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诺厄心中一动，抬头看他。<br />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几乎以为伊格里斯在指自己，但对方的目光却从始至终都落在他的身上，平静的，安静的，带着点儿淡淡的，叫虫莫名的情绪。<br />
那只是很短很短的一瞬间。<br />
这一瞬间过后，黑发的议员长已然重新调整好了表情。他很轻地笑了一下，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温和、耐心又包容的雌君。<br />
他告诉他：“你是我的雄主，你的出身和你的能力注定你整个余生都将站在这个文明的巅峰，你不需要考虑任何虫的感受——就算政治是妥协的艺术，那也应该是由别人向你展现这门艺术。”<br />
“所以，你完全不用急着长大，也不用太辛苦地长大。”<br />
伊格里斯问：“你知道你现在这个自我逼迫的情况叫什么吗？”<br />
诺厄：“……”<br />
直觉告诉他，他的雌君嘴里多半吐不出什么好话，但好奇在这一刻战胜其他，他迟疑道：“叫什么？”<br />
伊格里斯：“叫没苦硬吃。”<br />
好嘛。<br />
诺厄：“……”他抬头，并不十分服气地看他。<br />
被瞪视的那只虫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低得好似叹息：“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来一遍，不说让你自己哄你自己高兴，多少给我一点哄你高兴的机会吧？”<br />
圣阁下掩饰性地移开视线，去接风中送来的雪花。<br />
几片冰凉的细雪落在他的手掌上，又悄无声息的融化。<br />
他看着手心里的雪花慢慢地变成雪水，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两秒，又或者是更短的时间，他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似乎动了一下。<br />
年轻的圣阁下垂下眼睫，面露犹疑。<br />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有意为之的试探，又带着几分不确定：“那，我可以在你身上耍手段吗？”<br />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不客气，甚至有些煞风景，被提问的黑发雌虫却是忽然笑了一下，慢吞吞地松开他，身体往后一靠，懒洋洋地倚在门上，双手抱着胳膊，低垂着眸，瞳孔中含着笑意，与他的雄主对视。<br />
“行啊。”<br />
伊格里斯兴致不错地看他，语气轻松得好似挑衅，若无其事地说出那句他不止一次，好整以暇、有恃无恐般说过的那句话——<br />
“你准备拿我怎么样？”<br />
诺厄却没有立刻回答。<br />
年轻的圣阁下抿了抿唇，缓慢地，镇定地呼出一口气。纯白的雪花和晦暗的灯光在他身后摇曳交错，嘈杂的背景音遥远得像是来自远方，也就在这样无边的雪色与月色之下，恍若月中聚雪的雄虫轻轻踮起了脚。<br />
如果这是一场敌袭，伊格里斯会在一切刚起征兆的那一刻，便轻松躲过。<br />
但那是他的雄主。<br />
明晃晃的月光下，白发金瞳的阁下用自己的嘴唇，笨拙地，轻轻地贴了贴他的唇角。<br />
第31章<br />
【31】<br />
感官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br />
他贴得太近了, 风从走廊上吹过的时候，伊格里斯只觉得周围全都是圣阁下身上的味道——恰如此刻飘落的雪花，冰冰凉凉, 又带着点淡淡的甜，和冰晶草般的冷香。<br />
几缕头发随着风撩起, 轻拂在议员长的脸上。<br />
始作俑者却半闭着眼睛, 睫毛蝶翼般轻颤，晕染着一层薄薄的光。<br />
伊格里斯呼吸一滞。<br />
他设想过对方可能会采用的很多种手段：威逼, 利诱，又或者是完全平等的利益交换, 也根据这样的设想, 一一考虑过自己应有的回答，却唯独没有设想过……眼前这一种。<br />
这也算是耍手段吗？<br />
圣阁下却耍得很认真。<br />
雄虫眸色清冷如月光，耳根微微泛着红, 表情却很认真, 手搭着雌君的肩膀，努力地仰着头, 笨拙地、小心翼翼地亲在他的嘴角。像是根本不懂得如何表达亲昵的垂耳兔, 半是懵懂半是试探地亲亲嘴唇, 贴贴鼻尖, 又姿态交缠地蹭蹭头发。<br />
做完这一切后, 圣阁下才仰着头，小声跟他告状：“我不喜欢科斯塔, 你可以帮我教训他一下吗？”<br />
表情认真, 很有礼貌。<br />
黑发雌虫低头看他，没有说话。<br />
诺厄：“。”<br />
圣阁下垂下眼睫，眼中闪过一丝无措。<br />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br />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些尴尬, 更多的却是失落，和某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似乎自己绞尽脑汁、竭尽全力想出来的手段，在对方看来，就像是笨蛋一样。<br />
带着这份不甘心，年轻的圣阁下舔舔唇角，像是只莽撞的云雀鸟，气势汹汹地啄向对方的唇角——<br />
然后他就磕碰到了对方的唇齿上。<br />
“嘶。”<br />
好痛。<br />
……这不是更丢脸了吗？<br />
诺厄懊恼地捂住嘴，下意识的就要后退躲开。<br />
没有成功。<br />
几乎就是在他企图往后挪动的同一瞬间，黑发的议员长忽然反手掐着他的腰，将他拽回怀里的同时，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慢条斯理地吻了上去。<br />
柔软的唇瓣被毫不留情地撬开，唾液交缠，唇舌勾弄，一寸寸舔过。<br />
仿佛犬类标记。<br />
圣阁下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br />
这好像跟他的亲法不太一样吧？他晕乎乎地想，只觉得自己似乎整只虫都要沉浸在深吻所带来的甜蜜眩晕里。<br />
一吻毕。<br />
被亲的那一个像是被吸允了全部活力，眼神迷茫，蔫巴巴地发呆。反客为主的那一个则已然恢复了冷静，还有余力低下头，不紧不慢地替雄虫整理紊乱的衣领，又摸摸他的头，出声提醒：“呼吸。”<br />
差点把自己憋死的圣阁下：“。”<br />
他深呼吸，竭力装出久经战场的模样——这显然是不可能的。<br />
湿润的长睫颤了颤，几率额发凌乱地散落，却挡不住发烫的耳根，神情貌似冷淡清明，却反倒和无法克制的情惹形成某种极具张力的反差，引得黑发雌虫稍稍偏头，不动声色地多看了两眼。<br />
诺厄当然不会自信到真的以为自己装得很好。<br />
他小幅度地蹙起眉头，心里微微郁闷。<br />
……伊格里斯也太熟练了。<br />
都是第一次亲亲，为什么议员长看起来就像是没事虫一样？<br />
他悄悄抬头，用眼角的余光，耿耿于怀地注视着对方。<br />
议员长先生没事虫似地拍了拍身上的雪花。<br />
议员长先生没事虫一样牵过圣阁下的手，一马当先，步履从容地撞在了走廊的石柱上。<br />
“砰！”<br />
非常好的柱子，使议员长的额头骤响。<br />
圣阁下悄悄偏过头，闷头闷脑，偷偷地笑了。<br />
……<br />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br />
想着雌虫那间被收拾得空空如也的房间，诺厄心里发愁，一时犹豫着要不要挽留对方。<br />
按理说，他们作为合婚夫夫，同房共寝实属再正常不过，但这个时候邀请对方睡一张床，会不会有点奇怪？又或者，被对方误认为有什么别的意思？可这样一来，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br />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现在的他们，又算是什么关系呢？<br />
怦然心动的年轻雄虫和雌虫？<br />
还是以情感为媒介，争夺主导权的政治夫夫？<br />
似乎哪一个都是他们，又哪一个都不是他们。<br />
圣阁下心中迟疑，伊格里斯却没想太多。<br />
都这个点了，议员长当然不会没事找事主动提出要回办公室睡觉；至于趁着这个机会登堂入室……虽然很心动，但考虑到他的垂耳兔才刚刚主动迈出一步，这个时候趁胜追击，不仅大概率没什么效果，还极有可能适得其反。<br />
是以，头顶着微红大包的黑发雌虫淡定地道了声晚安，就扭头进了稍远处的客卧。<br />
堂堂奥威尔家族主宅，主卧是没有了，客房却不要太多。<br />
至于睡走廊……<br />
伊格里斯倒是觉得很有趣，不过真这么做的话，多半会被对方当成变态，还是算了。<br />
……<br />
翌日。<br />
清晨。<br />
困扰已久的心事得到解决，恰巧今天的公务不太多，诺厄索性赖了会儿床，顺便给助理发了条信息，让对方将亟需处理的工作直接发过来，又睡了个回笼觉，补全了这些天消耗的精力，这才懒洋洋地起身，下床去吃早饭。<br />
倒是一向不爱上班的议员长，难得精力充沛，一大早就去了枢密院。<br />
听说圣阁下醒了，才专程回了趟家，给家里的垂耳兔塞了个小玩具，又匆匆上工去了，只留下意识恍惚的雄虫和面前的“小玩具”面面相觑。<br />
小玩具很有礼貌，第一次见面就自我介绍：“诺厄阁下，您好。”<br />
“初次见面，我是负责掌管联邦情报网络的主脑ai，诺亚方舟，您可以称呼我为诺亚。”头顶一双紫色机械猫耳，通体像是一只球般圆滚滚的智械生命漂浮在空中，十分自来熟地落在雄虫的大腿上。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几乎以为伊格里斯在指自己，但对方的目光却从始至终都落在他的身上，平静的，安静的，带着点儿淡淡的，叫虫莫名的情绪。<br />
那只是很短很短的一瞬间。<br />
这一瞬间过后，黑发的议员长已然重新调整好了表情。他很轻地笑了一下，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温和、耐心又包容的雌君。<br />
他告诉他：“你是我的雄主，你的出身和你的能力注定你整个余生都将站在这个文明的巅峰，你不需要考虑任何虫的感受——就算政治是妥协的艺术，那也应该是由别人向你展现这门艺术。”<br />
“所以，你完全不用急着长大，也不用太辛苦地长大。”<br />
伊格里斯问：“你知道你现在这个自我逼迫的情况叫什么吗？”<br />
诺厄：“……”<br />
直觉告诉他，他的雌君嘴里多半吐不出什么好话，但好奇在这一刻战胜其他，他迟疑道：“叫什么？”<br />
伊格里斯：“叫没苦硬吃。”<br />
好嘛。<br />
诺厄：“……”他抬头，并不十分服气地看他。<br />
被瞪视的那只虫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低得好似叹息：“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来一遍，不说让你自己哄你自己高兴，多少给我一点哄你高兴的机会吧？”<br />
圣阁下掩饰性地移开视线，去接风中送来的雪花。<br />
几片冰凉的细雪落在他的手掌上，又悄无声息的融化。<br />
他看着手心里的雪花慢慢地变成雪水，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两秒，又或者是更短的时间，他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似乎动了一下。<br />
年轻的圣阁下垂下眼睫，面露犹疑。<br />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有意为之的试探，又带着几分不确定：“那，我可以在你身上耍手段吗？”<br />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不客气，甚至有些煞风景，被提问的黑发雌虫却是忽然笑了一下，慢吞吞地松开他，身体往后一靠，懒洋洋地倚在门上，双手抱着胳膊，低垂着眸，瞳孔中含着笑意，与他的雄主对视。<br />
“行啊。”<br />
伊格里斯兴致不错地看他，语气轻松得好似挑衅，若无其事地说出那句他不止一次，好整以暇、有恃无恐般说过的那句话——<br />
“你准备拿我怎么样？”<br />
诺厄却没有立刻回答。<br />
年轻的圣阁下抿了抿唇，缓慢地，镇定地呼出一口气。纯白的雪花和晦暗的灯光在他身后摇曳交错，嘈杂的背景音遥远得像是来自远方，也就在这样无边的雪色与月色之下，恍若月中聚雪的雄虫轻轻踮起了脚。<br />
如果这是一场敌袭，伊格里斯会在一切刚起征兆的那一刻，便轻松躲过。<br />
但那是他的雄主。<br />
明晃晃的月光下，白发金瞳的阁下用自己的嘴唇，笨拙地，轻轻地贴了贴他的唇角。<br />
第31章<br />
【31】<br />
感官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br />
他贴得太近了, 风从走廊上吹过的时候，伊格里斯只觉得周围全都是圣阁下身上的味道——恰如此刻飘落的雪花，冰冰凉凉, 又带着点淡淡的甜，和冰晶草般的冷香。<br />
几缕头发随着风撩起, 轻拂在议员长的脸上。<br />
始作俑者却半闭着眼睛, 睫毛蝶翼般轻颤，晕染着一层薄薄的光。<br />
伊格里斯呼吸一滞。<br />
他设想过对方可能会采用的很多种手段：威逼, 利诱，又或者是完全平等的利益交换, 也根据这样的设想, 一一考虑过自己应有的回答，却唯独没有设想过……眼前这一种。<br />
这也算是耍手段吗？<br />
圣阁下却耍得很认真。<br />
雄虫眸色清冷如月光，耳根微微泛着红, 表情却很认真, 手搭着雌君的肩膀，努力地仰着头, 笨拙地、小心翼翼地亲在他的嘴角。像是根本不懂得如何表达亲昵的垂耳兔, 半是懵懂半是试探地亲亲嘴唇, 贴贴鼻尖, 又姿态交缠地蹭蹭头发。<br />
做完这一切后, 圣阁下才仰着头，小声跟他告状：“我不喜欢科斯塔, 你可以帮我教训他一下吗？”<br />
表情认真, 很有礼貌。<br />
黑发雌虫低头看他，没有说话。<br />
诺厄：“。”<br />
圣阁下垂下眼睫，眼中闪过一丝无措。<br />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br />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些尴尬, 更多的却是失落，和某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似乎自己绞尽脑汁、竭尽全力想出来的手段，在对方看来，就像是笨蛋一样。<br />
带着这份不甘心，年轻的圣阁下舔舔唇角，像是只莽撞的云雀鸟，气势汹汹地啄向对方的唇角——<br />
然后他就磕碰到了对方的唇齿上。<br />
“嘶。”<br />
好痛。<br />
……这不是更丢脸了吗？<br />
诺厄懊恼地捂住嘴，下意识的就要后退躲开。<br />
没有成功。<br />
几乎就是在他企图往后挪动的同一瞬间，黑发的议员长忽然反手掐着他的腰，将他拽回怀里的同时，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慢条斯理地吻了上去。<br />
柔软的唇瓣被毫不留情地撬开，唾液交缠，唇舌勾弄，一寸寸舔过。<br />
仿佛犬类标记。<br />
圣阁下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br />
这好像跟他的亲法不太一样吧？他晕乎乎地想，只觉得自己似乎整只虫都要沉浸在深吻所带来的甜蜜眩晕里。<br />
一吻毕。<br />
被亲的那一个像是被吸允了全部活力，眼神迷茫，蔫巴巴地发呆。反客为主的那一个则已然恢复了冷静，还有余力低下头，不紧不慢地替雄虫整理紊乱的衣领，又摸摸他的头，出声提醒：“呼吸。”<br />
差点把自己憋死的圣阁下：“。”<br />
他深呼吸，竭力装出久经战场的模样——这显然是不可能的。<br />
湿润的长睫颤了颤，几率额发凌乱地散落，却挡不住发烫的耳根，神情貌似冷淡清明，却反倒和无法克制的情惹形成某种极具张力的反差，引得黑发雌虫稍稍偏头，不动声色地多看了两眼。<br />
诺厄当然不会自信到真的以为自己装得很好。<br />
他小幅度地蹙起眉头，心里微微郁闷。<br />
……伊格里斯也太熟练了。<br />
都是第一次亲亲，为什么议员长看起来就像是没事虫一样？<br />
他悄悄抬头，用眼角的余光，耿耿于怀地注视着对方。<br />
议员长先生没事虫似地拍了拍身上的雪花。<br />
议员长先生没事虫一样牵过圣阁下的手，一马当先，步履从容地撞在了走廊的石柱上。<br />
“砰！”<br />
非常好的柱子，使议员长的额头骤响。<br />
圣阁下悄悄偏过头，闷头闷脑，偷偷地笑了。<br />
……<br />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br />
想着雌虫那间被收拾得空空如也的房间，诺厄心里发愁，一时犹豫着要不要挽留对方。<br />
按理说，他们作为合婚夫夫，同房共寝实属再正常不过，但这个时候邀请对方睡一张床，会不会有点奇怪？又或者，被对方误认为有什么别的意思？可这样一来，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br />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现在的他们，又算是什么关系呢？<br />
怦然心动的年轻雄虫和雌虫？<br />
还是以情感为媒介，争夺主导权的政治夫夫？<br />
似乎哪一个都是他们，又哪一个都不是他们。<br />
圣阁下心中迟疑，伊格里斯却没想太多。<br />
都这个点了，议员长当然不会没事找事主动提出要回办公室睡觉；至于趁着这个机会登堂入室……虽然很心动，但考虑到他的垂耳兔才刚刚主动迈出一步，这个时候趁胜追击，不仅大概率没什么效果，还极有可能适得其反。<br />
是以，头顶着微红大包的黑发雌虫淡定地道了声晚安，就扭头进了稍远处的客卧。<br />
堂堂奥威尔家族主宅，主卧是没有了，客房却不要太多。<br />
至于睡走廊……<br />
伊格里斯倒是觉得很有趣，不过真这么做的话，多半会被对方当成变态，还是算了。<br />
……<br />
翌日。<br />
清晨。<br />
困扰已久的心事得到解决，恰巧今天的公务不太多，诺厄索性赖了会儿床，顺便给助理发了条信息，让对方将亟需处理的工作直接发过来，又睡了个回笼觉，补全了这些天消耗的精力，这才懒洋洋地起身，下床去吃早饭。<br />
倒是一向不爱上班的议员长，难得精力充沛，一大早就去了枢密院。<br />
听说圣阁下醒了，才专程回了趟家，给家里的垂耳兔塞了个小玩具，又匆匆上工去了，只留下意识恍惚的雄虫和面前的“小玩具”面面相觑。<br />
小玩具很有礼貌，第一次见面就自我介绍：“诺厄阁下，您好。”<br />
“初次见面，我是负责掌管联邦情报网络的主脑ai，诺亚方舟，您可以称呼我为诺亚。”头顶一双紫色机械猫耳，通体像是一只球般圆滚滚的智械生命漂浮在空中，十分自来熟地落在雄虫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