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因为他真的杀了当年那些被撤离到素剑门的魔教精锐,而是因为留下来的那些教众确实是因他而过得痛苦不堪的。<br/><br/> 那时候,被阜徵临死都心心念念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死君且在”的男子也许是天命已至,老态已经渐渐爬上他骄傲入骨的身躯和狂狷的眉目,这些日子阜远舟常常梦见他和苏日暮联手击杀慕容桀时的情景,慕容桀的面容从没那么清晰地出现过在他的脑海里。<br/><br/> 那时候,那种似怨恨又似解脱的神情……<br/><br/> 他也许是真的爱着阜徵的,却又不得不被魔教的责任所束缚,甚至亲手杀了所爱之人,到了最后,大概他也不曾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爱过吧。<br/><br/> 蓝翎州的一箭穿心,八瓣的格桑花,葡萄架下醉酒时的一句“小娃娃,你回家了吗?”,生死一线时的众叛亲离……<br/><br/> 其实慕容桀这一生,何其悲哀呢?<br/><br/> 造成慕容桀一生凄惨的宿天门门主达到了这个目的,自然是心情畅快,不过恐怕连宿天门门主也没有想到,他为了发 xi-e 怒火的一场算计,竟然会撞破慕容桀当年在殊死之战里设下的计中计!<br/><br/> 作为素剑门少主的苏日暮拿走了慕容桀的佩剑荆麟,在素修枝都还不知情的时候就被外人撞见,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传言根本没有刹住的可能,江湖上的人议论纷纷,也让宿天门起了怀疑之心,慕容桀利用的本就是宿天门对刹魂魔教集中火力之后而对江湖门派产生的盲区,这一查之下,所有事情自然都水落石出。<br/><br/> 恰逢当时的武林盟主和沙肖天薛义保等人心怀不轨,宿天门便趁虚而入,鼓动他们召集武林中人攻打素剑门,而宿天门的人,就隐藏在这几千江湖人里,当时形势一片混乱,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br/><br/> 能注意得到的只有本就是作为对抗宿天门的力量的素剑门,这也就是为什么素修枝宁可看着自己的长子素望苍被逼得自尽而亡,也没有站出来说过一句澄清的言辞的原因——因为他已经没有澄清的必要了,宿天门将他们逼上梁山,他们只能背水一战,江湖上的人对不对他们泼脏水,在生死命悬一线的时候,根本毫无意义。<br/><br/> 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此时的素剑门显然比当年的刹魂魔教更有一拼之力,正邪之战打得轰轰烈烈,只可惜最后还是以两方两败俱伤作为了惨淡结局,伤筋动骨的宿天门被迫暂时退出玉衡这块肥沃之地,作为殊死之战的牺牲品的这批教众却意外成了最后一批对抗宿天门的力量,被阜远舟带领着,不可谓不是人算不如天算,真真是天意弄人。<br/><br/> 再后来,便是宿天门吸取教训,在八年前找上了木石圣人一门,毁山灭派,抓人试验,再来就是今年年初的孙澹一家,杀人放火,寻三仙向南图。<br/><br/> 当年叛出闻人家族的东南西北四大长老建立的势力,已经去其三了。<br/><br/> ……<br/><br/> 前因后果一一分析推测下来,其精彩传奇程度,当真听得人目瞪口呆,头晕目眩,即使身在局中,都忍不住暗叹一声果真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话本里说得天花乱坠,也终究比不上生活来得戏剧化。<br/><br/> 所坚持的,所醉生梦死的,一切,忽然很像是笑话呢……<br/><br/> 苏日暮怔愣上了许久,还真的就扬声大笑起来,笑声里掺杂着疯狂蹿动的内力,让没有武功的阜怀尧暗觉心口一痛,然后被阜远舟护了起来。<br/><br/> 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br/><br/> 笑声不过持续了几声,随即慢慢低了下来,断断续续的,猛地一听之下,比起笑,却更像是哭似的。<br/><br/> 苏日暮就这样垂下头,低声笑着,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像是强行压抑着什么极痛苦的事情,看了都叫人心生哀戚,如同感同身受。<br/><br/> 甄侦看不下去,走过去直接拖着苏日暮往外走,然后在外面走廊的拐角处就忍不住回身抱住他,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堵住所有教人呼吸困难的笑声。<br/><br/> 宫清和连晋默默地走了出<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去离远一些,给这两对人一个安静的空间。<br/><br/> 只剩下两个人的书房里,阜远舟看似平静地坐着,他心中的沉痛并不比苏日暮少多少,却依然要维持着比他冷静的模样,只是抓住阜怀尧传递内力过去护住他的那只手,同样在颤抖,细微的,悲伤的颤抖。<br/><br/> 阜怀尧眼睫低下,沉默片刻,伸出另一只手,双手拢住他,微凉的温度此时竟是成了阜远舟身上唯一还有暖度的地方。<br/><br/> “远舟,”眉目冷丽的男子用此时看起来显得太过淡漠的语气道:“不需要这样,别忘了,我还在这里。”<br/><br/> 所以,你永远不用以这种强撑的姿态,站在众人面前,因为顶着这片天的人,是我。<br/><br/> 这很好,不是吗,一个为彼此的感情努力,一个为彼此的责任奋斗,然后,各自成为彼此的依靠。<br/><br/> ……<br/><br/> 第三百二十章项文雯<br/><br/> “只有这些资料?”阜远舟扫视了一眼手里薄薄的一张纸,略显意外,因为“血承”之毒的缘故,教里的当年之人都活得健健康康记忆良好,按理说找一个以前在刹魂魔教里还算有特点的人的资料应该不难吧。<br/><br/> “只有这些了,”因为谢步御不在所以暂时放下瓶瓶罐罐正经做事的秦仪摇头道,“项文雯并不算是什么突出的人物,不过是个随身侍女,教中事务从未有沾手的份儿,她从小在教中长大,因为心灵手巧,武功又好,所以被分在老尊主院子里伺候着,按着老尊主被刺杀的次数,她立的几次功还真的不算什么。”慕容桀的武功已经让人仰而望之,所谓的立功,不过是恰好什么侍女侍卫在旁边正好帮忙捅个人罢了,完全拿不上台面。<br/><br/> 阜远舟眯了眯眼睛,“那么她的武功资质,比我如何?”<br/><br/> 提到这个,秦仪倒是显出一分不解来,“说实话,属下还真的没有见过她出全力的样子。”<br/><br/> 也可能是因为太不引人瞩目所以忽视过去了,那么,如果项文雯想要藏拙,根本不成问题。<br/><br/> “既然她与教里那位善于机关的前辈交好,那么认识他的不记名弟子江亭幽也不是怪事……”阜远舟若有所思地道。<br/><br/> “很快就能确认江亭幽的妻子和项文雯是不是同一个人了。”秦仪话虽这么说,不过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了,如果世事真的那么凑巧,有人同名同姓还刚好生活在魔教,那就真的是一件怪事了。<br/><br/> “不管怎么说,只要不是疯子,就知道留下或者仿造这个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事,”阜远舟将木头骰随手丢给了秦仪,目光冰冷,“如果项文雯真的是我师姐,那么……”<br/><br/> 那么什么,他并没有说下去,骄阳如火,也没有融化那曜石双眸里的丝丝冷冽。<br/><br/> ……<br/><br/> 回到书房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了。<br/><br/> 坐在桌边拎着酒壶的苏日暮的脸色依然白的吓人,不过已经比先前平静上了许多。<br/><br/> 阜远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振作点,闻离。”<br/><br/> 甄侦的目光一闪。<br/><br/> 苏日暮抬起头来看着阜远舟。<br/><br/> “无论当年的真相是什么,”阜远舟轻描淡写道,温和俊美的颜容上看不见一丝杀意,就是叫人一股寒意从心口瞬间扩散到全身,“沙肖天他们,都欠我们素家满门血债。”<br/><br/> 就算素剑门是刹魂魔教的分支又如何,血债血偿,天经地义,他们这辈子都别想逃得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