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莹道：“沈哥生日那会儿学校还没放假吧？”<br />
林博锐大手一挥：“推迟到寒假。”<br />
“行，”沈誉不疾不徐地说，“这件事我全权交给你来操办，费用你也一并出了吧。”<br />
“不合适吧，”林博锐拼命摇头，“我又不是你女朋友。”<br />
“这不是问题，”沈誉剥了个橘子，分了一半给旁边的程澈，“我马上就可以任命你为我的女朋友。”<br />
林博锐呲着牙，嘴角往两边扯：“这么重要的职位，我可不敢空降，还是竞争上岗吧。”<br />
“竞争也得有标准啊，”胡莹也加入进来，“要不然怎么知道往哪个方向努力？”<br />
林博锐“哦”了一声，语调颇为曲折：“你对这个岗位也有兴趣？”<br />
“不敢有，不敢有，”胡莹笑道，“我就是好奇沈哥理想型是什么样的。”<br />
程澈不自觉攥紧掌中的橘子，结果被迸了一手汁水。幸好没人发现，他抽了几张餐巾纸，故作镇静捏在手里。<br />
放在平日，沈誉绝对不会理会胡莹的提问。但他现在很愉快，所以他和颜悦色地说：“我真没想过，你们找对象难道是预设一个固定的形象，然后把每个人往里套吗？”<br />
“多少有点要求吧，”林博锐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长相、身高、性格、学历，不可能完全没有。”<br />
沈誉闭上眼睛，脑海中似乎是模模糊糊浮现出一个人影，可他什么也看不清。<br />
沈誉睁开眼，笃定道：“没有。”<br />
程澈有一下没一下地撕着手里的餐巾纸，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仿佛有什么落空了。<br />
林博锐痛心疾首：“这是还没开窍啊！”<br />
“谁没开窍？”<br />
房门响动一下，沉甸甸的冷空气全数涌了进来，吴闻雪几人站在门口，瑟缩着身子，紧紧拢住羽绒服。<br />
屋里开着暖气，温度宜人，大家都穿得单薄。<br />
突如其来的冷风吹得胡莹牙齿打颤，她倒吸一口凉气：“闻雪，关门啊。”<br />
“哦，好，”吴闻雪伸手关门，“你们聊什么呢，谁没开窍？”<br />
“在聊我的22岁大寿。”沈誉抢在前面道。他略过了后面关于理想型的讨论，否则吴闻雪肯定要抓着他不放。<br />
“对哦，你生日也快了，”吴闻雪若有所思，“什么时候来着？”<br />
沈誉抱臂：“不准提醒她。”<br />
“试探我？我记着呢，”吴闻雪嘚瑟道，“1月23号，没错吧。”<br />
插科打诨半天，总算获取了点关键情报，程澈在心里记下，1月23日。<br />
沈誉冷哼，脸上却是笑着的：“算你过关。”<br />
/<br />
吃完晚饭，程澈先去洗澡。<br />
沈誉轻伤不下火线，顶着受伤的手指，坚持要和林博锐、老李三排上分。<br />
水汽氤氲间，舟车劳顿的疲惫被一扫而空。程澈淡定地擦拭身体、吹干头发，直到钻进被窝，他才终于有了点要和沈誉同床共枕的实感。<br />
他告诉自己，这很普通、很正常，大家都是同性，他一定会像面对大学寝室里的男同学一样心如止水。<br />
但事实证明，他做不到。<br />
稍晚一些的时候，沈誉回到卧室。程澈眼睛盯着手机，看似神情专注，实则内心惶恐，如同一位刚进宫的、等候初次临幸的嫔妃。<br />
沈誉倒没什么异样，拿上毛巾牙刷直接进了浴室。水声哗啦啦地响起，程澈愈发心神不宁起来，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蠢。<br />
少时，水声停了。<br />
程澈耳尖微动，起身靠在床头，再次举起手机，尽量把自己的脸藏在屏幕后面。<br />
自然一点，程澈想，切记，切记，自然一点。<br />
浴室灯光一暗，沈誉人已经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湿成一缕一缕，还在往下淌水，上身赤裸，仅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没有遮挡的地方，六块腹肌清晰可见。<br />
程澈把脑袋压低了点，耳朵又有发烫的趋势。他暗中观察过，沈誉空闲时间不是在书房打游戏，就是在客厅打游戏，根本没见他锻炼。<br />
也不知道怎么维持的身材。<br />
沈誉蹲在床边翻了会儿行李箱，喃喃自语：“真没带。”而后仰头道：“程澈，你有带多的睡衣吗？”<br />
“有是有，”程澈确实另有一套换洗睡衣，“不过是旧的，我以前穿过。”<br />
“那有什么，我没那么挑剔吧？”沈誉说，“又不是内裤，洗干净了不就得了。”<br />
程澈：……<br />
倒也没错。<br />
天平在沈誉光着身子睡觉和沈誉穿他的贴身衣物之间摇摆了一下，程澈选择贡献出自己的睡衣。<br />
他将睡衣递给沈誉，脸上是视死如归的坚毅神情。可沈誉还是看出了不对劲：“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发烧了吧？是不是巴黎和这边温差太大，着凉了？”<br />
“不是，”程澈赶忙否认，“就是，暖气太高了，有点热。”<br />
“很热吗？”沈誉关切地望着他，“那个医药箱里有没有体温计？我去拿来量一下。”<br />
程澈固执道：“真的不用，我挺好的，没发烧也没感冒。”<br />
夜深人静时分，大家都各自休息了。沈誉在别墅里上上下下，难免会打扰到别人。<br />
再说，万一吴闻雪他们跑来探望，发现端倪怎么办？<br />
据说女生都是很敏锐的。<br />
既然程澈坚决不从，沈誉也只好作罢。他用手背覆上程澈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没察觉出明显的差别。<br />
“好吧，”沈誉说，“如果哪里不舒服，千万和我说，不要逞强。”<br />
“我没有不舒服，”程澈的目光不知该往哪放，“你先穿上衣服吧，别冷着了。”<br />
沈誉又迷惑了。到底是热还是冷，程澈没生病，为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br />
两人体型相差不大，充其量是沈誉轮廓线条更为优越，而程澈更瘦一点。沈誉换上程澈的睡衣，不长不短，还算合身。<br />
程澈无言叹息，他将和这套衣服永远地说再见了，去箱底待着吧。<br />
沈誉回到浴室把头发吹至半干，出来时顺手关掉了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他扑上床，把自己塞进被子：“滑雪挺消耗体力，早点睡吧，养精蓄锐。”<br />
程澈听话地合眼。他作息规律，入睡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困难的事。然而今天，来自十几厘米之外的、不轻不重的呼吸声，一直提醒着他这张床上另一个人的存在。<br />
黑暗中，人会失去对时间流速的感知力。程澈清醒地躺了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沈誉睡着没有。<br />
他悄悄翻过身，然后心脏差点停摆。沈誉正面朝着他，冲他眨眼。<br />
四目相对之际，沈誉先发制人：“你没睡啊。”<br />
程澈很难解释自己没睡的原因，只能把问题抛了回去：“你也没睡。”<br />
“我在酝酿，这个点我睡不着，”沈誉突发奇想，“你想不想听睡前故事？”<br />
程澈上一次听睡前故事还是在幼儿园。他想象了一下沈誉声情并茂地演绎三只小猪或者白雪公主，好像也不是不行。<br />
程澈把枕头往上抬了一点：“你说。”<br />
“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住着一个独居的年轻人。一天凌晨，他从睡梦中醒来，手机屏幕恰好亮着，上面写着一句话，你猜是什么？”<br />
“生日快乐？下来挪车？还我命来？”<br />
“都不对，”沈誉霍地靠过来，改用气声，“那句话是，我在你床底下。”<br />
程澈愣了一下，抓住床沿。他已经退无可退了。<br />
沈誉继续道：“他大惊失色，往床下看，里面空荡荡的。这时，手机屏幕又亮了，上面发来了一句新的话。”<br />
“什……什么？”程澈说话有些结巴，他和沈誉离得太近了。<br />
沈誉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几乎是贴在他的耳朵上说：“我在你身后。”<br />
程澈：……<br />
爱在哪在哪吧。<br />
程澈的紧张不似作伪，沈誉以为他被吓到了，兴致勃勃道：“这个故事怎么样？”<br />
程澈听说过吊桥效应。在强烈刺激的环境中，人们会误将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血压升高这些生理反应当成对身边人的心动。<br />
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吊桥逆效应？<br />
讲完故事，沈誉躺回原来的位置，程澈心率恢复如常：“这为什么是睡前故事？”<br />
沈誉：“吓晕了就睡得着了。”<br />
“……”程澈紧闭双眼，很配合地叫道，“啊，我晕了。”<br />
沈誉轻笑一声：“是我哥说的，他比我大很多，我五、六岁那会儿，他都成年了。我爸妈可能是想让我们培养一下感情，每次他放假回家，就强迫他带我睡觉，他应该也挺烦的，所以故意讲鬼故事……”<br />
沈誉沉浸在回忆里，讲得口干舌燥，等回过神来，程澈已然成眠。他呼吸平缓，睫毛轻轻垂落，睡相很乖巧。<br />
不管过程如何，他的睡前故事也算是奏效了。<br />
沈誉盯着程澈看了许久。很多话他不能对林博锐说，不能对吴闻雪说，但在程澈面前，可以毫无顾忌地宣泄出来。
林博锐大手一挥：“推迟到寒假。”<br />
“行，”沈誉不疾不徐地说，“这件事我全权交给你来操办，费用你也一并出了吧。”<br />
“不合适吧，”林博锐拼命摇头，“我又不是你女朋友。”<br />
“这不是问题，”沈誉剥了个橘子，分了一半给旁边的程澈，“我马上就可以任命你为我的女朋友。”<br />
林博锐呲着牙，嘴角往两边扯：“这么重要的职位，我可不敢空降，还是竞争上岗吧。”<br />
“竞争也得有标准啊，”胡莹也加入进来，“要不然怎么知道往哪个方向努力？”<br />
林博锐“哦”了一声，语调颇为曲折：“你对这个岗位也有兴趣？”<br />
“不敢有，不敢有，”胡莹笑道，“我就是好奇沈哥理想型是什么样的。”<br />
程澈不自觉攥紧掌中的橘子，结果被迸了一手汁水。幸好没人发现，他抽了几张餐巾纸，故作镇静捏在手里。<br />
放在平日，沈誉绝对不会理会胡莹的提问。但他现在很愉快，所以他和颜悦色地说：“我真没想过，你们找对象难道是预设一个固定的形象，然后把每个人往里套吗？”<br />
“多少有点要求吧，”林博锐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长相、身高、性格、学历，不可能完全没有。”<br />
沈誉闭上眼睛，脑海中似乎是模模糊糊浮现出一个人影，可他什么也看不清。<br />
沈誉睁开眼，笃定道：“没有。”<br />
程澈有一下没一下地撕着手里的餐巾纸，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仿佛有什么落空了。<br />
林博锐痛心疾首：“这是还没开窍啊！”<br />
“谁没开窍？”<br />
房门响动一下，沉甸甸的冷空气全数涌了进来，吴闻雪几人站在门口，瑟缩着身子，紧紧拢住羽绒服。<br />
屋里开着暖气，温度宜人，大家都穿得单薄。<br />
突如其来的冷风吹得胡莹牙齿打颤，她倒吸一口凉气：“闻雪，关门啊。”<br />
“哦，好，”吴闻雪伸手关门，“你们聊什么呢，谁没开窍？”<br />
“在聊我的22岁大寿。”沈誉抢在前面道。他略过了后面关于理想型的讨论，否则吴闻雪肯定要抓着他不放。<br />
“对哦，你生日也快了，”吴闻雪若有所思，“什么时候来着？”<br />
沈誉抱臂：“不准提醒她。”<br />
“试探我？我记着呢，”吴闻雪嘚瑟道，“1月23号，没错吧。”<br />
插科打诨半天，总算获取了点关键情报，程澈在心里记下，1月23日。<br />
沈誉冷哼，脸上却是笑着的：“算你过关。”<br />
/<br />
吃完晚饭，程澈先去洗澡。<br />
沈誉轻伤不下火线，顶着受伤的手指，坚持要和林博锐、老李三排上分。<br />
水汽氤氲间，舟车劳顿的疲惫被一扫而空。程澈淡定地擦拭身体、吹干头发，直到钻进被窝，他才终于有了点要和沈誉同床共枕的实感。<br />
他告诉自己，这很普通、很正常，大家都是同性，他一定会像面对大学寝室里的男同学一样心如止水。<br />
但事实证明，他做不到。<br />
稍晚一些的时候，沈誉回到卧室。程澈眼睛盯着手机，看似神情专注，实则内心惶恐，如同一位刚进宫的、等候初次临幸的嫔妃。<br />
沈誉倒没什么异样，拿上毛巾牙刷直接进了浴室。水声哗啦啦地响起，程澈愈发心神不宁起来，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蠢。<br />
少时，水声停了。<br />
程澈耳尖微动，起身靠在床头，再次举起手机，尽量把自己的脸藏在屏幕后面。<br />
自然一点，程澈想，切记，切记，自然一点。<br />
浴室灯光一暗，沈誉人已经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湿成一缕一缕，还在往下淌水，上身赤裸，仅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没有遮挡的地方，六块腹肌清晰可见。<br />
程澈把脑袋压低了点，耳朵又有发烫的趋势。他暗中观察过，沈誉空闲时间不是在书房打游戏，就是在客厅打游戏，根本没见他锻炼。<br />
也不知道怎么维持的身材。<br />
沈誉蹲在床边翻了会儿行李箱，喃喃自语：“真没带。”而后仰头道：“程澈，你有带多的睡衣吗？”<br />
“有是有，”程澈确实另有一套换洗睡衣，“不过是旧的，我以前穿过。”<br />
“那有什么，我没那么挑剔吧？”沈誉说，“又不是内裤，洗干净了不就得了。”<br />
程澈：……<br />
倒也没错。<br />
天平在沈誉光着身子睡觉和沈誉穿他的贴身衣物之间摇摆了一下，程澈选择贡献出自己的睡衣。<br />
他将睡衣递给沈誉，脸上是视死如归的坚毅神情。可沈誉还是看出了不对劲：“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发烧了吧？是不是巴黎和这边温差太大，着凉了？”<br />
“不是，”程澈赶忙否认，“就是，暖气太高了，有点热。”<br />
“很热吗？”沈誉关切地望着他，“那个医药箱里有没有体温计？我去拿来量一下。”<br />
程澈固执道：“真的不用，我挺好的，没发烧也没感冒。”<br />
夜深人静时分，大家都各自休息了。沈誉在别墅里上上下下，难免会打扰到别人。<br />
再说，万一吴闻雪他们跑来探望，发现端倪怎么办？<br />
据说女生都是很敏锐的。<br />
既然程澈坚决不从，沈誉也只好作罢。他用手背覆上程澈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没察觉出明显的差别。<br />
“好吧，”沈誉说，“如果哪里不舒服，千万和我说，不要逞强。”<br />
“我没有不舒服，”程澈的目光不知该往哪放，“你先穿上衣服吧，别冷着了。”<br />
沈誉又迷惑了。到底是热还是冷，程澈没生病，为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br />
两人体型相差不大，充其量是沈誉轮廓线条更为优越，而程澈更瘦一点。沈誉换上程澈的睡衣，不长不短，还算合身。<br />
程澈无言叹息，他将和这套衣服永远地说再见了，去箱底待着吧。<br />
沈誉回到浴室把头发吹至半干，出来时顺手关掉了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他扑上床，把自己塞进被子：“滑雪挺消耗体力，早点睡吧，养精蓄锐。”<br />
程澈听话地合眼。他作息规律，入睡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困难的事。然而今天，来自十几厘米之外的、不轻不重的呼吸声，一直提醒着他这张床上另一个人的存在。<br />
黑暗中，人会失去对时间流速的感知力。程澈清醒地躺了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沈誉睡着没有。<br />
他悄悄翻过身，然后心脏差点停摆。沈誉正面朝着他，冲他眨眼。<br />
四目相对之际，沈誉先发制人：“你没睡啊。”<br />
程澈很难解释自己没睡的原因，只能把问题抛了回去：“你也没睡。”<br />
“我在酝酿，这个点我睡不着，”沈誉突发奇想，“你想不想听睡前故事？”<br />
程澈上一次听睡前故事还是在幼儿园。他想象了一下沈誉声情并茂地演绎三只小猪或者白雪公主，好像也不是不行。<br />
程澈把枕头往上抬了一点：“你说。”<br />
“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住着一个独居的年轻人。一天凌晨，他从睡梦中醒来，手机屏幕恰好亮着，上面写着一句话，你猜是什么？”<br />
“生日快乐？下来挪车？还我命来？”<br />
“都不对，”沈誉霍地靠过来，改用气声，“那句话是，我在你床底下。”<br />
程澈愣了一下，抓住床沿。他已经退无可退了。<br />
沈誉继续道：“他大惊失色，往床下看，里面空荡荡的。这时，手机屏幕又亮了，上面发来了一句新的话。”<br />
“什……什么？”程澈说话有些结巴，他和沈誉离得太近了。<br />
沈誉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几乎是贴在他的耳朵上说：“我在你身后。”<br />
程澈：……<br />
爱在哪在哪吧。<br />
程澈的紧张不似作伪，沈誉以为他被吓到了，兴致勃勃道：“这个故事怎么样？”<br />
程澈听说过吊桥效应。在强烈刺激的环境中，人们会误将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血压升高这些生理反应当成对身边人的心动。<br />
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吊桥逆效应？<br />
讲完故事，沈誉躺回原来的位置，程澈心率恢复如常：“这为什么是睡前故事？”<br />
沈誉：“吓晕了就睡得着了。”<br />
“……”程澈紧闭双眼，很配合地叫道，“啊，我晕了。”<br />
沈誉轻笑一声：“是我哥说的，他比我大很多，我五、六岁那会儿，他都成年了。我爸妈可能是想让我们培养一下感情，每次他放假回家，就强迫他带我睡觉，他应该也挺烦的，所以故意讲鬼故事……”<br />
沈誉沉浸在回忆里，讲得口干舌燥，等回过神来，程澈已然成眠。他呼吸平缓，睫毛轻轻垂落，睡相很乖巧。<br />
不管过程如何，他的睡前故事也算是奏效了。<br />
沈誉盯着程澈看了许久。很多话他不能对林博锐说，不能对吴闻雪说，但在程澈面前，可以毫无顾忌地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