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说，够了，真是够了，不要再想了。那本来就不是他应该幻想的东西，人真的应该认命，一奢望，就输尽了。<br/><br/> 眼泪不断从眼睛里涌出来，没一会儿便把他的膝头淋得湿嗒嗒的。后来他连蹲都蹲不稳，往后一倒坐到了道牙上，却没有力气站起来。<br/><br/>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同样的错犯几次，他这跟头摔得真是够活该的。<br/><br/> 第七章<br/><br/> 店里的生意随着气温渐降而日渐冷清，这些天下了雨，屋里屋外都湿淋淋，愿意出门的人也不多了。<br/><br/> 除了马小梅以外的两个服务员都先一步请假回家过年，俞浩从老板手上拿到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趁着午后没有客人，去银行把钱分别存进账户里。<br/><br/> 小国春出院以后，俞浩跟白欣商量着，开了一个账号做教育储蓄，每个月都把钱存进去，供小孩子以后上学。<br/><br/> 俞浩另外又开了一个账户，用于存因给孩子治病欠下的债款。他从窗口底下的格子里取出了存折和回执单，礼貌地向面无表情的银行职员表示感谢，然后离开了窗口。<br/><br/> 明明这几个月把大部分的钱都存到这个账户里，包括在天城和吴记的钱，可是跟那个数目比起来，还是九牛一毛。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当初借钱的时候不过是账户上的一笔收入，一张欠条换了一串数字，可要把一个个零加上去，其实非常难。<br/><br/> 他出门带的雨伞是超市搞活动时购买商品附赠的赠品，边缘连接伞骨的线断了，伞布被折起来一节，不管怎么往外拉也无济于事。<br/><br/> 俞浩回到店里，把收起来的雨伞放桌上，翻了翻坏掉的那个边角，见到断掉的线还在伞布上，就把断掉的线抽了抽，穿进伞骨尾端的小孔里。正要好好系起来，马小梅突然叫了自己一声，俞浩捻着线的手一松，线头又掉出来了。<br/><br/> “忙什么呢？”迎面走来的却是笑吟吟的张志敏。<br/><br/> 俞浩手上都是雨伞上的水，他从旁边拿过抹布擦了擦手，说：“伞坏了修一修，你今天怎么有空来？”<br/><br/> “在家里无聊呗。”他在俞浩对面坐下来，“今天不是星期天嘛。”<br/><br/> 他们做生意的没什么周末的概念，闻言俞浩只是点了点头，正要低头继续弄他的伞，蓦地又抬头问：“你吃过没有？要不要吃点什么？”<br/><br/> 张志敏一听笑了，说：“这都几点了？吃午餐迟了点，晚餐又太早。”<br/><br/> “也对。”俞浩也是想不到要说什么才随口问的而已。<br/><br/> 自从吴老板跟老婆闹矛盾又复合以后，他就变得更顾家了，像这样店里空闲的时间，老板会索 xi_ng 把店丢给俞浩和马小梅，回家去陪老婆小孩。<br/><br/>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屋檐上的水落到门口的塑料桶里，声音由高渐低，而后就都散落成了脆响，打在台阶上。<br/><br/> 俞浩一心一意地弄着伞，好不容易打了一个结，打开来看又跟原先一样了。谁知他拿到门外去抖了抖上头的水，脆弱的线头又崩开，断得连系都系不上。<br/><br/> “买把新的吧。”张志敏看他有些 xi-e 气地走回来，建议道。<br/><br/> 俞浩点点头，却说：“也不是没有新的，就是这把都已经用了一段时间了，又不是特别坏，丢掉很可惜。”说完他把伞放到一边，“回去用针缝一缝就行。”<br/><br/> 张志敏看着他，笑着点头：“也是。——啊，对了，国春现在出院了，跟他妈妈住在市里吗？”<br/><br/> “嗯，就住在北四区。房东住到城东去了，房子空着出租，我去菜市买菜的时候看到出租广告问了问。老房子了，价格还算公道。”俞浩说，“一起住得近，也方便。”<br/><br/> 他同意点头，又问：“现在应该在家休息吧？小孩子不出去玩，不无聊？”看到俞浩投来疑惑的目光，张志敏随即笑了，“是这样，我同事说最近有一个儿童剧在上演——是新加坡的经典儿童剧，本来是想带家里小孩去看，可是他老婆单位组了团，趁着孩<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子放寒假带孩子去三亚旅游了，就剩下三张票和他一老大爷们儿。我想想就拿了，正好带国春去看，你觉得呢？”<br/><br/> 俞浩没有觉得怎么样。他想了想，问：“多少钱？”<br/><br/> “咳！什么钱不钱的。”张志敏不以为意地笑，可看俞浩神情挺认真，便说，“不贵，打了折的。前排的票一张才六十，比电影票还便宜。”<br/><br/> 小国春住到小区里一时跟小区单位里的小朋友玩不到一块儿去，加上身体的缘故，基本上都窝在家里面，能带他去看个儿童剧也不错——俞浩自己都没进过剧院。尽管刚从银行回来，但俞浩身上还是有一些钱，想到这里，他问：“那你把票带来了吗？我正好还有两百在这儿……”<br/><br/> “阿浩。”张志敏看他掏钱包，不由得皱起了眉。<br/><br/> 俞浩愣了愣，抬起头看他。<br/><br/> 张志敏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对不对？”<br/><br/> 拿钱的动作停了下来，半晌，俞浩收起钱包，无声地吁了口气，看着放在旁边的那把湿嗒嗒的坏掉的雨伞，低声说：“你让我想一想。”<br/><br/> “阿浩，我知道你现在家里还困难，不过这都会过去的。”他 t-ian 了 t-ian 干燥的嘴唇，“而且，这种时候，找个人一起渡过不是很不错吗？你看，我们以前也处得不错，我现在虽然还没有买房子，但是过段时间单位也能安排下来，到时候安稳了……”<br/><br/> “你先不要说了。”俞浩听到“安稳”两个字，心里发堵，突然打断了他。<br/><br/> 张志敏神色一敛，放在桌子下面的双手握得紧紧的。<br/><br/> 明明空气里湿度那么大，俞浩还是觉得整张脸都在发干，绷得很难受。他 m-o 了一把发紧的额头，重复道：“你让我想一想。”<br/><br/> 张志敏离开的时候，又一次提到了儿童剧的事情，他说话的神情十分郑重，让俞浩险些忽略了邀请的内容。<br/><br/> 安稳是俞浩一直都很期盼听到又很害怕听到的词。等到他一个人坐在店里对着报纸发呆时，想起自己刚刚说想要考虑，不禁自嘲地摇头。他当时怎么会一点儿也不担心张志敏说出反驳的话？类似于，“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要想到什么时候？”<br/><br/> 思及此，俞浩反倒是有些后怕了，幸好当时他没有说出那样的话语。<br/><br/> 这样的话张志敏是不说的，俞浩的印象中，他挺顾虑别人的感受。不像牟云笙，如果是牟云笙，肯定劈头就是那一句了。<br/><br/> 俞浩想，牟云笙到底是牟云笙，他说不行的时候，就是真的不行。<br/><br/> 他离开以后就再没有消息。上个星期，俞浩去接收容教育结束的jerry，对方还笑嘻嘻地问起牟云笙怎么样了，单钰博怎么样了。俞浩告诉他单钰博回了上海，牟云笙也在两个月前回了新加坡，他不知道这个怎么样也不知道那个怎么样。<br/><br/>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其实这才是俞浩当时的原话。<br/><br/> 好像是一个跟他再没有关系的世界，尽管俞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这么没有征兆想起了牟云笙。<br/><br/> 雨到快七点时才彻底停下来，道路湿漉漉的，俞浩跟马小梅一起把店门口的积水扫进排水口里，把扫帚拿回去放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br/><br/> 他狐疑着接起来，那头传来一个童稚的声音，显得十分沮丧：“喂？俞叔叔。”<br/><br/> 俞浩懵了一下，很快就分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