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才缓缓开口：“停月本与太子殿下两情相悦……”<br />
莫侯成典抑不住心底的不平：“可是你们的好太子马上要迎娶丞相千金了，他将停月置于何地？”<br />
贺兰辞：“话所如此，可草民总觉得事有蹊跷，国主不妨再等等……”<br />
“寡人没那么多时间等，寡人还要回莫侯处理国事。只要停月愿意，寡人现在就可以带她走。”<br />
贺兰辞一时语塞，想不到更好的词来劝这位偏激的国主。不过他仔细想想，似乎还有些事莫侯成典并不知情，他试探着问：“国主可知我们殿下为何会与丞相千金成婚？”<br />
莫侯成典觉得这个问题颇为滑稽，他语气讥讽答：“自然是移情别恋，觉得那位千金更与他相配呗。”<br />
“非也，非也。”贺兰辞止不住地摇头，莫侯成典原来真不知情，“殿下是为了救你。”<br />
莫侯成典一头雾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救寡人？这话从何说起。”<br />
贺兰辞身为见证者，只能将沈青砚去周家求凝心莲一事如实告知，最后说道：“殿下不是那等朝三暮四之人，他与停月的感情非比寻常，草民猜想，会不会是周家以凝心莲为条件，逼殿下答应的。这些都不好说，只有殿下与停月心里清楚。”<br />
无论如何，这些话足够让莫侯成典看清真相。<br />
“先生所说当真？”<br />
贺兰辞：“草民句句实言。”<br />
莫侯成典楞在原地，此前的激动化作无声的思索。如果真如贺兰辞所言<br />
，那么是他对不起沈青砚在先……<br />
仿佛有无数细雨密密麻麻下在他眼前，让他一时难以辨别方向。<br />
沈青砚为了救他，去丞相府求药。<br />
转瞬之间，莫侯成典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他在自己搭的草台班子上唱了半天戏，结果丑角竟是自己。<br />
“哈哈哈，哈哈哈……”，他兀自狂笑出声，不顾贺兰辞阻拦，径直朝使馆外奔去。<br />
第89章<br />
使馆官员和护卫见莫侯成典疯了般冲出院子,不知道出了何事，只能急匆匆跟在身后护着。<br />
莫侯成典一直跑到使馆门口,大喊：“快给寡人备马！”<br />
很快一匹骏马牵了过来，他毫不犹豫就骑了上去，快马加鞭一直奔到宫门口。<br />
这次他要见的不是皇帝，而是沈青砚。<br />
在宫人带领下，他顺利来到东宫。<br />
沈青砚正接受历真汇报，历真派人以山贼之名将周家的三名方士强行掳走，此刻正关在一处隐蔽住所。三人未经审判,然而棠梨毒方子一出，三人便知行为暴露,无法再狡辩。<br />
至于方子上究竟是谁的字迹,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为周家制毒用在何人身上。<br />
历真有些手腕，不出半日便已拿到这些人的供词,供词上一清二楚写着,棠梨毒交付画舫舞姬，伺机毒害莫侯国主。<br />
至于谁透露莫侯成典的行踪,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丞相随便在使馆、街边安插几个眼线,就能轻而易举获得莫侯成典的消息。<br />
沈青砚拿到证词，目光沉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他继而吩咐历真：“将那三名方士看好了，万不可逃脱。三人失踪，周腾必定全城搜查，还需派人时刻盯着相府的动静。”<br />
历真：“是,属下明白。”<br />
沈青砚还要历真去看看冷无酒的情况，莫侯成典却不顾下人阻挠，在殿外吵嚷着要见他。<br />
“请莫侯国主进来，历真，你先下去吧。”<br />
历真得令后匆忙离开，正巧与莫侯成典擦肩而过。<br />
莫侯成典带着一股恼意寻上门来，显然是来质问沈青砚：“太子殿下，寡人之伤何须你用自己的婚事来救？”<br />
“怎么？国主都知道了？”沈青砚不紧不慢坐下，指尖还捏着那张方子。<br />
“别以为寡人会感恩戴德，以命相酬。你辜负了停月，寡人恨不能给你一刀。”<br />
沈青砚唇边扯出一丝浅笑：“孤从未指望你以命相酬。不过两国邦交，不希望你死在大靖而已。”<br />
“哼”，莫侯成典如孩子般气性，随意在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寡人想知道你接下来的目的是什么。”<br />
“大靖的太子，有的是手段和谋略，怎么会如此轻易被人要挟，你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对不对？”<br />
沈青砚并未解释一句，只是将手中方子递给莫侯成典：“你先看看这个。”<br />
莫侯成典半疑半惑，接过纸张仔细看了起来，面色肉眼可见的难堪起来，末了更是暴怒地直拍桌子：“寡人和周腾从无恩怨，他为何要杀寡人？”<br />
沈青砚手中端着一杯青瓷盏，眼皮抬都没抬一下：“这就要问你自己了。”<br />
莫侯成典盯着那青瓷盏，一双剑眉渐皱：“莫非他已经知道那些通信都在寡人这里……想要杀人灭口？”<br />
沈青砚警惕起来：“什么信？”<br />
莫侯成典行事古怪，他忽的伸手将右脚皂靴脱下，又将白色筒袜向下拉下半截，露出几个略微发黄的信封。<br />
他毫不见外地将信封拿出来，甩到沈青砚案前：“喏，就是这些东西。”<br />
沈青砚被一股酸臭的脚丫子味熏得转过头去，却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只见那些信封上赫然写着“莫侯渊亲启”的字样，笔迹苍劲圆滑，他再熟悉不过，是周腾亲笔！<br />
他“哗”的一下站起身，将所有信封拿在手中，每一封都打开亲自看了一遍，竟然全都是周腾与莫侯渊的暗中交易！<br />
汹涌海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袭来，令他险些站不住脚。<br />
这些都是周腾通敌卖国的铁证，当年凉城一战，原来是他与莫侯渊里应外合，透露军机，才令施攸兵败，丧命凉城！还有窜入鹤州的莫侯商贾，也是周腾帮他们造的身份，抬高米价，意欲祸乱一方，再徐徐图之，剑指京城！<br />
“好个周腾！”沈青砚脸色铁青，怒火自胸口上升，烧得他险些失去理智。<br />
一旁的莫侯成典开口：“这些信算寡人谢你的救命之恩，你都拿去吧。”<br />
沈青砚捏着信封的指尖发白，手背青筋一缕缕暴起：“多谢。”<br />
莫侯成典：“你们丞相干过这些勾当，你当真还要娶他的女儿？”<br />
此时沈青砚对莫侯成典已有几分刮目相看，他能万里之遥将周腾的亲笔信带过来，说明他还不算太糊涂。既然如此，沈青砚便决定把他当成除掉周腾的盟友，将自己与停月的计划告知莫侯成典。<br />
得知真相的莫侯成典并不惊讶：“真如贺兰先生所料，你们确有难言之隐。如此看来，倒是寡人行事鲁莽，险些搅了你与停月的正事。”<br />
沈青砚对他的成见烟消云散，想来他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之人：“不瞒你，孤与停月两心相悦，矢志不渝。待周家的事一了，孤便会与她成婚，届时还请你留下喝杯喜酒。”<br />
莫侯成典听到“喜酒”二字，只觉苦涩，他对停月何尝不是一番真心，只可惜相遇迟了一步，后来的一切便都是徒劳。他挤出一丝勉强的苦笑：“实不相瞒，这些信件，寡人本想着拿来与你父皇做交易，让他把停月许配给寡人。不过……”<br />
沈青砚抢过他的话头：“不过你于心不忍，不屑以这样的手段得到心上人。”<br />
“孤就知道，国主是正人君子，岂会用小人行径谋求所得。”<br />
莫侯成典直视沈青砚：“不愧是大靖皇室苦心栽培的太子，你与寡人，算得上旗鼓相当。”<br />
沈青砚亲自为莫侯成典斟了一杯茶：“既然话都说开，孤与你便不是敌人，可愿助孤铲除周腾？”<br />
“夺命之仇，太子不说，寡人也会亲自报。”<br />
二人相视一笑，以茶代酒，一饮而尽。<br />
是夜，沈青砚换了便装，偷偷出宫，来到施家。<br />
杨叔是个死脑筋，一时没有认出沈青砚，死活拦着不让他进门。历真急得冒火：“这位是太子殿下，要见郡主，还不赶快开门。”<br />
杨叔吓得直哆嗦：“太，太子……”<br />
沈青砚低声：“孤有事找停月，烦请开门，不必惊动施大人。”<br />
杨叔迈开铅似的双腿，小心地打开门：“殿下……请进，姑娘想必已经休息，草民带殿下前去。”<br />
几人经过垂花门，绕过长廊，来到停月院里。屋里灯光微弱，想来还未就寝。<br />
杨叔准备通传一声，沈青砚及时阻止他：“莫要惊扰旁人，孤亲自敲门，你和历真就留在廊下等候。”<br />
“是。”<br />
“咚咚咚”<br />
木门轻扣，施停月的房门和她隔壁屋里的门同时打开，兄妹俩整齐探出脑袋来。<br />
沈青砚：“停月。”<br />
施停月显然没想到会在此时见到他，脸上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br />
“我有事找你。”沈青砚看了隔壁的施远潮一眼，“烦请施公子也过来。”<br />
得到邀请的施远潮这才往妹妹屋里来，三人进门后便将房门关上。
莫侯成典抑不住心底的不平：“可是你们的好太子马上要迎娶丞相千金了，他将停月置于何地？”<br />
贺兰辞：“话所如此，可草民总觉得事有蹊跷，国主不妨再等等……”<br />
“寡人没那么多时间等，寡人还要回莫侯处理国事。只要停月愿意，寡人现在就可以带她走。”<br />
贺兰辞一时语塞，想不到更好的词来劝这位偏激的国主。不过他仔细想想，似乎还有些事莫侯成典并不知情，他试探着问：“国主可知我们殿下为何会与丞相千金成婚？”<br />
莫侯成典觉得这个问题颇为滑稽，他语气讥讽答：“自然是移情别恋，觉得那位千金更与他相配呗。”<br />
“非也，非也。”贺兰辞止不住地摇头，莫侯成典原来真不知情，“殿下是为了救你。”<br />
莫侯成典一头雾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救寡人？这话从何说起。”<br />
贺兰辞身为见证者，只能将沈青砚去周家求凝心莲一事如实告知，最后说道：“殿下不是那等朝三暮四之人，他与停月的感情非比寻常，草民猜想，会不会是周家以凝心莲为条件，逼殿下答应的。这些都不好说，只有殿下与停月心里清楚。”<br />
无论如何，这些话足够让莫侯成典看清真相。<br />
“先生所说当真？”<br />
贺兰辞：“草民句句实言。”<br />
莫侯成典楞在原地，此前的激动化作无声的思索。如果真如贺兰辞所言<br />
，那么是他对不起沈青砚在先……<br />
仿佛有无数细雨密密麻麻下在他眼前，让他一时难以辨别方向。<br />
沈青砚为了救他，去丞相府求药。<br />
转瞬之间，莫侯成典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他在自己搭的草台班子上唱了半天戏，结果丑角竟是自己。<br />
“哈哈哈，哈哈哈……”，他兀自狂笑出声，不顾贺兰辞阻拦，径直朝使馆外奔去。<br />
第89章<br />
使馆官员和护卫见莫侯成典疯了般冲出院子,不知道出了何事，只能急匆匆跟在身后护着。<br />
莫侯成典一直跑到使馆门口,大喊：“快给寡人备马！”<br />
很快一匹骏马牵了过来，他毫不犹豫就骑了上去，快马加鞭一直奔到宫门口。<br />
这次他要见的不是皇帝，而是沈青砚。<br />
在宫人带领下，他顺利来到东宫。<br />
沈青砚正接受历真汇报，历真派人以山贼之名将周家的三名方士强行掳走，此刻正关在一处隐蔽住所。三人未经审判,然而棠梨毒方子一出，三人便知行为暴露,无法再狡辩。<br />
至于方子上究竟是谁的字迹,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为周家制毒用在何人身上。<br />
历真有些手腕，不出半日便已拿到这些人的供词,供词上一清二楚写着,棠梨毒交付画舫舞姬，伺机毒害莫侯国主。<br />
至于谁透露莫侯成典的行踪,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丞相随便在使馆、街边安插几个眼线,就能轻而易举获得莫侯成典的消息。<br />
沈青砚拿到证词，目光沉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他继而吩咐历真：“将那三名方士看好了，万不可逃脱。三人失踪，周腾必定全城搜查，还需派人时刻盯着相府的动静。”<br />
历真：“是,属下明白。”<br />
沈青砚还要历真去看看冷无酒的情况，莫侯成典却不顾下人阻挠，在殿外吵嚷着要见他。<br />
“请莫侯国主进来，历真，你先下去吧。”<br />
历真得令后匆忙离开，正巧与莫侯成典擦肩而过。<br />
莫侯成典带着一股恼意寻上门来，显然是来质问沈青砚：“太子殿下，寡人之伤何须你用自己的婚事来救？”<br />
“怎么？国主都知道了？”沈青砚不紧不慢坐下，指尖还捏着那张方子。<br />
“别以为寡人会感恩戴德，以命相酬。你辜负了停月，寡人恨不能给你一刀。”<br />
沈青砚唇边扯出一丝浅笑：“孤从未指望你以命相酬。不过两国邦交，不希望你死在大靖而已。”<br />
“哼”，莫侯成典如孩子般气性，随意在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寡人想知道你接下来的目的是什么。”<br />
“大靖的太子，有的是手段和谋略，怎么会如此轻易被人要挟，你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对不对？”<br />
沈青砚并未解释一句，只是将手中方子递给莫侯成典：“你先看看这个。”<br />
莫侯成典半疑半惑，接过纸张仔细看了起来，面色肉眼可见的难堪起来，末了更是暴怒地直拍桌子：“寡人和周腾从无恩怨，他为何要杀寡人？”<br />
沈青砚手中端着一杯青瓷盏，眼皮抬都没抬一下：“这就要问你自己了。”<br />
莫侯成典盯着那青瓷盏，一双剑眉渐皱：“莫非他已经知道那些通信都在寡人这里……想要杀人灭口？”<br />
沈青砚警惕起来：“什么信？”<br />
莫侯成典行事古怪，他忽的伸手将右脚皂靴脱下，又将白色筒袜向下拉下半截，露出几个略微发黄的信封。<br />
他毫不见外地将信封拿出来，甩到沈青砚案前：“喏，就是这些东西。”<br />
沈青砚被一股酸臭的脚丫子味熏得转过头去，却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只见那些信封上赫然写着“莫侯渊亲启”的字样，笔迹苍劲圆滑，他再熟悉不过，是周腾亲笔！<br />
他“哗”的一下站起身，将所有信封拿在手中，每一封都打开亲自看了一遍，竟然全都是周腾与莫侯渊的暗中交易！<br />
汹涌海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袭来，令他险些站不住脚。<br />
这些都是周腾通敌卖国的铁证，当年凉城一战，原来是他与莫侯渊里应外合，透露军机，才令施攸兵败，丧命凉城！还有窜入鹤州的莫侯商贾，也是周腾帮他们造的身份，抬高米价，意欲祸乱一方，再徐徐图之，剑指京城！<br />
“好个周腾！”沈青砚脸色铁青，怒火自胸口上升，烧得他险些失去理智。<br />
一旁的莫侯成典开口：“这些信算寡人谢你的救命之恩，你都拿去吧。”<br />
沈青砚捏着信封的指尖发白，手背青筋一缕缕暴起：“多谢。”<br />
莫侯成典：“你们丞相干过这些勾当，你当真还要娶他的女儿？”<br />
此时沈青砚对莫侯成典已有几分刮目相看，他能万里之遥将周腾的亲笔信带过来，说明他还不算太糊涂。既然如此，沈青砚便决定把他当成除掉周腾的盟友，将自己与停月的计划告知莫侯成典。<br />
得知真相的莫侯成典并不惊讶：“真如贺兰先生所料，你们确有难言之隐。如此看来，倒是寡人行事鲁莽，险些搅了你与停月的正事。”<br />
沈青砚对他的成见烟消云散，想来他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之人：“不瞒你，孤与停月两心相悦，矢志不渝。待周家的事一了，孤便会与她成婚，届时还请你留下喝杯喜酒。”<br />
莫侯成典听到“喜酒”二字，只觉苦涩，他对停月何尝不是一番真心，只可惜相遇迟了一步，后来的一切便都是徒劳。他挤出一丝勉强的苦笑：“实不相瞒，这些信件，寡人本想着拿来与你父皇做交易，让他把停月许配给寡人。不过……”<br />
沈青砚抢过他的话头：“不过你于心不忍，不屑以这样的手段得到心上人。”<br />
“孤就知道，国主是正人君子，岂会用小人行径谋求所得。”<br />
莫侯成典直视沈青砚：“不愧是大靖皇室苦心栽培的太子，你与寡人，算得上旗鼓相当。”<br />
沈青砚亲自为莫侯成典斟了一杯茶：“既然话都说开，孤与你便不是敌人，可愿助孤铲除周腾？”<br />
“夺命之仇，太子不说，寡人也会亲自报。”<br />
二人相视一笑，以茶代酒，一饮而尽。<br />
是夜，沈青砚换了便装，偷偷出宫，来到施家。<br />
杨叔是个死脑筋，一时没有认出沈青砚，死活拦着不让他进门。历真急得冒火：“这位是太子殿下，要见郡主，还不赶快开门。”<br />
杨叔吓得直哆嗦：“太，太子……”<br />
沈青砚低声：“孤有事找停月，烦请开门，不必惊动施大人。”<br />
杨叔迈开铅似的双腿，小心地打开门：“殿下……请进，姑娘想必已经休息，草民带殿下前去。”<br />
几人经过垂花门，绕过长廊，来到停月院里。屋里灯光微弱，想来还未就寝。<br />
杨叔准备通传一声，沈青砚及时阻止他：“莫要惊扰旁人，孤亲自敲门，你和历真就留在廊下等候。”<br />
“是。”<br />
“咚咚咚”<br />
木门轻扣，施停月的房门和她隔壁屋里的门同时打开，兄妹俩整齐探出脑袋来。<br />
沈青砚：“停月。”<br />
施停月显然没想到会在此时见到他，脸上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br />
“我有事找你。”沈青砚看了隔壁的施远潮一眼，“烦请施公子也过来。”<br />
得到邀请的施远潮这才往妹妹屋里来，三人进门后便将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