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没赶人，面里也没少料，后上的盐水鸭甚至比以前的份量还多一些，鸭肉油润，连骨头都有味道。<br />
杨琳问林坤河：“比不比你们广东的鸡好吃？”<br />
她东张西望，看见有个小孩抱着胖子老板的腿叫爸爸，连忙拍给徐芳冰：『人家孩子都生了，你也安息吧。』<br />
徐芳冰骂她：『你有病吧？要是羡慕你也抱你老公的腿喊爸爸。』<br />
杨琳抓了抓鼻子，放下手机问林坤河：“吃饱没？”她总觉得胖子老板在看这边，不知道是不是想发作。<br />
杨琳不怕打架但怕林坤河不高兴，到时让老姜把单撤了，她白忙一场。<br />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杨琳掏钱出来买单。<br />
胖子老板把钱收了，过会又连那张钱带一份盐水鸭扔回桌上。<br />
杨琳怔住，林坤河头也不抬地扯了个塑料袋装鸭子，跟她说：“去买点玩具。”<br />
杨琳很快反应过来，也不占胖子便宜，到旁边店里给他小孩买了一大袋的玩具放桌上。<br />
两边都没打招呼，脸一扭还像仇人。<br />
入夏日长。<br />
吃完皮肚面天边才擦黑，杨琳提着鸭子在黄昏里晃啊晃，搂着林坤河问：“要不要去湖边走走？”<br />
林坤河拦了辆出租车，开到最近的情侣园。<br />
玄武湖什么时候都不缺人，这一段散步的也不少，晚风清爽，带着植物香气，湖面开阔，大自然的磁场让人宁静。<br />
林坤河问：“你那个房东做会展的？”<br />
“你怎么知道？”杨琳不记得自己讲过。<br />
林坤河说：“他衣服上有广告。”而且在酒店，不就是刚好跟活动才能碰见。<br />
哦，杨琳抓了抓额角：“他公司还可以，我也跟他做过几天，后来没去了。”<br />
她在南京工作都不稳定，做得不开心就不去，换得很随意，直到认识徐芳冰跟着进了建材行业，才慢慢稳定。<br />
他们往前逛了会，杨琳接到杜海若的电话，说欢欢今天一直喊小姨。<br />
杨琳笑眯眯跟欢欢说话，手机递给林坤河：“你也说两句。”<br />
林坤河把她手机推开，见前面有空凳，领她过去坐下。<br />
杨琳拿着手机跟欢欢讲话，其实讲也讲不到一起，但杜海若说欢欢在小区有玩伴了，下楼玩的时候会找固定的人。<br />
这就是转好的迹象。<br />
杨琳靠着林坤河讲电话，脸颊贴着他，耳边碎发蹭着他的皮肤。<br />
电话讲完，林坤河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问了句：“头发什么时候染黑的？”<br />
她说：“被徐芳冰抓去卖瓷砖的时候。”那时候在门市，不让染太鲜艳的头发。<br />
而杨琳最开始是不喜欢染头发的。<br />
她有些保守，有些怕死，衣服可以花里胡哨头发却不敢随便去弄，因为经常听人说那些药水有毒，所以最多拉直，但连拉直的药水气味都很重，也就更没想要染。<br />
杨琳人生第一次染发是在跟杨老板吵架后，那时染的是个亚麻色，理发师说很流行，结果染出来她对着镜子直接傻了。<br />
理发师还好心，帮她把眉毛也染了，杨琳感觉自己像个金毛狮王，回去抱着被子后悔了一晚。<br />
天亮后她翻箱倒柜找出个帽子，但深圳又太热戴不住，于是她更加自暴自弃，随便一扎到处游荡。<br />
去看林嘉怡给她买花的那次，花店有小孩被杨琳吓哭，大人也就没什么好态度，低声骂杨琳是鬼妹，中不中洋不洋。<br />
杨琳当时好气，都什么年代了，没见过人染头发吗？<br />
她越想越窝火，最后对着那边大骂一声乡里别，然后抱着花跑掉。<br />
那时看一眼自己的黄头发都堵得慌，后来看习惯了也叛逆惯了，杨琳开始不停折腾头发。<br />
她吃到一些甜头，比如一个夸张的发色可以让人觉得她不好惹，也比如她可以凭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在杨老板眼里看到复杂的神色。<br />
她开始发现自己父亲其实很无能，她一句话一个举动就可以轻易挑动他的情绪，看他暴跳暴怒但拿她毫无办法。<br />
她想激他发火，她觉得痛快，并且有几分享受。<br />
杨琳染过的发色很多，最后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是红色，她适合那个色系，怎么染都显得她皮肤很白，而且在夜场混，身上没点社会特征是不行的，太土气太干净都跟那个磁场格格不入。<br />
……<br />
杨琳讲完电话像累了，脑袋贴到林坤河颈边问：“我染颜色好看，还是黑头发好看？”<br />
林坤河说：“自然最好看。”<br />
自然是什么颜色？杨琳探究地看他，不满地拱他肩。<br />
林坤河把手放在她背后，什么也没做，就那么搭着。<br />
湖面静谧，建筑的光五颜六色地倒映着，杨琳点开手机收消息，给林坤河看欢欢喊小姨的视频，也有清晰的一句姨父，都是杜海若教的。<br />
林坤河问：“你那年回老家，就是喝你这个表姐喜酒？”<br />
“哪年？”杨琳反应了好一会，推他肩膀：“神经，她哪有那么早结婚？那年是人家毕业摆的酒。”<br />
林坤河又问：“你在南京的时候没跟家里联系过？”<br />
杨琳摇头。<br />
她在南京的几年里跟家里完全断联，后来杜海若联系她，说她妈妈肿瘤住院要手术，她才回了广州。<br />
六月的夜风有一点凉但不冷，男人的体温高，杨琳靠着林坤河，闭眼把玩着他的手。<br />
很正常的男女姿势，迎面却走来个大爷看不惯：“公共场合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br />
他声音不大，嘀嘀咕咕却被杨琳听到了。<br />
她猛地睁开眼，林坤河又把她眼睛合上：“睡你的。”<br />
杨琳有些不爽：“莫名其妙。”<br />
林坤河说：“自然点就行，不舒服的是他又不是我们，不用管。”<br />
老头走累了，在他们后面坐下来，嘴里还在碎碎念。<br />
杨琳也碎碎骂：“死老杆子，我就不信他年轻的时候不跟他老婆出门。”不信他不在玄武湖边打啵。<br />
杨琳看林坤河，见他面不改色，她一肚子坏水又活跃起来，冲他甜腻腻喊了声：“姐夫~”<br />
林坤河看她皮肚面吃撑了，没理。<br />
杨琳最看不得他耍酷，搂住他腰问：“姐夫，你今晚陪我住酒店吗，还是回家？”<br />
林坤河说：“让你自然点，没让你刺激他。”<br />
杨琳任性道：“没刺激他啊，他年纪一大把耳朵不好，肯定听不到。”<br />
林坤河伸手捂她嘴，连鼻子一起捂住。<br />
杨琳很快感到呼吸困难，挣脱后打他手，大口喘气：“你要憋死我！”<br />
林坤河低头看她，忽然说：“我发现你有点难搞。”<br />
杨琳不承认：“我怎么难搞了？我们玩点情趣还要经过他同意吗，搞笑。”<br />
林坤河掐她脸，不重的力度掐两下，他把额头压向她，在她发火前低声说：“耐心点，嗯？”<br />
杨琳看着他，不出声。<br />
林坤河环住她腰，额头碰了碰说：“今天好像没咳？”<br />
杨琳这才嗯了声：“小问题。”<br />
她很少感冒，偶尔着凉会咳，但只要睡得够或者多喝点热水就堵回去了，她小时候查过，抗体很强。<br />
当然这种体质要么不感冒，要么来一次狠的，所以她这两天都很注意。<br />
林坤河没说什么，轻轻啄了一下她鼻尖。<br />
杨琳垂着眼，表情也慢慢软下来，脸颊换了个方向贴着他。<br />
很多人路过他们，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拿着树枝在划水，女生故意落后几步，猛地跳起来打男生后背，男生精准抓住她，嘻嘻哈哈地按着脖子往前走。<br />
他们也有过这么青春的时候。<br />
杨琳盯着看了会，闷声说：“你那时候好酷啊，都不理人的。”<br />
林坤河说：“意思像你态度很好一样。”<br />
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对他没什么好脸，眼睛总是高高吊在天上，心情好的时候跟着喊声坤少坤哥，刻薄时脆生生地叫他林大师。<br />
林坤河对她要么不理，要么见句拆句。<br />
她像变种的猫一见到他就炸毛，瞳孔由圆变竖，恨不得能朝他喷火。<br />
他们的关系变化于那年偶然的夏天。<br />
杨琳还记得就是那年回老家喝杜海若的毕业酒，回深圳时坐了辆野鸡车被扔到高速路边，当时何渊文不在深圳，打电话让林坤河去接的。<br />
杨琳手机很快没电，而高速路口地很荒天很黑，两边都是草和树，不远处停着几辆熄了火的半挂，看不见人影。<br />
她握着没电的手机躲在一颗树后，想到鬼电影里的镜头，恐怖小说中的情结，还有社会新闻上各种不怀好意的人。<br />
吓得冷汗一直冒的时候，杨琳看到一辆车开过来停在荒地，林坤河推门下来。<br />
说实话，那一刻心是感动的。<br />
她在黑暗里看到他从车上下来，听到他喊她的名字，见他大步朝她走来，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杨琳问林坤河：“比不比你们广东的鸡好吃？”<br />
她东张西望，看见有个小孩抱着胖子老板的腿叫爸爸，连忙拍给徐芳冰：『人家孩子都生了，你也安息吧。』<br />
徐芳冰骂她：『你有病吧？要是羡慕你也抱你老公的腿喊爸爸。』<br />
杨琳抓了抓鼻子，放下手机问林坤河：“吃饱没？”她总觉得胖子老板在看这边，不知道是不是想发作。<br />
杨琳不怕打架但怕林坤河不高兴，到时让老姜把单撤了，她白忙一场。<br />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杨琳掏钱出来买单。<br />
胖子老板把钱收了，过会又连那张钱带一份盐水鸭扔回桌上。<br />
杨琳怔住，林坤河头也不抬地扯了个塑料袋装鸭子，跟她说：“去买点玩具。”<br />
杨琳很快反应过来，也不占胖子便宜，到旁边店里给他小孩买了一大袋的玩具放桌上。<br />
两边都没打招呼，脸一扭还像仇人。<br />
入夏日长。<br />
吃完皮肚面天边才擦黑，杨琳提着鸭子在黄昏里晃啊晃，搂着林坤河问：“要不要去湖边走走？”<br />
林坤河拦了辆出租车，开到最近的情侣园。<br />
玄武湖什么时候都不缺人，这一段散步的也不少，晚风清爽，带着植物香气，湖面开阔，大自然的磁场让人宁静。<br />
林坤河问：“你那个房东做会展的？”<br />
“你怎么知道？”杨琳不记得自己讲过。<br />
林坤河说：“他衣服上有广告。”而且在酒店，不就是刚好跟活动才能碰见。<br />
哦，杨琳抓了抓额角：“他公司还可以，我也跟他做过几天，后来没去了。”<br />
她在南京工作都不稳定，做得不开心就不去，换得很随意，直到认识徐芳冰跟着进了建材行业，才慢慢稳定。<br />
他们往前逛了会，杨琳接到杜海若的电话，说欢欢今天一直喊小姨。<br />
杨琳笑眯眯跟欢欢说话，手机递给林坤河：“你也说两句。”<br />
林坤河把她手机推开，见前面有空凳，领她过去坐下。<br />
杨琳拿着手机跟欢欢讲话，其实讲也讲不到一起，但杜海若说欢欢在小区有玩伴了，下楼玩的时候会找固定的人。<br />
这就是转好的迹象。<br />
杨琳靠着林坤河讲电话，脸颊贴着他，耳边碎发蹭着他的皮肤。<br />
电话讲完，林坤河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问了句：“头发什么时候染黑的？”<br />
她说：“被徐芳冰抓去卖瓷砖的时候。”那时候在门市，不让染太鲜艳的头发。<br />
而杨琳最开始是不喜欢染头发的。<br />
她有些保守，有些怕死，衣服可以花里胡哨头发却不敢随便去弄，因为经常听人说那些药水有毒，所以最多拉直，但连拉直的药水气味都很重，也就更没想要染。<br />
杨琳人生第一次染发是在跟杨老板吵架后，那时染的是个亚麻色，理发师说很流行，结果染出来她对着镜子直接傻了。<br />
理发师还好心，帮她把眉毛也染了，杨琳感觉自己像个金毛狮王，回去抱着被子后悔了一晚。<br />
天亮后她翻箱倒柜找出个帽子，但深圳又太热戴不住，于是她更加自暴自弃，随便一扎到处游荡。<br />
去看林嘉怡给她买花的那次，花店有小孩被杨琳吓哭，大人也就没什么好态度，低声骂杨琳是鬼妹，中不中洋不洋。<br />
杨琳当时好气，都什么年代了，没见过人染头发吗？<br />
她越想越窝火，最后对着那边大骂一声乡里别，然后抱着花跑掉。<br />
那时看一眼自己的黄头发都堵得慌，后来看习惯了也叛逆惯了，杨琳开始不停折腾头发。<br />
她吃到一些甜头，比如一个夸张的发色可以让人觉得她不好惹，也比如她可以凭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在杨老板眼里看到复杂的神色。<br />
她开始发现自己父亲其实很无能，她一句话一个举动就可以轻易挑动他的情绪，看他暴跳暴怒但拿她毫无办法。<br />
她想激他发火，她觉得痛快，并且有几分享受。<br />
杨琳染过的发色很多，最后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是红色，她适合那个色系，怎么染都显得她皮肤很白，而且在夜场混，身上没点社会特征是不行的，太土气太干净都跟那个磁场格格不入。<br />
……<br />
杨琳讲完电话像累了，脑袋贴到林坤河颈边问：“我染颜色好看，还是黑头发好看？”<br />
林坤河说：“自然最好看。”<br />
自然是什么颜色？杨琳探究地看他，不满地拱他肩。<br />
林坤河把手放在她背后，什么也没做，就那么搭着。<br />
湖面静谧，建筑的光五颜六色地倒映着，杨琳点开手机收消息，给林坤河看欢欢喊小姨的视频，也有清晰的一句姨父，都是杜海若教的。<br />
林坤河问：“你那年回老家，就是喝你这个表姐喜酒？”<br />
“哪年？”杨琳反应了好一会，推他肩膀：“神经，她哪有那么早结婚？那年是人家毕业摆的酒。”<br />
林坤河又问：“你在南京的时候没跟家里联系过？”<br />
杨琳摇头。<br />
她在南京的几年里跟家里完全断联，后来杜海若联系她，说她妈妈肿瘤住院要手术，她才回了广州。<br />
六月的夜风有一点凉但不冷，男人的体温高，杨琳靠着林坤河，闭眼把玩着他的手。<br />
很正常的男女姿势，迎面却走来个大爷看不惯：“公共场合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br />
他声音不大，嘀嘀咕咕却被杨琳听到了。<br />
她猛地睁开眼，林坤河又把她眼睛合上：“睡你的。”<br />
杨琳有些不爽：“莫名其妙。”<br />
林坤河说：“自然点就行，不舒服的是他又不是我们，不用管。”<br />
老头走累了，在他们后面坐下来，嘴里还在碎碎念。<br />
杨琳也碎碎骂：“死老杆子，我就不信他年轻的时候不跟他老婆出门。”不信他不在玄武湖边打啵。<br />
杨琳看林坤河，见他面不改色，她一肚子坏水又活跃起来，冲他甜腻腻喊了声：“姐夫~”<br />
林坤河看她皮肚面吃撑了，没理。<br />
杨琳最看不得他耍酷，搂住他腰问：“姐夫，你今晚陪我住酒店吗，还是回家？”<br />
林坤河说：“让你自然点，没让你刺激他。”<br />
杨琳任性道：“没刺激他啊，他年纪一大把耳朵不好，肯定听不到。”<br />
林坤河伸手捂她嘴，连鼻子一起捂住。<br />
杨琳很快感到呼吸困难，挣脱后打他手，大口喘气：“你要憋死我！”<br />
林坤河低头看她，忽然说：“我发现你有点难搞。”<br />
杨琳不承认：“我怎么难搞了？我们玩点情趣还要经过他同意吗，搞笑。”<br />
林坤河掐她脸，不重的力度掐两下，他把额头压向她，在她发火前低声说：“耐心点，嗯？”<br />
杨琳看着他，不出声。<br />
林坤河环住她腰，额头碰了碰说：“今天好像没咳？”<br />
杨琳这才嗯了声：“小问题。”<br />
她很少感冒，偶尔着凉会咳，但只要睡得够或者多喝点热水就堵回去了，她小时候查过，抗体很强。<br />
当然这种体质要么不感冒，要么来一次狠的，所以她这两天都很注意。<br />
林坤河没说什么，轻轻啄了一下她鼻尖。<br />
杨琳垂着眼，表情也慢慢软下来，脸颊换了个方向贴着他。<br />
很多人路过他们，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拿着树枝在划水，女生故意落后几步，猛地跳起来打男生后背，男生精准抓住她，嘻嘻哈哈地按着脖子往前走。<br />
他们也有过这么青春的时候。<br />
杨琳盯着看了会，闷声说：“你那时候好酷啊，都不理人的。”<br />
林坤河说：“意思像你态度很好一样。”<br />
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对他没什么好脸，眼睛总是高高吊在天上，心情好的时候跟着喊声坤少坤哥，刻薄时脆生生地叫他林大师。<br />
林坤河对她要么不理，要么见句拆句。<br />
她像变种的猫一见到他就炸毛，瞳孔由圆变竖，恨不得能朝他喷火。<br />
他们的关系变化于那年偶然的夏天。<br />
杨琳还记得就是那年回老家喝杜海若的毕业酒，回深圳时坐了辆野鸡车被扔到高速路边，当时何渊文不在深圳，打电话让林坤河去接的。<br />
杨琳手机很快没电，而高速路口地很荒天很黑，两边都是草和树，不远处停着几辆熄了火的半挂，看不见人影。<br />
她握着没电的手机躲在一颗树后，想到鬼电影里的镜头，恐怖小说中的情结，还有社会新闻上各种不怀好意的人。<br />
吓得冷汗一直冒的时候，杨琳看到一辆车开过来停在荒地，林坤河推门下来。<br />
说实话，那一刻心是感动的。<br />
她在黑暗里看到他从车上下来，听到他喊她的名字，见他大步朝她走来，她知道自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