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胡二娘却很惊讶：“你本来就是好人啊！”</p><p> 白梦今苦笑摇头：“前辈不知我的过往，我……”</p><p> 虽然那些滥杀无辜的罪名都是别人编造的，但她成为玉魔以后，就把昔日除魔卫道的誓词忘了。</p><p> “你是好人。”胡二娘平静地说，“当日我劫你们回去，你本来可以袖手旁观的，但你出手帮了我。”</p><p> “那是因为方栩诚居心不良，我们为了自保。”</p><p> 胡二娘却笑：“无极宗这么大个宗门，难道真怕一个元婴修士？你有很多种方法吓住他，让他送你们回无极宗。”</p><p> “……”</p><p> 胡二娘继续说：“后来在流月城，在夜阑国，你所做的事哪一件不是在救人？”</p><p> “我……我只是为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p><p> “一个人心存善意，是能看出来的。”胡二娘温柔地注视着她，“你的内心从来没有抛弃过这些，你总是不自觉地避开伤害别人，你一直是个善良的人。”</p><p> 白梦今竟说不出话来，甚至有一种流泪的冲动。</p><p> 这么多年了，她当魔头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是别人骂她阴险毒辣、恶贯满盈，从来没有人跟她说，你仍然是个善良的人。</p><p> “我不知道你在为难什么，但是，顺应心意去做吧。像你这样善良又努力的人，老天不会辜负你的。”</p><p> 来学艺</p><p> 清晨，凌步非照常起来练剑，到了照月台，惊奇地发现白梦今也在，手里也拿着剑。</p><p> “你干什么？”</p><p> “活动活动手脚啊！怎么，只许你练，不许别人练？”</p><p> “不是……”凌步非说，“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剑术。”</p><p> 白梦今笑起来。她不但会剑术，曾经也是仙君们交口称赞的下一代剑修翘楚。</p><p> “你不是要超过宁衍之吗？我来做你的练剑搭子。什么时候能赢过我，大概也就能赢过他了。”</p><p> 这话说的，凌步非好胜心上来了：“五年都没见你练过剑，我不信我不如你。”</p><p> 白梦今将剑一横，挑衅地看着他：“那就来啊！”</p><p> “来就来！”凌步非弃了止杀剑，挑了一把跟她差不多的，起了个剑势，便冲了上去。</p><p> 百里序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你来我往剑光闪闪的情形，耳边“叮叮叮叮”的剑击声清晰而密集。</p><p> “什么情况？白姑娘，你……”</p><p> 之前都是他跟少宗主练的，原来白姑娘也会剑术吗？</p><p> 百里序看着看着，渐渐投入进去，时不时拍手叫好。</p><p> 这剑术底子，他练了二十多年的都差口气。那种随手为之的妙招，真是让人拍案叫绝。</p><p> 就是剑术看着太眼熟了，之前好像见别人使过。</p><p> 百招过后，白梦今停下来，看着额上沁出细汗的凌步非：“怎么样？我不弱吧？”</p><p> 何止不弱啊！这举重若轻的手法，不是从小练的他不信！</p><p> “公子，”百里序递过帕子，转头问，“白姑娘，你这剑术怎么像是丹霞宫的底子？”</p><p> 白梦今随手一抛，将剑插回武器架，笑道：“我们白家什么出身，你不知道么？”</p><p> “啊！”百里序想起来了，“令祖上是丹霞宫的长老，想来是家传的？”</p><p> 白梦今点点头：“如果没有意外，我也会是个剑修。”</p><p> 凌步非其实察觉到了异样，但他没有说出来——她的剑术不仅是丹霞宫的底子，且跟宁衍之实在太像了。</p><p> 两人到旁边喝水，凌步非瞟着她：“你今天心情特别好。”</p><p> 白梦今点点头：“想明白了一件事。”</p><p> “是昨天问我的那件事吗？”</p><p> 白梦今笑着应是：“我后来想了想，这事没那么复杂。总归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就是。”</p><p> 倘若前世她叛门一事，有幕后黑手的影子，那她自然要算这笔账，揪出主谋者。什么救世英雄，犯不着给自己背上那么沉重的包袱，她首先要自救，其他的顺着心意而为就是。</p><p> “你开心就好。”凌步非停顿了一下，“咱们继续？”</p><p> 这时，一艘明显不属于无极宗的飞舟出现在上空，目标好像就是照月台。</p><p> “谁啊？”凌少宗主气冲冲，“去执事峰！我们这儿不招待外客！”</p><p> 百里序指了指飞舟上钻出来的脑袋：“好像是姬大小姐。”</p><p> 果不其然，姬行歌趴在飞舟上，笑嘻嘻地冲他们招手。</p><p> 不多时，飞舟在照月台停下，姬行歌欢快地跳出来：“白师妹！”</p><p> 白梦今发现她突然改了称呼：“啊，姬大小姐……”</p><p> “以后叫我师姐就行啦！”姬行歌打断她的话，左右张望，“哪几个院子是空的？我挑一挑！”</p><p> 这话听着不对劲，凌步非警惕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你要住这儿？”</p><p> “对啊！”她拍了拍手，飞舟上下来一排的仆妇，“我记得百里住东边，那我选西边吧！你们，去收拾一下！”</p> ', ' ')('\n <p> “等等等等！”凌步非制止她，“你来玩去住客院，我这儿不招待外客！”</p><p> “谁说我来玩？”姬行歌理直气壮，“我是来学艺的！花师伯祖让我住这边！”</p><p> “什么？”凌步非莫名其妙，“你叛出栖凤谷了？”</p><p> 姬行歌给了他一个白眼：“什么叛不叛？无极宗本来就是我们的上宗，来上宗学艺很奇怪吗？一边去，别打扰我布置房间。”</p><p> “……”</p><p> 凌步非花了点时间，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经过，不禁头疼。</p><p> “师伯祖怎么能答应这件事？有姬行歌这个大嘴巴在，以后可吵死了！”</p><p> 他们这会儿站在姬行歌挑的院子里，听着姬大小姐指使下仆：“这个收走，床放这儿！这个留下，挪到那边。我挑的画儿呢？都挂上……”</p><p> 凌步非转头问：“你没意见吗？”</p><p> 白梦今答道：“师伯祖都答应了，难道你要把她赶出去吗？”</p><p> “……”凌步非叹了口气，只能无奈接受现实。</p><p> “其实也没什么，惊鸿照影这么大，不住一个院子里，吵不到哪去。”白梦今安慰他，“再说，姬大小姐挺好说话的，只要你别惹她，她自然不会烦你。”</p><p> 姬行歌从里面出现，喜滋滋地说：“还是白师妹了解我！姓凌的，你就别操多余的心了，我爹让我过来跟白师妹好好学，你嘴巴这么坏，我还不想理你呢！”</p><p> 说完，她豪气地一挥手：“我在醉仙楼订了席面，一会儿就送来，摆哪儿啊？”</p><p> 醉仙楼，码头上最贵的那家，据说食材都是最好的灵食，大厨是齐国请来的御厨，一桌席面得要上百灵石。</p><p> 姬大小姐真是大手笔。</p><p> 百里序瞟了自家公子一眼，立刻叛变了：“就摆照月台吧？那儿宽敞，还能一边吃一边赏景。”</p><p> “行！你们几个去收拾一下。”</p><p> “我来我来！”百里序殷勤地去跑腿了。</p><p> 凌步非气得在他后面喊：“你小子，不就一桌席面吗，你差这一百灵石？！”</p><p> 百里序嘻嘻笑着回：“公子，这一百灵石不用我出啊！”</p><p> 姬大小姐继续吆喝：“你们快把我准备的礼物拿出来！这是给花师伯祖的，这是给枯木师叔祖的，这是给元师伯的，还有还有……”</p><p> “……”凌步非嘟囔，“她可真会收买人心！”</p><p> 话刚说完，那边忽然抛过来一个乾坤袋，姬行歌说：“你不是要炼化本命剑吗？这些都是我爹积攒了很多年的拭剑石。”</p><p> 凌步非打开一看，脸上不由露出笑意：“这么多啊，姬谷主真客气。”</p><p> 白梦今看笑了。还说别人呢，自己第一个就被收买了！</p><p> 不服输</p><p> 不得不说，姬大小姐的到来，让大家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p><p> 早上练完剑，丫鬟春禾过来问：“小姐，早膳摆哪里？”</p><p> 姬行歌指了指旁边的水阁：“就那儿吧！”</p><p> 于是一群仆妇从飞舟上下来，将一样样菜色摆上桌。</p><p> 凌步非愣了下：“等等，你别告诉我，早膳是外头送来的。”</p><p> “对啊！”姬行歌夹起个做成梅花形状的面点，“这是流月城的鲜花小宴，我昨晚叫人去定的。”</p><p> “……”凌少宗主抚额，“你爹是叫你来学艺，不是叫你来享受的吧？”</p><p> “可我想吃它很久了，机会难得啊！”姬行歌问，“你到底吃不吃？不吃算了，我跟白师妹还有百里一起吃。春禾，你也坐下！”</p><p> “那就谢谢姬大小姐了。”百里序呵呵一笑，坐下来挑选菜色，“这个粥好香啊，里面放的是鸡丝吗？”</p><p> “这是芙蓉鸡丝粥。”春禾让人给他盛了一碗，介绍，“这些鸡都是用灵米喂出来的，放心，没有杂质的。”</p><p> 百里序已经呼噜呼噜喝上了：“嗯嗯，好吃！”</p><p> “白师妹，你尝尝这个。”姬行歌推来一碗珍珠荷叶羹。碧绿的荷叶为底，盛着细珍珠一样的丸子，又清爽又香甜。</p><p> “给我一碗！”</p><p> 看到坐下来的凌步非，姬行歌和白梦今对了个眼神，忍笑着低头吃粥。</p><p> 早饭用罢，凌步非去元松乔那里上剑术课，一扭头，发现白梦今不见了。</p><p> “人呢？”</p><p> 百里序答道：“姬大小姐想去听孙夫子讲符术，叫白姑娘陪她一起去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