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山高皇帝远。<br />
另外一个人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可知道，慕氏从来不与皇族联姻？就在这里空口白牙地胡说八道，秋远的尸骨都还未冷，你且仔细了些！”<br />
秋远便是那位被推出来揽责的、作为“替罪羊”的秋大人。<br />
那官员被吓了一跳，悻悻一笑，这才说道：“好好好，尸骨未寒……那我知道了。”<br />
若是想要说些“才子佳人”的玩笑话，平时说说也就罢了，如今这个节骨眼关头再胡说八道，倘若被别人听见，还真是不想要这条小命。<br />
末了，这男官员又觉得无人说话沉默得慌，默默又道：“你们怎么知道，慕家人从来不与皇家结亲？”<br />
呵，都说沧州离临都远，怎么他不知道，而她们却都是一副了然的知道的模样？<br />
“去去去，那是你见识太过短浅，连临都慕氏的名号都没有听过么？你以为人家百年大族的基业，是凭什么倚靠至今的？”先说话的官员却懒得搭话，掐断了话头，“快些回去吧，等会儿若是陛下的人还没走，小心将你也拿走！”<br />
那男官员闻言，浑身一激灵，打了个寒颤，立时在昏黄的暮光中四处逡巡，确认没有什么耳目眼线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说道：“你唬我作甚呢！”<br />
“倘若将我拿走了，你这般直呼不也会遭殃遭罪么！”他喃喃念叨着，却不成想另外几个官员各自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都说你是个呆子还不信！”<br />
她们就这样从肃穆的气氛和缓了些。<br />
只是，她们仍旧不知道，这位慕大人，究竟掌握了怎么样的证据。<br />
只有慕兰时自己清楚。<br />
她知道不管是江湖、还是世家，她们为了保全自己，都会想尽办法推脱责任。<br />
那死去的秋远便是一个力证。<br />
她本来打算从那尸体入手调查，却不意间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联系。<br />
沧州私采的矿脉，有用到支援叛贼之处，而这些叛贼的来历，便更值得玩味了。<br />
眼下慕兰时还不曾收集齐所有的证据，但她心中已有了猜测。<br />
得先回去了。<br />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同戚映珠一道。<br />
沧州的官员知晓慕兰时*的身份后，对她极其客气殷勤，为她们换上了大的车驾，并让专人驾驶马车。<br />
自此，两人回去的路，再不必像之前慕兰时那样驾车的辛劳，而慕兰时也乐得清闲，和她的“妻子”——至少，她面对沧州的一众官员时，就这么介绍戚映珠——窝在车上的软垫，腻腻歪歪，颇有一种不知人间何世的感觉。<br />
“我却是不知，慕大人什么时候迎娶我了？”戚映珠歪歪斜斜地靠在慕兰时的肩膀上，也不忘挠她，一边嬉笑着在她的脸上呼着气，“居然就敢这么介绍我？”<br />
“不然要怎么介绍，”慕兰时耸耸肩，却也不挪动任何一点身位，“或是说，戚娘子迎娶了本官也行。就像上次，上次……”<br />
慕兰时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忽然灵巧地掣住了戚映珠肆意作乱的手，眼眸中浸润出笑意：“上次兰时的问题，娘子不也是一个都不回答？”<br />
本欲在慕兰时身上肆意作乱的手霎时间被擒住，戚映珠吞咽了口唾沫，喃喃道：“上次，上次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br />
啧。<br />
她当然不会忘记，彼时的慕兰时逼问她。<br />
“什么时候不重要，回答才最重要，”慕兰时悠悠地斜了戚映珠一眼，笑着道，“现在娘子回答也不晚。”<br />
戚映珠脸上泛起轻微的燥热。<br />
还在说让她回答的事情呢？明明都已经换了称呼。<br />
“还需要我回答么？”戚映珠撇撇嘴，“我看慕大人心里面知道得最多。”<br />
言罢，戚映珠试图从慕兰时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然而慕兰时却是料定了一般，依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去。<br />
“够了没？”戚映珠嘟囔着，想要抽离却动弹不得，“松手。”<br />
“不松。”慕兰时笑嘻嘻地说着，又将人一拉，够往自己的怀中，“不是娘娘自己主动招惹？”<br />
戚映珠：……<br />
算了。<br />
这话她无可否认。<br />
的确是她主动招惹。<br />
但每每处于被压制的状态，总是让她不悦，于是她像惯常一样，鼓起了腮帮，“既然有人叫我一声‘娘子’，摸一摸还不可以了？”<br />
她故意说得一本正经。<br />
而慕兰时偏不正经地哄她说：“好，既然这么说的话，那便随便娘子的心愿了……”<br />
她说着，故意扯落了自己的腰带，本就松散系着的发带，也一瞬间的解开。<br />
霎时间青丝如瀑披散。<br />
女人的蜜色肌肤在雕花窗棂渗下的光中隐隐泛着光泽。<br />
独属于乾元君的兰芷信香，霎时间涌入了戚映珠的鼻腔，再渐渐地蔓延到了肺腑。<br />
“随便我的心愿？”戚映珠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笑，“既如此，我可就不客气了。”<br />
“好啊。”慕兰时慵懒地笑着，手指缠绕着戚映珠同样垂落的发丝，一圈跟着一圈，“兰时想要知道，娘子要怎么对兰时。”<br />
戚映珠：……<br />
慕兰时生就一双凤眼，如今看她时却不如往常凌厉，反倒有了剪水之态：眸中似盛着一汪春水，流转间尽是千般情致。眼尾处漫着细细的钩子，像春日里拂动的丝绦，轻轻一勾，便让人溺入那温柔的漩涡，再难自拔。<br />
很难想象慕兰时偶尔能是这样的乾元君。<br />
抑或是说，很难想象，这样的乾元君是慕兰时。<br />
她上辈子，心心念念了许多时候的乾元君。<br />
……上辈子慕兰时的眸光从未有一瞬落在她的身上。<br />
“慕大人还真不正经。”戚映珠吞咽了口唾沫，但手也颇诚实地覆盖上慕兰时解开的前襟，一边道：“这会儿怎么知道应当如何看我了？”<br />
慕兰时道：“兰时一直都这么看娘娘。”<br />
她说着，故意还弯了弯唇，那双极其好看的眼瞳也随之一弯。<br />
呵，笑起来便教人觉得无可奈何。<br />
“三十年前也这么看？”戚映珠横她一眼。<br />
“三十年前哪有……”慕兰时下意识地开口时，忽然噎住了，明白了戚映珠的意思，转而笑着说，“三十年后，一定还这么看娘子。”<br />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br />
哪来的三十年呢？这是戚映珠借故嗔怪她的前生罢了。<br />
“慕大人还没活到三十岁呢，反倒是说起三十年后来了。”戚映珠撇撇嘴。<br />
“那活到三十岁，和活到三十年后，都要这么看。”慕兰时若有所思，将两者都纳入了考虑范围。<br />
戚映珠闭口不言，只凑近慕兰时的蜜色的脸颊，轻轻地咬了一口。<br />
慕兰时身上的信香味道是由内而外地逸散，靠近时、咬下时，都能嗅闻到清香。<br />
“那你可要记住了。”戚映珠道。<br />
记住便记住。<br />
甜蜜的咬痕，就这么轻易地落在慕兰时脸颊上。<br />
而慕兰时也知道，这几乎便是戚映珠最后的“努力”。几乎每一次，戚映珠嘴上说着要对她如何如何，便是在亲吻了她之后败下阵来。<br />
或是说故意松懈。<br />
再怎么样，之后还是她慕兰时要做的事情。<br />
“怎么，娘子就这么不继续了？”<br />
“我该做的都做了，怎么不行么？”<br />
“好。”<br />
“你好什么？”<br />
“那兰时来便是。”<br />
戚映珠：……<br />
好一个她来便是。<br />
薄唇贴合上唇珠的一瞬，戚映珠的脑海中如浸空白。<br />
轻柔地碾磨过，贴合住。<br />
一切的一切。<br />
后来戚映珠也不知道自己如何。<br />
她只知道，自己如置身在一团绵软的云雾之中，被人托举着，被人牵拉着。<br />
终于，酥酥麻麻的感受自脊柱绵延而上，冲击席卷了她的脑海。<br />
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些永夜。<br />
无数次于黑暗中睁开眼睛，身侧总是空落落的一无所有。<br />
她当然怨恨过她。<br />
所谓名冠京华的风流名士、权倾朝野的慕大丞相也不过如此。<br />
她的眼中从未栖宿过她的情感。<br />
现在呢？<br />
纵然被紧紧地搂入怀中，戚映珠却愈发觉得这种情感不可排遣。<br />
一滴晶莹的泪水自眼角滑落，戚映珠分不太清楚具体的原因。<br />
或许是极乐；或许是觉得无可排遣的寂寞。<br />
或许是对确定未来的悼念。<br />
……姐姐能做什么呢？戚映珠这么想着。<br />
纵然是姐姐答应了她，姐姐回去都不能面对母亲。<br />
更何况，姐姐的态度模棱两可。<br />
悲伤中的极乐总是让人愈发觉得刻骨铭心。<br />
戚映珠模模糊糊地想，自己总不能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等到那一日到来。<br />
她得提前离开慕兰时才是。
另外一个人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可知道，慕氏从来不与皇族联姻？就在这里空口白牙地胡说八道，秋远的尸骨都还未冷，你且仔细了些！”<br />
秋远便是那位被推出来揽责的、作为“替罪羊”的秋大人。<br />
那官员被吓了一跳，悻悻一笑，这才说道：“好好好，尸骨未寒……那我知道了。”<br />
若是想要说些“才子佳人”的玩笑话，平时说说也就罢了，如今这个节骨眼关头再胡说八道，倘若被别人听见，还真是不想要这条小命。<br />
末了，这男官员又觉得无人说话沉默得慌，默默又道：“你们怎么知道，慕家人从来不与皇家结亲？”<br />
呵，都说沧州离临都远，怎么他不知道，而她们却都是一副了然的知道的模样？<br />
“去去去，那是你见识太过短浅，连临都慕氏的名号都没有听过么？你以为人家百年大族的基业，是凭什么倚靠至今的？”先说话的官员却懒得搭话，掐断了话头，“快些回去吧，等会儿若是陛下的人还没走，小心将你也拿走！”<br />
那男官员闻言，浑身一激灵，打了个寒颤，立时在昏黄的暮光中四处逡巡，确认没有什么耳目眼线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说道：“你唬我作甚呢！”<br />
“倘若将我拿走了，你这般直呼不也会遭殃遭罪么！”他喃喃念叨着，却不成想另外几个官员各自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都说你是个呆子还不信！”<br />
她们就这样从肃穆的气氛和缓了些。<br />
只是，她们仍旧不知道，这位慕大人，究竟掌握了怎么样的证据。<br />
只有慕兰时自己清楚。<br />
她知道不管是江湖、还是世家，她们为了保全自己，都会想尽办法推脱责任。<br />
那死去的秋远便是一个力证。<br />
她本来打算从那尸体入手调查，却不意间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联系。<br />
沧州私采的矿脉，有用到支援叛贼之处，而这些叛贼的来历，便更值得玩味了。<br />
眼下慕兰时还不曾收集齐所有的证据，但她心中已有了猜测。<br />
得先回去了。<br />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同戚映珠一道。<br />
沧州的官员知晓慕兰时*的身份后，对她极其客气殷勤，为她们换上了大的车驾，并让专人驾驶马车。<br />
自此，两人回去的路，再不必像之前慕兰时那样驾车的辛劳，而慕兰时也乐得清闲，和她的“妻子”——至少，她面对沧州的一众官员时，就这么介绍戚映珠——窝在车上的软垫，腻腻歪歪，颇有一种不知人间何世的感觉。<br />
“我却是不知，慕大人什么时候迎娶我了？”戚映珠歪歪斜斜地靠在慕兰时的肩膀上，也不忘挠她，一边嬉笑着在她的脸上呼着气，“居然就敢这么介绍我？”<br />
“不然要怎么介绍，”慕兰时耸耸肩，却也不挪动任何一点身位，“或是说，戚娘子迎娶了本官也行。就像上次，上次……”<br />
慕兰时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忽然灵巧地掣住了戚映珠肆意作乱的手，眼眸中浸润出笑意：“上次兰时的问题，娘子不也是一个都不回答？”<br />
本欲在慕兰时身上肆意作乱的手霎时间被擒住，戚映珠吞咽了口唾沫，喃喃道：“上次，上次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br />
啧。<br />
她当然不会忘记，彼时的慕兰时逼问她。<br />
“什么时候不重要，回答才最重要，”慕兰时悠悠地斜了戚映珠一眼，笑着道，“现在娘子回答也不晚。”<br />
戚映珠脸上泛起轻微的燥热。<br />
还在说让她回答的事情呢？明明都已经换了称呼。<br />
“还需要我回答么？”戚映珠撇撇嘴，“我看慕大人心里面知道得最多。”<br />
言罢，戚映珠试图从慕兰时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然而慕兰时却是料定了一般，依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去。<br />
“够了没？”戚映珠嘟囔着，想要抽离却动弹不得，“松手。”<br />
“不松。”慕兰时笑嘻嘻地说着，又将人一拉，够往自己的怀中，“不是娘娘自己主动招惹？”<br />
戚映珠：……<br />
算了。<br />
这话她无可否认。<br />
的确是她主动招惹。<br />
但每每处于被压制的状态，总是让她不悦，于是她像惯常一样，鼓起了腮帮，“既然有人叫我一声‘娘子’，摸一摸还不可以了？”<br />
她故意说得一本正经。<br />
而慕兰时偏不正经地哄她说：“好，既然这么说的话，那便随便娘子的心愿了……”<br />
她说着，故意扯落了自己的腰带，本就松散系着的发带，也一瞬间的解开。<br />
霎时间青丝如瀑披散。<br />
女人的蜜色肌肤在雕花窗棂渗下的光中隐隐泛着光泽。<br />
独属于乾元君的兰芷信香，霎时间涌入了戚映珠的鼻腔，再渐渐地蔓延到了肺腑。<br />
“随便我的心愿？”戚映珠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笑，“既如此，我可就不客气了。”<br />
“好啊。”慕兰时慵懒地笑着，手指缠绕着戚映珠同样垂落的发丝，一圈跟着一圈，“兰时想要知道，娘子要怎么对兰时。”<br />
戚映珠：……<br />
慕兰时生就一双凤眼，如今看她时却不如往常凌厉，反倒有了剪水之态：眸中似盛着一汪春水，流转间尽是千般情致。眼尾处漫着细细的钩子，像春日里拂动的丝绦，轻轻一勾，便让人溺入那温柔的漩涡，再难自拔。<br />
很难想象慕兰时偶尔能是这样的乾元君。<br />
抑或是说，很难想象，这样的乾元君是慕兰时。<br />
她上辈子，心心念念了许多时候的乾元君。<br />
……上辈子慕兰时的眸光从未有一瞬落在她的身上。<br />
“慕大人还真不正经。”戚映珠吞咽了口唾沫，但手也颇诚实地覆盖上慕兰时解开的前襟，一边道：“这会儿怎么知道应当如何看我了？”<br />
慕兰时道：“兰时一直都这么看娘娘。”<br />
她说着，故意还弯了弯唇，那双极其好看的眼瞳也随之一弯。<br />
呵，笑起来便教人觉得无可奈何。<br />
“三十年前也这么看？”戚映珠横她一眼。<br />
“三十年前哪有……”慕兰时下意识地开口时，忽然噎住了，明白了戚映珠的意思，转而笑着说，“三十年后，一定还这么看娘子。”<br />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br />
哪来的三十年呢？这是戚映珠借故嗔怪她的前生罢了。<br />
“慕大人还没活到三十岁呢，反倒是说起三十年后来了。”戚映珠撇撇嘴。<br />
“那活到三十岁，和活到三十年后，都要这么看。”慕兰时若有所思，将两者都纳入了考虑范围。<br />
戚映珠闭口不言，只凑近慕兰时的蜜色的脸颊，轻轻地咬了一口。<br />
慕兰时身上的信香味道是由内而外地逸散，靠近时、咬下时，都能嗅闻到清香。<br />
“那你可要记住了。”戚映珠道。<br />
记住便记住。<br />
甜蜜的咬痕，就这么轻易地落在慕兰时脸颊上。<br />
而慕兰时也知道，这几乎便是戚映珠最后的“努力”。几乎每一次，戚映珠嘴上说着要对她如何如何，便是在亲吻了她之后败下阵来。<br />
或是说故意松懈。<br />
再怎么样，之后还是她慕兰时要做的事情。<br />
“怎么，娘子就这么不继续了？”<br />
“我该做的都做了，怎么不行么？”<br />
“好。”<br />
“你好什么？”<br />
“那兰时来便是。”<br />
戚映珠：……<br />
好一个她来便是。<br />
薄唇贴合上唇珠的一瞬，戚映珠的脑海中如浸空白。<br />
轻柔地碾磨过，贴合住。<br />
一切的一切。<br />
后来戚映珠也不知道自己如何。<br />
她只知道，自己如置身在一团绵软的云雾之中，被人托举着，被人牵拉着。<br />
终于，酥酥麻麻的感受自脊柱绵延而上，冲击席卷了她的脑海。<br />
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些永夜。<br />
无数次于黑暗中睁开眼睛，身侧总是空落落的一无所有。<br />
她当然怨恨过她。<br />
所谓名冠京华的风流名士、权倾朝野的慕大丞相也不过如此。<br />
她的眼中从未栖宿过她的情感。<br />
现在呢？<br />
纵然被紧紧地搂入怀中，戚映珠却愈发觉得这种情感不可排遣。<br />
一滴晶莹的泪水自眼角滑落，戚映珠分不太清楚具体的原因。<br />
或许是极乐；或许是觉得无可排遣的寂寞。<br />
或许是对确定未来的悼念。<br />
……姐姐能做什么呢？戚映珠这么想着。<br />
纵然是姐姐答应了她，姐姐回去都不能面对母亲。<br />
更何况，姐姐的态度模棱两可。<br />
悲伤中的极乐总是让人愈发觉得刻骨铭心。<br />
戚映珠模模糊糊地想，自己总不能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等到那一日到来。<br />
她得提前离开慕兰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