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不小的喧闹声，隐隐还有拳脚相对的声音。大叔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刚想开口，身边的姑娘却先一步开口大喊。<br />
“昭歌！”<br />
那头的人影似是被她这一吼吓了一跳，都停下了动作。<br />
大叔也跟着造势：“你们是谁！我已经报警了！”<br />
不远处传来几声辱骂，那几个人影纷纷转身跑开。可仔细去看，他们逃跑的动作也不是那么利落。<br />
顾不得那些人，黎见月眼里只剩下半靠在路灯旁的昭歌。她小跑着上前，登时便捂着嘴落下泪来。<br />
明明路灯暗到快要和黑暗融为一体，可昭歌脸上的血迹却是那样明显。<br />
她看着，是已经快要倒下的模样。<br />
黎见月上前一把抱住她，整个人都在不停颤抖：“昭，昭歌，昭歌。”<br />
有了柔软的依靠，昭歌无意识地把重量都交给了黎见月。<br />
她记得，她力气很大。<br />
“黎...”<br />
一阵剧烈的痛感从后脑勺传来，阻止了昭歌继续说话。她咬着牙，愣是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br />
黎见月没有发现，她的右手只是无力地垂着，左手正紧紧攥着黎见月的衣摆，面色难看。<br />
“昭歌？昭歌？”<br />
失去意识前，昭歌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br />
-<br />
“头部轻微脑震荡，右手骨裂。其他的话基本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br />
医生的话反复在黎见月脑海中响起，她静静守在昭歌的床边，连背影都透着满满的无助和绝望。<br />
医院曾带给她最痛苦的回忆，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墙壁、走廊，白大褂。<br />
还有，最后蒙上的那块布。<br />
像是一种宣判，不容置喙的宣判。<br />
父亲曾因她而离开，母亲也是。无论自己或旁人如何宽慰，她这辈子都会被自责禁锢住。<br />
而今，昭歌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气的模样，几乎要压垮黎见月。她就那样坐着，佝偻着脊背，泪水的开关早已坏掉，怎么也止不住。<br />
她哭得那么用力，以至于全身都在颤抖。<br />
她哭得又是那么克制，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br />
怕惊扰了沉睡的人。<br />
黎见月哭了好久好久，久到月色悄然偏移，她也禁不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br />
可昭歌却睡得没有那么安稳，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感都在叫醒她。她忍不住动了一下手指，感到有股重物压在手背上。她用力地抽动，重压却忽然消失了。<br />
“昭歌？”<br />
极轻的一声，是黎见月的声音。昭歌忽然明白刚刚那股重压的来源，她立刻闭上眼睛装睡。<br />
“昭歌？”<br />
黎见月皱着眉起身，微微凑近，昭歌的睡颜一如既往。她叹了口气，帮她掖好被子。坐回去的时候仍眉目不展，想着，泪又要落下来。<br />
左右，是再睡不着了。她悄悄挪了下椅子，坐得离昭歌更近一些。<br />
半晌，她叹息着吐出一句，“昭歌，对不起。”<br />
一旦开了头，方才奋力压下去的愧疚和担忧，便开闸似的涌了出来。今晚，她已经哭得太多了，不想明天起来肿着一双眼睛。<br />
黎见月抽噎着吸了吸鼻子，把泪又收了回去。<br />
可，有些情绪还是需要一个宣泄口。<br />
“昭歌，我好像从来不会给别人带来好运。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呢？”<br />
刚刚昭歌在她怀里晕倒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的重量根本不是她能够承受的。受伤的、浑身带血的昭歌，她手足无措。<br />
当初父亲，也是这样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里。<br />
现在回想起来，黎见月的双手还在不停地颤抖。那种心慌的感觉，几乎要把她压垮。后来，怎么上的救护车，又是怎么来的医院，她已经失去了那段记忆。<br />
她只记得自己哭着抱住医生，被人推开后在抢救室门口，无助地只能盯着那盏亮着的灯，等待一个未知的结果。<br />
缓了好一会儿，黎见月强迫自己从悲伤情绪中走出来。她紧紧攥着被子边缘：“昭歌，你要快点好起来。”<br />
“昭歌。昭歌。”<br />
最后，她只是语无伦次地喊着昭歌的名字，希望借此缓解内心的不安。<br />
“别哭了。”<br />
黎见月忽地抬头，就这么直直地撞进昭歌眼里的月色。谁说月色清冷，她的眼中分明缀满柔情。<br />
“抱歉，让你担心了。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错的是那些人。”<br />
可无论昭歌怎样安慰，看到她这么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黎见月便没法说服自己，她只是不停地摇头：“不是的，不是。”<br />
昭歌伸出手准备撑着起来，没防备右手早已被包了个严实，禁不住“哎呦”一声。<br />
“怎么了？你别动，我来。我帮你。”<br />
费了好大劲，昭歌才坐直了身体，她盯着右手，疼痛后知后觉地涌上来。<br />
黎见月开口解释：“医生说是骨裂了，尽量不要用到右手。”<br />
刚才打得太凶，连身体哪儿伤到了都没感觉。昭歌动了动，仿佛那些小伤不值一提。<br />
“手没断就好，明天就能出院了。”<br />
昭歌仰了仰头，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她看着黎见月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身体坐着笔直地低垂着头。<br />
“别自责了。从头到尾，你都是受害者。被堵的是你，被骚扰的是你，被打的是你。”<br />
“可是...”<br />
“没有可是。如果今天换做是我被堵，难道你不帮我吗？”<br />
“我帮！”<br />
她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倒像真的要替她打架。昭歌毫不怀疑，再有下次，黎见月绝对会冲在自己前面。<br />
从醒来到现在，洒在病房里的，就只有皎洁的月色。反倒是这样的环境下，黎见月的面容变得更加清晰。<br />
她眼下的泪痣，一跃至月亮上，正在月桂树下翩翩起舞。<br />
昭歌盯着那身影逐渐深陷，话，脱口而出。<br />
“黎见月，你是不是喜欢我。”<br />
53<br />
第53章<br />
◎“让我亲一口。”◎<br />
“哐当。”<br />
黎见月慌张起身，一不小心带倒身后的椅子。一惊一吓的，黎见月踉跄着往后边倒去。手忙脚乱，眼看着要摔在地上。<br />
昭歌下意识伸手去拉她，极用力的一下，又扯到右手的伤口。<br />
“嘶！”<br />
重新站直身体，黎见月再顾不上别的，担心地又扑回床前。<br />
她担心得不行：“你的手怎么样？”<br />
骨裂的手一用劲当然会疼，昭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又用了点儿力把人拉近，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黎见月。<br />
她看见黎见月是怎样从担心到慌张失措，再一点点变得害羞，直至眼眸微转挪开视线。<br />
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br />
刚刚是一时情急，显然，这不是一个适合表白的时间和地点。昭歌叹了口气，她安排的那些竟然都用不上了。<br />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可到了这个当口仍免不了紧张起来。她的紧张，悉数表现在愈发用力的手上。<br />
黎见月忽然用空着的那只手轻握住她的手腕，着急：“昭歌，你不能再用力了。”<br />
担忧之色溢于言表，稍稍缓解了一点儿此时暧昧的氛围。<br />
昭歌眼里压根没有自己这副受伤的身体，手腕上的疼痛与紧张相比，微不足道。她满心满眼只有表白，不自然地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你坐下，我有话要说。”<br />
一瞬间，黎见月紧绷了下颌，她重新拉回椅子，手心已经开始出汗。<br />
等她端正坐好，昭歌换上无比认真的表情：“看着我的眼睛，好吗？”<br />
黎见月抬眸，那一瞬间，昭歌坚定的眼神先一步撼动了她的心。<br />
“其实，在没有听到你的回答前，我不敢确定。但是我能明确地告诉你，我喜欢你。”<br />
她暴露自己的不确定和不安，没有任何弯弯绕绕的铺垫。她是如此直接，直接把一颗心完整地捧到黎见月面前。只想告诉黎见月，她是真的喜欢她。<br />
昭歌知道她脸皮薄，说完之后便沉默地盯着她看，她在等，等黎见月的回答。<br />
她给她时间。<br />
自始至终，昭歌没有松开握着黎见月的手。<br />
昭歌的表白，太过突然。从刚刚到现在不过几分钟时间，黎见月还没能完全反应过来。此时她内心的震惊是多过欢喜的，剧烈的心跳在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br />
但是她的大脑在昭歌问出那个问题的瞬间，就彻底宕机了。<br />
沉默不间断地在房间里蔓延开，昭歌渐渐感到心慌，仿佛此前的那些论证都在此刻的沉默中被一点点推翻了。<br />
久久不曾等到回答，满心的欢喜与期待已经被失落所代替。昭歌是一定要得到答案的人，她再次直白问道：“所以，我是被拒绝了吗？”<br />
“不！不是！”<br />
两双眼睛终于又在鹊桥上相会了，一年一次的机会，实在太过难得，两人都舍不得挪开。
“昭歌！”<br />
那头的人影似是被她这一吼吓了一跳，都停下了动作。<br />
大叔也跟着造势：“你们是谁！我已经报警了！”<br />
不远处传来几声辱骂，那几个人影纷纷转身跑开。可仔细去看，他们逃跑的动作也不是那么利落。<br />
顾不得那些人，黎见月眼里只剩下半靠在路灯旁的昭歌。她小跑着上前，登时便捂着嘴落下泪来。<br />
明明路灯暗到快要和黑暗融为一体，可昭歌脸上的血迹却是那样明显。<br />
她看着，是已经快要倒下的模样。<br />
黎见月上前一把抱住她，整个人都在不停颤抖：“昭，昭歌，昭歌。”<br />
有了柔软的依靠，昭歌无意识地把重量都交给了黎见月。<br />
她记得，她力气很大。<br />
“黎...”<br />
一阵剧烈的痛感从后脑勺传来，阻止了昭歌继续说话。她咬着牙，愣是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br />
黎见月没有发现，她的右手只是无力地垂着，左手正紧紧攥着黎见月的衣摆，面色难看。<br />
“昭歌？昭歌？”<br />
失去意识前，昭歌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br />
-<br />
“头部轻微脑震荡，右手骨裂。其他的话基本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br />
医生的话反复在黎见月脑海中响起，她静静守在昭歌的床边，连背影都透着满满的无助和绝望。<br />
医院曾带给她最痛苦的回忆，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墙壁、走廊，白大褂。<br />
还有，最后蒙上的那块布。<br />
像是一种宣判，不容置喙的宣判。<br />
父亲曾因她而离开，母亲也是。无论自己或旁人如何宽慰，她这辈子都会被自责禁锢住。<br />
而今，昭歌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气的模样，几乎要压垮黎见月。她就那样坐着，佝偻着脊背，泪水的开关早已坏掉，怎么也止不住。<br />
她哭得那么用力，以至于全身都在颤抖。<br />
她哭得又是那么克制，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br />
怕惊扰了沉睡的人。<br />
黎见月哭了好久好久，久到月色悄然偏移，她也禁不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br />
可昭歌却睡得没有那么安稳，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感都在叫醒她。她忍不住动了一下手指，感到有股重物压在手背上。她用力地抽动，重压却忽然消失了。<br />
“昭歌？”<br />
极轻的一声，是黎见月的声音。昭歌忽然明白刚刚那股重压的来源，她立刻闭上眼睛装睡。<br />
“昭歌？”<br />
黎见月皱着眉起身，微微凑近，昭歌的睡颜一如既往。她叹了口气，帮她掖好被子。坐回去的时候仍眉目不展，想着，泪又要落下来。<br />
左右，是再睡不着了。她悄悄挪了下椅子，坐得离昭歌更近一些。<br />
半晌，她叹息着吐出一句，“昭歌，对不起。”<br />
一旦开了头，方才奋力压下去的愧疚和担忧，便开闸似的涌了出来。今晚，她已经哭得太多了，不想明天起来肿着一双眼睛。<br />
黎见月抽噎着吸了吸鼻子，把泪又收了回去。<br />
可，有些情绪还是需要一个宣泄口。<br />
“昭歌，我好像从来不会给别人带来好运。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呢？”<br />
刚刚昭歌在她怀里晕倒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的重量根本不是她能够承受的。受伤的、浑身带血的昭歌，她手足无措。<br />
当初父亲，也是这样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里。<br />
现在回想起来，黎见月的双手还在不停地颤抖。那种心慌的感觉，几乎要把她压垮。后来，怎么上的救护车，又是怎么来的医院，她已经失去了那段记忆。<br />
她只记得自己哭着抱住医生，被人推开后在抢救室门口，无助地只能盯着那盏亮着的灯，等待一个未知的结果。<br />
缓了好一会儿，黎见月强迫自己从悲伤情绪中走出来。她紧紧攥着被子边缘：“昭歌，你要快点好起来。”<br />
“昭歌。昭歌。”<br />
最后，她只是语无伦次地喊着昭歌的名字，希望借此缓解内心的不安。<br />
“别哭了。”<br />
黎见月忽地抬头，就这么直直地撞进昭歌眼里的月色。谁说月色清冷，她的眼中分明缀满柔情。<br />
“抱歉，让你担心了。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错的是那些人。”<br />
可无论昭歌怎样安慰，看到她这么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黎见月便没法说服自己，她只是不停地摇头：“不是的，不是。”<br />
昭歌伸出手准备撑着起来，没防备右手早已被包了个严实，禁不住“哎呦”一声。<br />
“怎么了？你别动，我来。我帮你。”<br />
费了好大劲，昭歌才坐直了身体，她盯着右手，疼痛后知后觉地涌上来。<br />
黎见月开口解释：“医生说是骨裂了，尽量不要用到右手。”<br />
刚才打得太凶，连身体哪儿伤到了都没感觉。昭歌动了动，仿佛那些小伤不值一提。<br />
“手没断就好，明天就能出院了。”<br />
昭歌仰了仰头，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她看着黎见月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身体坐着笔直地低垂着头。<br />
“别自责了。从头到尾，你都是受害者。被堵的是你，被骚扰的是你，被打的是你。”<br />
“可是...”<br />
“没有可是。如果今天换做是我被堵，难道你不帮我吗？”<br />
“我帮！”<br />
她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倒像真的要替她打架。昭歌毫不怀疑，再有下次，黎见月绝对会冲在自己前面。<br />
从醒来到现在，洒在病房里的，就只有皎洁的月色。反倒是这样的环境下，黎见月的面容变得更加清晰。<br />
她眼下的泪痣，一跃至月亮上，正在月桂树下翩翩起舞。<br />
昭歌盯着那身影逐渐深陷，话，脱口而出。<br />
“黎见月，你是不是喜欢我。”<br />
53<br />
第53章<br />
◎“让我亲一口。”◎<br />
“哐当。”<br />
黎见月慌张起身，一不小心带倒身后的椅子。一惊一吓的，黎见月踉跄着往后边倒去。手忙脚乱，眼看着要摔在地上。<br />
昭歌下意识伸手去拉她，极用力的一下，又扯到右手的伤口。<br />
“嘶！”<br />
重新站直身体，黎见月再顾不上别的，担心地又扑回床前。<br />
她担心得不行：“你的手怎么样？”<br />
骨裂的手一用劲当然会疼，昭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又用了点儿力把人拉近，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黎见月。<br />
她看见黎见月是怎样从担心到慌张失措，再一点点变得害羞，直至眼眸微转挪开视线。<br />
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br />
刚刚是一时情急，显然，这不是一个适合表白的时间和地点。昭歌叹了口气，她安排的那些竟然都用不上了。<br />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可到了这个当口仍免不了紧张起来。她的紧张，悉数表现在愈发用力的手上。<br />
黎见月忽然用空着的那只手轻握住她的手腕，着急：“昭歌，你不能再用力了。”<br />
担忧之色溢于言表，稍稍缓解了一点儿此时暧昧的氛围。<br />
昭歌眼里压根没有自己这副受伤的身体，手腕上的疼痛与紧张相比，微不足道。她满心满眼只有表白，不自然地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你坐下，我有话要说。”<br />
一瞬间，黎见月紧绷了下颌，她重新拉回椅子，手心已经开始出汗。<br />
等她端正坐好，昭歌换上无比认真的表情：“看着我的眼睛，好吗？”<br />
黎见月抬眸，那一瞬间，昭歌坚定的眼神先一步撼动了她的心。<br />
“其实，在没有听到你的回答前，我不敢确定。但是我能明确地告诉你，我喜欢你。”<br />
她暴露自己的不确定和不安，没有任何弯弯绕绕的铺垫。她是如此直接，直接把一颗心完整地捧到黎见月面前。只想告诉黎见月，她是真的喜欢她。<br />
昭歌知道她脸皮薄，说完之后便沉默地盯着她看，她在等，等黎见月的回答。<br />
她给她时间。<br />
自始至终，昭歌没有松开握着黎见月的手。<br />
昭歌的表白，太过突然。从刚刚到现在不过几分钟时间，黎见月还没能完全反应过来。此时她内心的震惊是多过欢喜的，剧烈的心跳在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br />
但是她的大脑在昭歌问出那个问题的瞬间，就彻底宕机了。<br />
沉默不间断地在房间里蔓延开，昭歌渐渐感到心慌，仿佛此前的那些论证都在此刻的沉默中被一点点推翻了。<br />
久久不曾等到回答，满心的欢喜与期待已经被失落所代替。昭歌是一定要得到答案的人，她再次直白问道：“所以，我是被拒绝了吗？”<br />
“不！不是！”<br />
两双眼睛终于又在鹊桥上相会了，一年一次的机会，实在太过难得，两人都舍不得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