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反抗力地死去。<br/><br/> 这也是一个很残忍的选择,是像怪物一样活下去,还是选择在战战兢兢中被杀?<br/><br/> 死,还是生不如死?<br/><br/> 你会怎么选择?<br/><br/> 那时候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服毒,没变成“血承”者的通通都死了,剩下的也只有一部分成功躲过宿天门的扑杀,更深更深地隐没地世人之中……像是躲在地窖里的老鼠一样。<br/><br/> 在隐世的最初期,逃脱生天的喜悦并没有感染每一个教众,每天都因为有人受不了喝血受不了过于躁动的情绪而疯狂,自杀……<br/><br/> 那是一段和被宿天门追杀时一样黑暗的日子,慕容桀一直保持沉默,沉默地守着他受了一辈子的魔教里,犹如守护自己衰落的帝国的君王,骄傲又哀伤。<br/><br/> 等到教众们真正接受事实,已经又过了不少时日了,他们开始发奋练武,充分运用因为“血承”而激发的潜力,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只为能够手刃敌人,为自己死去的亲人朋友以及同伴报仇!<br/><br/> 慕容桀也在做同样的事,不过他的身体已经在最后一战里毁了,即使武功能够恢复十之八九,但是已经回不到巅峰之时的状态了,他的头发也开始掺杂上几根银丝,这个在阜徵眼里到死都不曾改变颜容的男子,被药物和毒物侵蚀的身体终于在慢慢变老了。<br/><br/> 于是,为了魔教和其他三家人的 xi_ng 命,慕容桀必须做一件事,和当年闻人折心四人所做的一样的事情——找一个传人,一个能够代替他带领刹魂魔教反抗宿天门的人。<br/><br/> ……<br/><br/> 阜怀尧缓慢地眨了眨眼,眼神清清冷冷的,好像什么情绪都不带,“所以,你是慕容桀的徒弟?”<br/><br/> 阜远舟眉带厌恶地点点头。<br/><br/> 阜怀尧心里一沉。<br/><br/> 即使早就有所猜测,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一种肺腑悬空的憋闷感,以及提及“血承”之毒的刺痛感。<br/><br/> 他张了张口,听见自己的声线还是平稳的,这样很好,“你现在是刹魂魔教的教主,所以,‘血承’在你身上?”<br/><br/> 阜远舟没有看出他的不对劲,眸色一暗,颔首,“我五岁拜他为师,六岁成了‘血承’者,七岁……杀了慕容桀。”<br/><br/> ……其实真正说出来,有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只是心底某处因为回忆而泛起的怨恨化成绳索勒得心脏隐隐作痛。<br/><br/> 他这句话不过寥寥数语,说得轻描淡写,阜怀尧的脑子却有一瞬的空白,又在长年累月的不动声色中恢复思考。<br/><br/> 自家三弟的这句话信息量太大,饶是天仪帝也久久没有说话,将短短几个字反复推敲了数遍,才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有一个身份是苏昀休。”<br/><br/> “斩剑鬼苏昀休……是当年慕容桀带我出去杀人的时候留下的称号。”阜远舟道。<br/><br/> 阜怀尧望着他,似有几分试探,“巨门查到的情报是,苏昀休约莫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或者是个侏儒。”<br/><br/> “因为副作用,”阜远舟的语速有些慢,“就像是天晴那样,长得比旁人要快一些。”<br/><br/> “也许并不只是长得快?”阜怀尧淡淡反问。<br/><br/> 阜远舟浅浅地笑了笑,笑意仅到唇边就戛然而止,“当然不止……武功,内力,身体,像是巫术一样,让人透支未来的力量。”<br/><br/> 所以六岁那年之后,一直到十五岁“血承”终于被秦仪的药压制,这期间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苏日暮都在抱怨他比他长得高太多。<br/><br/> “……所以你才能习武两年就杀了慕容教主?”<br/><br/> “也许是因为他想死。”阜远舟的目光有一瞬的虚浮。<br/><br/> “为什么?”阜怀尧问,“为什么要杀慕容桀?”<br/><br/> 无论如何,慕容桀一是为刹魂魔教着想,二是阜远舟的恩师,即使“血承”之毒恶毒叫他心惊,但是当时的阜远舟为什么会对慕容桀抱有那么深的怨恨之情?<br/><br/> ……<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 第三百零五章失常<br/><br/> 阜远舟看向他,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哑着声音道:“慕容桀死的时候,我才不过七岁……”<br/><br/> 不管身体长得得多快武功学得多好,即使聪慧早熟如他,也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而已。<br/><br/> 放在慕容桀成为“血承”者的那年,甚至放在今天,他都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慕容桀的迫切苦心,可是当时他还那么小,就被迫背上那么重的东西,一些本就和他无关的东西——不像阜怀尧,他自幼身为太子,是因为这江山是他不能推卸的责任——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br/><br/> 阜怀尧迷茫了一下,旋即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br/><br/> 明明他也是幼时就担当大任兼济黎民众生,苦过累过痛苦过,最后顺其自然地过,但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阜远舟身上,便叫他觉得不忍心。<br/><br/> 只是……阜怀尧眉目平静,“我想,并不止这一个原因吧。”<br/><br/> 这个惊艳绝才的男子从来不是多么脆弱的人,上天给了他那么多磨难,他都一一挺了过来,这样一个意志坚定不畏艰险的人,怎么会因为承受不了魔教的重任而选择杀了自己的恩师?何况现在的他若非真心实意,又有谁能强迫他为魔教四处奔波出谋划策?<br/><br/> 阜远舟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皇兄总是如此,含糊丝毫都不行。”<br/><br/> “身在这个位置上,事无大小追根究底以防不测,到底成了个习惯罢了。”阜怀尧道。<br/><br/> 阜远舟有些无奈地笑笑,“难得糊涂也未必不是好事。”<br/><br/> 那些记忆太过不堪,他想所爱之人日日开怀,而不是被那些过往的悲哀纠缠。<br/><br/> 阜怀尧淡然道:“你说的事情已经不少,何须介意多说一件?”<br/><br/> 阜远舟眼底掠过一抹温柔,屈膝半俯身蹲在他面前,“皇兄应该明白,我这么做只是想告诉你,无论我在朝堂之上是什么样的身份,但是在江湖上我就是刹魂魔教教主,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br/><br/> 所以,不管你是不是皇帝是不是会给我带来无可救药的伤害,但是遑论如何我都避不开这个混乱漩涡的圈子,你觉得离开才是保护我最好的方式,可是你可曾想过,离开你的羽翼,也许我会死在不知名的角落?<br/><br/> 眼前的男子笑容温软,眉带感伤,简直能叫世间最铁石心肠的人儿柔肠寸断,阜怀尧却好似无动于衷一般注视着他,良久,方低声开口:“这一次你又赌什么?远舟,我会心软一时,却不会心软一世。”<br/><br/> 阜远舟眸色微暗,嘴角微笑却是不变,“远舟以为你会更宠我一些。”<br/><br/>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阜怀尧奇怪地道,“你不应该不知道,我不会无限地纵容你的。”<br/><br/> “我自然是了解你的……”阜远舟眷恋地握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暖黄的烛火在霜白的皮肤上跳动着些许惑人的光,让他忍不住不放手,“皇兄已经退到底线上了吗?”<br/><br/> “你还要试探多久呢,远舟?”阜怀尧没有介意他的动作,只是低头望着他,“我说过,你若是骗了我,我就亲手杀了你……事到如今,你说我是舍得还是舍不得?”<br/><br/> “也许是远舟得寸进尺了,只不过,”阜远舟手里的力道微微一大,脸上的表情也慢慢收敛起来,沉声道:“能够死在你手里,未尝不是一种解脱。”<br/><br/> 这句话钟磬书也曾说过,只是钟磬书说这话的时候很绝望<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