雨霂来了,薛远甫行了礼,先是由王管家介绍一番,再由薛远甫亲自抒明了一下来意,关雨霂也行了个礼,点了点头便坐下了。<br/><br/> 薛远甫伸手按于右手脉上,一番细诊,眉间自有种种思虑,半刻,换了左手,宁神思索,收了手同关雨霂讲:「夫人身体本无大碍,只是忧虑成疾,五脏郁结,以致一时憔悴。夫人虽生在京城,然近几年久居抚州,一时回了京亦是有些水土不服之症。」关筱秋不解,问道:「京城人回了京,亦会有不服之症?」薛远甫答:「当是有的,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习惯了抚州的海风又怎么能一时适应京中的烟尘呢?」关雨霂抿嘴一笑,问:「听薛大夫如此讲,可是也曾去过抚州?」薛远甫答:「不曾去,只是致远曾同我提起,遂是在脑中杜撰了一番,我同致远原自申州出,也是近海的地方。唉,不提闲话,我刚诊脉,觉夫人你夜里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得不甚安稳,我先开幅安神的方子,每晚服用,可安然入睡。」<br/><br/> 关筱秋又问:「那请问大夫如今要什么时辰睡才妥帖?」薛远甫道:「戌时便可准备就寝了,如此一月加上膳食调理,当能恢复。」筱秋点头谢了他。薛远甫接着又说:「夫人平日里思虑过多,有空还是多出门走动走动,不要总待在屋子里,我且将药方交予王管家,夫人里平日要吃些什么,我回去查阅一番便告知凌婶。」<br/><br/> 关雨霂见他说话不紧不慢,条条款款,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看相貌是比方致远大上几岁,约摸还未到而立之年,已是难得的老成,到底是自己开张做生意的人,一派家主之风,不比方致远言谈间还差些许历练。<br/><br/> 问诊之间,薛远甫心中也是好些揣度,瞧她一双手生得白皙,在黒木桌上似墨中冬雪,想必她在抚州那些年,亦是没有吃过苦的。眼中是常带着倦意,眉间无意也颦蹙,可撑起精神来问候人时又和煦如风,要紧的是端庄得很,一举一动皆无不妥,到底是关家出来的千金。<br/><br/> 关雨霂谢道:「那就有劳薛大夫了。」薛远甫道:「无妨。我同致远相识多年,你又是他的家室,我看你自同看弟妹一般。」关雨霂见他亲厚,亦回:「雨霂虽无长兄,但看薛大夫亦如兄长一般。」薛远甫一笑,说:「承蒙弟妹不弃,当是给足了我薛某面子。时候不早了,我下午还有几个病人要见,也就不在府上多做打扰了。」关雨霂见他要走起身说:「我来送大夫你吧。」薛远甫答:「不必劳烦了。」关雨霂一袖掩面,称:「大夫方才说要我多走动,如今怎连让我送都不肯呢?」薛远甫恭敬不如从命,笑曰:「早闻得关家一家才学之士,如今见了关夫人,果名不虚传。」关雨霂却之,曰:「我只道是借用了薛大夫的话罢了,何来名不虚传一说?」<br/><br/> 二人玩笑一番,相送于庭。<br/><br/> 「大夫自幼同致远熟络,我有一问,不知可否请教大夫?」薛远甫闻她音一沉,觉其中有意,遂放慢了步子,轻声道:「夫人请讲。」关雨霂细声问道:「方大人平日里的可是有什么忌讳?我不知是否恼了他,这几日都不曾在宅子里见上几面。」薛远甫听她话中愁怨,不免设身处地为她想上片刻,知其难处,却又不得将实情告知,遂说道:「致远他为人宽厚,我想当是他这几日公务缠身,无暇顾及夫人,夫人脾气我见是极好的,定也不会犯了他。」关雨霂又问:「也不知方大人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可有什么喜好,什么忌讳?」薛远甫答:「除公务外,致远素喜文章诗赋,也广阅读,这点我觉应与关夫人相通,至于忌讳和朝中之事,致远甚少提及,薛某也不甚懂。」关雨霂再问:「不知他可曾在大夫面前提及过我?」薛远甫答:「自他大婚之后,我二人不曾一见,自也没有在我面前提及过夫人。我想夫人不必想太多,致远他是好相处之人,夫人这几日只当是好好养养身子便是。」关雨霂听了不免低头苦笑,回道:「多谢薛大夫指点了。」薛远甫知她委屈,万般无奈,怕自己越说她越难过,遂称:「我待夫人如弟妹,无指点一说,门已到,弟妹也不必再送。」<br/><br/> 「薛大人,我有一求,可否不要将今日我问你的事情告诉方大人。」到底是出嫁的女儿,连目光都避着自己几分,手握绢帕,竟是有些颤抖,薛远甫心生不忍,却依旧无可奈何,只得答道:「弟妹放心,我定不会多言。」关雨霂行礼相谢。<br/><br/> 二人一别,关雨霂信步回了里屋,步子稳上几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