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琳热得不行，催促了下。<br />
林坤河气笑了：“这么等不及？”<br />
“嗯，等不及。”她站在地上，光脚踩的是他西装裤，觉得滑，抓起来扔出老远。<br />
林坤河立马追上去，捧着她，一阵胯骨相撞的闷响。<br />
但带王逸洲过去只是玩笑话，毕竟王逸洲再是人才，也不适合现在的杨琳用。<br />
她心里有自己的想法。<br />
转天回店杨琳正想找人，饶红先搞了点事出来。<br />
因为跟二股东吵架，饶红揭露了二股东以前串货的事。<br />
这人胆子也是大，把跟厂家申请的工程砖运去其它地方当普通砖卖，每平一百多的差价。<br />
以前是弟妹，现在是仇人，二股东在店里发火，差点对饶红大打出手。<br />
“干什么！”杨琳一把拉过饶红，朝二股东嚷嚷：“这是我部门的人，你动她试试？”<br />
“你部门的人？她在害店里你知不知道！”<br />
“害店里的人是你，你在损公肥私好不好？”杨琳边说话边招手，让人把饶红带出去。<br />
但饶红的确搞了件大事。<br />
串货的金额太高，厂家给了张大罚单，罚得深圳店大出血，罚得徐芳冰脸都白了。<br />
徐芳冰在办公室里气得不行，杨琳却突然说：“这不是好事吗？”<br />
徐芳冰横了她一眼：“好什么？股东都乱套了，店里快没钱了！”<br />
杨琳说：“老曹那个度假村不是要开工了吗，做完就有钱了。”<br />
徐芳冰有一阵没吭声。<br />
度假村那个项目是不错，但曹威廉这个人有点差劲，他看出徐芳冰对项目的在意，拿到标以后简直像掐住了徐芳冰的脖子，难伺候得很。<br />
杨琳准备走，起身问：“二股东是不是要滚蛋了？”<br />
“应该是吧。”徐芳冰有些烦躁。<br />
杨琳笑：“天天说别人傻，自己又不动脑子。”<br />
徐芳冰啧声，甩她一个眼角。<br />
“你去问问王助，二股东滚蛋是不是你的机会？”杨琳站起来，挺着脖子千娇万态走了出去。<br />
下楼看到自己带的的女销售，杨琳喊了声：“卫雅。”<br />
卫雅连忙跟过来。<br />
杨琳也没拐弯，直接问愿不愿意跟她去做门窗。<br />
卫雅几乎是听完就答应了：“我愿意的，杨琳姐，我跟你过去。”<br />
杨琳说：“这相当于转行了，你要想好。”<br />
卫雅说：“我想好了的。”<br />
她本来就是因为杨琳才进的金瓷，那时候从小崔总店里辞职，要不是杨琳，早都离开深圳了。<br />
杨琳点点头，让把饶红也叫过来。<br />
饶红出现，这会格外老实。<br />
也许是杨琳在人前护她的那一下起了作用，她居然说了声对不起：“是不是影响到你了？”<br />
杨琳探究地看她一会，问：“二股东让他弟弟跟你抢孩子？”<br />
饶红咬住嘴唇。<br />
她没回答杨琳，只说：“我可以不要工资，我自己走。”<br />
杨琳没理这句，继续问起二股东：“他除了串货，没有别的事吗？”<br />
“什么事？”<br />
“问你啊，你跟他当过一家人，比如他有没有卖点客户资料，收点供应商的好处费？”杨琳思索道：“以前的加工厂，还有做美缝的，不是都跟他认识吗？”<br />
饶红奇怪地看着她。<br />
杨琳说：“要搞事就搞个大的，有什么全部捅个干净，反正你也不在这做了。”她顺便提起：“我打算去做门窗，你跟不跟我？”<br />
饶红沉默了下：“去哪里做？”<br />
杨琳指指对面：“就那家，画图都差不多，不过门窗的东西你要重新学，刚开始肯定挣得没这边多。”<br />
饶红走到窗边看了眼：“他们没别的店吗？”<br />
“暂时没有。”<br />
杨琳知道她应该是不愿意继续待在这个建材城，随口说：“要是不想去，我再帮你问问别的。”<br />
饶红低头想了想，态度却比以前干脆不少：“我跟你。”<br />
她在出去后又找店里说了二股东的一些事，被这么一搞，二股东很快被踢出深圳店。<br />
徐芳冰也慢慢回过味来，她跑去跟王逸洲商量了下，觉得自己刚好可以补位。<br />
趁这个机会，徐芳冰跟股东们谈了新条件，最后由老朱作主，她补上一笔实打实的股金，正式成了深圳店股东。<br />
换句话说，度假村的项目能做，她跟着挣钱，出了问题，跟她那份对赌也没关系了。<br />
只是转头又去揪杨琳：“你走就走，别把人全带跑，我不好交待。”<br />
杨琳说：“我带两个走，再给你送一个来。”<br />
“送谁？”徐芳冰狐疑地看她一眼，指指手机：“电话。”<br />
杨琳看了眼：“送我小姑子要不要？人家女博士，别说卖砖，把店卖了都不成问题。”<br />
她划开电话，林嘉怡说有着急用的资料落在家，父母都没在，让她帮忙去找。<br />
杨琳问：“你怎么不打给你哥？”<br />
“他没接电话。”林嘉怡有点着急。<br />
杨琳开车回去，按她说的地方找了找，把书里密密麻麻的内容拍给她。<br />
林嘉怡写论文写疯了，半人高的资料这本几页那本又几页，拍得杨琳脚都发麻。<br />
她站起来抖抖脚腕，视线里看见摆着的几个相册，其中一个是那年去三亚时拍的。<br />
这个相册林坤河房间里也有，杨琳找他照片的时候曾经翻开过，只是里面也有何渊文，她没有仔细翻。<br />
那时候触景会伤情，这会随手翻开，每一张都仔细看了看，慢慢翻到一张照片，是她跟林嘉怡。<br />
林嘉怡面对镜头，杨琳只有一个背影，但她记得自己当时的模样，戴着鼻夹，身上是新买的泳衣。<br />
他们说她穿的是泡温泉的衣服，阻力大，那个帽子还是布的，兜水很严重，杨琳游完只要一站起来，水就哗哗往她脸上流，流得她什么都看不清。<br />
杨琳摸着自己照片里的背影发了会呆。<br />
手机很快又咚咚响，林嘉怡说有几页没拍对，让她重新找。<br />
这点事耽误杨琳好几个钟，搞定一看时间，她动身去了趟东莞。<br />
还是那间酒店，杨琳在餐厅找地方坐着，等很久，程山园才慢吞吞出现。<br />
她似乎是观察了很久才过来的，犹豫着坐在杨琳对面。<br />
她压根没变，还是那副模样，顶着一头短发，没多大的脸上战战兢兢。<br />
杨琳知道她为什么头发总是不想留长，因为小时候一留长，就会被剪掉卖钱。<br />
两人无言地坐了会。<br />
杨琳问：“你刚下班？”<br />
程山园说：“没下班，我补钟，提前走的。”<br />
杨琳嗯了一声，叫的饮料往她那边推了推，又问：“在这里怎么样？”<br />
“还可以，这里包吃住的，比较省钱，也比较安全。”程山园低头抿了口饮料，又抬头看杨琳，看她脸上画的妆，口红的颜色，发脚下的耳环，手边的包包。<br />
还有她坐在这里姿态，和跟人的谈吐。<br />
程山园喃喃地说：“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不一样了……”<br />
但仔细想想，杨琳从来也跟她不一样。<br />
杨琳聪明大胆，也精明，那时候在百货店有什么事都是杨琳冲在前面，她好像不会累，也不知道怕。<br />
她们总是吵架斗嘴，但她们曾经也最亲近，一个锅里吃过饭，喝过同一瓶绿豆爽，也在同一片天花板上睡过觉。<br />
程山园低头，有些说不出话。<br />
杨琳也不是来跟她怀旧的，问她：“那天跟我在一起的人，你还记不记得？”<br />
程山园点点头。<br />
她记得徐芳冰，一副公鸭嗓，人看起来有点凶，但那天把她扶起来后，还帮她拍了拍沾灰的衣服。<br />
杨琳说：“她在深圳那边一间瓷砖店当店长，店里缺人，她看上你了，想让你过去。”<br />
程山园愣了一会：“看上我？我能做什么……”<br />
杨琳最不耐烦她这样：“做什么不比做服务员好？”<br />
程山园吓得一缩。<br />
杨琳掏出名片递过去：“这上面有她电话，哪天想好了，你打给她。”<br />
程山园往前坐了坐，去看那张名片。<br />
杨琳整理东西要走，程山园手指在桌上抓了又抓，期期艾艾地看着她，嘴里哆嗦一句：“其实我好想你……”<br />
“我不想你，我的人生是越过过好的，你看看你自己，你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还是干哪行都不行？”杨琳站起来。<br />
程山园以为又要挨打，连忙护住脑袋。<br />
杨琳心里骂了句，呆逼。<br />
可怜又可嫌的呆逼。<br />
可怜的是这辈子对她好的人太少，才会被一个谢珉钓住，别人一丁点的好都要当成仙丹，抿了又抿。<br />
可嫌的是自己犯蠢拎不清，又不争气。<br />
杨琳越想越恨，转头就走。<br />
走出几步又回来拿车钥匙，气冲冲地盯着这个呆逼说：“程山园，不要稀里糊涂过一辈子，不要把自己当三毛，你也不是老鼠，别一辈子钻下水道。”
林坤河气笑了：“这么等不及？”<br />
“嗯，等不及。”她站在地上，光脚踩的是他西装裤，觉得滑，抓起来扔出老远。<br />
林坤河立马追上去，捧着她，一阵胯骨相撞的闷响。<br />
但带王逸洲过去只是玩笑话，毕竟王逸洲再是人才，也不适合现在的杨琳用。<br />
她心里有自己的想法。<br />
转天回店杨琳正想找人，饶红先搞了点事出来。<br />
因为跟二股东吵架，饶红揭露了二股东以前串货的事。<br />
这人胆子也是大，把跟厂家申请的工程砖运去其它地方当普通砖卖，每平一百多的差价。<br />
以前是弟妹，现在是仇人，二股东在店里发火，差点对饶红大打出手。<br />
“干什么！”杨琳一把拉过饶红，朝二股东嚷嚷：“这是我部门的人，你动她试试？”<br />
“你部门的人？她在害店里你知不知道！”<br />
“害店里的人是你，你在损公肥私好不好？”杨琳边说话边招手，让人把饶红带出去。<br />
但饶红的确搞了件大事。<br />
串货的金额太高，厂家给了张大罚单，罚得深圳店大出血，罚得徐芳冰脸都白了。<br />
徐芳冰在办公室里气得不行，杨琳却突然说：“这不是好事吗？”<br />
徐芳冰横了她一眼：“好什么？股东都乱套了，店里快没钱了！”<br />
杨琳说：“老曹那个度假村不是要开工了吗，做完就有钱了。”<br />
徐芳冰有一阵没吭声。<br />
度假村那个项目是不错，但曹威廉这个人有点差劲，他看出徐芳冰对项目的在意，拿到标以后简直像掐住了徐芳冰的脖子，难伺候得很。<br />
杨琳准备走，起身问：“二股东是不是要滚蛋了？”<br />
“应该是吧。”徐芳冰有些烦躁。<br />
杨琳笑：“天天说别人傻，自己又不动脑子。”<br />
徐芳冰啧声，甩她一个眼角。<br />
“你去问问王助，二股东滚蛋是不是你的机会？”杨琳站起来，挺着脖子千娇万态走了出去。<br />
下楼看到自己带的的女销售，杨琳喊了声：“卫雅。”<br />
卫雅连忙跟过来。<br />
杨琳也没拐弯，直接问愿不愿意跟她去做门窗。<br />
卫雅几乎是听完就答应了：“我愿意的，杨琳姐，我跟你过去。”<br />
杨琳说：“这相当于转行了，你要想好。”<br />
卫雅说：“我想好了的。”<br />
她本来就是因为杨琳才进的金瓷，那时候从小崔总店里辞职，要不是杨琳，早都离开深圳了。<br />
杨琳点点头，让把饶红也叫过来。<br />
饶红出现，这会格外老实。<br />
也许是杨琳在人前护她的那一下起了作用，她居然说了声对不起：“是不是影响到你了？”<br />
杨琳探究地看她一会，问：“二股东让他弟弟跟你抢孩子？”<br />
饶红咬住嘴唇。<br />
她没回答杨琳，只说：“我可以不要工资，我自己走。”<br />
杨琳没理这句，继续问起二股东：“他除了串货，没有别的事吗？”<br />
“什么事？”<br />
“问你啊，你跟他当过一家人，比如他有没有卖点客户资料，收点供应商的好处费？”杨琳思索道：“以前的加工厂，还有做美缝的，不是都跟他认识吗？”<br />
饶红奇怪地看着她。<br />
杨琳说：“要搞事就搞个大的，有什么全部捅个干净，反正你也不在这做了。”她顺便提起：“我打算去做门窗，你跟不跟我？”<br />
饶红沉默了下：“去哪里做？”<br />
杨琳指指对面：“就那家，画图都差不多，不过门窗的东西你要重新学，刚开始肯定挣得没这边多。”<br />
饶红走到窗边看了眼：“他们没别的店吗？”<br />
“暂时没有。”<br />
杨琳知道她应该是不愿意继续待在这个建材城，随口说：“要是不想去，我再帮你问问别的。”<br />
饶红低头想了想，态度却比以前干脆不少：“我跟你。”<br />
她在出去后又找店里说了二股东的一些事，被这么一搞，二股东很快被踢出深圳店。<br />
徐芳冰也慢慢回过味来，她跑去跟王逸洲商量了下，觉得自己刚好可以补位。<br />
趁这个机会，徐芳冰跟股东们谈了新条件，最后由老朱作主，她补上一笔实打实的股金，正式成了深圳店股东。<br />
换句话说，度假村的项目能做，她跟着挣钱，出了问题，跟她那份对赌也没关系了。<br />
只是转头又去揪杨琳：“你走就走，别把人全带跑，我不好交待。”<br />
杨琳说：“我带两个走，再给你送一个来。”<br />
“送谁？”徐芳冰狐疑地看她一眼，指指手机：“电话。”<br />
杨琳看了眼：“送我小姑子要不要？人家女博士，别说卖砖，把店卖了都不成问题。”<br />
她划开电话，林嘉怡说有着急用的资料落在家，父母都没在，让她帮忙去找。<br />
杨琳问：“你怎么不打给你哥？”<br />
“他没接电话。”林嘉怡有点着急。<br />
杨琳开车回去，按她说的地方找了找，把书里密密麻麻的内容拍给她。<br />
林嘉怡写论文写疯了，半人高的资料这本几页那本又几页，拍得杨琳脚都发麻。<br />
她站起来抖抖脚腕，视线里看见摆着的几个相册，其中一个是那年去三亚时拍的。<br />
这个相册林坤河房间里也有，杨琳找他照片的时候曾经翻开过，只是里面也有何渊文，她没有仔细翻。<br />
那时候触景会伤情，这会随手翻开，每一张都仔细看了看，慢慢翻到一张照片，是她跟林嘉怡。<br />
林嘉怡面对镜头，杨琳只有一个背影，但她记得自己当时的模样，戴着鼻夹，身上是新买的泳衣。<br />
他们说她穿的是泡温泉的衣服，阻力大，那个帽子还是布的，兜水很严重，杨琳游完只要一站起来，水就哗哗往她脸上流，流得她什么都看不清。<br />
杨琳摸着自己照片里的背影发了会呆。<br />
手机很快又咚咚响，林嘉怡说有几页没拍对，让她重新找。<br />
这点事耽误杨琳好几个钟，搞定一看时间，她动身去了趟东莞。<br />
还是那间酒店，杨琳在餐厅找地方坐着，等很久，程山园才慢吞吞出现。<br />
她似乎是观察了很久才过来的，犹豫着坐在杨琳对面。<br />
她压根没变，还是那副模样，顶着一头短发，没多大的脸上战战兢兢。<br />
杨琳知道她为什么头发总是不想留长，因为小时候一留长，就会被剪掉卖钱。<br />
两人无言地坐了会。<br />
杨琳问：“你刚下班？”<br />
程山园说：“没下班，我补钟，提前走的。”<br />
杨琳嗯了一声，叫的饮料往她那边推了推，又问：“在这里怎么样？”<br />
“还可以，这里包吃住的，比较省钱，也比较安全。”程山园低头抿了口饮料，又抬头看杨琳，看她脸上画的妆，口红的颜色，发脚下的耳环，手边的包包。<br />
还有她坐在这里姿态，和跟人的谈吐。<br />
程山园喃喃地说：“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不一样了……”<br />
但仔细想想，杨琳从来也跟她不一样。<br />
杨琳聪明大胆，也精明，那时候在百货店有什么事都是杨琳冲在前面，她好像不会累，也不知道怕。<br />
她们总是吵架斗嘴，但她们曾经也最亲近，一个锅里吃过饭，喝过同一瓶绿豆爽，也在同一片天花板上睡过觉。<br />
程山园低头，有些说不出话。<br />
杨琳也不是来跟她怀旧的，问她：“那天跟我在一起的人，你还记不记得？”<br />
程山园点点头。<br />
她记得徐芳冰，一副公鸭嗓，人看起来有点凶，但那天把她扶起来后，还帮她拍了拍沾灰的衣服。<br />
杨琳说：“她在深圳那边一间瓷砖店当店长，店里缺人，她看上你了，想让你过去。”<br />
程山园愣了一会：“看上我？我能做什么……”<br />
杨琳最不耐烦她这样：“做什么不比做服务员好？”<br />
程山园吓得一缩。<br />
杨琳掏出名片递过去：“这上面有她电话，哪天想好了，你打给她。”<br />
程山园往前坐了坐，去看那张名片。<br />
杨琳整理东西要走，程山园手指在桌上抓了又抓，期期艾艾地看着她，嘴里哆嗦一句：“其实我好想你……”<br />
“我不想你，我的人生是越过过好的，你看看你自己，你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还是干哪行都不行？”杨琳站起来。<br />
程山园以为又要挨打，连忙护住脑袋。<br />
杨琳心里骂了句，呆逼。<br />
可怜又可嫌的呆逼。<br />
可怜的是这辈子对她好的人太少，才会被一个谢珉钓住，别人一丁点的好都要当成仙丹，抿了又抿。<br />
可嫌的是自己犯蠢拎不清，又不争气。<br />
杨琳越想越恨，转头就走。<br />
走出几步又回来拿车钥匙，气冲冲地盯着这个呆逼说：“程山园，不要稀里糊涂过一辈子，不要把自己当三毛，你也不是老鼠，别一辈子钻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