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他的实验竟然无论如何也进行不下去了。当然不是因为器材和环境原因，而是——虽然他并不愿意承认——被伦敦某处餐厅里一个正在进行的约会搅弄得心烦意乱。<br/><br/> 在由于异常烦躁而导致两个试管因为操作失误而爆裂后，他索 xi_ng 把整瓶试剂都狠狠摔在了洗碗池里。那些带有轻微腐蚀 xi_ng 的液体汩汩流下水槽，发出愤怒似的咝咝声，大部分溅到了他刚摘掉防护套的手上，其中的一两滴更是跃上了他的脖颈和面颊。<br/><br/> 这些都不算什么——sherlock几乎是狂躁地迈着大步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时使劲儿把他那头卷发揉得更乱。然后他突然猛地停住在窗前，一边胳膊的睡衣滑落下来，被踩在他的光脚下。<br/><br/> 如果能终止他大脑里千纠万结的思绪，sherlock巴不得那些腐蚀 xi_ng 试剂流进他的脑袋才好呢。<br/><br/> 窗外，路上的行人都在享受和睦春光，脚步仿佛都比平日慢些。楼下三明治店里那股糕点腻融融的甜味夹杂着咖啡的浓香的醇苦蒸腾上来，夕阳把街道染成瑰丽的橘红色，街灯将明未明，斜斜地拉出一道好似长身玉立的淑女丽影。<br/><br/> 然而sherlock在窗前站了好久，只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br/><br/> 他胡乱拉了一阵小提琴，最后索 xi_ng 变成锯桌腿，直到hun太太在楼下大喊：“sherlock——看在上帝的份上，行行好！”然后他翻出了john藏起来的自己的存货，吞云吐雾地度过了二十分钟；最后他撬开了john的抽屉，拿出了john严禁他偷用的手枪，在手里转了转，却又放了回去。<br/><br/> 乏味透顶。<br/><br/>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sherlock突然从他的沙发上站起来，他转了一圈，走到壁炉前，拿起了他久违的骷髅先生，托在他的手掌上。它的眼眶窝里全是灰尘。<br/><br/> “好久不见。”sherlock慢吞吞地对它说。他转身倒了两杯水，把骷髅先生放到了茶几好不容易清理出的一块空地上，在它面前放了一杯，“你——可以喝水。”<br/><br/> 骷髅先生瞪着他空洞洞的眼眶，静静地看着他。<br/><br/> sherlock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那双修长的手被烧灼得泛红起皱，然而他自己全不在意。他抿着嘴唇，皱着眉和他毫无反应的、过去的朋友对视。<br/><br/> “你很无聊。”五分钟后，sherlock喃喃地说。<br/><br/> 他开始不能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忍受过去的生活的了，然而现在盯着这个乏味的人类颅骨，他却还能依稀回忆起过去自己是如何面对着它，喁喁而语，坦然自若——在那些无人的黄昏和深夜、在他被药瘾折磨得几 y_u 疯癫、在他想说点儿什么又不愿自言自语的时候——所以，他确实曾习惯独来独往的生活，那并不是他因为极度无聊所以疯狂的大脑臆想。<br/><br/> 而现在，它白森森的天灵盖却那么面目可憎。<br/><br/> “john。”他无意识地喃喃叫出这个名字。<br/><br/> 然后他一把将茶几上的骷髅推远，反身窝回了他的沙发，对着天花板仰面朝天地躺着。脸色苍白的侦探现在就像一尊静默的石像。<br/><br/> ——他需要点儿什么。<br/><br/> 案子，或者john。<br/><br/>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的咨询侦探听见楼下的大门在响动。他听了两秒钟，判断脚步声上了楼梯，然后快速紧闭双眼，把自己紧紧缩成一团，侧身将脸埋进沙发靠背。<br/><br/> john上来了。sherlock默默地听着——还差两级，他到起居室门口了，他踩上地毯了。<br/><br/> 医生的脚步声听上去那么虚浮，简直就像飘在一个梦里。而侦探什么也听不出来。这可不怎么常见，往常的时候，sherlock几乎可以从他落脚的深浅快慢基本判断出他的心情。<br/><br/> john走过来了，sherlock听见他在离自己不远的单人皮沙发上坐下<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然而他始终没有出声。<br/><br/> 侦探暗自挑了挑眉，使劲拽了拽自己枕在头下的靠垫，然后把自己团得更紧——他在等着john先和他说话。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只要john一开口，他就可以先懒洋洋地“嗯”一声，然后顺理成章地展开身体。<br/><br/>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医生的呼吸声几乎都要听不见了。sherlock开始怀疑这一切不过是幻觉，其实john根本没有回来，或者回来的只是一个幽灵的影子。他呆不住了，猛地一撑沙发坐起来，朝旁边看去——<br/><br/> johnwan好好地坐在那儿。他还没脱下那件黑色外套，里面穿着一件蓝格子衬衫。<br/><br/> 不，或许不能说是好好的。<br/><br/> 出乎sherlock的意料，john看上去不太正常。他面无表情，那头浅棕色的头发乱糟糟地翘着，脸颊却泛着一种酒醉似的 ch_ao 红。最令人惊异的是，sherlock从他的身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去了哪儿、吃了什么、怎么回来的，和mary都做了些什么，比如他是不是曾亲密地和她并肩坐着，他是不是拥抱了她，是不是……吻了她，或者接受了她的亲吻。<br/><br/> 这不可能！<br/><br/> 即使世界上最先进的智能系统崩溃，sherlock也绝对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观察判断力。咨询侦探开始惊异而急切地上上下下地打量john，但最后他得到了一个不知该令他欣 we_i 还是挫败的结论——不是他无法找到john身上的细节，而是他几乎根本没办法看清john。他的眼前好像蒙着一层薄薄白雾，而john就端坐在那层白雾之后，神色异常地和他对视。<br/><br/> “你——”sherlock皱着眉，他开始不安了，“你回来了。约会——怎么样？”<br/><br/> “挺好的，非常好。”john站起来，朝sherlock走来，最后在沙发前蹲下来。他的声音模模糊糊的，“我是说，呃，我和mary……分手了。”<br/><br/> 这似乎并不反常。sherlock知道john的恋情，那就是一段段露水姻缘。然而他也知道这一次的mary与众不同，或许是因为她灰色的清澈眼珠，或许是因为她对john的同居人的无限容忍。而这样贸然的分手——多少有些奇怪。<br/><br/> sherlock微微向后仰身，避开医生的目光，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john：“哦。”他轻声说，语气毫无起伏，“我以为你很喜欢她呢。所以你打算再找一个新的？”<br/><br/> “可以这么说。”john喃喃着，他耸了耸肩，“我喜欢mary，无疑她是我结婚最好的人选。但这样对她不公平，因为我发现我并不爱她。其实我早就应该告诉她，但我没有，我以为——算了。总而言之，我是个卑鄙的人，不是么？”<br/><br/> john喝酒了，他的脸红得不像样。sherlock判断着——可是为什么闻不到酒气？<br/><br/> “别那么自以为是。”侦探不耐烦地说，“如果你要再找一个新的——”他顿住了，然后眯起眼睛，慢吞吞地说，“不关我的事，随便你。”<br/><br/> 医生在sherlock马上就要又背对着自己缩回沙发的前一刻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br/><br/> “对不起，但就这件事来说，我想我得经过你的同意。”john飞快地眨着眼睛，撅了一下嘴，像是最终下定决心地说，“我不是在做试验，sher<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