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仿佛变成了一条鱼、一片树叶、一缕清风。<br />
头顶是天空，脚下的是流水，身体随着波澜晃晃悠悠地起伏，最后落入温柔包容的大海。<br />
感受到温暖的水流从身侧冲刷而过，他难得轻松愉快地发了会儿呆，漫无目的地在海底飘了一会儿，又心血来潮，去抓身边大大小小的鱼。<br />
抓到了！<br />
他随手将小鱼抓到自己的眼前，正准备仔细观察，下一秒，一股陌生的信息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脑海：<br />
【杰登·威廉姆斯，47岁，公司p43员工，逻辑能力正常，道德判断水平低于同龄群体；冲动、控制能力薄弱，易受激惹，愤怒阈值显著低于常模；交际关系呈现工具化倾向，成瘾（赌博、酗酒）行为加剧其冒险决策倾向……】<br />
诺厄心中一动。<br />
他抬手，又抓住一条，放在手心。<br />
【曼奇尼·罗森特，34岁，学院a级研究员……】<br />
这是……心理评估？<br />
一般来说，心理评估会涵盖认知功能、情绪状态、思维与行为模式等多方面角度的分析，通常会用在对付某些特定大虫物的准备阶段。好比高手之间下棋，所有胸有成竹的预判背后，本质是对对手深入骨髓的了解和操控。<br />
他最想恢复的的确是虫际交往方面的记忆，只是没有想到，这份记忆会这么详细，精确到了联邦几近每一个举足轻重的特权种个体上。<br />
好厉害哦。<br />
不愧是我！<br />
他在心里夸夸自己，准备再捞几只金鱼看看，转头，又撞上一只通体漆黑的鲸鱼，后者豆丁大小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起了玩心一般，蹭了蹭他的腰，又昂着大脑袋，对他吐了几个泡泡。<br />
好强的即视感。<br />
这又是谁呢？好难猜啊。<br />
诺厄面无表情地拧了一把跟前的鲸鱼——<br />
【伊格里斯·奥威尔】<br />
除此之外，整个记忆分区一切空白。<br />
……？<br />
这是……要他自己补充的意思？还是说，这个就是失忆前的他给现在的他特地布置的，呃……家庭作业？<br />
这要怎么写啊？<br />
退一万步讲，大诺厄就不能直接给议员长本虫布置作业吗？为什么偏要他这个中间商转一道手呢？<br />
中间商郁闷。<br />
中间商叹气。<br />
小诺厄给大诺厄写作业，小诺厄好；大诺厄给小诺厄布置作业，大诺厄坏；<br />
伊格里斯非要给诺厄当作业，伊格里斯坏得流脓！<br />
手术结束。<br />
“怎么样？”很坏的议员长问：“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br />
圣阁下摇头。<br />
骤然接收太多信息，他就像是囤够过冬粮的松鼠，一边为多多的存粮感到心安满足，一边又为没捞到最大、也最好吃的那一份而耿耿于怀。<br />
继虫为什么要上班之后，圣阁下再次产生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为什么虫就一定得写作业呢？<br />
实在不行，在作业的最后一页附上参考答案也行啊。<br />
他在心里幽幽叹气，面上则没什么表情：“罗森特先生，你的手术很有用，谢谢。”想了想脑海里多出的那份情报资料，他又补充了一句：“也祝你的小雄子生日快乐，愿他平安顺遂。”<br />
学院虫：“！”<br />
圣阁下恢复的记忆里居然还有他！<br />
罗森特受宠若惊，感动坏了。<br />
议员长却眉梢微挑，看了一眼感动得恨不能现场向圣阁下宣誓效忠的中年油腻雌虫，又看向一眼神色如常的圣阁下。<br />
伊格里斯：盯——<br />
路虫的记忆都想起来了，那他呢？<br />
总不能路虫的资料如数家珍，有关他的记忆却空空如也吧？<br />
这对吗？<br />
诺厄：“……”<br />
他错开议员长的视线，目光悄悄往边上稍了稍，又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反过来瞪了对方一眼。<br />
看什么看，你这个家庭作业最没资格说话！<br />
返程的星舰上。<br />
圣阁下垂着眼眸，对着一片空白的作业发愁。<br />
放在以往，黑发雌虫早该注意到他的异样，少说也得关心两句，这会儿的议员长看起来却比雄虫身上的怨念还要大，一瞬不瞬的盯着他。<br />
一秒。<br />
两秒。<br />
三秒。<br />
忍不了了！<br />
议员长先生冷酷地想：他今天就要倒反天罡，当一回老师，强迫圣阁下写作业！<br />
想到就做。<br />
他动了动指尖，找秘书长要了一份自己的资料汇总，自己看了一遍，又顺手加了3000字，硬生生赶在星舰降落之下，将密密麻麻的资料拍在了圣阁下面前的书桌上，言简意赅：“背！”<br />
想了想，又觉得不保险。<br />
索性把雄虫拉开，自己坐在椅子上，顺手把雄虫半抄进怀里，将对方困在自己和书桌之间，扬了扬下巴，语气冷酷，不容置疑：“现在就背！”<br />
……？<br />
冷不丁被强按着坐下，圣阁下表情稍懵，等他看到资料上的内容，当下维持着姿势，大脑空白了数秒，茫然，下意识反问：“……啊？”<br />
议员长先生却毫不心软，表情很凶地补充：“还要写读后感，3……300字！不写完不许走！”<br />
雄虫稍稍仰头，迷茫中带着点无措地看着他。<br />
伊格里斯指尖敲着胳膊，挑眉，与他对视。<br />
沉默。<br />
难以言喻的沉默。<br />
就在议员长良心微微苏醒，终于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的时候，年轻的圣阁下红着耳根，貌似忍辱负重、不情不愿地低下头，拿出光脑配套的电子笔，就着半窝在他怀里的姿势，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br />
睫毛落下层阴影，掩去眉眼间隐晦的、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一丝浅淡的高兴。<br />
伊格里斯：？<br />
等一下，这里为什么会有“高兴”啊？<br />
议员长先生沉默了。<br />
确定了。<br />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选项，剩下的可能即便再荒谬、再不可思议，也一定是最终的真相——<br />
他的雄主，喜欢强制！（确信）<br />
第24章<br />
【24】<br />
他的雄主喜欢强制——<br />
才怪。<br />
伊格里斯毕竟不是那些脑子缺根筋的迟钝军雌, 当然不会因为这样一系列的小细节，就简单粗暴地把如此龌龊的xp安在一位尊贵的阁下——尤其是他的雄主这样冷静沉稳、理智强大的高等阁下身上。<br />
这是一种亵渎。<br />
他想起他们出发去真理之塔前，雄虫眼中转瞬即逝的迟疑。<br />
每个虫都会倾向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对于一位因失去记忆而深陷囫囵的实权派雄虫来说，恢复记忆无疑是件好事, 可偏偏诺厄却犹豫了。<br />
为什么？<br />
因为至少在当下, 恢复记忆这件事，还不符合这位圣阁下的利益。<br />
他瞥了眼怀里的大雪团子。<br />
后者无知无觉, 咬着笔，认真地和手中的试卷作奋斗。<br />
议员长先生挑了下眉。<br />
——看来, 他的雄主是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偷偷和失忆以前的自己暗通款曲了啊。<br />
这是从“自己”那里，知道自己失忆的真相了？<br />
伊格里斯漫不经心地想。指尖敲着胳膊，不急不缓在心里复盘分析了一下对方这些天以来的一系列行为动向：被他强拉到床上一起睡懒觉、被他强拉着一起喝虫崽牛奶、被他强拉着背诵他自己的个虫情报……<br />
乍一看乖乖巧巧, 什么都没做。<br />
可实际上呢？<br />
如果不是对方拽他的被子, 他不会拉他上床；如果不是对方露出隐晦郁闷的可爱表情，他不会拿虫崽专用的牛奶逗他；如果不是对方装作没有与他相关的记忆, 他也不会主动将自己的个虫情报送到对方的手上。<br />
与其说是强制, 不如说是他的雄主在蓄意诱导。<br />
看似处于下风, 实则从一开始就将主导权牢牢地掌握在手中。<br />
毕竟, 犯错的是他, 强迫圣阁下的是他，就连一时不爽, 主动将自己的个虫情报递到圣阁下跟前的, 也是他。整个过程中，无辜又可怜的圣阁下所做的，也仅仅只是出于无奈, 被迫接受而已。<br />
不点明，不拒绝，不负责。<br />
看似身在其中，实则置身事外，即使出现了什么不符合心理预期的突发状态，也可以随时离场，甚至倒打一耙。<br />
议员长的表情逐渐凝重。<br />
不愧是他的雄主，段位真的很高。<br />
只是略施小计，就轻而易举地撬动了他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把他一步步牵着走。<br />
……<br />
“段位很高”的诺厄阁下正在抄作业。<br />
虽然不知道伊格里斯这是又在发什么癫，但机会难得，不抄白不抄，年轻的雄虫学生态度很认真，单手撑着脸颊，专心致志地在桌上写写画画。<br />
他写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br />
拿虫的手短，看在参考答案的份上，圣阁下忍了忍，很有礼貌地问：“你可以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吗？”
头顶是天空，脚下的是流水，身体随着波澜晃晃悠悠地起伏，最后落入温柔包容的大海。<br />
感受到温暖的水流从身侧冲刷而过，他难得轻松愉快地发了会儿呆，漫无目的地在海底飘了一会儿，又心血来潮，去抓身边大大小小的鱼。<br />
抓到了！<br />
他随手将小鱼抓到自己的眼前，正准备仔细观察，下一秒，一股陌生的信息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脑海：<br />
【杰登·威廉姆斯，47岁，公司p43员工，逻辑能力正常，道德判断水平低于同龄群体；冲动、控制能力薄弱，易受激惹，愤怒阈值显著低于常模；交际关系呈现工具化倾向，成瘾（赌博、酗酒）行为加剧其冒险决策倾向……】<br />
诺厄心中一动。<br />
他抬手，又抓住一条，放在手心。<br />
【曼奇尼·罗森特，34岁，学院a级研究员……】<br />
这是……心理评估？<br />
一般来说，心理评估会涵盖认知功能、情绪状态、思维与行为模式等多方面角度的分析，通常会用在对付某些特定大虫物的准备阶段。好比高手之间下棋，所有胸有成竹的预判背后，本质是对对手深入骨髓的了解和操控。<br />
他最想恢复的的确是虫际交往方面的记忆，只是没有想到，这份记忆会这么详细，精确到了联邦几近每一个举足轻重的特权种个体上。<br />
好厉害哦。<br />
不愧是我！<br />
他在心里夸夸自己，准备再捞几只金鱼看看，转头，又撞上一只通体漆黑的鲸鱼，后者豆丁大小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起了玩心一般，蹭了蹭他的腰，又昂着大脑袋，对他吐了几个泡泡。<br />
好强的即视感。<br />
这又是谁呢？好难猜啊。<br />
诺厄面无表情地拧了一把跟前的鲸鱼——<br />
【伊格里斯·奥威尔】<br />
除此之外，整个记忆分区一切空白。<br />
……？<br />
这是……要他自己补充的意思？还是说，这个就是失忆前的他给现在的他特地布置的，呃……家庭作业？<br />
这要怎么写啊？<br />
退一万步讲，大诺厄就不能直接给议员长本虫布置作业吗？为什么偏要他这个中间商转一道手呢？<br />
中间商郁闷。<br />
中间商叹气。<br />
小诺厄给大诺厄写作业，小诺厄好；大诺厄给小诺厄布置作业，大诺厄坏；<br />
伊格里斯非要给诺厄当作业，伊格里斯坏得流脓！<br />
手术结束。<br />
“怎么样？”很坏的议员长问：“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br />
圣阁下摇头。<br />
骤然接收太多信息，他就像是囤够过冬粮的松鼠，一边为多多的存粮感到心安满足，一边又为没捞到最大、也最好吃的那一份而耿耿于怀。<br />
继虫为什么要上班之后，圣阁下再次产生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为什么虫就一定得写作业呢？<br />
实在不行，在作业的最后一页附上参考答案也行啊。<br />
他在心里幽幽叹气，面上则没什么表情：“罗森特先生，你的手术很有用，谢谢。”想了想脑海里多出的那份情报资料，他又补充了一句：“也祝你的小雄子生日快乐，愿他平安顺遂。”<br />
学院虫：“！”<br />
圣阁下恢复的记忆里居然还有他！<br />
罗森特受宠若惊，感动坏了。<br />
议员长却眉梢微挑，看了一眼感动得恨不能现场向圣阁下宣誓效忠的中年油腻雌虫，又看向一眼神色如常的圣阁下。<br />
伊格里斯：盯——<br />
路虫的记忆都想起来了，那他呢？<br />
总不能路虫的资料如数家珍，有关他的记忆却空空如也吧？<br />
这对吗？<br />
诺厄：“……”<br />
他错开议员长的视线，目光悄悄往边上稍了稍，又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反过来瞪了对方一眼。<br />
看什么看，你这个家庭作业最没资格说话！<br />
返程的星舰上。<br />
圣阁下垂着眼眸，对着一片空白的作业发愁。<br />
放在以往，黑发雌虫早该注意到他的异样，少说也得关心两句，这会儿的议员长看起来却比雄虫身上的怨念还要大，一瞬不瞬的盯着他。<br />
一秒。<br />
两秒。<br />
三秒。<br />
忍不了了！<br />
议员长先生冷酷地想：他今天就要倒反天罡，当一回老师，强迫圣阁下写作业！<br />
想到就做。<br />
他动了动指尖，找秘书长要了一份自己的资料汇总，自己看了一遍，又顺手加了3000字，硬生生赶在星舰降落之下，将密密麻麻的资料拍在了圣阁下面前的书桌上，言简意赅：“背！”<br />
想了想，又觉得不保险。<br />
索性把雄虫拉开，自己坐在椅子上，顺手把雄虫半抄进怀里，将对方困在自己和书桌之间，扬了扬下巴，语气冷酷，不容置疑：“现在就背！”<br />
……？<br />
冷不丁被强按着坐下，圣阁下表情稍懵，等他看到资料上的内容，当下维持着姿势，大脑空白了数秒，茫然，下意识反问：“……啊？”<br />
议员长先生却毫不心软，表情很凶地补充：“还要写读后感，3……300字！不写完不许走！”<br />
雄虫稍稍仰头，迷茫中带着点无措地看着他。<br />
伊格里斯指尖敲着胳膊，挑眉，与他对视。<br />
沉默。<br />
难以言喻的沉默。<br />
就在议员长良心微微苏醒，终于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的时候，年轻的圣阁下红着耳根，貌似忍辱负重、不情不愿地低下头，拿出光脑配套的电子笔，就着半窝在他怀里的姿势，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br />
睫毛落下层阴影，掩去眉眼间隐晦的、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一丝浅淡的高兴。<br />
伊格里斯：？<br />
等一下，这里为什么会有“高兴”啊？<br />
议员长先生沉默了。<br />
确定了。<br />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选项，剩下的可能即便再荒谬、再不可思议，也一定是最终的真相——<br />
他的雄主，喜欢强制！（确信）<br />
第24章<br />
【24】<br />
他的雄主喜欢强制——<br />
才怪。<br />
伊格里斯毕竟不是那些脑子缺根筋的迟钝军雌, 当然不会因为这样一系列的小细节，就简单粗暴地把如此龌龊的xp安在一位尊贵的阁下——尤其是他的雄主这样冷静沉稳、理智强大的高等阁下身上。<br />
这是一种亵渎。<br />
他想起他们出发去真理之塔前，雄虫眼中转瞬即逝的迟疑。<br />
每个虫都会倾向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对于一位因失去记忆而深陷囫囵的实权派雄虫来说，恢复记忆无疑是件好事, 可偏偏诺厄却犹豫了。<br />
为什么？<br />
因为至少在当下, 恢复记忆这件事，还不符合这位圣阁下的利益。<br />
他瞥了眼怀里的大雪团子。<br />
后者无知无觉, 咬着笔，认真地和手中的试卷作奋斗。<br />
议员长先生挑了下眉。<br />
——看来, 他的雄主是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偷偷和失忆以前的自己暗通款曲了啊。<br />
这是从“自己”那里，知道自己失忆的真相了？<br />
伊格里斯漫不经心地想。指尖敲着胳膊，不急不缓在心里复盘分析了一下对方这些天以来的一系列行为动向：被他强拉到床上一起睡懒觉、被他强拉着一起喝虫崽牛奶、被他强拉着背诵他自己的个虫情报……<br />
乍一看乖乖巧巧, 什么都没做。<br />
可实际上呢？<br />
如果不是对方拽他的被子, 他不会拉他上床；如果不是对方露出隐晦郁闷的可爱表情，他不会拿虫崽专用的牛奶逗他；如果不是对方装作没有与他相关的记忆, 他也不会主动将自己的个虫情报送到对方的手上。<br />
与其说是强制, 不如说是他的雄主在蓄意诱导。<br />
看似处于下风, 实则从一开始就将主导权牢牢地掌握在手中。<br />
毕竟, 犯错的是他, 强迫圣阁下的是他，就连一时不爽, 主动将自己的个虫情报递到圣阁下跟前的, 也是他。整个过程中，无辜又可怜的圣阁下所做的，也仅仅只是出于无奈, 被迫接受而已。<br />
不点明，不拒绝，不负责。<br />
看似身在其中，实则置身事外，即使出现了什么不符合心理预期的突发状态，也可以随时离场，甚至倒打一耙。<br />
议员长的表情逐渐凝重。<br />
不愧是他的雄主，段位真的很高。<br />
只是略施小计，就轻而易举地撬动了他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把他一步步牵着走。<br />
……<br />
“段位很高”的诺厄阁下正在抄作业。<br />
虽然不知道伊格里斯这是又在发什么癫，但机会难得，不抄白不抄，年轻的雄虫学生态度很认真，单手撑着脸颊，专心致志地在桌上写写画画。<br />
他写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br />
拿虫的手短，看在参考答案的份上，圣阁下忍了忍，很有礼貌地问：“你可以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