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目光移向来人，愣了愣，“你是……可以找工作人员要凳子。”<br />
连睿廷惊讶：“不是明星也可以吗？那你怎么坐这？”<br />
“你不是明星？”顾川同样惊讶，还以为又是哪个塞进来的明星……<br />
“我是学生，也不是谁的粉丝，”连睿廷指了指群演，“陪室友来玩。”<br />
“哦。”顾川掏出一张纸巾铺在石阶上，“你们才是学校的主人，是我们打扰了。”<br />
“谢谢。”连睿廷嘴角上扬，坐在那张雪白的纸巾。<br />
顾川笑笑，低头看早已烂熟于心的台词。<br />
过一会薛三走过来，拨了拨连睿廷的发丝，说：“手机没电了。”<br />
“喏。”连睿廷递去自己的手机，薛三用指纹解锁，站在他面前继续翻阅材料。<br />
他个子高，杵这存在感强烈，顾川抬眸看了一眼，掏出第二张纸巾伸出去，“要不坐下？”<br />
薛三视线沿着纸巾滑到顾川脸上，停留几秒，接过：“谢谢。”<br />
“我要是你的粉丝，大概会很感动。”连睿廷帮薛三扯平纸，笑着对顾川说。<br />
“没什么。”顾川合拢剧本，向场地投去一瞥，无端叹了一口气，转头和他说话：“你有喜欢的明星吗？当然我没资格帮你搞到签名照。”<br />
连睿廷：“没有，我很少关注娱乐圈。”<br />
“电影电视也不看？”<br />
“电影会看，但吃鸡蛋没必要知道母鸡是谁，顶多会记一下导演。”<br />
“嗯，电影是导演的艺术。”顾川说，“也是所有演员的目标。”顿了顿，他自嘲道：“可惜我都快三十了，还在这种剧组打转。”<br />
连睿廷沉吟道：“很多优秀的人都是厚积薄发，大器晚成，年龄说明不了什么。”<br />
“是吗？”顾川低下头，厚积薄发，要真是这样就好了。<br />
以前合作过的制片人说他明珠蒙尘，以后一定会红，可人家下一次就选择流量明星，考都没考虑过他。<br />
进修也进修过了，话剧也演了，得到演技派的标签又如何，作为被挑选的人，不红注定是候补。<br />
经纪人骂他，闭门造车有什么用，哪有那么多伯乐，要流量没流量，要后台没后台，不主动人家凭什么捧你，到五六十岁混一个老戏骨的名声就甘心了？<br />
不甘心，偏顾川弯不下腰，心高气傲，傲到十八线苦苦挣扎，给远不如自己的明星当配角，演到怀疑人生。<br />
“说明我还不够好吧。”顾川苦笑。<br />
连睿廷端详他片刻，眼神直视前方，语速不疾不徐：“我以前学画画，听过一个地狱笑话，说画家都是饿死了才成名。确实有一定道理，艺术往往具有滞后性，可能要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被人看到。”<br />
他看向顾川，“我觉得你挺适合大荧幕，人也好，今天多我一个看到你，明天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互联网时代，这个数字会呈指数型暴增，一个时机的问题。”<br />
顾川怔怔，眉宇间浮起丝丝触动：“谢谢。”<br />
连睿廷莞尔：“真心的，不是安慰。”<br />
顾川神情认真：“那更要谢谢。”<br />
“走走走。”寝室长和学委像一阵风刮过来，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可特喵结束了，我服了，几个破镜头来来回回叫我们过来，我们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呗，再也不玩了，快走快走，我要饿死了，垃——”<br />
圾字还没出来，学委用力拱了下寝室长，差点把他拱飞出去，他瞟着顾川哈哈笑道：“他开玩笑的。”<br />
顾川扯了下嘴角，“辛苦了。”<br />
寝室长讪讪一笑，冲连睿廷和薛三说：“走吧，吃饭！”<br />
连睿廷站起来，寝室长一把薅过他的脖子，两三步就走远了，他只好背对着顾川挥了下手。<br />
顾川目送四人走远，卷起剧本也打算离开，什么东西滚到他手背。顾川起身的动作停滞，一朵玫红色的木槿花躺在手背与大腿的缝隙间。<br />
他仰头望了一眼身后，并非木槿树，远处的人影早已不见。<br />
顾川捏起花，凝视它许久，揣进了口袋。<br />
木槿花的花语是温柔的坚持，他决定再坚持坚持。<br />
第76章<br />
“顾川？”<br />
墙边蹲下的其中一个男人听到声音, 抬起头，怔愣住：“是你？”<br />
连睿廷扫了一眼屋内，工具摆得乱七八糟, 空气中的味道又浓又呛。<br />
他的视线挪回到顾川身上, 委实惊愕：“你吸毒？”<br />
“我没有！”顾川腾地站起来，神情激动地嚷嚷：“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来剧本围读的, 什么都没碰！”<br />
他都想偷偷报警，结果警察先一步赶来，他成共犯了。<br />
“干什么？蹲下！”动静引来警察的呵斥, 顾川狼狈蹲回去。<br />
“咋了？”韩墨走过来, 看了看地上的人，问：“你认识？”<br />
连睿廷说：“他之前在我们学校拍摄, 聊过天。”<br />
本来他们几个喝酒喝得好好的, 韩墨突然接到局里电话，说收到吸毒举报, 第一现场连睿廷还没亲历过，和薛三就跟过来瞧瞧。<br />
没想到遇到个熟人。<br />
比起旁边吸嗨的、老油条习以为常的，又惊又恐的顾川显得格格不入。<br />
到了警局, 更是如丧考妣，老实本分的小明星突然摊上大事，面临退圈的风险，整个人忐忑得不行。<br />
连睿廷递给顾川一杯水, 拍了下肩：“不用紧张, 你没掺和做个笔录就行。”<br />
顾川握紧水杯，声音发抖：“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收到通知说剧本围读, 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吸上了，还，”<br />
他皱紧眉，厌恶道：“还邀请我一起，我拒绝了，刚想找个借口出去报警，警察就来了。”<br />
“嗯，等下你就如实和警察说，没事。”连睿廷安慰。<br />
顾川舒了口气：“你信我就好。”转瞬又紧张起来：“会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被封杀就彻底完了。”<br />
“一般非重大案件，警方不会特意发公告，”连睿廷温声说，“明星关注度高，看似特殊，在警察眼里和普通罪犯没什么不同，一个个发得浪费多少警力，除非引发不良社会舆论。”<br />
顾川听懂他的话，以自己现在无人问津的身价，还引发不了舆论。他有点哭笑不得，但总归没事就好。<br />
顾川喝了一口水，对连睿廷说：“谢谢你，两次了。”<br />
连睿廷莞尔：“没事。”<br />
“睿廷。”里头薛三叫了一声。<br />
连睿廷起身走过去，笑眯眯和办公桌后的人打招呼：“李叔。”<br />
睿廷，顾川念叨这两字。<br />
他左右张望，暂时没人顾得上他。顾川一口气喝掉水，捏着纸杯，佯装扔垃圾向里头靠近，斜眼窥探。<br />
那人站在李局面前，泰然自若地说笑，举止和面对自家长辈一般松弛，又不失晚辈的谦逊。<br />
他用近三十年才积攒的底气和风度，比不上某些人与生俱来的。<br />
顾川将纸杯攥成一坨，多看了一眼，提步欲走，里边交谈的人发现他的存在，齐齐投来目光。<br />
顾川像做坏事被捉住，浑身一僵，挤出尴尬的笑，退过视野外，他吐了口气，匆匆回到位置。<br />
过去一小会，连睿廷和薛三出来，径直走向顾川。<br />
顾川连忙起身，磕绊道：“我我只是扔个纸杯，没想偷听。”<br />
连睿廷笑着点头：“听也没事，闲聊几句而已。”<br />
顾川心放回肚子，打量两人，迟疑地问：“你们认识局长？”才大三的学生啊。<br />
连睿廷随口道：“公检法是一家嘛～”<br />
“什么家？”落后一步的韩墨出来，“冤家的家吧。”<br />
“对呀，”连睿廷玩笑，“不争不吵不相爱。”<br />
韩墨轻笑，拍上他后背：“回去吗？”<br />
连睿廷看向顾川：“你做笔录了吗？顺道送你？”<br />
顾川：“还没……我今晚可以走？”<br />
韩墨接过话：“确实是误会就可以走。”<br />
“是误会，我第一次跟那些人接触，”顾川无奈，对连睿廷说：“那我自己走，不耽误你们时间了，谢谢。”<br />
连睿廷话不多说：“行。”<br />
眼见他们即将出门，顾川突然嘴比脑子快，叫住连睿廷。<br />
顶着三人的目光，顾川卡了下壳，暗自深呼吸，镇定开口：“可以要个联系方式吗？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两次宽慰我。”<br />
啪，车门关上，连睿廷反头问韩墨：“回家吗？”<br />
“回，累死了。”韩墨瘫靠座位，捏了捏眉心，透过窗户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警局，说：“那个明星该不会想追你吧？”<br />
连睿廷低头通过顾川的好友申请，点进朋友圈滑了一下，内容很单一，基本是分享剧组工作拉片之类的。<br />
他关上手机揣进兜里，“可能只是单纯想感谢我。”<br />
“没兴趣？”<br />
“还好。”<br />
对顾川，连睿廷有几分欣赏，但忙着考试，暂时分不出多少心思，交个朋友够了。
连睿廷惊讶：“不是明星也可以吗？那你怎么坐这？”<br />
“你不是明星？”顾川同样惊讶，还以为又是哪个塞进来的明星……<br />
“我是学生，也不是谁的粉丝，”连睿廷指了指群演，“陪室友来玩。”<br />
“哦。”顾川掏出一张纸巾铺在石阶上，“你们才是学校的主人，是我们打扰了。”<br />
“谢谢。”连睿廷嘴角上扬，坐在那张雪白的纸巾。<br />
顾川笑笑，低头看早已烂熟于心的台词。<br />
过一会薛三走过来，拨了拨连睿廷的发丝，说：“手机没电了。”<br />
“喏。”连睿廷递去自己的手机，薛三用指纹解锁，站在他面前继续翻阅材料。<br />
他个子高，杵这存在感强烈，顾川抬眸看了一眼，掏出第二张纸巾伸出去，“要不坐下？”<br />
薛三视线沿着纸巾滑到顾川脸上，停留几秒，接过：“谢谢。”<br />
“我要是你的粉丝，大概会很感动。”连睿廷帮薛三扯平纸，笑着对顾川说。<br />
“没什么。”顾川合拢剧本，向场地投去一瞥，无端叹了一口气，转头和他说话：“你有喜欢的明星吗？当然我没资格帮你搞到签名照。”<br />
连睿廷：“没有，我很少关注娱乐圈。”<br />
“电影电视也不看？”<br />
“电影会看，但吃鸡蛋没必要知道母鸡是谁，顶多会记一下导演。”<br />
“嗯，电影是导演的艺术。”顾川说，“也是所有演员的目标。”顿了顿，他自嘲道：“可惜我都快三十了，还在这种剧组打转。”<br />
连睿廷沉吟道：“很多优秀的人都是厚积薄发，大器晚成，年龄说明不了什么。”<br />
“是吗？”顾川低下头，厚积薄发，要真是这样就好了。<br />
以前合作过的制片人说他明珠蒙尘，以后一定会红，可人家下一次就选择流量明星，考都没考虑过他。<br />
进修也进修过了，话剧也演了，得到演技派的标签又如何，作为被挑选的人，不红注定是候补。<br />
经纪人骂他，闭门造车有什么用，哪有那么多伯乐，要流量没流量，要后台没后台，不主动人家凭什么捧你，到五六十岁混一个老戏骨的名声就甘心了？<br />
不甘心，偏顾川弯不下腰，心高气傲，傲到十八线苦苦挣扎，给远不如自己的明星当配角，演到怀疑人生。<br />
“说明我还不够好吧。”顾川苦笑。<br />
连睿廷端详他片刻，眼神直视前方，语速不疾不徐：“我以前学画画，听过一个地狱笑话，说画家都是饿死了才成名。确实有一定道理，艺术往往具有滞后性，可能要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被人看到。”<br />
他看向顾川，“我觉得你挺适合大荧幕，人也好，今天多我一个看到你，明天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互联网时代，这个数字会呈指数型暴增，一个时机的问题。”<br />
顾川怔怔，眉宇间浮起丝丝触动：“谢谢。”<br />
连睿廷莞尔：“真心的，不是安慰。”<br />
顾川神情认真：“那更要谢谢。”<br />
“走走走。”寝室长和学委像一阵风刮过来，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可特喵结束了，我服了，几个破镜头来来回回叫我们过来，我们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呗，再也不玩了，快走快走，我要饿死了，垃——”<br />
圾字还没出来，学委用力拱了下寝室长，差点把他拱飞出去，他瞟着顾川哈哈笑道：“他开玩笑的。”<br />
顾川扯了下嘴角，“辛苦了。”<br />
寝室长讪讪一笑，冲连睿廷和薛三说：“走吧，吃饭！”<br />
连睿廷站起来，寝室长一把薅过他的脖子，两三步就走远了，他只好背对着顾川挥了下手。<br />
顾川目送四人走远，卷起剧本也打算离开，什么东西滚到他手背。顾川起身的动作停滞，一朵玫红色的木槿花躺在手背与大腿的缝隙间。<br />
他仰头望了一眼身后，并非木槿树，远处的人影早已不见。<br />
顾川捏起花，凝视它许久，揣进了口袋。<br />
木槿花的花语是温柔的坚持，他决定再坚持坚持。<br />
第76章<br />
“顾川？”<br />
墙边蹲下的其中一个男人听到声音, 抬起头，怔愣住：“是你？”<br />
连睿廷扫了一眼屋内，工具摆得乱七八糟, 空气中的味道又浓又呛。<br />
他的视线挪回到顾川身上, 委实惊愕：“你吸毒？”<br />
“我没有！”顾川腾地站起来，神情激动地嚷嚷：“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来剧本围读的, 什么都没碰！”<br />
他都想偷偷报警，结果警察先一步赶来，他成共犯了。<br />
“干什么？蹲下！”动静引来警察的呵斥, 顾川狼狈蹲回去。<br />
“咋了？”韩墨走过来, 看了看地上的人，问：“你认识？”<br />
连睿廷说：“他之前在我们学校拍摄, 聊过天。”<br />
本来他们几个喝酒喝得好好的, 韩墨突然接到局里电话，说收到吸毒举报, 第一现场连睿廷还没亲历过，和薛三就跟过来瞧瞧。<br />
没想到遇到个熟人。<br />
比起旁边吸嗨的、老油条习以为常的，又惊又恐的顾川显得格格不入。<br />
到了警局, 更是如丧考妣，老实本分的小明星突然摊上大事，面临退圈的风险，整个人忐忑得不行。<br />
连睿廷递给顾川一杯水, 拍了下肩：“不用紧张, 你没掺和做个笔录就行。”<br />
顾川握紧水杯，声音发抖：“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收到通知说剧本围读, 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吸上了，还，”<br />
他皱紧眉，厌恶道：“还邀请我一起，我拒绝了，刚想找个借口出去报警，警察就来了。”<br />
“嗯，等下你就如实和警察说，没事。”连睿廷安慰。<br />
顾川舒了口气：“你信我就好。”转瞬又紧张起来：“会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被封杀就彻底完了。”<br />
“一般非重大案件，警方不会特意发公告，”连睿廷温声说，“明星关注度高，看似特殊，在警察眼里和普通罪犯没什么不同，一个个发得浪费多少警力，除非引发不良社会舆论。”<br />
顾川听懂他的话，以自己现在无人问津的身价，还引发不了舆论。他有点哭笑不得，但总归没事就好。<br />
顾川喝了一口水，对连睿廷说：“谢谢你，两次了。”<br />
连睿廷莞尔：“没事。”<br />
“睿廷。”里头薛三叫了一声。<br />
连睿廷起身走过去，笑眯眯和办公桌后的人打招呼：“李叔。”<br />
睿廷，顾川念叨这两字。<br />
他左右张望，暂时没人顾得上他。顾川一口气喝掉水，捏着纸杯，佯装扔垃圾向里头靠近，斜眼窥探。<br />
那人站在李局面前，泰然自若地说笑，举止和面对自家长辈一般松弛，又不失晚辈的谦逊。<br />
他用近三十年才积攒的底气和风度，比不上某些人与生俱来的。<br />
顾川将纸杯攥成一坨，多看了一眼，提步欲走，里边交谈的人发现他的存在，齐齐投来目光。<br />
顾川像做坏事被捉住，浑身一僵，挤出尴尬的笑，退过视野外，他吐了口气，匆匆回到位置。<br />
过去一小会，连睿廷和薛三出来，径直走向顾川。<br />
顾川连忙起身，磕绊道：“我我只是扔个纸杯，没想偷听。”<br />
连睿廷笑着点头：“听也没事，闲聊几句而已。”<br />
顾川心放回肚子，打量两人，迟疑地问：“你们认识局长？”才大三的学生啊。<br />
连睿廷随口道：“公检法是一家嘛～”<br />
“什么家？”落后一步的韩墨出来，“冤家的家吧。”<br />
“对呀，”连睿廷玩笑，“不争不吵不相爱。”<br />
韩墨轻笑，拍上他后背：“回去吗？”<br />
连睿廷看向顾川：“你做笔录了吗？顺道送你？”<br />
顾川：“还没……我今晚可以走？”<br />
韩墨接过话：“确实是误会就可以走。”<br />
“是误会，我第一次跟那些人接触，”顾川无奈，对连睿廷说：“那我自己走，不耽误你们时间了，谢谢。”<br />
连睿廷话不多说：“行。”<br />
眼见他们即将出门，顾川突然嘴比脑子快，叫住连睿廷。<br />
顶着三人的目光，顾川卡了下壳，暗自深呼吸，镇定开口：“可以要个联系方式吗？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两次宽慰我。”<br />
啪，车门关上，连睿廷反头问韩墨：“回家吗？”<br />
“回，累死了。”韩墨瘫靠座位，捏了捏眉心，透过窗户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警局，说：“那个明星该不会想追你吧？”<br />
连睿廷低头通过顾川的好友申请，点进朋友圈滑了一下，内容很单一，基本是分享剧组工作拉片之类的。<br />
他关上手机揣进兜里，“可能只是单纯想感谢我。”<br />
“没兴趣？”<br />
“还好。”<br />
对顾川，连睿廷有几分欣赏，但忙着考试，暂时分不出多少心思，交个朋友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