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她走过去，低头，把鼻子埋进去，确实有花，有花的味道，证明不是自己的幻觉。<br />
莱拉摘下两片叶子在指缝间搓揉：“这看上去像是海娜。”<br />
简十分诧异：“莱拉小姐，你没有亲眼见过吗？”<br />
莱拉回之以同样诧异的目光：“简，你怎么会认为我见过活着的海娜呢？世界上最好的海娜是印度拉吉斯坦邦出产的，因为那里非常，非常，非常干旱。”<br />
莱拉一连用了三个“干旱”，力图让简明白这个词语和英格兰是完全不沾边的。<br />
“而我，从出生开始就待在白蜡树地的大宅里面，到了六岁就被送进圣凯瑟琳修道院当寄宿生，我怎么可能去过东方？”<br />
最后一个词出口，莱拉的舌尖一颤。<br />
她怎么可能去过东方！<br />
她这辈子还有可能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吗？<br />
简很自然地说：“啊，我不知道，看来我需要读更多的书。”<br />
莱拉迷迷糊糊地说：“是的，我知道安娜颠茄中毒就是因为在艾格尼丝嬷嬷的书桌上偶然看到的，她在看书，我在看她的书。”<br />
简：“莱拉小姐，你帮我提一下灯，我来抱着这个花盆出去。”<br />
莱拉：“当然没有问题。”<br />
她们再次开门，在浓稠的雾气中穿过去，带着花盆和灯。<br />
出来时，莱拉忍不住说：“说真的，我不太记得海娜的原产地是哪里了，兴许是埃及吧，我不能确定，你看，简，它在英国的温室里长得很糟糕，不应该这么瘦弱矮小。海娜应该在东方，近东，中东，远东，它都可以长得很好。”<br />
莽莽地说了这么一大堆，莱拉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坐到马车上了，提灯也还给了看门人。<br />
她为刚才的话做了一个收尾：“所以说，在英国，她长不好。”<br />
一直海娜海娜的，她差点把自己也绕进去去了，把这盆花当做了一个人。<br />
莱拉纠正：“你瞧我，简直都糊涂了，应该是它而不是她。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海娜，或者一只猫，或者一条狗，都应该是它。”<br />
简：“我没有想到知识还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进入人的心里，你知道颠茄居然只是因为在院长嬷嬷书桌前的偶然一瞥，太富有浪漫主义色彩了！”<br />
她们很快就回到了在牛津的新住所，还是再把这个看门人叫醒。<br />
莱拉：“最近一个月我叫醒的看门人比我这辈子都多。”<br />
夜色寂静，前院花圃里没有一小朵花在摇晃。牛津的夜晚特别的宁静，和夜夜刮起大风的约克郡荒原截然不同。<br />
下车时莱拉主动要求抱着花盆，理由是简把海娜从温室最里面的书房抱到了马车上一定很累，所以现在轮到她抱着海娜了。<br />
“敲门，敲门。”<br />
当简抬起手来敲门的时候，莱拉在一旁用嘴巴配合着敲门。<br />
两声“knock”过后，无事发生。两扇大门没有砰的一声洞开，倾泄出暖黄色的灯光，没有热情的男女主人擎着同样暖色调的蜡烛在门厅里说着欢迎词——这点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因为房子的主人现在还在伦敦。<br />
这副电影一样的画面没有发生的意思是，没<br />
有人开门，提前入住的玛莎，南希和小奥利弗，一个都没有来开门。<br />
前院花圃里的每一朵玫瑰都闻风不动地散发着香气，怀里这盆开瘦弱白色小花的海娜也是。<br />
莱拉觉得有点凄凉。<br />
简大喊：“你们还好吗？”<br />
莱拉忽然有些想哭。<br />
简：“我不敢相信她们会全都睡觉了，不，我不相信，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br />
莱拉的声音很疲乏：“不，简，一切皆有可能，你把我的怀表拿出来看看时间，再过五分钟没有人来开门，我就走窗户进去。”<br />
简：“不，莱拉小姐，我要从大门进去，我一定要从大门进去，她们怎么可以这样怠慢呢？玛莎是你一手教导出来的啊，莱拉小姐，奥利弗是你收留并且资助的，德尔维小姐是你未来的姐妹，这些人没有一个可以——可以这样对待你！这太不公正了！”<br />
月色平静，波澜不惊，花园里的花儿，天上的云彩，全都不动了。<br />
简爱在动。<br />
她上次这么愤怒还是被舅妈关进红房子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现在她长大成人了，却被关在房子外面。<br />
她后退一步，似乎是想要把门踹开。<br />
莱拉没有任何反对的表现。<br />
直到门终于开了的时候，她依然没有安抚简情绪的意思。<br />
“惊喜！”<br />
大门敞开，玛莎像一只快活的小鸟那样飞出来，围着莱拉蹦蹦跳跳。<br />
玛莎嘴里说个不停：“小姐，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这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好的了，虽然微不足道，今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在驿站解决的，我知道你吃的不开心，我知道你一直吃的不开心，自从我们来到肯特伯爵府上以后，你讨厌油汪汪的煎胡萝卜，不喜欢煎的过老的牛排，所以我们自己准备了一顿夜宴，专门为你，小姐！”<br />
玛莎接着说：“哦，我们的邻居看见我们在搬行李，派了一个仆人来问好，德尔维小姐见了他，不过没有接受他拜访的请求，德尔维小姐说要等到小姐来了让你做决定。”<br />
莱拉的眼泪掉下来，不是由于感动，而是由于重力。<br />
她问：“邻居叫什么名字？”<br />
玛莎：“威尔莫勋爵。”<br />
第39章 威尔莫勋爵来访莱拉想去海的那边……<br />
不能不承认,三个人这顿饭花了心思。但莱拉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她怀疑自己要到四十岁才能吃的上一顿中餐。而且，怀里的海娜要比夜宴重要的多。<br />
先安置好花盆,莱拉来到餐桌前，面色不怎么好,她边吃边掉眼泪。<br />
这不能称之为“哭”,因为莱拉心里那种能够刺激泪腺分泌泪水的情绪已经消失了，这不过是情绪的延续。<br />
玛莎准备的饭食不过和她在白蜡树地好不容易教出来的厨师差不多，只能算是合口味的西餐,要是一周吃一次,莱拉会很高兴，天天吃,她会哭。<br />
“我想去海的那边。”<br />
莱拉说。<br />
简陪着她,注意到莱拉的反应不对,南希明智地带着玛莎和奥利弗先去别的房间了。<br />
简：“你想要去美洲吗,小姐？”<br />
莱拉：“我说亚欧大陆的另一端。”<br />
简：“有一天你会去的,小姐，你想要做到的事情都会做到，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br />
吃完饭,莱拉见到了那位被称作“贾科莫”的男仆,告诉他自己接受威尔莫勋爵的拜访,在明天下午三点钟,她请他过来喝茶。<br />
做完这些事情，莱拉洗漱上床,她在今天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需要惊喜。”<br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莱拉阿什博恩就又回来了，一点不看玛莎脸的歉意,就像她之前不去看肯特伯爵的祈求。<br />
她把这盆瘦瘦的花儿败在会客室的桌子上，指着它说：“你们看。”<br />
南希：“怎么了吗？”<br />
莱拉：“看，它的叶子是红棕色的，我们需要调成黑色，也就是说，我们还需要木蓝。”<br />
玛莎：“木蓝！”<br />
她不敢看莱拉的眼睛，她知道昨天晚上莱拉小姐很伤心，也去道过歉了，还要求罚自己的薪水，但是莱拉小姐一个都没有同意。<br />
莱拉敲敲桌子，要求四个人的注意力集中：“是的，木蓝，菲茨罗伊教授，也就是说肯特伯爵，他主要研究远东的植物，昨天，我在他的温室找到了海娜，今天，我们需要木蓝。”<br />
莱拉接着说：“把海娜制成海娜粉，用木蓝制作成靛蓝粉，二者混合，可以得到天然的黑色染发剂。”<br />
她看向南希德尔维：“这样的话，你就能拥有一头动人的黑发了，德尔维小姐，这是你梦寐以求的，对不对？”<br />
南希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褐色的头发，这种颜色的头发曾经被比尔赛克斯亲密地摩挲过，曾经枕在他的枕头上，而现在这个人在纽盖底监狱，她随时有可能供出来自己，而出身于圣吉尔斯贫民窟的南希就会被作为诈骗犯通缉。<br />
南希：“是的，我喜欢黑色，如果能把头发染成黑色，我会非常开心。”<br />
莱拉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会让你开心的，亲爱的南希，姐妹连心，不是吗？”<br />
她带着暗示性的眼光对南希眨眼。<br />
南希德尔维说：“是的，是啊。”<br />
莱拉：“而且你还慷慨地答应为我做模特，南希。”<br />
但愿莱拉的染发剂不是口说无凭。<br />
南希想。<br />
没有木蓝，没有靛蓝粉，莱拉很坦然地承认了这点。所以她先开始着手制作海娜粉。<br />
“这是一个我在古书上看到的房子，在亚洲大陆的最东端，在中国，他们的西北地区有人用这种花染色，还有印度人以及埃及人。”<br />
莱拉双手握着水盆的把手，身上还是宽松的睡袍，短短的头发在耳后蜷曲着，看上去像个十几岁的男孩子。
莱拉摘下两片叶子在指缝间搓揉：“这看上去像是海娜。”<br />
简十分诧异：“莱拉小姐，你没有亲眼见过吗？”<br />
莱拉回之以同样诧异的目光：“简，你怎么会认为我见过活着的海娜呢？世界上最好的海娜是印度拉吉斯坦邦出产的，因为那里非常，非常，非常干旱。”<br />
莱拉一连用了三个“干旱”，力图让简明白这个词语和英格兰是完全不沾边的。<br />
“而我，从出生开始就待在白蜡树地的大宅里面，到了六岁就被送进圣凯瑟琳修道院当寄宿生，我怎么可能去过东方？”<br />
最后一个词出口，莱拉的舌尖一颤。<br />
她怎么可能去过东方！<br />
她这辈子还有可能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吗？<br />
简很自然地说：“啊，我不知道，看来我需要读更多的书。”<br />
莱拉迷迷糊糊地说：“是的，我知道安娜颠茄中毒就是因为在艾格尼丝嬷嬷的书桌上偶然看到的，她在看书，我在看她的书。”<br />
简：“莱拉小姐，你帮我提一下灯，我来抱着这个花盆出去。”<br />
莱拉：“当然没有问题。”<br />
她们再次开门，在浓稠的雾气中穿过去，带着花盆和灯。<br />
出来时，莱拉忍不住说：“说真的，我不太记得海娜的原产地是哪里了，兴许是埃及吧，我不能确定，你看，简，它在英国的温室里长得很糟糕，不应该这么瘦弱矮小。海娜应该在东方，近东，中东，远东，它都可以长得很好。”<br />
莽莽地说了这么一大堆，莱拉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坐到马车上了，提灯也还给了看门人。<br />
她为刚才的话做了一个收尾：“所以说，在英国，她长不好。”<br />
一直海娜海娜的，她差点把自己也绕进去去了，把这盆花当做了一个人。<br />
莱拉纠正：“你瞧我，简直都糊涂了，应该是它而不是她。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海娜，或者一只猫，或者一条狗，都应该是它。”<br />
简：“我没有想到知识还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进入人的心里，你知道颠茄居然只是因为在院长嬷嬷书桌前的偶然一瞥，太富有浪漫主义色彩了！”<br />
她们很快就回到了在牛津的新住所，还是再把这个看门人叫醒。<br />
莱拉：“最近一个月我叫醒的看门人比我这辈子都多。”<br />
夜色寂静，前院花圃里没有一小朵花在摇晃。牛津的夜晚特别的宁静，和夜夜刮起大风的约克郡荒原截然不同。<br />
下车时莱拉主动要求抱着花盆，理由是简把海娜从温室最里面的书房抱到了马车上一定很累，所以现在轮到她抱着海娜了。<br />
“敲门，敲门。”<br />
当简抬起手来敲门的时候，莱拉在一旁用嘴巴配合着敲门。<br />
两声“knock”过后，无事发生。两扇大门没有砰的一声洞开，倾泄出暖黄色的灯光，没有热情的男女主人擎着同样暖色调的蜡烛在门厅里说着欢迎词——这点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因为房子的主人现在还在伦敦。<br />
这副电影一样的画面没有发生的意思是，没<br />
有人开门，提前入住的玛莎，南希和小奥利弗，一个都没有来开门。<br />
前院花圃里的每一朵玫瑰都闻风不动地散发着香气，怀里这盆开瘦弱白色小花的海娜也是。<br />
莱拉觉得有点凄凉。<br />
简大喊：“你们还好吗？”<br />
莱拉忽然有些想哭。<br />
简：“我不敢相信她们会全都睡觉了，不，我不相信，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br />
莱拉的声音很疲乏：“不，简，一切皆有可能，你把我的怀表拿出来看看时间，再过五分钟没有人来开门，我就走窗户进去。”<br />
简：“不，莱拉小姐，我要从大门进去，我一定要从大门进去，她们怎么可以这样怠慢呢？玛莎是你一手教导出来的啊，莱拉小姐，奥利弗是你收留并且资助的，德尔维小姐是你未来的姐妹，这些人没有一个可以——可以这样对待你！这太不公正了！”<br />
月色平静，波澜不惊，花园里的花儿，天上的云彩，全都不动了。<br />
简爱在动。<br />
她上次这么愤怒还是被舅妈关进红房子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现在她长大成人了，却被关在房子外面。<br />
她后退一步，似乎是想要把门踹开。<br />
莱拉没有任何反对的表现。<br />
直到门终于开了的时候，她依然没有安抚简情绪的意思。<br />
“惊喜！”<br />
大门敞开，玛莎像一只快活的小鸟那样飞出来，围着莱拉蹦蹦跳跳。<br />
玛莎嘴里说个不停：“小姐，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这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好的了，虽然微不足道，今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在驿站解决的，我知道你吃的不开心，我知道你一直吃的不开心，自从我们来到肯特伯爵府上以后，你讨厌油汪汪的煎胡萝卜，不喜欢煎的过老的牛排，所以我们自己准备了一顿夜宴，专门为你，小姐！”<br />
玛莎接着说：“哦，我们的邻居看见我们在搬行李，派了一个仆人来问好，德尔维小姐见了他，不过没有接受他拜访的请求，德尔维小姐说要等到小姐来了让你做决定。”<br />
莱拉的眼泪掉下来，不是由于感动，而是由于重力。<br />
她问：“邻居叫什么名字？”<br />
玛莎：“威尔莫勋爵。”<br />
第39章 威尔莫勋爵来访莱拉想去海的那边……<br />
不能不承认,三个人这顿饭花了心思。但莱拉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她怀疑自己要到四十岁才能吃的上一顿中餐。而且，怀里的海娜要比夜宴重要的多。<br />
先安置好花盆,莱拉来到餐桌前，面色不怎么好,她边吃边掉眼泪。<br />
这不能称之为“哭”,因为莱拉心里那种能够刺激泪腺分泌泪水的情绪已经消失了，这不过是情绪的延续。<br />
玛莎准备的饭食不过和她在白蜡树地好不容易教出来的厨师差不多，只能算是合口味的西餐,要是一周吃一次,莱拉会很高兴，天天吃,她会哭。<br />
“我想去海的那边。”<br />
莱拉说。<br />
简陪着她,注意到莱拉的反应不对,南希明智地带着玛莎和奥利弗先去别的房间了。<br />
简：“你想要去美洲吗,小姐？”<br />
莱拉：“我说亚欧大陆的另一端。”<br />
简：“有一天你会去的,小姐，你想要做到的事情都会做到，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br />
吃完饭,莱拉见到了那位被称作“贾科莫”的男仆,告诉他自己接受威尔莫勋爵的拜访,在明天下午三点钟,她请他过来喝茶。<br />
做完这些事情，莱拉洗漱上床,她在今天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需要惊喜。”<br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莱拉阿什博恩就又回来了，一点不看玛莎脸的歉意,就像她之前不去看肯特伯爵的祈求。<br />
她把这盆瘦瘦的花儿败在会客室的桌子上，指着它说：“你们看。”<br />
南希：“怎么了吗？”<br />
莱拉：“看，它的叶子是红棕色的，我们需要调成黑色，也就是说，我们还需要木蓝。”<br />
玛莎：“木蓝！”<br />
她不敢看莱拉的眼睛，她知道昨天晚上莱拉小姐很伤心，也去道过歉了，还要求罚自己的薪水，但是莱拉小姐一个都没有同意。<br />
莱拉敲敲桌子，要求四个人的注意力集中：“是的，木蓝，菲茨罗伊教授，也就是说肯特伯爵，他主要研究远东的植物，昨天，我在他的温室找到了海娜，今天，我们需要木蓝。”<br />
莱拉接着说：“把海娜制成海娜粉，用木蓝制作成靛蓝粉，二者混合，可以得到天然的黑色染发剂。”<br />
她看向南希德尔维：“这样的话，你就能拥有一头动人的黑发了，德尔维小姐，这是你梦寐以求的，对不对？”<br />
南希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褐色的头发，这种颜色的头发曾经被比尔赛克斯亲密地摩挲过，曾经枕在他的枕头上，而现在这个人在纽盖底监狱，她随时有可能供出来自己，而出身于圣吉尔斯贫民窟的南希就会被作为诈骗犯通缉。<br />
南希：“是的，我喜欢黑色，如果能把头发染成黑色，我会非常开心。”<br />
莱拉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会让你开心的，亲爱的南希，姐妹连心，不是吗？”<br />
她带着暗示性的眼光对南希眨眼。<br />
南希德尔维说：“是的，是啊。”<br />
莱拉：“而且你还慷慨地答应为我做模特，南希。”<br />
但愿莱拉的染发剂不是口说无凭。<br />
南希想。<br />
没有木蓝，没有靛蓝粉，莱拉很坦然地承认了这点。所以她先开始着手制作海娜粉。<br />
“这是一个我在古书上看到的房子，在亚洲大陆的最东端，在中国，他们的西北地区有人用这种花染色，还有印度人以及埃及人。”<br />
莱拉双手握着水盆的把手，身上还是宽松的睡袍，短短的头发在耳后蜷曲着，看上去像个十几岁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