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坤河瞧过去。<br />
肥东嘴里讲讲发现他停下来,问了句：“怎么了坤哥？”<br />
“没事。”林坤河打了个喷嚏,提提衣领。<br />
元宵后降温,连他也找了个西装来穿。<br />
环视一圈,林坤河说：“这两天太冷,空调不要舍不得开，丢了个标而已，没到给不起电费的地步。”<br />
肥东一笑：“开了的,大家不习惯,说觉得干。”<br />
林坤河点点头,食指关节在鼻底揉两下,动脚回办公室。<br />
不久,送完客的邓文胜过来报了两个项目,满心期待等着回复。<br />
林坤河手里转着一个香薰盖子,闻了闻,没着急回他。<br />
邓文胜目光也投到那个盖子上。<br />
林坤河问：“你对这个感兴趣？”<br />
邓文胜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摇摇头：“嫂子买的吧？”<br />
“对，她说是东方香，你闻闻？”<br />
邓文胜接过来，鼻孔动两下：“挺香的，有股墨水味。”<br />
林坤河说：“那还是你鼻子灵，我说是厕所香，被她骂了两句。”<br />
邓文胜见怪不怪，笑着说：“女人都喜欢听起来高档的，顺着说就行了。”<br />
说完，顺势补充两句项目的事。<br />
林坤河在他殷切的视线里思索了会，不经意地问起那天的应酬：“蔡总的局不错？”<br />
邓文胜一愣：“是不错，挺热闹的。”<br />
林坤河问：“都哪些人去了？”<br />
邓文胜回想了下，迟疑着讲了几个认识的：“怎么了坤哥？”<br />
“我听老蔡说，黄亚滨大哥那天也在？”林坤河问：“你什么时候跟他熟上了？”<br />
邓文胜舔了舔嘴唇，似想解释又看出点犹豫：“算不上熟吧……”<br />
林坤河眼里精光一闪，没继续追问反而替他找补一句：“我忘了，你们也是同乡。”<br />
邓文胜报的项目里有一个相当不错的，林坤河仔细问了几句，最后讲笑，一开年资源这么强，都舍不得放他出去驻场。<br />
邓文胜喉结动了动，给出个干笑。<br />
他走后林坤河碾着手掌想了会事，香薰盖子盖回去，继续收拾工作。<br />
如是又过了两天，黄亚滨招呼也不打地出现，问有没有时间。<br />
林坤河正跟协会的人对接，望一眼问：“等下要出门，你有事？”<br />
“有事。”黄亚滨阴着张脸进来，一脚踢上了门。<br />
这天杨琳刚到南山，接了欢欢放学。<br />
欢欢穿校服的样子很可爱，杨琳给她买了雪糕，追着问好不好吃。<br />
欢欢来一句：“soso啰……”<br />
“什么？”杨琳拍拍耳朵，以为听错。<br />
杜海若笑起来：“应该是跟同学学的。”<br />
杨琳听着有点好笑，逗着欢欢问：“在学校怎么样？”<br />
“蛮好的，学校老师都很好，班里同学也很照顾她，喜欢带她一起玩。”杜海若一再庆幸自己给女儿选了普校。<br />
欢欢对视很好，词量也加了，最近还开始会说句子。<br />
杨琳上手挠了两下，小欢欢一边躲一边吱吱地笑。<br />
时间还早，她们顺便去深圳湾逛了会。<br />
鱼鸟生栖的地方水体并不那么清，退潮后，深圳湾的岸边直接是一片滩涂，被卷上来的鱼一跳又一跳，螃蟹在泥滩伐动。<br />
生态保护的区域更见生命力，像各区的城中村，给了底层和边缘人生存的一片落脚点。<br />
杜海若在这座城市快一年，已经很有好感。<br />
她看哪哪都看得顺眼，杨琳笑：“深圳这么好，姨妈他们过来吗？”<br />
杜海若淡淡地说：“家里狗生了，我妈想带一只过来给欢欢玩，我没答应。”<br />
杨琳转头问：“你不想让姨妈过来？”<br />
杜海若点点头：“而且他们养的是大狗，欢欢怕大狗，一休那样的就刚好，她敢跟一休玩。”<br />
“那我把一休送给你好了？”杨琳很大方。<br />
杜海若笑：“那是不是要问问坤河，他答应吗？”<br />
“管他答不答应。”杨琳一扭头，听到林坤河即不太高兴。<br />
那天吵架后她一阵脸白，过后又一阵磨牙恨恨。<br />
他说得对，她确实是在将错就错，但一听他这么说反而坦然不少，既然他总是毫不客气扯掉她的遮羞布，那她还有哪一面没被他看到过？<br />
杜海若看了看她：“怎么了？”<br />
杨琳摇摇头，见有人卖花，挑了两束玫瑰两束百合。<br />
她很少买花，以前着迷过一阵后来觉得撸叶子太烦，而且深圳这个气候很多花都养不了多久，也就这会温度低，插瓶能多插几天。<br />
杜海若也买了点，顺便指指前面：“我们往那边走走吧，等下看看去哪吃饭。”<br />
走到日出剧场，栈道上的人陆续多了起来，也刚好赶上日落。<br />
黄昏压到海湾，一层紫又一层蓝，滩涂的淤泥像镜面一样黑得发亮，远处跨海大桥的脊背上有荧荧亮点。<br />
这座城市华灯初上。<br />
欢欢有点饿了，杨琳正打算跟表姐去吃饭，林坤河打来电话说晚上协会办春茗宴，让她一起。<br />
他很有理由：“你自己说的，我挣的钱有你一半，那你出点力也很正常？”<br />
杨琳被他这句气笑，回家换了衣服跟上车，车上一直打着镜子化妆。<br />
到酒店后林坤河准备下去，催她：“还没照完？”<br />
杨琳说：“多照照，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说我顾影自怜呢？”<br />
她掏出口红涂上，感觉不够艳又擦了重新涂，涂完又把边缘清理了下，这才慢悠悠推门下去。<br />
既然不愿意离婚，那就要忍受她的顾影自怜。<br />
进电梯还不忘嘲讽林坤河：“我要是张牙舞爪，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br />
林坤河从没标榜过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出电梯后伸出胳膊，杨琳很自然地挎住，随他进去应酬。<br />
协会不过就是名利场，满足的是追逐名利的人，大师们都假得明显，也沉浸其中。<br />
开场也就那点流程，这一届的头脸人物上台举举杯讲讲话，林坤河也上去讲了几句，像模像样又冠冕堂皇。<br />
他下来后杨琳跟着绕了一圈，很快碰上曹威廉。<br />
老曹顶着个发胶头，最近整个人都要摇起来了。<br />
林坤河跟杨琳一进来他就关注到，见这对夫妻说说笑笑看起来相当恩爱，他看不过劲，于是讲话时一贯谦虚中包着点暧昧，生怕林坤河不知道他们关系非同一般。<br />
杨琳对他本来懒得看，这会露齿一笑：“曹工也不是第一次捡别人东西了，应该都习惯了吧？”她悠悠说：“你二手车都开得好好的，捡来的项目肯定也能干得风生水起，干好了，刚好可以把那辆二手车换掉。”<br />
“谁开二手车？”林坤河看了眼曹威廉。<br />
杨琳压压声音：“下次再买二手车，曹工记得仪表让人调一下，不然刚提新车就有几万公里，说出去的大话也不好圆是不是？”<br />
林坤河咳两声：“说话有点狠了。”他故意提醒：“威廉兄为人大度，下次碰见没这么大度的，转头就算计你怎么办？”<br />
杨琳惊讶：“曹工是君子，应该不至于吧？*”<br />
曹威廉脸色发青。<br />
林坤河告了声罪，带着杨琳转开：“下次适当点，知道自己张牙舞爪就把爪子收一收。”<br />
“收不了，”杨琳微笑：“我以为你就爱我这一点。”<br />
“我爱你的多了，哪止这一点。”林坤河换了杯酒晃两下问：“你怎么跟他说的？”<br />
杨琳别开脸：“忘了，不记得了。”<br />
林坤河说：“想想。”<br />
杨琳皱眉，以为他趁机翻账，而仔细想想，她当时也不过提了一句，就那一句模模糊糊的话而已，后面全是曹威廉自己领会的。<br />
她忽尔更加理直：“要怪就怪黄亚滨不够谨慎，这么容易被人捉住尾巴。”<br />
地毯上有人洒了一小片酒，两人绕过去，林坤河说：“是该怪他。”<br />
杨琳一抬眼，林坤河又拉着她去了另一边。<br />
搞设计的这帮鸟人，嘴上大话一套又一套，但坏分子也不少。<br />
大项目备受关注，很快有人借关心问起赔偿的事。<br />
杨琳不知道这个，眼神在林坤河身上滚了滚。<br />
等应付完这边，她问林坤河：“真要赔钱？”<br />
林坤河点点头：“联合竞标，大家利益绑定，赔偿条款肯定是有的。”<br />
杨琳舌尖一抵。<br />
林坤河问：“后悔了？”<br />
杨琳扯开眼说：“怕你赔太多而已，以后离婚影响我分钱。”<br />
“为什么离婚，”林坤河声音淡淡的，手却在她腰间来回摩挲：“我对你不够好吗，是没给够钱，还是床上没让你爽够？”<br />
杨琳惊讶：“钱还有够的？还是你当我没见过钱？”又一笑：“床上我不评价，你觉得好就是好，非要问我，就说明你不自信？”<br />
林坤河哂笑了下。<br />
再两轮应酬过去，都喝得七七八八，一波波也就散了。
肥东嘴里讲讲发现他停下来,问了句：“怎么了坤哥？”<br />
“没事。”林坤河打了个喷嚏,提提衣领。<br />
元宵后降温,连他也找了个西装来穿。<br />
环视一圈,林坤河说：“这两天太冷,空调不要舍不得开，丢了个标而已，没到给不起电费的地步。”<br />
肥东一笑：“开了的,大家不习惯,说觉得干。”<br />
林坤河点点头,食指关节在鼻底揉两下,动脚回办公室。<br />
不久,送完客的邓文胜过来报了两个项目,满心期待等着回复。<br />
林坤河手里转着一个香薰盖子,闻了闻,没着急回他。<br />
邓文胜目光也投到那个盖子上。<br />
林坤河问：“你对这个感兴趣？”<br />
邓文胜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摇摇头：“嫂子买的吧？”<br />
“对，她说是东方香，你闻闻？”<br />
邓文胜接过来，鼻孔动两下：“挺香的，有股墨水味。”<br />
林坤河说：“那还是你鼻子灵，我说是厕所香，被她骂了两句。”<br />
邓文胜见怪不怪，笑着说：“女人都喜欢听起来高档的，顺着说就行了。”<br />
说完，顺势补充两句项目的事。<br />
林坤河在他殷切的视线里思索了会，不经意地问起那天的应酬：“蔡总的局不错？”<br />
邓文胜一愣：“是不错，挺热闹的。”<br />
林坤河问：“都哪些人去了？”<br />
邓文胜回想了下，迟疑着讲了几个认识的：“怎么了坤哥？”<br />
“我听老蔡说，黄亚滨大哥那天也在？”林坤河问：“你什么时候跟他熟上了？”<br />
邓文胜舔了舔嘴唇，似想解释又看出点犹豫：“算不上熟吧……”<br />
林坤河眼里精光一闪，没继续追问反而替他找补一句：“我忘了，你们也是同乡。”<br />
邓文胜报的项目里有一个相当不错的，林坤河仔细问了几句，最后讲笑，一开年资源这么强，都舍不得放他出去驻场。<br />
邓文胜喉结动了动，给出个干笑。<br />
他走后林坤河碾着手掌想了会事，香薰盖子盖回去，继续收拾工作。<br />
如是又过了两天，黄亚滨招呼也不打地出现，问有没有时间。<br />
林坤河正跟协会的人对接，望一眼问：“等下要出门，你有事？”<br />
“有事。”黄亚滨阴着张脸进来，一脚踢上了门。<br />
这天杨琳刚到南山，接了欢欢放学。<br />
欢欢穿校服的样子很可爱，杨琳给她买了雪糕，追着问好不好吃。<br />
欢欢来一句：“soso啰……”<br />
“什么？”杨琳拍拍耳朵，以为听错。<br />
杜海若笑起来：“应该是跟同学学的。”<br />
杨琳听着有点好笑，逗着欢欢问：“在学校怎么样？”<br />
“蛮好的，学校老师都很好，班里同学也很照顾她，喜欢带她一起玩。”杜海若一再庆幸自己给女儿选了普校。<br />
欢欢对视很好，词量也加了，最近还开始会说句子。<br />
杨琳上手挠了两下，小欢欢一边躲一边吱吱地笑。<br />
时间还早，她们顺便去深圳湾逛了会。<br />
鱼鸟生栖的地方水体并不那么清，退潮后，深圳湾的岸边直接是一片滩涂，被卷上来的鱼一跳又一跳，螃蟹在泥滩伐动。<br />
生态保护的区域更见生命力，像各区的城中村，给了底层和边缘人生存的一片落脚点。<br />
杜海若在这座城市快一年，已经很有好感。<br />
她看哪哪都看得顺眼，杨琳笑：“深圳这么好，姨妈他们过来吗？”<br />
杜海若淡淡地说：“家里狗生了，我妈想带一只过来给欢欢玩，我没答应。”<br />
杨琳转头问：“你不想让姨妈过来？”<br />
杜海若点点头：“而且他们养的是大狗，欢欢怕大狗，一休那样的就刚好，她敢跟一休玩。”<br />
“那我把一休送给你好了？”杨琳很大方。<br />
杜海若笑：“那是不是要问问坤河，他答应吗？”<br />
“管他答不答应。”杨琳一扭头，听到林坤河即不太高兴。<br />
那天吵架后她一阵脸白，过后又一阵磨牙恨恨。<br />
他说得对，她确实是在将错就错，但一听他这么说反而坦然不少，既然他总是毫不客气扯掉她的遮羞布，那她还有哪一面没被他看到过？<br />
杜海若看了看她：“怎么了？”<br />
杨琳摇摇头，见有人卖花，挑了两束玫瑰两束百合。<br />
她很少买花，以前着迷过一阵后来觉得撸叶子太烦，而且深圳这个气候很多花都养不了多久，也就这会温度低，插瓶能多插几天。<br />
杜海若也买了点，顺便指指前面：“我们往那边走走吧，等下看看去哪吃饭。”<br />
走到日出剧场，栈道上的人陆续多了起来，也刚好赶上日落。<br />
黄昏压到海湾，一层紫又一层蓝，滩涂的淤泥像镜面一样黑得发亮，远处跨海大桥的脊背上有荧荧亮点。<br />
这座城市华灯初上。<br />
欢欢有点饿了，杨琳正打算跟表姐去吃饭，林坤河打来电话说晚上协会办春茗宴，让她一起。<br />
他很有理由：“你自己说的，我挣的钱有你一半，那你出点力也很正常？”<br />
杨琳被他这句气笑，回家换了衣服跟上车，车上一直打着镜子化妆。<br />
到酒店后林坤河准备下去，催她：“还没照完？”<br />
杨琳说：“多照照，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说我顾影自怜呢？”<br />
她掏出口红涂上，感觉不够艳又擦了重新涂，涂完又把边缘清理了下，这才慢悠悠推门下去。<br />
既然不愿意离婚，那就要忍受她的顾影自怜。<br />
进电梯还不忘嘲讽林坤河：“我要是张牙舞爪，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br />
林坤河从没标榜过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出电梯后伸出胳膊，杨琳很自然地挎住，随他进去应酬。<br />
协会不过就是名利场，满足的是追逐名利的人，大师们都假得明显，也沉浸其中。<br />
开场也就那点流程，这一届的头脸人物上台举举杯讲讲话，林坤河也上去讲了几句，像模像样又冠冕堂皇。<br />
他下来后杨琳跟着绕了一圈，很快碰上曹威廉。<br />
老曹顶着个发胶头，最近整个人都要摇起来了。<br />
林坤河跟杨琳一进来他就关注到，见这对夫妻说说笑笑看起来相当恩爱，他看不过劲，于是讲话时一贯谦虚中包着点暧昧，生怕林坤河不知道他们关系非同一般。<br />
杨琳对他本来懒得看，这会露齿一笑：“曹工也不是第一次捡别人东西了，应该都习惯了吧？”她悠悠说：“你二手车都开得好好的，捡来的项目肯定也能干得风生水起，干好了，刚好可以把那辆二手车换掉。”<br />
“谁开二手车？”林坤河看了眼曹威廉。<br />
杨琳压压声音：“下次再买二手车，曹工记得仪表让人调一下，不然刚提新车就有几万公里，说出去的大话也不好圆是不是？”<br />
林坤河咳两声：“说话有点狠了。”他故意提醒：“威廉兄为人大度，下次碰见没这么大度的，转头就算计你怎么办？”<br />
杨琳惊讶：“曹工是君子，应该不至于吧？*”<br />
曹威廉脸色发青。<br />
林坤河告了声罪，带着杨琳转开：“下次适当点，知道自己张牙舞爪就把爪子收一收。”<br />
“收不了，”杨琳微笑：“我以为你就爱我这一点。”<br />
“我爱你的多了，哪止这一点。”林坤河换了杯酒晃两下问：“你怎么跟他说的？”<br />
杨琳别开脸：“忘了，不记得了。”<br />
林坤河说：“想想。”<br />
杨琳皱眉，以为他趁机翻账，而仔细想想，她当时也不过提了一句，就那一句模模糊糊的话而已，后面全是曹威廉自己领会的。<br />
她忽尔更加理直：“要怪就怪黄亚滨不够谨慎，这么容易被人捉住尾巴。”<br />
地毯上有人洒了一小片酒，两人绕过去，林坤河说：“是该怪他。”<br />
杨琳一抬眼，林坤河又拉着她去了另一边。<br />
搞设计的这帮鸟人，嘴上大话一套又一套，但坏分子也不少。<br />
大项目备受关注，很快有人借关心问起赔偿的事。<br />
杨琳不知道这个，眼神在林坤河身上滚了滚。<br />
等应付完这边，她问林坤河：“真要赔钱？”<br />
林坤河点点头：“联合竞标，大家利益绑定，赔偿条款肯定是有的。”<br />
杨琳舌尖一抵。<br />
林坤河问：“后悔了？”<br />
杨琳扯开眼说：“怕你赔太多而已，以后离婚影响我分钱。”<br />
“为什么离婚，”林坤河声音淡淡的，手却在她腰间来回摩挲：“我对你不够好吗，是没给够钱，还是床上没让你爽够？”<br />
杨琳惊讶：“钱还有够的？还是你当我没见过钱？”又一笑：“床上我不评价，你觉得好就是好，非要问我，就说明你不自信？”<br />
林坤河哂笑了下。<br />
再两轮应酬过去，都喝得七七八八，一波波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