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知道是知道他改变，但没想过会改变得这么彻底。”<br />
说着，意识到话题歪了，又道：“先说正事，你就不怕这件事连累到你，你先前可是没有资格行医的，要是被知道了，严重的话要去农场，你就不怕？”<br />
沈靳先接了话：“这件事我有不同的看法。”<br />
闻言，两个人都看向他。<br />
他道：“孩子他娘没有胡乱行医，病患只有一个从小患有佝偻病，常年卧床的小姑娘，而且没有医治出任何的问题，反倒是帮助她可以下床走路了，说明不是庸医，而是真的有本事的。这件事完全是将功抵过了，或许会有惩罚，记过，但劳动改造是不合理的。”<br />
“国家现在发展需要人才，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子过度惩罚。”<br />
“而且，我去送举报信，或许不只是只救一条性命，还帮了更多的人。”<br />
大队长听了他的话，沉默着仔细想了很久。<br />
许久之后，嗤笑了一声：“我算是反应过来了，你铁了心的决定，来告诉我，可不是征求我的意见，而是和我通气，是不是？”<br />
沈靳和苏窈对视了一眼，点头：“出了事，要是会牵连到生产队，大队长也好早早做好准备。”<br />
“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大队长显然是被说服了。<br />
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怀疑过不能说服大队长。<br />
他们夏阳生产队的大队长，虽然五大三粗的一个大男人，可却是个心肠软乎的人。<br />
第140章 二更<br />
录取通知书都已经邮寄到学生手中，入学时间则是三月到四月。<br />
生产队有两个知青考上了，大队长就让大家伙看着资助一点。<br />
有人送了一两斤的米，有人也意思意思给了一两毛，苏窈也给了几斤米和一块钱。<br />
最后凑了三块钱和十六斤米给他们两个人。<br />
把他们感动得一塌糊涂。<br />
至于知青投河的事，没有被压下来，但传得面目全非。<br />
有传不小心掉下去的。也有传考不上大学，疯了。更有甚至传因为被抛弃了，所以想不开。<br />
这传得稀里糊涂的，在河边看热闹的人也被带了进去。<br />
这些传言，把那刘大有摘得干干净净，传言里头没一句是提到他的。<br />
苏窈这些天都在观察宋晴，也打听水柑生产队的知青，了解到她自从跳过河就没笑过，也没怎么说话。<br />
高考失利，所有参加了高考的知识分子，都情绪低迷，似乎干什么都提不起劲。<br />
夏大队长看着一个个年轻人低迷消沉，也无奈叹气。<br />
老夏头家的幺子也没考上。<br />
没考上之前，夏老太被杆子挺直，整日说着自己儿子念书有多厉害，总觉得自己儿子是状元的命。<br />
成绩出来后，没考上，整个人都蔫了。<br />
毕竟自家闺女也考了个大专，他也不好和其他人说些什么。<br />
整个大队，十几个生产队，但这考上大学的，拢共不到十个，他们生产队占了三个名额。<br />
闺女也考上了，但他这高兴也不敢表现出来，总怕这些没考上的心理脆弱。<br />
更别说那隔壁生产队的宋知青，投河的事情上，没考上大学是大部分的原因。<br />
想起那宋知青的事，大队长更是头疼，整天都沉着一张脸，苏窈见了，都不敢多说什么。<br />
在生产队，最让苏窈又敬又畏的长辈，莫过于大队长。<br />
他那训斥人的气场，和她家里的爷爷如出一辙，她是下意识的敬畏。<br />
事情过去了半个月，宋知青来了卫生所，说是头有些不舒服。<br />
苏窈却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来的。<br />
不知道是被故意磋磨，还是自己给自己压力，或许两者都有吧，相对比投河那会，宋知青的脸色更差了。<br />
三月的天，脸和嘴巴都皲裂脱皮，脸色发黄，头发似乎都少了很多。<br />
眼神也是空洞麻木。<br />
或许支撑着宋晴活着的事情，是交到她手上的那封举报信。<br />
苏窈在心底轻叹了一声，摸了摸她的额头，再搭了搭脉，眉头都紧锁了起来。<br />
这亏空得和当初她刚来那会没两样。<br />
苏窈轻声说：“信送去了，你别想太多了。”<br />
想了想，又说：“你得好好活着才行，才能有好的身体继续考大学，离开这里，去更广阔的天地。”<br />
听到说举报信送出去了，她愣了一下，听到后边的话，眼眶逐渐湿润。<br />
“我还有能机会吗……”她的档案有大过，就今年的高考要求，她就考不了了。<br />
苏窈低声说：“会有希望的，但前提是你得养好自个，不然下回高考，你还怎么学习。”<br />
宋晴含泪地点了点头。还是没忍住捂着嘴，压抑地哭了出来。<br />
她哑声说：“我以为，我以为没人会帮我的……”<br />
她投河的那会，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只有无尽的黑暗。<br />
现在她好像终于拨开了黑暗的云雾，看到了一丝曙光。<br />
苏窈递给她一张手绢：“别琢磨太多，也别太劳累了，要是活实在重，你就偷偷懒，别真的傻傻的全干完。”<br />
想也知道那刘大有的小肚鸡肠，肯定会报复的。<br />
这报复肯定不外乎是加重她的工作量，故意给少工分。<br />
生产队本来就排外，就算知道大队长克扣了知青的工分，只要没扣到自家头上，都不会当作一回事。<br />
宋晴声音哽咽了起来，说：“去年产量好，可因为我们知青罢工了一段时间，所以无论是工分粮，还是人口粮都被克扣了一半，我们只能是勉强地吃个五分饱，饿不死。之前我闹过一回，两室被克扣得更厉害。”<br />
“要是我干活再偷懒，他们会把工分压得更低。”<br />
说到这，她咬着牙说：“我得等着看刘大有遭报应！”<br />
这个时代，就是粮食问题都是要人命的事了，贪人粮食，就已经是结仇了。更别说还一再地欺压，侮辱，贬低。<br />
苏窈听到宋晴说起工分的事，问：“那低工分真会记在工分本上？”<br />
宋知青点头：“是，就我们知青的工分本上，除了规定参加了就是满工分的活外，基本没有超过八公分的。”<br />
苏窈点了点头。<br />
之前来检查的人，只要检查了这工分本就能知道猫腻，但都是敷衍了事，甚至还帮忙掩盖。<br />
只要有人再来仔细查，这事准没跑了。<br />
但在有人来查之前，宋晴可得坚持住才行。<br />
苏窈：“也不见得你们知青点去向生产队借，他们就能借给你们。这样吧，今年收成好，我家里还有一些余粮，你傍晚找个伴一块过来，我先借十斤粮给你。”<br />
宋知青摇头：“不用了，我能熬得过去。”<br />
苏窈：“你这身体亏空得厉害，熬不了多久，别等到……雨过天晴后，先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br />
“等事情解决了，粮食的问题也会迎刃而解。”<br />
宋知青沉默了一会，才低着头说：“我怕我还不起。”<br />
苏窈：“就算现在还不起，这以后肯定是能还得起，我信你。”<br />
多一点还没完的人情，她就能记挂得多一点，也能活下去。<br />
宋知青刚走，后脚周知青刚好就进来了，两人在门口碰了个正面，<br />
周知青她转头看了眼宋知青的背影，然后才走了进来。<br />
苏窈见到她，笑问：“不是收拾行李准备去上大学了吗，怎么还有空来这里？”<br />
周知青：“给你送点东西过来，顺道给你和梁医生道别，我明天一早就要去县里坐火车，怕来不及。”<br />
苏窈：“又不是一直不见，以后咱们也可以互通书信的。”<br />
周知青：“那肯定，等我定下来了，再写信回来。”<br />
说着，她朝门外呶了呶：“宋知青情况怎么样了？”<br />
苏窈转头从窗口望了出去，应：“状态很差，而且估计快断顿了，营养不良，瘦得厉害。”<br />
周知青皱眉道：“现在整个玉平县的收成都上来了，就一个人口粮都能吃个七八分饱了，别的地方我不说了，就咱们大队，怎么还会有人会断顿？”<br />
说到这，她忽然恍然的看着苏窈：“被克扣了？”<br />
苏窈忙把手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br />
周知青心里怪不得劲的，压低声音道：“之前打地主，打坏分子打得那么起劲，怎么没把那水柑生产队的大队长给打了！”<br />
苏窈笑了笑，问：“你说送东西来给我，要送什么？”<br />
周知青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面上：“这是我之前高考是做的笔记，我听梁医生说你有学医的天赋，总觉得你就只埋没在这小小的卫生所，太可惜了。”<br />
“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用上这笔记，也能去上大学。”<br />
苏窈笑了，拿上笔记：“虽然不知前事，但我还是先谢谢了。”<br />
说着，叮嘱：“我听说这火车上可多小偷和人贩子了，你坐火车的时候，可要保持十二分清醒。”<br />
周知青道：“知道了，大队长都和我们说了好几遍，而且我和传芳去的是同一个城市，她大哥送她去，我们一块，有个照应。”<br />
苏窈：“那就好。”<br />
说了一会话，梁医生从外头看诊回来了，周知青也就去他告别。<br />
三月中旬，该去上大学的都走了，卫生所也就剩下苏窈一个卫生员。<br />
三月天，天气温暖，卫生所也没什么病人，苏窈就去仓库帮忙做些轻省的活。<br />
苏窈和大娘们一边说话一边剥着黄豆。
说着，意识到话题歪了，又道：“先说正事，你就不怕这件事连累到你，你先前可是没有资格行医的，要是被知道了，严重的话要去农场，你就不怕？”<br />
沈靳先接了话：“这件事我有不同的看法。”<br />
闻言，两个人都看向他。<br />
他道：“孩子他娘没有胡乱行医，病患只有一个从小患有佝偻病，常年卧床的小姑娘，而且没有医治出任何的问题，反倒是帮助她可以下床走路了，说明不是庸医，而是真的有本事的。这件事完全是将功抵过了，或许会有惩罚，记过，但劳动改造是不合理的。”<br />
“国家现在发展需要人才，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子过度惩罚。”<br />
“而且，我去送举报信，或许不只是只救一条性命，还帮了更多的人。”<br />
大队长听了他的话，沉默着仔细想了很久。<br />
许久之后，嗤笑了一声：“我算是反应过来了，你铁了心的决定，来告诉我，可不是征求我的意见，而是和我通气，是不是？”<br />
沈靳和苏窈对视了一眼，点头：“出了事，要是会牵连到生产队，大队长也好早早做好准备。”<br />
“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大队长显然是被说服了。<br />
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怀疑过不能说服大队长。<br />
他们夏阳生产队的大队长，虽然五大三粗的一个大男人，可却是个心肠软乎的人。<br />
第140章 二更<br />
录取通知书都已经邮寄到学生手中，入学时间则是三月到四月。<br />
生产队有两个知青考上了，大队长就让大家伙看着资助一点。<br />
有人送了一两斤的米，有人也意思意思给了一两毛，苏窈也给了几斤米和一块钱。<br />
最后凑了三块钱和十六斤米给他们两个人。<br />
把他们感动得一塌糊涂。<br />
至于知青投河的事，没有被压下来，但传得面目全非。<br />
有传不小心掉下去的。也有传考不上大学，疯了。更有甚至传因为被抛弃了，所以想不开。<br />
这传得稀里糊涂的，在河边看热闹的人也被带了进去。<br />
这些传言，把那刘大有摘得干干净净，传言里头没一句是提到他的。<br />
苏窈这些天都在观察宋晴，也打听水柑生产队的知青，了解到她自从跳过河就没笑过，也没怎么说话。<br />
高考失利，所有参加了高考的知识分子，都情绪低迷，似乎干什么都提不起劲。<br />
夏大队长看着一个个年轻人低迷消沉，也无奈叹气。<br />
老夏头家的幺子也没考上。<br />
没考上之前，夏老太被杆子挺直，整日说着自己儿子念书有多厉害，总觉得自己儿子是状元的命。<br />
成绩出来后，没考上，整个人都蔫了。<br />
毕竟自家闺女也考了个大专，他也不好和其他人说些什么。<br />
整个大队，十几个生产队，但这考上大学的，拢共不到十个，他们生产队占了三个名额。<br />
闺女也考上了，但他这高兴也不敢表现出来，总怕这些没考上的心理脆弱。<br />
更别说那隔壁生产队的宋知青，投河的事情上，没考上大学是大部分的原因。<br />
想起那宋知青的事，大队长更是头疼，整天都沉着一张脸，苏窈见了，都不敢多说什么。<br />
在生产队，最让苏窈又敬又畏的长辈，莫过于大队长。<br />
他那训斥人的气场，和她家里的爷爷如出一辙，她是下意识的敬畏。<br />
事情过去了半个月，宋知青来了卫生所，说是头有些不舒服。<br />
苏窈却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来的。<br />
不知道是被故意磋磨，还是自己给自己压力，或许两者都有吧，相对比投河那会，宋知青的脸色更差了。<br />
三月的天，脸和嘴巴都皲裂脱皮，脸色发黄，头发似乎都少了很多。<br />
眼神也是空洞麻木。<br />
或许支撑着宋晴活着的事情，是交到她手上的那封举报信。<br />
苏窈在心底轻叹了一声，摸了摸她的额头，再搭了搭脉，眉头都紧锁了起来。<br />
这亏空得和当初她刚来那会没两样。<br />
苏窈轻声说：“信送去了，你别想太多了。”<br />
想了想，又说：“你得好好活着才行，才能有好的身体继续考大学，离开这里，去更广阔的天地。”<br />
听到说举报信送出去了，她愣了一下，听到后边的话，眼眶逐渐湿润。<br />
“我还有能机会吗……”她的档案有大过，就今年的高考要求，她就考不了了。<br />
苏窈低声说：“会有希望的，但前提是你得养好自个，不然下回高考，你还怎么学习。”<br />
宋晴含泪地点了点头。还是没忍住捂着嘴，压抑地哭了出来。<br />
她哑声说：“我以为，我以为没人会帮我的……”<br />
她投河的那会，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只有无尽的黑暗。<br />
现在她好像终于拨开了黑暗的云雾，看到了一丝曙光。<br />
苏窈递给她一张手绢：“别琢磨太多，也别太劳累了，要是活实在重，你就偷偷懒，别真的傻傻的全干完。”<br />
想也知道那刘大有的小肚鸡肠，肯定会报复的。<br />
这报复肯定不外乎是加重她的工作量，故意给少工分。<br />
生产队本来就排外，就算知道大队长克扣了知青的工分，只要没扣到自家头上，都不会当作一回事。<br />
宋晴声音哽咽了起来，说：“去年产量好，可因为我们知青罢工了一段时间，所以无论是工分粮，还是人口粮都被克扣了一半，我们只能是勉强地吃个五分饱，饿不死。之前我闹过一回，两室被克扣得更厉害。”<br />
“要是我干活再偷懒，他们会把工分压得更低。”<br />
说到这，她咬着牙说：“我得等着看刘大有遭报应！”<br />
这个时代，就是粮食问题都是要人命的事了，贪人粮食，就已经是结仇了。更别说还一再地欺压，侮辱，贬低。<br />
苏窈听到宋晴说起工分的事，问：“那低工分真会记在工分本上？”<br />
宋知青点头：“是，就我们知青的工分本上，除了规定参加了就是满工分的活外，基本没有超过八公分的。”<br />
苏窈点了点头。<br />
之前来检查的人，只要检查了这工分本就能知道猫腻，但都是敷衍了事，甚至还帮忙掩盖。<br />
只要有人再来仔细查，这事准没跑了。<br />
但在有人来查之前，宋晴可得坚持住才行。<br />
苏窈：“也不见得你们知青点去向生产队借，他们就能借给你们。这样吧，今年收成好，我家里还有一些余粮，你傍晚找个伴一块过来，我先借十斤粮给你。”<br />
宋知青摇头：“不用了，我能熬得过去。”<br />
苏窈：“你这身体亏空得厉害，熬不了多久，别等到……雨过天晴后，先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br />
“等事情解决了，粮食的问题也会迎刃而解。”<br />
宋知青沉默了一会，才低着头说：“我怕我还不起。”<br />
苏窈：“就算现在还不起，这以后肯定是能还得起，我信你。”<br />
多一点还没完的人情，她就能记挂得多一点，也能活下去。<br />
宋知青刚走，后脚周知青刚好就进来了，两人在门口碰了个正面，<br />
周知青她转头看了眼宋知青的背影，然后才走了进来。<br />
苏窈见到她，笑问：“不是收拾行李准备去上大学了吗，怎么还有空来这里？”<br />
周知青：“给你送点东西过来，顺道给你和梁医生道别，我明天一早就要去县里坐火车，怕来不及。”<br />
苏窈：“又不是一直不见，以后咱们也可以互通书信的。”<br />
周知青：“那肯定，等我定下来了，再写信回来。”<br />
说着，她朝门外呶了呶：“宋知青情况怎么样了？”<br />
苏窈转头从窗口望了出去，应：“状态很差，而且估计快断顿了，营养不良，瘦得厉害。”<br />
周知青皱眉道：“现在整个玉平县的收成都上来了，就一个人口粮都能吃个七八分饱了，别的地方我不说了，就咱们大队，怎么还会有人会断顿？”<br />
说到这，她忽然恍然的看着苏窈：“被克扣了？”<br />
苏窈忙把手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br />
周知青心里怪不得劲的，压低声音道：“之前打地主，打坏分子打得那么起劲，怎么没把那水柑生产队的大队长给打了！”<br />
苏窈笑了笑，问：“你说送东西来给我，要送什么？”<br />
周知青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面上：“这是我之前高考是做的笔记，我听梁医生说你有学医的天赋，总觉得你就只埋没在这小小的卫生所，太可惜了。”<br />
“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用上这笔记，也能去上大学。”<br />
苏窈笑了，拿上笔记：“虽然不知前事，但我还是先谢谢了。”<br />
说着，叮嘱：“我听说这火车上可多小偷和人贩子了，你坐火车的时候，可要保持十二分清醒。”<br />
周知青道：“知道了，大队长都和我们说了好几遍，而且我和传芳去的是同一个城市，她大哥送她去，我们一块，有个照应。”<br />
苏窈：“那就好。”<br />
说了一会话，梁医生从外头看诊回来了，周知青也就去他告别。<br />
三月中旬，该去上大学的都走了，卫生所也就剩下苏窈一个卫生员。<br />
三月天，天气温暖，卫生所也没什么病人，苏窈就去仓库帮忙做些轻省的活。<br />
苏窈和大娘们一边说话一边剥着黄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