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不可能坐视不理。<br />
蜡烛熄灭，明珩将请愿书折好，和晋文平的行述一道塞入怀中。<br />
现在就等他们来杀她了。<br />
窗棂被人敲了三声，明珩眉头一跳。<br />
没有理会。<br />
可窗外人脸皮厚，直接将窗掀开，翻身进来。<br />
周宴大摇大摆，如同回家一样自在。<br />
“不是我说你，明知有人意图不轨，还敢不锁窗就睡，是谁给你的勇气？”<br />
明珩神色木然，开口道：“不用我提醒你？就算我年纪不大，也是未出阁的女子，你这么闯进来，传出去也不怕人耻笑。”<br />
周宴不以为意，将蜡烛重新点燃：“你觉得我是在乎名声的人？”<br />
明珩吹灭蜡烛，并将其收至身后：“你脸皮厚，不要紧，我一个女儿家，还是要清誉的。”<br />
周宴握着火柴的手顿住，又伸手去够明珩放在身后的烛台：“命都要没了，还要清誉做什么？”<br />
蜡烛再次燃起，明珩瞪了周宴一眼，恶狠狠地吹出口气，将蜡烛熄灭：“你到底来干嘛的？”<br />
周宴夺过蜡烛：“我来保护你啊……”<br />
明珩此刻只觉得此人鬼话连篇，皮笑肉不笑，道：“大侠，你我萍水相逢，实在不用你费心劳神。”<br />
“欸——”<br />
烛光再次填满室内，周宴舒心一笑：“你我师兄妹，不必如此客气。”<br />
明珩忍无可忍，她再次吹灭蜡烛，彻底破功：“你我都知道三清真人是怎么一回事，别给我装蒜。”<br />
见周宴还要来夺烛台，明珩直接抓起烛台走到窗边。<br />
窗户一推，她就将烛台甩了出去：“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赶紧滚！”<br />
窗外“咚”的一声，房中彻底安静下来。<br />
周宴看着窗边凶神恶煞的小姑娘，眼神愈发温柔，心里感叹：更像她了。<br />
明珩看着屋内人忽然痴情地傻笑起来，心里涌上一抹恶寒。<br />
这假道士该不会恋童吧？<br />
二人对峙，惨白的月光下，一只手悄然爬上窗来。<br />
黑衣人捂着脑袋，眼神森冷：“你俩有完没完？”<br />
第7章 家师，风乐倾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br />
“哐当！”<br />
明珩骤然松手，实木窗户重重砸在黑衣人手背。<br />
黑衣人双手吃痛，差一点从三楼摔下去。<br />
他怒不可遏，掀窗而起，飞身窜进房内。<br />
可迎接他的，是周宴的飞踹。<br />
明珩向后跑开，躲到床下。<br />
黑衣人被踹翻在地。<br />
周宴回头，满眼的不可思议：“你不是说不用保护？”<br />
先前看明珩赶他走，他还以为这小丫头会有什么高招，结果现在居然躲到床底下去了？<br />
明珩挑眉，没回答周宴。<br />
若周宴不在，她自有别的法子解决刺客，但如今周宴在这，她是做什么都不方便了。<br />
反正看这人一身牛劲使不完，她的计划被扰乱了，他也别想闲着！<br />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黑衣人拍地而起，腰间软剑如水，荡漾的白光在地面滑过。<br />
周宴挥袖格开剑招，翻身躲到桌后。<br />
一时形势逆转，长剑如鞭，抽得周宴连连躲闪。<br />
明珩嘲笑：“瞧你雄心壮志的，赖在我房里不肯走，我还以为多大能耐，三脚猫的功夫也好意思保护人？”<br />
周宴回头，咬牙切齿：“你先从床底下钻出来再说话。”<br />
眼前人看着招式混乱，实则滑如泥鳅。<br />
黑衣人数次杀招都碰不到周宴，已经恼火至极，见二人还有闲心对话，顿时暴怒。<br />
剑锋似水蛇扭转，就向明珩袭来。<br />
明珩躲也不躲，就在床底下龟缩着看周宴。<br />
“铛！”<br />
茶盏应声而碎，黑衣人手臂一麻，失了力道，水剑歪向床帐。<br />
“嗤啦——”<br />
布帛破裂，明珩开口。<br />
“这钱你赔。”<br />
周宴收回扔茶盏的手，暗道自己就不该救这死丫头。<br />
黑衣人起身，回头瞪向周宴。<br />
明珩躲在床底，软剑伤不到她，只能先从这个道士入手。<br />
周宴耸肩：“你别看我，去抓她，这次我绝不拦着你。”<br />
可黑衣人不信，他跟一路了，这两人分明是一伙的！<br />
他抬剑向周宴扑去，再次出招。<br />
可周宴始终不愿跟他正面交锋，只一味地躲闪。<br />
偏偏他还抓不到他！<br />
床下的明珩看着二人身法，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br />
道士有意隐藏武功路数，她看不出什么来。<br />
可另一位……<br />
明珩看着黑衣人手上的水剑，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br />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br />
凌风阁何时开始接暗杀生意了？<br />
“哐！”<br />
木桌被掀翻，二人打得激烈，谁也没有注意到，床底下的人爬出来了。<br />
黑衣人此时已经忘了自己的任务目标是谁了，只想将周宴千刀万剐。<br />
内力上涌，水剑如风扫向周宴。<br />
周宴照旧向后掠去，却忽然觉得后背一凉。<br />
他回头，一只圆凳带着罡风凌空而下。<br />
“咚！”<br />
“你……”周宴捂着头，瞪圆了眼，指着明珩的手都在颤抖，“师妹你好狠的心……”<br />
话没说完，周宴轰然倒下，留下黑衣人与明珩面面相觑。<br />
……<br />
黑衣人此刻也反应不过来了，他瞪着明珩：“你为什么要砸他？”<br />
明<br />
珩挑眉：“怎么？你要替他报仇？”<br />
黑衣人再次记起自己的任务，挥剑向明珩斩下。<br />
“风凌知道你们出来暗杀吗？”<br />
黑衣人动作一顿，可招式的惯性仍旧推着他踉跄了几步。<br />
明珩侧身躲过剑锋：“你是紫玉堂的吧？长锦剑法跟傅闻声学的？”<br />
黑衣人顿时惊疑不定地看向明珩：“你是谁？”<br />
明珩默了一瞬，开口道：“不对，傅老贼吝啬得很，你这剑招又不像偷学的……”<br />
明珩抬头：“你是傅泉？”<br />
傅泉顿时惊骇地看向明珩：“你……你跟我爹什么关系？”<br />
明珩笑了笑：“家师，风乐倾。”<br />
“不可能！”傅泉衣服活见鬼的模样，“你才多大！乐倾先生都失踪多久了！”<br />
“只是失踪，不是死了，不是么？”<br />
傅泉沉默，一时纠结，该不该相信明珩。<br />
明珩见他为难，开口道：“带我去见你们阁主，师父有几句话托我带到，这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br />
……<br />
二人走后，趴在地上的周宴睁开了眼。<br />
他坐在地上揉脑袋，余光瞥见一边躺倒的圆凳。<br />
周宴鼻尖一声冷哼：“倒真是下得去手……”<br />
*<br />
翌日清晨。<br />
齐州府，江月楼。<br />
敲门声响起，贺凌于榻上幽幽转醒。<br />
他玉冠歪斜，衣襟散乱，随手将怀里的酒壶甩下床榻，步履蹒跚地跌向门口。<br />
甫一开门，就对上了傅泉的脸。<br />
贺凌皱眉：“事办完了？”<br />
傅泉抿唇，摇摇头，道：“她有话对你说。”<br />
贺凌顿住，眼里满是不耐，抬头：“你是不是跟姑娘们待久了？这么婆婆妈妈？我让你去杀人，谁管她想说什么？”<br />
傅泉咽了口唾沫，开口道：“她说她是乐倾先生的徒弟……”<br />
“什么先生？”贺凌侧首，以为自己听错了，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如今什么年份了？”<br />
傅泉僵硬一瞬，有些无奈开口：“我感觉是真的，她知道我阿爹，也认得出长锦剑……”<br />
“哐！”<br />
门被摔到墙上，贺凌冲了出去：“她在哪？”<br />
……<br />
明珩坐在江月楼大堂中央，边上花团锦簇，姑娘们都好奇地围着她看。<br />
“小妹妹，你是打何处来的？”<br />
“才这么小，可不要来花楼卖身呀……”<br />
“是啊……可是家中有什么难处？”<br />
身畔衣香云鬓，明珩坐在软凳上，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那你们呢？为何在这卖身？”<br />
姑娘们哄然笑了。<br />
云烟声似黄鹂，开口调笑：“自然是因为有人买身啊……有买就有卖啊……”<br />
明珩低头，无力感油然而生。<br />
当年她力推新法，誓要肃清朝堂狎妓之风，可收效甚微。<br />
律法好推，可人心欲望却永远存在，稍不留神就会在暗处肆意生长。<br />
关了青楼便有暗娼，查了暗娼还有兔儿爷，甚有富商豢养妾室用以行贿。<br />
源头不清，这些买卖就永远断不了，她总不能将全天下有欲望的人都杀了。<br />
周桓登基后，她退居后宫，眼睁睁看着律法一点点放宽。<br />
如今这光天化日的，竟又有青楼建起来了。<br />
……<br />
“咚！咚！咚！咚……”<br />
楼梯上一阵巨响，明珩抬头，就见风凌衣冠不整地冲了过来。
蜡烛熄灭，明珩将请愿书折好，和晋文平的行述一道塞入怀中。<br />
现在就等他们来杀她了。<br />
窗棂被人敲了三声，明珩眉头一跳。<br />
没有理会。<br />
可窗外人脸皮厚，直接将窗掀开，翻身进来。<br />
周宴大摇大摆，如同回家一样自在。<br />
“不是我说你，明知有人意图不轨，还敢不锁窗就睡，是谁给你的勇气？”<br />
明珩神色木然，开口道：“不用我提醒你？就算我年纪不大，也是未出阁的女子，你这么闯进来，传出去也不怕人耻笑。”<br />
周宴不以为意，将蜡烛重新点燃：“你觉得我是在乎名声的人？”<br />
明珩吹灭蜡烛，并将其收至身后：“你脸皮厚，不要紧，我一个女儿家，还是要清誉的。”<br />
周宴握着火柴的手顿住，又伸手去够明珩放在身后的烛台：“命都要没了，还要清誉做什么？”<br />
蜡烛再次燃起，明珩瞪了周宴一眼，恶狠狠地吹出口气，将蜡烛熄灭：“你到底来干嘛的？”<br />
周宴夺过蜡烛：“我来保护你啊……”<br />
明珩此刻只觉得此人鬼话连篇，皮笑肉不笑，道：“大侠，你我萍水相逢，实在不用你费心劳神。”<br />
“欸——”<br />
烛光再次填满室内，周宴舒心一笑：“你我师兄妹，不必如此客气。”<br />
明珩忍无可忍，她再次吹灭蜡烛，彻底破功：“你我都知道三清真人是怎么一回事，别给我装蒜。”<br />
见周宴还要来夺烛台，明珩直接抓起烛台走到窗边。<br />
窗户一推，她就将烛台甩了出去：“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赶紧滚！”<br />
窗外“咚”的一声，房中彻底安静下来。<br />
周宴看着窗边凶神恶煞的小姑娘，眼神愈发温柔，心里感叹：更像她了。<br />
明珩看着屋内人忽然痴情地傻笑起来，心里涌上一抹恶寒。<br />
这假道士该不会恋童吧？<br />
二人对峙，惨白的月光下，一只手悄然爬上窗来。<br />
黑衣人捂着脑袋，眼神森冷：“你俩有完没完？”<br />
第7章 家师，风乐倾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br />
“哐当！”<br />
明珩骤然松手，实木窗户重重砸在黑衣人手背。<br />
黑衣人双手吃痛，差一点从三楼摔下去。<br />
他怒不可遏，掀窗而起，飞身窜进房内。<br />
可迎接他的，是周宴的飞踹。<br />
明珩向后跑开，躲到床下。<br />
黑衣人被踹翻在地。<br />
周宴回头，满眼的不可思议：“你不是说不用保护？”<br />
先前看明珩赶他走，他还以为这小丫头会有什么高招，结果现在居然躲到床底下去了？<br />
明珩挑眉，没回答周宴。<br />
若周宴不在，她自有别的法子解决刺客，但如今周宴在这，她是做什么都不方便了。<br />
反正看这人一身牛劲使不完，她的计划被扰乱了，他也别想闲着！<br />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黑衣人拍地而起，腰间软剑如水，荡漾的白光在地面滑过。<br />
周宴挥袖格开剑招，翻身躲到桌后。<br />
一时形势逆转，长剑如鞭，抽得周宴连连躲闪。<br />
明珩嘲笑：“瞧你雄心壮志的，赖在我房里不肯走，我还以为多大能耐，三脚猫的功夫也好意思保护人？”<br />
周宴回头，咬牙切齿：“你先从床底下钻出来再说话。”<br />
眼前人看着招式混乱，实则滑如泥鳅。<br />
黑衣人数次杀招都碰不到周宴，已经恼火至极，见二人还有闲心对话，顿时暴怒。<br />
剑锋似水蛇扭转，就向明珩袭来。<br />
明珩躲也不躲，就在床底下龟缩着看周宴。<br />
“铛！”<br />
茶盏应声而碎，黑衣人手臂一麻，失了力道，水剑歪向床帐。<br />
“嗤啦——”<br />
布帛破裂，明珩开口。<br />
“这钱你赔。”<br />
周宴收回扔茶盏的手，暗道自己就不该救这死丫头。<br />
黑衣人起身，回头瞪向周宴。<br />
明珩躲在床底，软剑伤不到她，只能先从这个道士入手。<br />
周宴耸肩：“你别看我，去抓她，这次我绝不拦着你。”<br />
可黑衣人不信，他跟一路了，这两人分明是一伙的！<br />
他抬剑向周宴扑去，再次出招。<br />
可周宴始终不愿跟他正面交锋，只一味地躲闪。<br />
偏偏他还抓不到他！<br />
床下的明珩看着二人身法，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br />
道士有意隐藏武功路数，她看不出什么来。<br />
可另一位……<br />
明珩看着黑衣人手上的水剑，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br />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br />
凌风阁何时开始接暗杀生意了？<br />
“哐！”<br />
木桌被掀翻，二人打得激烈，谁也没有注意到，床底下的人爬出来了。<br />
黑衣人此时已经忘了自己的任务目标是谁了，只想将周宴千刀万剐。<br />
内力上涌，水剑如风扫向周宴。<br />
周宴照旧向后掠去，却忽然觉得后背一凉。<br />
他回头，一只圆凳带着罡风凌空而下。<br />
“咚！”<br />
“你……”周宴捂着头，瞪圆了眼，指着明珩的手都在颤抖，“师妹你好狠的心……”<br />
话没说完，周宴轰然倒下，留下黑衣人与明珩面面相觑。<br />
……<br />
黑衣人此刻也反应不过来了，他瞪着明珩：“你为什么要砸他？”<br />
明<br />
珩挑眉：“怎么？你要替他报仇？”<br />
黑衣人再次记起自己的任务，挥剑向明珩斩下。<br />
“风凌知道你们出来暗杀吗？”<br />
黑衣人动作一顿，可招式的惯性仍旧推着他踉跄了几步。<br />
明珩侧身躲过剑锋：“你是紫玉堂的吧？长锦剑法跟傅闻声学的？”<br />
黑衣人顿时惊疑不定地看向明珩：“你是谁？”<br />
明珩默了一瞬，开口道：“不对，傅老贼吝啬得很，你这剑招又不像偷学的……”<br />
明珩抬头：“你是傅泉？”<br />
傅泉顿时惊骇地看向明珩：“你……你跟我爹什么关系？”<br />
明珩笑了笑：“家师，风乐倾。”<br />
“不可能！”傅泉衣服活见鬼的模样，“你才多大！乐倾先生都失踪多久了！”<br />
“只是失踪，不是死了，不是么？”<br />
傅泉沉默，一时纠结，该不该相信明珩。<br />
明珩见他为难，开口道：“带我去见你们阁主，师父有几句话托我带到，这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br />
……<br />
二人走后，趴在地上的周宴睁开了眼。<br />
他坐在地上揉脑袋，余光瞥见一边躺倒的圆凳。<br />
周宴鼻尖一声冷哼：“倒真是下得去手……”<br />
*<br />
翌日清晨。<br />
齐州府，江月楼。<br />
敲门声响起，贺凌于榻上幽幽转醒。<br />
他玉冠歪斜，衣襟散乱，随手将怀里的酒壶甩下床榻，步履蹒跚地跌向门口。<br />
甫一开门，就对上了傅泉的脸。<br />
贺凌皱眉：“事办完了？”<br />
傅泉抿唇，摇摇头，道：“她有话对你说。”<br />
贺凌顿住，眼里满是不耐，抬头：“你是不是跟姑娘们待久了？这么婆婆妈妈？我让你去杀人，谁管她想说什么？”<br />
傅泉咽了口唾沫，开口道：“她说她是乐倾先生的徒弟……”<br />
“什么先生？”贺凌侧首，以为自己听错了，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如今什么年份了？”<br />
傅泉僵硬一瞬，有些无奈开口：“我感觉是真的，她知道我阿爹，也认得出长锦剑……”<br />
“哐！”<br />
门被摔到墙上，贺凌冲了出去：“她在哪？”<br />
……<br />
明珩坐在江月楼大堂中央，边上花团锦簇，姑娘们都好奇地围着她看。<br />
“小妹妹，你是打何处来的？”<br />
“才这么小，可不要来花楼卖身呀……”<br />
“是啊……可是家中有什么难处？”<br />
身畔衣香云鬓，明珩坐在软凳上，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那你们呢？为何在这卖身？”<br />
姑娘们哄然笑了。<br />
云烟声似黄鹂，开口调笑：“自然是因为有人买身啊……有买就有卖啊……”<br />
明珩低头，无力感油然而生。<br />
当年她力推新法，誓要肃清朝堂狎妓之风，可收效甚微。<br />
律法好推，可人心欲望却永远存在，稍不留神就会在暗处肆意生长。<br />
关了青楼便有暗娼，查了暗娼还有兔儿爷，甚有富商豢养妾室用以行贿。<br />
源头不清，这些买卖就永远断不了，她总不能将全天下有欲望的人都杀了。<br />
周桓登基后，她退居后宫，眼睁睁看着律法一点点放宽。<br />
如今这光天化日的，竟又有青楼建起来了。<br />
……<br />
“咚！咚！咚！咚……”<br />
楼梯上一阵巨响，明珩抬头，就见风凌衣冠不整地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