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我说过，我感激你在奶奶病重的时候借钱给我，但我早已拿出超出借款许多的钱还给你们了。<br />
我不在乎你们要怎么闹，闹到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br />
但我不允许你把主意打到我...朋友的头上，如果你们还这样的话，我会找人告你们。我在申城这么多年，认识很多厉害的大律师。婶婶，如果你想让你的儿子吃几年牢饭的话，那你尽管继续为难。”<br />
说完，她仰头指了指右前方的摄像头：“你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有真凭实据的。”<br />
全程，昭歌看着她的背影，无声接受了来自温顺小仓鼠的保护。黎见月穿着高跟鞋，几乎要和她一样高，昭歌只看到她挽起的碎发下，那抹细腻的白色。<br />
就是这样一个，当年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小姑娘，如今保护她的姿态，是这样高大。这些咄咄逼人的狠话，竟出自黎见月之口。<br />
明明上一回，还是那样退让的态度。<br />
心口起伏，昭歌难掩情绪，她微微低头，看向黎见月握着自己的手腕。细细一截，却是那样用力。<br />
小周早挤到最前排，她惊讶的嘴巴越张越大，最后拍了旁边人的手臂，问：“那个，是昭总？”<br />
同事：“是啊。”<br />
小周：“她前面那个是见月姐？”<br />
同事抿嘴笑：“是啊！”<br />
半晌，小周终于发出惊叹：“天呐！”两个字，足以囊括她的震惊。<br />
见月姐竟然有这么刚的一面！<br />
昭总竟然有这么柔弱的样子！<br />
关键是！她们好像本来就认识！<br />
小周在原地凌乱不已。<br />
婶婶是真的被黎见月吓到，不是因为她那些听起来就不好惹的话，而是她此刻的神情。这是婶婶第一次看到她眼中的决绝和强硬，让人不得不信服她说出的话。<br />
“你...”<br />
“我说到做到。”黎见月直视婶婶的眼睛，是毫不退缩的模样。<br />
没想到，吓退了婶婶，却拦不住黎耀祖。他突然从旁边冲上来，大喊着：“干！老子怕你啊！”<br />
黎见月几时与人这样起过冲突，她压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来不及反应，身后昭歌已经一把将她拉到跟前，身形微转，和昭歌抱了个满怀。<br />
黎见月瞬间呼吸都停滞，偏偏，昭歌还伸手紧紧搂住她的肩膀，而后起身一脚踹向黎耀祖。<br />
“哎呦！”<br />
175的大个子竟然一下就被踹倒在地上，小周机灵，连忙拉了一个男同事过去：“你们快压住他啊！”<br />
婶婶眼看儿子被打，也失了理智，大喊着：“我跟你们拼了！”<br />
昭歌立刻带着黎见月远离战场，周围一哄而上的下属们隔绝开危险。<br />
于是，这场闹剧在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之后争吵着落下了帷幕。<br />
小周指挥着男同事处理，把空间留给了还抱在一起的两人。<br />
昭歌搂住她的手，远比黎见月刚才握着的力气要大，她们俩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紧紧相拥在一起。<br />
这样亲密的拥抱，要追溯到八年前了。<br />
黎见月的大脑在鼻尖撞进那熟悉的淡淡香味后，就彻底宕机了。她甚至无意识地又贴近几分，右手也悄悄攥紧了昭歌的衬衫。<br />
此刻，她竟想落泪。<br />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黎见月不得不从久违的怀抱里退出来。<br />
“抱歉，连累你了。”<br />
手臂忽然落了空，昭歌眼里也多了几分落寞，她抬手插进裤兜：“没有。”<br />
过了会儿，她才又说：“你不介意的话，我找人好好敲打一下。”<br />
黎见月猛地抬头，眼眶里的酸楚再次涌出。她强忍住情绪，只摇头道：“我不介意。你想怎么处理都行。如果，如果下次她们...”<br />
昭歌冷笑一声：“应该没有下次了。”<br />
可黎见月却仍坚持道：“如果她们再来，你可以打电话给我。”<br />
那一瞬，昭歌竟想反问她。<br />
你还用从前的那个号码吗？<br />
沉默突的蔓延开来，两人脸上都有些不自然。若有局外人在场，定也能察觉到这份微妙。<br />
虽说闹了这么一场，但工作还是得做。只不过，黎见月的工作已然结束。她回到会议室开始整理东西。<br />
而那位跟她一起来的同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小周她们混熟，正在茶水间里畅聊。<br />
小周：“哎，见月姐平时也会这样吗？”<br />
她话说得不清不楚，同事却立刻听懂了，想了想道：“我跟见月搭档过几次，也遇到过不讲理的客户，但是我从没见过她皱一下眉，更别提跟人吵架了。”<br />
小周来了兴致：“哇，那今天岂不是破天荒？”<br />
同事：“是啊，见月在我们公司还有客户群体里，是出了名的温柔好说话，要是让她们看到今天的她，都得惊掉下巴呢。”<br />
昭歌站在茶水间门口，心情复杂。她不由想起上一回，在她们公司，黎见月和婶婶对峙的模样，当真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对婶婶一家，好似有着无限的宽容。<br />
从前在学校，她惯来是被欺负的那一个，甚至连对方是在欺负她也不自知。<br />
这样一个人。<br />
昭歌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可脑海中那个念头却反复不断盘旋。<br />
这样的一个人，今天的一反常态，是因为她吗？<br />
81<br />
第81章<br />
◎她每年生日祈求，也不能如愿。◎<br />
申城很大，大到她们只要不联系，就再也不会遇见。<br />
申城也很小，小到刚回国就能遇见前任。<br />
还有，此刻在同一家餐厅遇到。<br />
准确说，是昭歌单方面看到黎见月。她来得早，坐的这一处位置，正好被一颗绿植挡住，相当隐蔽。合作伙伴有工作提前走了，昭歌微仰头靠在椅背上，目光遥遥落在黎见月那一桌。<br />
她正对着自己，对面是谢影。<br />
全程，黎见月嘴角的淡淡笑意没消下去过。而谢影，也全然没有一个老板该有的姿态，不时替黎见月夹菜倒酒，亲密姿态可见一斑。<br />
只几眼，昭歌收回目光，喝掉剩下半杯酒，头也不回地离开餐厅。：=<br />
她刚走出大门，一个电话打到祁希那儿，“出来喝酒”。<br />
半小时后，祁希带着叶桢桢赶到酒吧。昭歌面前已经多了好几个空杯子。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不对劲来。<br />
祁希替她推开面前剩下的半杯酒：“干嘛呢，跑这儿买醉。”<br />
昭歌沉默不应，把酒杯夺回来摁住，侧头：“喝点儿？”<br />
说完，也不顾祁希的反应，仰头又喝掉那半杯。她招了招手，叫来酒保，翻开酒单，从上往下一滑溜：“每样一杯。”<br />
叶桢桢吓得立刻要阻止，祁希却按住了她，悄声：“没事，让她喝吧，我们看着点儿。”<br />
没敢多问昭歌，但对着祁希可以无所顾忌，叶桢桢凑过去小声问她：“是不是跟月月有关？”<br />
祁希肯定地点头：“嗯。”<br />
于是两人全程小声讨论，目光不离昭歌，直到她把自己喝到醉意朦胧，开始神志不清。<br />
确认她已经发泄足够，祁希跳下凳子，上前揽住昭歌：“喝够了吧？够了就回家。”<br />
两人是十几年好友，昭歌醉后什么样子，祁希心里门儿清。从前昭歌就是喝完最沉默最配合的那一个，这几年人变得沉稳了，酒后的状态自然也是。因而，祁希才放任她喝下这么多。<br />
但是今天，昭歌变了。<br />
她忽然反身扣住祁希手臂，直视她的眼睛，咄咄逼人：“哪个家？我家在哪？”<br />
祁希当即愣在原地，她一时竟不敢再看昭歌的眼睛，微微撇开视线：“你醉了，我送你回去。”<br />
“你告诉我，回哪儿？”昭歌执着地非要一个答案，站在原地不肯走。<br />
见状，叶桢桢也上前哄了几句，奈何，昭歌油盐不进。<br />
众所周知，和一个喝醉的人，不能以寻常思维来交谈。<br />
僵持间，狠了狠心，叶桢桢咬牙道：“我们先出去，我让见月来接你回家，行不行？”<br />
方才还一身反骨的人，竟突然安静了下来，她那双酒醉的眼睛里忽然被平静填满，昭歌变得异常好说话：“好。”<br />
叶桢桢和祁希对视一眼，一个上前扶住昭歌把人往外带，一个当真拿起手机给黎见月打电话。<br />
黎见月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巧和谢影走出餐厅。<br />
“月，昭大哥喝醉了不肯回家，你...”<br />
“你们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br />
叶桢桢长出一口气，立刻发了定位过去，那头，祁希已经带着昭歌坐到副驾。她们的车就停在路边，也没折腾多久，昭歌全程都很安静。<br />
她靠坐在椅背上，脑袋低垂，安静等待的模样，让站在车外的两人，都瞧出几分脆弱来。<br />
黎见月来得很快，她们的车刚驶入酒吧街，她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两位好友。<br />
“影姐，让我下车。”
我不在乎你们要怎么闹，闹到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br />
但我不允许你把主意打到我...朋友的头上，如果你们还这样的话，我会找人告你们。我在申城这么多年，认识很多厉害的大律师。婶婶，如果你想让你的儿子吃几年牢饭的话，那你尽管继续为难。”<br />
说完，她仰头指了指右前方的摄像头：“你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有真凭实据的。”<br />
全程，昭歌看着她的背影，无声接受了来自温顺小仓鼠的保护。黎见月穿着高跟鞋，几乎要和她一样高，昭歌只看到她挽起的碎发下，那抹细腻的白色。<br />
就是这样一个，当年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小姑娘，如今保护她的姿态，是这样高大。这些咄咄逼人的狠话，竟出自黎见月之口。<br />
明明上一回，还是那样退让的态度。<br />
心口起伏，昭歌难掩情绪，她微微低头，看向黎见月握着自己的手腕。细细一截，却是那样用力。<br />
小周早挤到最前排，她惊讶的嘴巴越张越大，最后拍了旁边人的手臂，问：“那个，是昭总？”<br />
同事：“是啊。”<br />
小周：“她前面那个是见月姐？”<br />
同事抿嘴笑：“是啊！”<br />
半晌，小周终于发出惊叹：“天呐！”两个字，足以囊括她的震惊。<br />
见月姐竟然有这么刚的一面！<br />
昭总竟然有这么柔弱的样子！<br />
关键是！她们好像本来就认识！<br />
小周在原地凌乱不已。<br />
婶婶是真的被黎见月吓到，不是因为她那些听起来就不好惹的话，而是她此刻的神情。这是婶婶第一次看到她眼中的决绝和强硬，让人不得不信服她说出的话。<br />
“你...”<br />
“我说到做到。”黎见月直视婶婶的眼睛，是毫不退缩的模样。<br />
没想到，吓退了婶婶，却拦不住黎耀祖。他突然从旁边冲上来，大喊着：“干！老子怕你啊！”<br />
黎见月几时与人这样起过冲突，她压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来不及反应，身后昭歌已经一把将她拉到跟前，身形微转，和昭歌抱了个满怀。<br />
黎见月瞬间呼吸都停滞，偏偏，昭歌还伸手紧紧搂住她的肩膀，而后起身一脚踹向黎耀祖。<br />
“哎呦！”<br />
175的大个子竟然一下就被踹倒在地上，小周机灵，连忙拉了一个男同事过去：“你们快压住他啊！”<br />
婶婶眼看儿子被打，也失了理智，大喊着：“我跟你们拼了！”<br />
昭歌立刻带着黎见月远离战场，周围一哄而上的下属们隔绝开危险。<br />
于是，这场闹剧在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之后争吵着落下了帷幕。<br />
小周指挥着男同事处理，把空间留给了还抱在一起的两人。<br />
昭歌搂住她的手，远比黎见月刚才握着的力气要大，她们俩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紧紧相拥在一起。<br />
这样亲密的拥抱，要追溯到八年前了。<br />
黎见月的大脑在鼻尖撞进那熟悉的淡淡香味后，就彻底宕机了。她甚至无意识地又贴近几分，右手也悄悄攥紧了昭歌的衬衫。<br />
此刻，她竟想落泪。<br />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黎见月不得不从久违的怀抱里退出来。<br />
“抱歉，连累你了。”<br />
手臂忽然落了空，昭歌眼里也多了几分落寞，她抬手插进裤兜：“没有。”<br />
过了会儿，她才又说：“你不介意的话，我找人好好敲打一下。”<br />
黎见月猛地抬头，眼眶里的酸楚再次涌出。她强忍住情绪，只摇头道：“我不介意。你想怎么处理都行。如果，如果下次她们...”<br />
昭歌冷笑一声：“应该没有下次了。”<br />
可黎见月却仍坚持道：“如果她们再来，你可以打电话给我。”<br />
那一瞬，昭歌竟想反问她。<br />
你还用从前的那个号码吗？<br />
沉默突的蔓延开来，两人脸上都有些不自然。若有局外人在场，定也能察觉到这份微妙。<br />
虽说闹了这么一场，但工作还是得做。只不过，黎见月的工作已然结束。她回到会议室开始整理东西。<br />
而那位跟她一起来的同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小周她们混熟，正在茶水间里畅聊。<br />
小周：“哎，见月姐平时也会这样吗？”<br />
她话说得不清不楚，同事却立刻听懂了，想了想道：“我跟见月搭档过几次，也遇到过不讲理的客户，但是我从没见过她皱一下眉，更别提跟人吵架了。”<br />
小周来了兴致：“哇，那今天岂不是破天荒？”<br />
同事：“是啊，见月在我们公司还有客户群体里，是出了名的温柔好说话，要是让她们看到今天的她，都得惊掉下巴呢。”<br />
昭歌站在茶水间门口，心情复杂。她不由想起上一回，在她们公司，黎见月和婶婶对峙的模样，当真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对婶婶一家，好似有着无限的宽容。<br />
从前在学校，她惯来是被欺负的那一个，甚至连对方是在欺负她也不自知。<br />
这样一个人。<br />
昭歌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可脑海中那个念头却反复不断盘旋。<br />
这样的一个人，今天的一反常态，是因为她吗？<br />
81<br />
第81章<br />
◎她每年生日祈求，也不能如愿。◎<br />
申城很大，大到她们只要不联系，就再也不会遇见。<br />
申城也很小，小到刚回国就能遇见前任。<br />
还有，此刻在同一家餐厅遇到。<br />
准确说，是昭歌单方面看到黎见月。她来得早，坐的这一处位置，正好被一颗绿植挡住，相当隐蔽。合作伙伴有工作提前走了，昭歌微仰头靠在椅背上，目光遥遥落在黎见月那一桌。<br />
她正对着自己，对面是谢影。<br />
全程，黎见月嘴角的淡淡笑意没消下去过。而谢影，也全然没有一个老板该有的姿态，不时替黎见月夹菜倒酒，亲密姿态可见一斑。<br />
只几眼，昭歌收回目光，喝掉剩下半杯酒，头也不回地离开餐厅。：=<br />
她刚走出大门，一个电话打到祁希那儿，“出来喝酒”。<br />
半小时后，祁希带着叶桢桢赶到酒吧。昭歌面前已经多了好几个空杯子。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不对劲来。<br />
祁希替她推开面前剩下的半杯酒：“干嘛呢，跑这儿买醉。”<br />
昭歌沉默不应，把酒杯夺回来摁住，侧头：“喝点儿？”<br />
说完，也不顾祁希的反应，仰头又喝掉那半杯。她招了招手，叫来酒保，翻开酒单，从上往下一滑溜：“每样一杯。”<br />
叶桢桢吓得立刻要阻止，祁希却按住了她，悄声：“没事，让她喝吧，我们看着点儿。”<br />
没敢多问昭歌，但对着祁希可以无所顾忌，叶桢桢凑过去小声问她：“是不是跟月月有关？”<br />
祁希肯定地点头：“嗯。”<br />
于是两人全程小声讨论，目光不离昭歌，直到她把自己喝到醉意朦胧，开始神志不清。<br />
确认她已经发泄足够，祁希跳下凳子，上前揽住昭歌：“喝够了吧？够了就回家。”<br />
两人是十几年好友，昭歌醉后什么样子，祁希心里门儿清。从前昭歌就是喝完最沉默最配合的那一个，这几年人变得沉稳了，酒后的状态自然也是。因而，祁希才放任她喝下这么多。<br />
但是今天，昭歌变了。<br />
她忽然反身扣住祁希手臂，直视她的眼睛，咄咄逼人：“哪个家？我家在哪？”<br />
祁希当即愣在原地，她一时竟不敢再看昭歌的眼睛，微微撇开视线：“你醉了，我送你回去。”<br />
“你告诉我，回哪儿？”昭歌执着地非要一个答案，站在原地不肯走。<br />
见状，叶桢桢也上前哄了几句，奈何，昭歌油盐不进。<br />
众所周知，和一个喝醉的人，不能以寻常思维来交谈。<br />
僵持间，狠了狠心，叶桢桢咬牙道：“我们先出去，我让见月来接你回家，行不行？”<br />
方才还一身反骨的人，竟突然安静了下来，她那双酒醉的眼睛里忽然被平静填满，昭歌变得异常好说话：“好。”<br />
叶桢桢和祁希对视一眼，一个上前扶住昭歌把人往外带，一个当真拿起手机给黎见月打电话。<br />
黎见月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巧和谢影走出餐厅。<br />
“月，昭大哥喝醉了不肯回家，你...”<br />
“你们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br />
叶桢桢长出一口气，立刻发了定位过去，那头，祁希已经带着昭歌坐到副驾。她们的车就停在路边，也没折腾多久，昭歌全程都很安静。<br />
她靠坐在椅背上，脑袋低垂，安静等待的模样，让站在车外的两人，都瞧出几分脆弱来。<br />
黎见月来得很快，她们的车刚驶入酒吧街，她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两位好友。<br />
“影姐，让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