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魏长黎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伸手勾住他的下巴，随后又认真地捧住他的脸，痴痴地叫了声“美人”。<br />
这是已经烧到不省人事了。<br />
颜序想把他塞回被子里，又担心他栽倒在床上跌出个头晕脑涨，只好用另一只手虚虚地扶住他的腰。<br />
魏长黎偏偏不遂他的意，青年凑得更近，如同喝醉酒的登徒子一样和他鼻尖对着鼻尖，嘴唇吐出一小口热气，咬字含混而暧昧。<br />
他又叫了声“美人”。<br />
颜序微微皱起眉。<br />
魏长黎撑起手臂，居高临下地垂眸看他，突然笑了，笑得很乖又很得意。<br />
“你是不是不敢？”他低声问他。<br />
颜序深沉的眸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我不敢什么？”<br />
“不敢这样——”<br />
魏长黎说完这四个字就低下头，轻轻地舔了一口颜序的嘴唇。<br />
很薄的一片唇，触感却很柔软，带着甘甜的凉意，像吻窗外的一片雪。<br />
颜序心中一悸，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魏长黎温热的气息就又凑了过来。<br />
他就像是很久没有尝到甜味的小孩，第一口浅尝辄止，那丝丝的甜味很快就消散在了唇腔里，又因为身下的人僵着没动作，于是他跃跃欲试，想要再尝第二口。<br />
颜序忽然伸手按住他的肩。<br />
“不给亲？”魏长黎的长睫审视地闪了闪，又轻轻摇头，问他，“不给亲……你为什么一直诱-惑我？”<br />
魏长黎撩起颜序的发丝放在指尖把玩着，轻嗅那长发上一缕雅致的昙花香气，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颜序身上，把声音压到最低，好像有人在偷听他们说悄悄话的那样低——<br />
“为-什-么-一-直-诱-惑-我？”<br />
颜序嘴唇动了动，像被看穿后无处遁形的弱势一方，可他却又扶着魏长黎的肩，心甘情愿地将他捧在了神坛上。<br />
“你担心什么？”<br />
魏长黎整个人的脸颊都被烧得很红，体温处在一个绝不正常的温度，所以他的一切都变得眩晕而梦幻，像灵魂出窍。<br />
“担心我后悔吗？”<br />
魏长黎往后坐了一点，他的眼尾很红，红得仿佛在哭。<br />
“我不后悔。”<br />
这句话还来得及落地，他的世界却忽然天旋地转，魏长黎还没来的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颜序按着肩膀压在枕头上，还没赶上适应那一阵头晕，嘴唇上却忽然一疼。<br />
颜序欺身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带着完全不像他的不庄重也不矜持的力道，瞬时间见了血。<br />
魏长黎吃疼小声喊了一声，但很快反应过来又回咬对方的嘴唇。两个人仿佛两只撕咬在一起的醉兽，舌尖叠着舌尖，下巴贴着下巴，喘息声打破他们之间恒常的沉默，魏长黎微扬起头放纵颜序咬他的脖子、亲吻他的手掌、舔湿他的指尖。<br />
他看不清他，身体却自觉地发出了安全的信号，但无论是心脏还是脉搏都跳动得很快，仿佛雀跃地经历了某些鼓舞。<br />
魏长黎小声叫颜序的名字，恍惚之间甚至叫了他几声“哥哥”，他伸手下探想要解颜序的衬衫，对方却抓回他的手十指相交紧紧扣住，微乱的长发扫在他的锁骨上，魏长黎痒得一阵颤栗。<br />
“不公平……”魏长黎完全没有一个身为病号的自觉，施力对抗颜序的禁锢，颜序看他，他就不甘示弱地回瞪。<br />
颜序看着眼前这烧成小暖气片还这么有力气的少爷，哑声问：“哪里不公平？”<br />
“凭什么你穿这么齐整？ ”<br />
魏长黎把自己被拉下来的睡衣归正，伸手去解颜序衬衫的扣子。<br />
从一丝不苟的领口到锁骨和前襟，颜序颀长脖颈下淡蓝色的血管袒露在夜色里，像一条妖孽蛊惑的青蛇。<br />
魏长黎难以拒绝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抬肩而起，一点也不收力道地在颜序肩膀上咬了一口。他仿佛真的恨极了，真的因为这种不公而感到莫大的委屈，咬牙问：“凭什么……凭什么你每次都那么体面？”<br />
这一口真的是本着咬出血、甚至要咬下一块肉去的，颜序的肩膀先生理性地一紧，随后又强行放松下来，几乎没有任何对抗的意味。<br />
他此时的表情也带着一点疯狂，眼底蕴着不正常的红色，显得那张漂亮的脸更加的艳，如同昙花幻化而成的怪诞精魄，只在失神动/情的时刻出现。<br />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腥锈气，魏长黎怔怔地看着殷红的血洇透布料，有点慌张地和颜序对视。可他没看出颜序的意思，只好又将嘴唇叠在那处伤口上，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吻了一口。<br />
颜序手落入青年柔软的发丝中，怜惜地揉了揉。<br />
仿佛是受到了某种肯定，一点沙哑的闷哼声从魏长黎的喉咙间挤出来，像是某种小动物撒娇时的呢喃。<br />
他一遍一遍地亲吻那个伤口，但又有种用牙齿磨、把伤口咬得更开并让鲜血涌出来的恶劣冲动，此时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掉落在哪重时间的罅隙里，三年、五年甚至更久，只混乱地说着“带我走”、“别丢下我”和“求你”这样的胡话。<br />
颜序眼瞳愈发深邃，酝酿着一场晦涩难懂的风暴，他温柔地问魏长黎，语气又带着难以描述的低沉：“还知道我是谁吗，长黎？”<br />
魏长黎若有所思地仰头，思绪却仿佛受到了某种拉扯，他在思考的时候动作安静了下来，眼神却浮起一层雾，整个人像被限制在迷障里。<br />
颜序握着魏长黎的手缓缓松开了，转而托着他的背将他抱起来，不顾自己的肩膀还在流血，像抱稚童一样将他抱紧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顺着魏长黎的气息。<br />
魏长黎完全脱力地依靠在他身上，很久很久以后，才简短地叫了声“颜序”。<br />
第26章 触碰<br />
魏长黎是在凌晨醒的, 介于沉夜与黎明交接的那一瞬间，正常人睡得最熟的时候。<br />
他第一反应是觉得头沉，头上如同被人敲了一闷棍, 额前的神经被拉扯着，一阵一阵地跳痛。他的身上也沉, 只轻轻动一下各个关节都是酸的, 胸膛被某个重物压着, 喘气也喘不匀。<br />
然后魏长黎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的怀里。<br />
他猫一样拱进颜序的怀抱间，后者一条手臂越过他的胳膊搂着他, 两人亲昵得几乎没距离，他的指尖甚至勾缠着对方的一缕发。<br />
“……”<br />
魏长黎好不容易退下烧的大脑又要烧起来了。<br />
大概是觉察到怀中的人睡得不安稳, 颜序又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完全是出于习惯地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和眼皮。<br />
“…………”<br />
魏长黎漫无目的地盯着天花板看了片刻，一时半会儿没有搞清当前的局面。<br />
他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 大脑没能对眼前的情况做出合理的解释。这和他特殊的体质有关，每次发烧跟断片一样, 只有一些零散的记忆碎片, 完全拼不出当下的前因后果。<br />
良久魏长黎无声呼出一口气, 小心将颜序手臂移开, 翻身坐起, 轻手轻脚地下床, 想要打开卫生间的灯。<br />
开关按下, 瓦白色的灯管毫无反应, 魏长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现在应该还在停电，他在空荡的厅内站了一会儿，窗外景色是一片沉黑, 没听见雪声，或许已经停了。<br />
打开手机手电，魏长黎找到了被颜序安置在墙角的猫窝，米娅正在加厚版的绒毯里蜷缩着睡觉，皮毛随着呼吸温顺地一起一伏，听到来人的脚步声，耳朵还抖了抖。<br />
魏长黎伸手摸了摸它的背毛，低声说：“辛苦你了。”<br />
他没再打扰小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但这小小一间屋子实在没有落脚的地方，外加没有取暖的屋子实在是折磨，他走来走去又转回卧室里，犹豫一下，坐回床上。<br />
窗外夜色从浓深的鸦青色逐渐变得透明，魏长黎隐约能看清颜序面庞的轮廓，男人安静睡在那里，像幅蓝调的模糊的油画。<br />
周遭太过寂静，反而让魏长黎想起前天那场惊心动魄的奔袭，他无疑低估了暴风雪前夕的危险程度，如果这趟没有颜序，他很难想象是什么结果。<br />
其实说心里没有一点触动那肯定是假的，事实上自重逢后，魏长黎每每见到颜序都会难以忘怀，仿佛冥冥之中总有一种难以启齿的、仿佛刻在骨骼里的不愿割舍牵扯着他。<br />
可他也害怕他。<br />
三年前那场奋不顾身的感情到最后只有一个模棱两可的分手借口，一张事无巨细完美无缺的体检报告又撕碎了这个借口粉饰的太平，过去的三年间，他好不容易让心上的创口长好，可对方却又再次闯入他的生活。<br />
院长的身份、满载的名利以及无法撼动的地位……你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想起我来了吗？<br />
还是看魏家倒台，所以产生了可悲的不忍？<br />
魏长黎目光压在颜序身上，脑袋又开始疼起来，某一瞬间他甚至不想算得这么明白，想干脆稀里糊涂地沉沦于此，不抱以任何期待地追求一晌贪欢。<br />
毕竟整个宁城现在都被风雪隔绝，而他们被限制在租屋内，像个世外桃源。
这是已经烧到不省人事了。<br />
颜序想把他塞回被子里，又担心他栽倒在床上跌出个头晕脑涨，只好用另一只手虚虚地扶住他的腰。<br />
魏长黎偏偏不遂他的意，青年凑得更近，如同喝醉酒的登徒子一样和他鼻尖对着鼻尖，嘴唇吐出一小口热气，咬字含混而暧昧。<br />
他又叫了声“美人”。<br />
颜序微微皱起眉。<br />
魏长黎撑起手臂，居高临下地垂眸看他，突然笑了，笑得很乖又很得意。<br />
“你是不是不敢？”他低声问他。<br />
颜序深沉的眸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我不敢什么？”<br />
“不敢这样——”<br />
魏长黎说完这四个字就低下头，轻轻地舔了一口颜序的嘴唇。<br />
很薄的一片唇，触感却很柔软，带着甘甜的凉意，像吻窗外的一片雪。<br />
颜序心中一悸，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魏长黎温热的气息就又凑了过来。<br />
他就像是很久没有尝到甜味的小孩，第一口浅尝辄止，那丝丝的甜味很快就消散在了唇腔里，又因为身下的人僵着没动作，于是他跃跃欲试，想要再尝第二口。<br />
颜序忽然伸手按住他的肩。<br />
“不给亲？”魏长黎的长睫审视地闪了闪，又轻轻摇头，问他，“不给亲……你为什么一直诱-惑我？”<br />
魏长黎撩起颜序的发丝放在指尖把玩着，轻嗅那长发上一缕雅致的昙花香气，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颜序身上，把声音压到最低，好像有人在偷听他们说悄悄话的那样低——<br />
“为-什-么-一-直-诱-惑-我？”<br />
颜序嘴唇动了动，像被看穿后无处遁形的弱势一方，可他却又扶着魏长黎的肩，心甘情愿地将他捧在了神坛上。<br />
“你担心什么？”<br />
魏长黎整个人的脸颊都被烧得很红，体温处在一个绝不正常的温度，所以他的一切都变得眩晕而梦幻，像灵魂出窍。<br />
“担心我后悔吗？”<br />
魏长黎往后坐了一点，他的眼尾很红，红得仿佛在哭。<br />
“我不后悔。”<br />
这句话还来得及落地，他的世界却忽然天旋地转，魏长黎还没来的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颜序按着肩膀压在枕头上，还没赶上适应那一阵头晕，嘴唇上却忽然一疼。<br />
颜序欺身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带着完全不像他的不庄重也不矜持的力道，瞬时间见了血。<br />
魏长黎吃疼小声喊了一声，但很快反应过来又回咬对方的嘴唇。两个人仿佛两只撕咬在一起的醉兽，舌尖叠着舌尖，下巴贴着下巴，喘息声打破他们之间恒常的沉默，魏长黎微扬起头放纵颜序咬他的脖子、亲吻他的手掌、舔湿他的指尖。<br />
他看不清他，身体却自觉地发出了安全的信号，但无论是心脏还是脉搏都跳动得很快，仿佛雀跃地经历了某些鼓舞。<br />
魏长黎小声叫颜序的名字，恍惚之间甚至叫了他几声“哥哥”，他伸手下探想要解颜序的衬衫，对方却抓回他的手十指相交紧紧扣住，微乱的长发扫在他的锁骨上，魏长黎痒得一阵颤栗。<br />
“不公平……”魏长黎完全没有一个身为病号的自觉，施力对抗颜序的禁锢，颜序看他，他就不甘示弱地回瞪。<br />
颜序看着眼前这烧成小暖气片还这么有力气的少爷，哑声问：“哪里不公平？”<br />
“凭什么你穿这么齐整？ ”<br />
魏长黎把自己被拉下来的睡衣归正，伸手去解颜序衬衫的扣子。<br />
从一丝不苟的领口到锁骨和前襟，颜序颀长脖颈下淡蓝色的血管袒露在夜色里，像一条妖孽蛊惑的青蛇。<br />
魏长黎难以拒绝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抬肩而起，一点也不收力道地在颜序肩膀上咬了一口。他仿佛真的恨极了，真的因为这种不公而感到莫大的委屈，咬牙问：“凭什么……凭什么你每次都那么体面？”<br />
这一口真的是本着咬出血、甚至要咬下一块肉去的，颜序的肩膀先生理性地一紧，随后又强行放松下来，几乎没有任何对抗的意味。<br />
他此时的表情也带着一点疯狂，眼底蕴着不正常的红色，显得那张漂亮的脸更加的艳，如同昙花幻化而成的怪诞精魄，只在失神动/情的时刻出现。<br />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腥锈气，魏长黎怔怔地看着殷红的血洇透布料，有点慌张地和颜序对视。可他没看出颜序的意思，只好又将嘴唇叠在那处伤口上，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吻了一口。<br />
颜序手落入青年柔软的发丝中，怜惜地揉了揉。<br />
仿佛是受到了某种肯定，一点沙哑的闷哼声从魏长黎的喉咙间挤出来，像是某种小动物撒娇时的呢喃。<br />
他一遍一遍地亲吻那个伤口，但又有种用牙齿磨、把伤口咬得更开并让鲜血涌出来的恶劣冲动，此时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掉落在哪重时间的罅隙里，三年、五年甚至更久，只混乱地说着“带我走”、“别丢下我”和“求你”这样的胡话。<br />
颜序眼瞳愈发深邃，酝酿着一场晦涩难懂的风暴，他温柔地问魏长黎，语气又带着难以描述的低沉：“还知道我是谁吗，长黎？”<br />
魏长黎若有所思地仰头，思绪却仿佛受到了某种拉扯，他在思考的时候动作安静了下来，眼神却浮起一层雾，整个人像被限制在迷障里。<br />
颜序握着魏长黎的手缓缓松开了，转而托着他的背将他抱起来，不顾自己的肩膀还在流血，像抱稚童一样将他抱紧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顺着魏长黎的气息。<br />
魏长黎完全脱力地依靠在他身上，很久很久以后，才简短地叫了声“颜序”。<br />
第26章 触碰<br />
魏长黎是在凌晨醒的, 介于沉夜与黎明交接的那一瞬间，正常人睡得最熟的时候。<br />
他第一反应是觉得头沉，头上如同被人敲了一闷棍, 额前的神经被拉扯着，一阵一阵地跳痛。他的身上也沉, 只轻轻动一下各个关节都是酸的, 胸膛被某个重物压着, 喘气也喘不匀。<br />
然后魏长黎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的怀里。<br />
他猫一样拱进颜序的怀抱间，后者一条手臂越过他的胳膊搂着他, 两人亲昵得几乎没距离，他的指尖甚至勾缠着对方的一缕发。<br />
“……”<br />
魏长黎好不容易退下烧的大脑又要烧起来了。<br />
大概是觉察到怀中的人睡得不安稳, 颜序又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完全是出于习惯地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和眼皮。<br />
“…………”<br />
魏长黎漫无目的地盯着天花板看了片刻，一时半会儿没有搞清当前的局面。<br />
他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 大脑没能对眼前的情况做出合理的解释。这和他特殊的体质有关，每次发烧跟断片一样, 只有一些零散的记忆碎片, 完全拼不出当下的前因后果。<br />
良久魏长黎无声呼出一口气, 小心将颜序手臂移开, 翻身坐起, 轻手轻脚地下床, 想要打开卫生间的灯。<br />
开关按下, 瓦白色的灯管毫无反应, 魏长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现在应该还在停电，他在空荡的厅内站了一会儿，窗外景色是一片沉黑, 没听见雪声，或许已经停了。<br />
打开手机手电，魏长黎找到了被颜序安置在墙角的猫窝，米娅正在加厚版的绒毯里蜷缩着睡觉，皮毛随着呼吸温顺地一起一伏，听到来人的脚步声，耳朵还抖了抖。<br />
魏长黎伸手摸了摸它的背毛，低声说：“辛苦你了。”<br />
他没再打扰小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但这小小一间屋子实在没有落脚的地方，外加没有取暖的屋子实在是折磨，他走来走去又转回卧室里，犹豫一下，坐回床上。<br />
窗外夜色从浓深的鸦青色逐渐变得透明，魏长黎隐约能看清颜序面庞的轮廓，男人安静睡在那里，像幅蓝调的模糊的油画。<br />
周遭太过寂静，反而让魏长黎想起前天那场惊心动魄的奔袭，他无疑低估了暴风雪前夕的危险程度，如果这趟没有颜序，他很难想象是什么结果。<br />
其实说心里没有一点触动那肯定是假的，事实上自重逢后，魏长黎每每见到颜序都会难以忘怀，仿佛冥冥之中总有一种难以启齿的、仿佛刻在骨骼里的不愿割舍牵扯着他。<br />
可他也害怕他。<br />
三年前那场奋不顾身的感情到最后只有一个模棱两可的分手借口，一张事无巨细完美无缺的体检报告又撕碎了这个借口粉饰的太平，过去的三年间，他好不容易让心上的创口长好，可对方却又再次闯入他的生活。<br />
院长的身份、满载的名利以及无法撼动的地位……你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想起我来了吗？<br />
还是看魏家倒台，所以产生了可悲的不忍？<br />
魏长黎目光压在颜序身上，脑袋又开始疼起来，某一瞬间他甚至不想算得这么明白，想干脆稀里糊涂地沉沦于此，不抱以任何期待地追求一晌贪欢。<br />
毕竟整个宁城现在都被风雪隔绝，而他们被限制在租屋内，像个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