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津吓得声音都在发?抖，刚才他?看到如意第一眼时?，如意躺在床上一动一动，脸色苍白得像个纸人，身体也消瘦单薄，几乎看不到胸口起伏的幅度，如果不是他?现在摸到对方微弱的心跳，他?几乎以为这已经是个死?人了。<br />
他?眼眶含泪，抬头看了哥哥一眼，嘴唇颤抖地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说出口，只是低头呜咽几声，把所有的话?语都咽进肚子里。<br />
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放声大哭起来。<br />
“摩诃，是你吗？我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br />
正当?薛平津大哭不止时?，床上的崔遗琅悠悠转醒，他?睁开眼，依旧是一片漆黑，用?手指摸向身下的被?褥，凭他?的经历能判断出这是上等布料，这里许是薛家的地盘吧。<br />
也不知道薛焯把他?带到这里干什么。<br />
这时?他?忽然听?到薛平津的哭声，试探地伸出手：“摩诃，是你吗？”<br />
薛平津连忙抓住他?的手，在看到那双空洞的瞳孔时?，他?心里一凉，几乎泣不成声：“是我，如意，你的眼睛……”<br />
“被?烟熏坏了。”崔遗琅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不是很在意。<br />
薛平津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很严重?，虽然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看不上什么血迹，但一靠近便能闻到浓郁的药味，其中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br />
略微一把脉，更是发?现他?五脏皆损，即便好生将养，怕是也没几年?寿命了。<br />
一时?间，薛平津几乎是泣不成声，哽咽道：“对不起，如意，真的对不起。”<br />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浑浑噩噩的纨绔子弟了，他?懂了很多人情世故，更是对崔遗琅愧疚不已，遇到他?们这对兄弟许是如意上辈子欠的债。<br />
崔遗琅反而淡笑道：“没事的，摩诃，你还好吗？你上次私自放走我，你哥哥有为难你吗？”<br />
他?试探地摸了摸薛平津的身体，发?现他?瘦得吓人，更是能闻到一股和他?身上不同的药草味，便知道薛焯定?是对他?用?了刑，冷声道：“你哥哥对你用?了刑吧。”<br />
一旁的薛焯见此调侃道：“之前躺在床上装死?人，怎么都不肯跟我说话?，现在摩诃来了，你却愿意说话?了，什么时?候你对摩诃这么好声好气了？”<br />
崔遗琅抿唇不语，薛平津擦了擦眼泪，转过头哽咽道：“哥哥，求你让我和如意说会话?吧，你放心，都到这种地步了，我也没办法放他?走了。”<br />
薛焯本来不打算应的，但看见薛平津祈求的眼神时?，终究没狠下心，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床上的崔遗琅，转身坐在不远处的塌上。<br />
薛平津还想说什么，崔遗琅却拉住他?的衣领，轻轻一拽，用?唇堵住他?想说的话?。<br />
薛平津一愣，所有想说的话?都淹没在这个主动的吻中，这个吻很轻很柔，让他?不自觉地为沉浸其中，感受这个吻的甜蜜和喜悦。<br />
一吻之后?，两人都有点气喘，崔遗琅握住薛平津的手，朝他?做口型。<br />
摩诃，杀了我。<br />
薛平津看清了他?的口形，原本被?吻得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他?看了眼身下的少年?，这个姿势刚好能让他?的身体完全挡住如意，薛绰看不清他?们的小动作，只看到崔遗琅主动拉下薛平津的身体，吻了他?，于是别过脸，沉默不语地喝茶。<br />
那一刻，薛平津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他?想哭，却哭不出来。<br />
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呜咽声泄露出来，然后?颤抖着手把他?和如意的衣服全都脱下，俯下身，从如意的锁骨处一寸寸地吻上来。<br />
薛焯见此啧了一声：“摩诃，你真是个小色鬼，如意都这样了，你还想着这种事呢。”<br />
薛平津不说话?，依旧进行他?的动作，崔遗琅从一开始的怔忪后?，慢慢放松自己的身体，双手抚上薛平津的后?背，回应到他?的热情。<br />
“滴答——”<br />
当?他?们的身体在一起时?，薛平津情不自禁地发?生一声呜咽，似是痛苦又似是喜悦，细细密密的汗水从他?额头滑落。<br />
他?迷蒙地睁开眼，从这□□的快乐中抽离出来，他?身下的少年?这时?也是两腮绯红，嘴唇湿润，眼睛因为看不见，更显得湿润迷离。<br />
他?的手掌从胸口处慢慢往上移，而后?扼住崔遗琅的脖颈。<br />
掌下的皮肤细腻温暖，还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动。<br />
在他?手掌收紧的下一刻，崔遗琅痛苦地敛起眉毛，身体的求生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张口呼吸。<br />
薛平津俯下身，用?唇堵住他?的唇，像是要汲取他?口子所有的氧气一样，疯狂热烈，带着不顾一切的疯劲。<br />
手掌一寸寸的收紧……<br />
他?没有睁眼，或许说他?不敢睁眼，眼泪终于从他?眼角滑落，滴落在崔遗琅的脸上，苦涩。<br />
不知过去多久，等到身下的人再也没气后?，薛平津终于从崔遗琅的身上翻下来，痛哭出声。<br />
他?哭得极为惨烈，薛焯意识到不太对劲，连忙走上前查看。<br />
“你，你做了什么？”<br />
那一刻，薛焯的表情甚至有些扭曲狰狞，他?快步上前，用?手指摸向崔遗琅的脖颈，已经没气了。<br />
崔遗琅躺在床上，漆黑光亮的头发?包裹住他?骨肉匀停的身体，苍白的皮肤上还留有经过情事后?的红晕，宛如春日里刚绽开的桃花一样，甚至连嘴角都还有笑容。<br />
如同一具艳尸。<br />
他?愤怒地扬起手，打了薛平津一巴掌，眼眶通红，手指不住地颤抖。<br />
“我不想如意这样活着。”<br />
薛平津泪流不止，他?没有看自己的哥哥，慢慢地爬上床，重?新躺在崔遗琅，抱住那具逐渐冷却的尸体，心满意足地闭上眼。<br />
“这样不好吗？哥哥，我们带着如意一起死?。”<br />
钱塘江就是他?们归去的坟墓。<br />
第117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br />
农历八月八日，乃钱塘江大潮之日，一条白?线从水天相交之处出现?，刹那间横空出世，如千鹤振翅，疾驰西来。<br />
从前这?个日子，定有周边百姓前来观潮，但今日江边却空无一人，钱塘江面宛如修罗炼狱一般惨烈。<br />
江水滚沸，裹挟着燃烧的船骸，碎裂的旌旗、还?有无数沉没的、无声的嘶吼，奔流东去。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江面，将整个钱塘江面映照得如同炼狱熔炉。<br />
薛焯的战舰已经伤痕累累，桅杆倾颓，像一头垂死的巨兽，在火焰与波涛的撕扯中痛苦呻吟，缓缓下沉。<br />
冰冷的江水已经没过脚踝，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血腥气。<br />
“祇园精舍钟声响，诉说世事本无常；<br />
娑罗双树花失色，盛者转衰如沧桑。<br />
骄奢淫逸不长久，恰如春夜梦一场；<br />
强梁霸道终覆灭，好似风中尘土扬。”【1】<br />
当?姜绍的战舰逼近薛绰的船时?，所有军士都?听到了薛焯的歌声。<br />
众人不由地提起心弦，虽说薛家已到了穷途之末，连最早追寻他们的卢家也在昨日选择归降，但薛家人都?是些不按常理的出牌的疯子，不由得他们不谨慎。<br />
昨日卢家的卢照是带着薛太后和幼帝做为“战利品”前来归降的，但就在两边正在接触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傀儡的薛太后却突然让她的亲信引爆了藏在船上的火药，所有人都?没想到她能有这?一手，卢家人被炸得十不存一，连姜家的人都?被波及到。<br />
“薛家的荣辱皆来源于叔父，你们这?群人是借叔父的势扶摇直上的，现?在却向别人摇尾乞怜，我薛临最恨你们这?种人。”<br />
这?个不到十八岁的太后留下这?句话，就抱着幼帝投江自尽了。<br />
有薛太后这?样的硬骨头在前，他们对薛焯更是小心谨慎，甚至都?不敢把战船开得离薛焯的船太近。<br />
战船逼近后，姜绍的心慢慢往上提，他的视线从船头那个饮酒高歌的男人身上掠过，死死地盯住他身后的两个人。<br />
薛平津怀里抱着个身穿红衣的少年，少年紧闭着眼，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他的容颜在跳动的火光下依旧清丽，只是再无生?气，长长的睫毛覆着，仿佛只是沉沉睡去，而非永别。<br />
那一刻，姜绍险些站立不稳，手掌牢牢地抓住船栏，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br />
他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来。<br />
还?是他身后的弟弟姜烈说道：“薛焯，你已无路可走了，把如……崔将军的遗体还?给我们，我们或许还?能对你们兄弟俩从轻发落。”<br />
姜烈强忍住内心的悲痛勉强说出这?句话，他双眼通红，死死地盯住薛家这?俩兄弟，恨不得将他们生?啖其肉。<br />
薛平津没有回头看他们，只是抱住怀里这?具早已冰冷的尸体，他低声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和如意对话，自从他亲手掐死如意的那一刻起，他的精神就已经失常了，连哥哥薛焯都?不能唤醒他，整个人已经进入一种疯痴的境界。
他?眼眶含泪，抬头看了哥哥一眼，嘴唇颤抖地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说出口，只是低头呜咽几声，把所有的话?语都咽进肚子里。<br />
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放声大哭起来。<br />
“摩诃，是你吗？我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br />
正当?薛平津大哭不止时?，床上的崔遗琅悠悠转醒，他?睁开眼，依旧是一片漆黑，用?手指摸向身下的被?褥，凭他?的经历能判断出这是上等布料，这里许是薛家的地盘吧。<br />
也不知道薛焯把他?带到这里干什么。<br />
这时?他?忽然听?到薛平津的哭声，试探地伸出手：“摩诃，是你吗？”<br />
薛平津连忙抓住他?的手，在看到那双空洞的瞳孔时?，他?心里一凉，几乎泣不成声：“是我，如意，你的眼睛……”<br />
“被?烟熏坏了。”崔遗琅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不是很在意。<br />
薛平津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很严重?，虽然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看不上什么血迹，但一靠近便能闻到浓郁的药味，其中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br />
略微一把脉，更是发?现他?五脏皆损，即便好生将养，怕是也没几年?寿命了。<br />
一时?间，薛平津几乎是泣不成声，哽咽道：“对不起，如意，真的对不起。”<br />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浑浑噩噩的纨绔子弟了，他?懂了很多人情世故，更是对崔遗琅愧疚不已，遇到他?们这对兄弟许是如意上辈子欠的债。<br />
崔遗琅反而淡笑道：“没事的，摩诃，你还好吗？你上次私自放走我，你哥哥有为难你吗？”<br />
他?试探地摸了摸薛平津的身体，发?现他?瘦得吓人，更是能闻到一股和他?身上不同的药草味，便知道薛焯定?是对他?用?了刑，冷声道：“你哥哥对你用?了刑吧。”<br />
一旁的薛焯见此调侃道：“之前躺在床上装死?人，怎么都不肯跟我说话?，现在摩诃来了，你却愿意说话?了，什么时?候你对摩诃这么好声好气了？”<br />
崔遗琅抿唇不语，薛平津擦了擦眼泪，转过头哽咽道：“哥哥，求你让我和如意说会话?吧，你放心，都到这种地步了，我也没办法放他?走了。”<br />
薛焯本来不打算应的，但看见薛平津祈求的眼神时?，终究没狠下心，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床上的崔遗琅，转身坐在不远处的塌上。<br />
薛平津还想说什么，崔遗琅却拉住他?的衣领，轻轻一拽，用?唇堵住他?想说的话?。<br />
薛平津一愣，所有想说的话?都淹没在这个主动的吻中，这个吻很轻很柔，让他?不自觉地为沉浸其中，感受这个吻的甜蜜和喜悦。<br />
一吻之后?，两人都有点气喘，崔遗琅握住薛平津的手，朝他?做口型。<br />
摩诃，杀了我。<br />
薛平津看清了他?的口形，原本被?吻得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他?看了眼身下的少年?，这个姿势刚好能让他?的身体完全挡住如意，薛绰看不清他?们的小动作，只看到崔遗琅主动拉下薛平津的身体，吻了他?，于是别过脸，沉默不语地喝茶。<br />
那一刻，薛平津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他?想哭，却哭不出来。<br />
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呜咽声泄露出来，然后?颤抖着手把他?和如意的衣服全都脱下，俯下身，从如意的锁骨处一寸寸地吻上来。<br />
薛焯见此啧了一声：“摩诃，你真是个小色鬼，如意都这样了，你还想着这种事呢。”<br />
薛平津不说话?，依旧进行他?的动作，崔遗琅从一开始的怔忪后?，慢慢放松自己的身体，双手抚上薛平津的后?背，回应到他?的热情。<br />
“滴答——”<br />
当?他?们的身体在一起时?，薛平津情不自禁地发?生一声呜咽，似是痛苦又似是喜悦，细细密密的汗水从他?额头滑落。<br />
他?迷蒙地睁开眼，从这□□的快乐中抽离出来，他?身下的少年?这时?也是两腮绯红，嘴唇湿润，眼睛因为看不见，更显得湿润迷离。<br />
他?的手掌从胸口处慢慢往上移，而后?扼住崔遗琅的脖颈。<br />
掌下的皮肤细腻温暖，还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动。<br />
在他?手掌收紧的下一刻，崔遗琅痛苦地敛起眉毛，身体的求生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张口呼吸。<br />
薛平津俯下身，用?唇堵住他?的唇，像是要汲取他?口子所有的氧气一样，疯狂热烈，带着不顾一切的疯劲。<br />
手掌一寸寸的收紧……<br />
他?没有睁眼，或许说他?不敢睁眼，眼泪终于从他?眼角滑落，滴落在崔遗琅的脸上，苦涩。<br />
不知过去多久，等到身下的人再也没气后?，薛平津终于从崔遗琅的身上翻下来，痛哭出声。<br />
他?哭得极为惨烈，薛焯意识到不太对劲，连忙走上前查看。<br />
“你，你做了什么？”<br />
那一刻，薛焯的表情甚至有些扭曲狰狞，他?快步上前，用?手指摸向崔遗琅的脖颈，已经没气了。<br />
崔遗琅躺在床上，漆黑光亮的头发?包裹住他?骨肉匀停的身体，苍白的皮肤上还留有经过情事后?的红晕，宛如春日里刚绽开的桃花一样，甚至连嘴角都还有笑容。<br />
如同一具艳尸。<br />
他?愤怒地扬起手，打了薛平津一巴掌，眼眶通红，手指不住地颤抖。<br />
“我不想如意这样活着。”<br />
薛平津泪流不止，他?没有看自己的哥哥，慢慢地爬上床，重?新躺在崔遗琅，抱住那具逐渐冷却的尸体，心满意足地闭上眼。<br />
“这样不好吗？哥哥，我们带着如意一起死?。”<br />
钱塘江就是他?们归去的坟墓。<br />
第117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br />
农历八月八日，乃钱塘江大潮之日，一条白?线从水天相交之处出现?，刹那间横空出世，如千鹤振翅，疾驰西来。<br />
从前这?个日子，定有周边百姓前来观潮，但今日江边却空无一人，钱塘江面宛如修罗炼狱一般惨烈。<br />
江水滚沸，裹挟着燃烧的船骸，碎裂的旌旗、还?有无数沉没的、无声的嘶吼，奔流东去。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江面，将整个钱塘江面映照得如同炼狱熔炉。<br />
薛焯的战舰已经伤痕累累，桅杆倾颓，像一头垂死的巨兽，在火焰与波涛的撕扯中痛苦呻吟，缓缓下沉。<br />
冰冷的江水已经没过脚踝，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血腥气。<br />
“祇园精舍钟声响，诉说世事本无常；<br />
娑罗双树花失色，盛者转衰如沧桑。<br />
骄奢淫逸不长久，恰如春夜梦一场；<br />
强梁霸道终覆灭，好似风中尘土扬。”【1】<br />
当?姜绍的战舰逼近薛绰的船时?，所有军士都?听到了薛焯的歌声。<br />
众人不由地提起心弦，虽说薛家已到了穷途之末，连最早追寻他们的卢家也在昨日选择归降，但薛家人都?是些不按常理的出牌的疯子，不由得他们不谨慎。<br />
昨日卢家的卢照是带着薛太后和幼帝做为“战利品”前来归降的，但就在两边正在接触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傀儡的薛太后却突然让她的亲信引爆了藏在船上的火药，所有人都?没想到她能有这?一手，卢家人被炸得十不存一，连姜家的人都?被波及到。<br />
“薛家的荣辱皆来源于叔父，你们这?群人是借叔父的势扶摇直上的，现?在却向别人摇尾乞怜，我薛临最恨你们这?种人。”<br />
这?个不到十八岁的太后留下这?句话，就抱着幼帝投江自尽了。<br />
有薛太后这?样的硬骨头在前，他们对薛焯更是小心谨慎，甚至都?不敢把战船开得离薛焯的船太近。<br />
战船逼近后，姜绍的心慢慢往上提，他的视线从船头那个饮酒高歌的男人身上掠过，死死地盯住他身后的两个人。<br />
薛平津怀里抱着个身穿红衣的少年，少年紧闭着眼，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他的容颜在跳动的火光下依旧清丽，只是再无生?气，长长的睫毛覆着，仿佛只是沉沉睡去，而非永别。<br />
那一刻，姜绍险些站立不稳，手掌牢牢地抓住船栏，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br />
他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来。<br />
还?是他身后的弟弟姜烈说道：“薛焯，你已无路可走了，把如……崔将军的遗体还?给我们，我们或许还?能对你们兄弟俩从轻发落。”<br />
姜烈强忍住内心的悲痛勉强说出这?句话，他双眼通红，死死地盯住薛家这?俩兄弟，恨不得将他们生?啖其肉。<br />
薛平津没有回头看他们，只是抱住怀里这?具早已冰冷的尸体，他低声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和如意对话，自从他亲手掐死如意的那一刻起，他的精神就已经失常了，连哥哥薛焯都?不能唤醒他，整个人已经进入一种疯痴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