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金铃生气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她就随便吃一口，怎么都能凑合。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原来她不在家的时候妈妈自己一个人就吃这些，甚至连个煎蛋都没舍得。<br />
可她分明每个月都有交一部分工资回家补贴家用，据她所知金堂私下也给了她不少钱，家里还真不至于拮据到这个份上。<br />
“你要这样，以后就都我买菜。”金铃舀起勺粥吹了吹，她也懒得讲道理，节俭惯了的人不会听，直接定下方案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br />
“哎呀，我买我买，明天就去买排骨。”像金铃这样的年轻人最是容易被菜市场那群老油条坑的群体，秦凤娇才不放心让她去，“我这不是最近肚子不舒服吗，想着吃粥清淡两天。”<br />
金铃才不信她这说辞，喝粥也不影响吃菜，要实在懒得做菜，也尽可以煮成排骨粥。<br />
“那煮好了拍给我看。”她势必要将监督进行到底。<br />
秦凤娇听到这翻了个白眼，“我吃完的骨头要不要也留着你回来给你看？死丫头，你还教训起老妈来了。”<br />
金铃被她话逗笑，但嘴上仍是半分不让步。<br />
说话间，滚烫的粥也降到刚好入口的温度，金铃伸筷去夹咸菜送粥吃。<br />
但还没碰到菜就被秦凤娇拦了下来，她从一旁的壁柜里找出一瓶新的咸菜，打开放到金铃手边，“你吃这个。”<br />
而后把先前那瓶拨到了自己那一边，金铃有些不明白这个动作的意义何在，她仔细看了眼两瓶咸菜的包装，实在没看出来区别，它们就连口味都是一样的。<br />
“为什么？”<br />
“这瓶过期了呀。”秦凤娇不甚在意地说着。<br />
眼看着她就要接着夹菜吃，金铃一把夺了过来，“知道过期了你还吃？吃不完买那么多干嘛？”<br />
“哎呀没事的，就过了半个月，还能吃呢。”秦凤娇伸手还想抢回去，“也不是我买的，是开粮油店的老李头送的。买一瓶新的，送两瓶那个……别人可都是送一瓶，就我跟他熟，他才送我两瓶呢。”<br />
见妈妈还是一副沾沾自喜、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模样，金铃顿感一个头两个大。<br />
“另一瓶呢？在哪里？”<br />
秦凤娇指了指柜子，金铃立即起身去把剩下那瓶过期的也拿了出来，两瓶一起摆到够不着的墙边，再把自己手边那瓶日期正常的推到两人中间，“吃这个。”<br />
“那个真能吃，你看我都吃了大半瓶也没事。”<br />
“能吃你怎么不给我吃？还没事？你最近三天两头说肚子痛是没事？”<br />
被金铃一连三问砸得脑袋晕，秦凤娇也没了一开始的底气：“你肠胃弱，吃了那万一耽误了工作怎么办……我是有点不舒服，但我没拉肚子，哪想到是因为这个。”<br />
“反正不许吃了，这个我一会拿下去扔，以后别人再送你也不能要。省这几块钱，早晚要成百上千地还到医院去。”金铃真是被妈妈气够呛。<br />
秦凤娇见女儿不同于刚才的只是冷脸，知道她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挽留她的咸菜，转而讨好道：“我去给你煎个荷包蛋送粥？两分钟就能搞定，不耽误你上班。”<br />
“要两个。”金铃冷冷道。<br />
“行！”女儿还肯好好跟自己说话，秦凤娇就放心了不少，马上喜笑颜开地进了厨房。<br />
金铃则趁这个时间快速扒拉了几口，温度合适的粥喝起来也快，等秦凤娇煎好蛋从厨房出来金铃已经换好了衣服，提着包站在玄关处换鞋。<br />
秦凤娇端着盘子张望，“蛋还没吃呢？”<br />
“你吃吧，我赶时间，走了啊。”本来她就没打算等着吃这个鸡蛋，也生怕妈妈追上来非让她吃一个，金铃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在秦凤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出了门。<br />
走到街上忽而发觉时间还早，太阳正准备落山，马上就要到了大众放工归家的点，可金铃工作的时间才刚开始。<br />
她无奈地到路边打了辆车赶往客户公司，接下去的时间也如她预料般，一忙起来就没了数。<br />
等从工作中短暂脱身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她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顺手打开了跟骆聿的对话框，对话还停留在他下午的那条【回来】。<br />
想起白天两人的甜蜜，金铃给他发了条【你在干嘛？】，打算关心一下这个便宜男友。<br />
骆聿很快给了她答复，是一张亮着的电脑屏幕照片，金铃放大看了一下，满屏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人脑瓜子疼。<br />
【也在工作。】<br />
【没偷偷出去玩。】<br />
金铃被他的消息哄得笑弯了唇，接着给他回了个【乖】，随后点开从他那里偷来的小狗表情包，选了张含摸摸头动作模样的发了过去。<br />
似乎为了对得起她的夸奖，骆聿则回了个小狗摇尾巴的乖巧表情。<br />
此时外出打电话的客户也结束通话回到会议室来，金铃见状收起了手机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br />
等完全结束工作已经是一小时后，金铃站在大厦外等车的同时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出门前喝的那点白粥不顶饱早已饿过<br />
了趟，不过好在有几粒米垫着还不至于太难受。<br />
回到家附近时间也已经不早了，金铃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里随便买了两个饭团。<br />
随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家门口，从包里翻出钥匙，开锁进门。<br />
只是刚推开家门，就被面前的一地狼藉惊得僵住。<br />
这样的场景她并不陌生，但上次见到还是在她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候她的父亲卷了不少人钱，跑路后债主们找上门来，因为她们赔不出钱便直接搬空了家中值钱的东西。<br />
一番争抢过后家里便是这样的凌乱不堪，满地满地的垃圾。<br />
也是自这之后，她彻底与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告了别。<br />
几乎是一瞬间，童年的同款恐惧就涌上了心头。<br />
但好在此刻没有大人接连不断的辱骂和妈妈无助的尖叫哭喊混合在一起的嘈杂声音，也没有来来回回行走在她眼前留下的巨大又肮脏的鞋印，金铃深吸了口气才从恍惚间清醒过来一些。<br />
她使劲掐了掐自己掌心，努力冷静下来去辨认地面上的物品，多半是不太新鲜了的蔬菜，并一些零散的家什物件，看着像是无意中打翻在地的，但因为数量多和明显的损坏才显得杂乱。<br />
蔬菜这一关键词让金铃想起了什么，她着急地冲着屋内喊：“妈——”<br />
手上的东西被随意丢下，鞋子也顾不得换，她慌忙跑进家里，环顾之际在客厅和餐厅的中间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秦凤娇。<br />
金铃一个箭步冲上前，将趴在地上的妈妈扶起来了些。大约是摔倒时磕伤了，秦凤娇额间破了个口子，不知伤口存在了多久，面上的血迹都已凝固，在脸颊上留下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br />
只一刹那金铃的泪就落了下来，她无助地拍了拍妈妈的脸，想试图唤醒她：“妈妈，妈妈……”<br />
可秦凤娇只紧闭双眼，唇间一点血色都无，不敢相信的猜想在脑间浮现，金铃惶恐地伸出手去贴在她颈间。<br />
好在好在，心跳还在。<br />
情绪骤然间大起大落，金铃不受控制猛地抽噎了一下。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飞快抹去阻碍视线的泪水，努力回忆着之前所知道的面对突发情况时的处理步骤。<br />
先要打急救电话！她四处张望寻找通话设备，自己的手机在门口的包里，而几步之遥的茶几上放着秦凤娇的手机。<br />
她这会的位置处于打翻的东西与客厅之间，想来秦凤娇摔倒后可能还爬行过一段时间，金铃的鼻子瞬间酸涩到难以言说。<br />
但她止住了再度流泪的冲动，起身去够茶几上的手机。电话那头的接线员问她详细地址，金铃只报到了街区路口，再详细的实在不好报了。<br />
这边更细致些的门牌号非本地人就是报了也找不着，再加上很多弯弯窄窄的小道，救护车不进来，至于救护人员也需要人到外面去带才能找到路。<br />
可金铃不可能丢下妈妈跑到外面去带路。<br />
就在她六神无主之际，秦凤娇恰好醒了过来。可人虽清醒了却也没力气回金铃的话，她仍无法得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秦凤娇一直死死捂住自己腹部，金铃猜到了些：“是肚子疼？”<br />
秦凤娇虚弱地“嗯”了一声。既得知不是心脏血管方面的问题，金铃放心地将她扶起，借助一旁沙发的力量把妈妈背了起来。<br />
她决定自己把妈妈背到路边去。好在金铃从小运动细胞就比较发达，并非体弱无力的类型，所以能顺利背起妈妈。<br />
只是再怎么说，秦凤娇也比她重了二三十斤，没有电梯的三楼于金铃而言下起来并不轻松，得万分小心着脚下，以免再次摔倒造成二次伤害。<br />
或许是人在绝境之处能爆发出无尽潜能，金铃顺利把妈妈背到了楼下，时间也没有浪费太久。<br />
尽管已经有些力竭，但她还是憋着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只要再走几百米就能到马路上了。
可她分明每个月都有交一部分工资回家补贴家用，据她所知金堂私下也给了她不少钱，家里还真不至于拮据到这个份上。<br />
“你要这样，以后就都我买菜。”金铃舀起勺粥吹了吹，她也懒得讲道理，节俭惯了的人不会听，直接定下方案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br />
“哎呀，我买我买，明天就去买排骨。”像金铃这样的年轻人最是容易被菜市场那群老油条坑的群体，秦凤娇才不放心让她去，“我这不是最近肚子不舒服吗，想着吃粥清淡两天。”<br />
金铃才不信她这说辞，喝粥也不影响吃菜，要实在懒得做菜，也尽可以煮成排骨粥。<br />
“那煮好了拍给我看。”她势必要将监督进行到底。<br />
秦凤娇听到这翻了个白眼，“我吃完的骨头要不要也留着你回来给你看？死丫头，你还教训起老妈来了。”<br />
金铃被她话逗笑，但嘴上仍是半分不让步。<br />
说话间，滚烫的粥也降到刚好入口的温度，金铃伸筷去夹咸菜送粥吃。<br />
但还没碰到菜就被秦凤娇拦了下来，她从一旁的壁柜里找出一瓶新的咸菜，打开放到金铃手边，“你吃这个。”<br />
而后把先前那瓶拨到了自己那一边，金铃有些不明白这个动作的意义何在，她仔细看了眼两瓶咸菜的包装，实在没看出来区别，它们就连口味都是一样的。<br />
“为什么？”<br />
“这瓶过期了呀。”秦凤娇不甚在意地说着。<br />
眼看着她就要接着夹菜吃，金铃一把夺了过来，“知道过期了你还吃？吃不完买那么多干嘛？”<br />
“哎呀没事的，就过了半个月，还能吃呢。”秦凤娇伸手还想抢回去，“也不是我买的，是开粮油店的老李头送的。买一瓶新的，送两瓶那个……别人可都是送一瓶，就我跟他熟，他才送我两瓶呢。”<br />
见妈妈还是一副沾沾自喜、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模样，金铃顿感一个头两个大。<br />
“另一瓶呢？在哪里？”<br />
秦凤娇指了指柜子，金铃立即起身去把剩下那瓶过期的也拿了出来，两瓶一起摆到够不着的墙边，再把自己手边那瓶日期正常的推到两人中间，“吃这个。”<br />
“那个真能吃，你看我都吃了大半瓶也没事。”<br />
“能吃你怎么不给我吃？还没事？你最近三天两头说肚子痛是没事？”<br />
被金铃一连三问砸得脑袋晕，秦凤娇也没了一开始的底气：“你肠胃弱，吃了那万一耽误了工作怎么办……我是有点不舒服，但我没拉肚子，哪想到是因为这个。”<br />
“反正不许吃了，这个我一会拿下去扔，以后别人再送你也不能要。省这几块钱，早晚要成百上千地还到医院去。”金铃真是被妈妈气够呛。<br />
秦凤娇见女儿不同于刚才的只是冷脸，知道她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挽留她的咸菜，转而讨好道：“我去给你煎个荷包蛋送粥？两分钟就能搞定，不耽误你上班。”<br />
“要两个。”金铃冷冷道。<br />
“行！”女儿还肯好好跟自己说话，秦凤娇就放心了不少，马上喜笑颜开地进了厨房。<br />
金铃则趁这个时间快速扒拉了几口，温度合适的粥喝起来也快，等秦凤娇煎好蛋从厨房出来金铃已经换好了衣服，提着包站在玄关处换鞋。<br />
秦凤娇端着盘子张望，“蛋还没吃呢？”<br />
“你吃吧，我赶时间，走了啊。”本来她就没打算等着吃这个鸡蛋，也生怕妈妈追上来非让她吃一个，金铃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在秦凤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出了门。<br />
走到街上忽而发觉时间还早，太阳正准备落山，马上就要到了大众放工归家的点，可金铃工作的时间才刚开始。<br />
她无奈地到路边打了辆车赶往客户公司，接下去的时间也如她预料般，一忙起来就没了数。<br />
等从工作中短暂脱身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她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顺手打开了跟骆聿的对话框，对话还停留在他下午的那条【回来】。<br />
想起白天两人的甜蜜，金铃给他发了条【你在干嘛？】，打算关心一下这个便宜男友。<br />
骆聿很快给了她答复，是一张亮着的电脑屏幕照片，金铃放大看了一下，满屏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人脑瓜子疼。<br />
【也在工作。】<br />
【没偷偷出去玩。】<br />
金铃被他的消息哄得笑弯了唇，接着给他回了个【乖】，随后点开从他那里偷来的小狗表情包，选了张含摸摸头动作模样的发了过去。<br />
似乎为了对得起她的夸奖，骆聿则回了个小狗摇尾巴的乖巧表情。<br />
此时外出打电话的客户也结束通话回到会议室来，金铃见状收起了手机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br />
等完全结束工作已经是一小时后，金铃站在大厦外等车的同时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出门前喝的那点白粥不顶饱早已饿过<br />
了趟，不过好在有几粒米垫着还不至于太难受。<br />
回到家附近时间也已经不早了，金铃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里随便买了两个饭团。<br />
随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家门口，从包里翻出钥匙，开锁进门。<br />
只是刚推开家门，就被面前的一地狼藉惊得僵住。<br />
这样的场景她并不陌生，但上次见到还是在她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候她的父亲卷了不少人钱，跑路后债主们找上门来，因为她们赔不出钱便直接搬空了家中值钱的东西。<br />
一番争抢过后家里便是这样的凌乱不堪，满地满地的垃圾。<br />
也是自这之后，她彻底与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告了别。<br />
几乎是一瞬间，童年的同款恐惧就涌上了心头。<br />
但好在此刻没有大人接连不断的辱骂和妈妈无助的尖叫哭喊混合在一起的嘈杂声音，也没有来来回回行走在她眼前留下的巨大又肮脏的鞋印，金铃深吸了口气才从恍惚间清醒过来一些。<br />
她使劲掐了掐自己掌心，努力冷静下来去辨认地面上的物品，多半是不太新鲜了的蔬菜，并一些零散的家什物件，看着像是无意中打翻在地的，但因为数量多和明显的损坏才显得杂乱。<br />
蔬菜这一关键词让金铃想起了什么，她着急地冲着屋内喊：“妈——”<br />
手上的东西被随意丢下，鞋子也顾不得换，她慌忙跑进家里，环顾之际在客厅和餐厅的中间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秦凤娇。<br />
金铃一个箭步冲上前，将趴在地上的妈妈扶起来了些。大约是摔倒时磕伤了，秦凤娇额间破了个口子，不知伤口存在了多久，面上的血迹都已凝固，在脸颊上留下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br />
只一刹那金铃的泪就落了下来，她无助地拍了拍妈妈的脸，想试图唤醒她：“妈妈，妈妈……”<br />
可秦凤娇只紧闭双眼，唇间一点血色都无，不敢相信的猜想在脑间浮现，金铃惶恐地伸出手去贴在她颈间。<br />
好在好在，心跳还在。<br />
情绪骤然间大起大落，金铃不受控制猛地抽噎了一下。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飞快抹去阻碍视线的泪水，努力回忆着之前所知道的面对突发情况时的处理步骤。<br />
先要打急救电话！她四处张望寻找通话设备，自己的手机在门口的包里，而几步之遥的茶几上放着秦凤娇的手机。<br />
她这会的位置处于打翻的东西与客厅之间，想来秦凤娇摔倒后可能还爬行过一段时间，金铃的鼻子瞬间酸涩到难以言说。<br />
但她止住了再度流泪的冲动，起身去够茶几上的手机。电话那头的接线员问她详细地址，金铃只报到了街区路口，再详细的实在不好报了。<br />
这边更细致些的门牌号非本地人就是报了也找不着，再加上很多弯弯窄窄的小道，救护车不进来，至于救护人员也需要人到外面去带才能找到路。<br />
可金铃不可能丢下妈妈跑到外面去带路。<br />
就在她六神无主之际，秦凤娇恰好醒了过来。可人虽清醒了却也没力气回金铃的话，她仍无法得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秦凤娇一直死死捂住自己腹部，金铃猜到了些：“是肚子疼？”<br />
秦凤娇虚弱地“嗯”了一声。既得知不是心脏血管方面的问题，金铃放心地将她扶起，借助一旁沙发的力量把妈妈背了起来。<br />
她决定自己把妈妈背到路边去。好在金铃从小运动细胞就比较发达，并非体弱无力的类型，所以能顺利背起妈妈。<br />
只是再怎么说，秦凤娇也比她重了二三十斤，没有电梯的三楼于金铃而言下起来并不轻松，得万分小心着脚下，以免再次摔倒造成二次伤害。<br />
或许是人在绝境之处能爆发出无尽潜能，金铃顺利把妈妈背到了楼下，时间也没有浪费太久。<br />
尽管已经有些力竭，但她还是憋着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只要再走几百米就能到马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