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大清早，不太好，要拒绝。<br />
“这样…”陆鹤珣探出红透的脸，钻进被窝里，像小册子里写的那样，揽住沈聿的腰，将脸也贴了过去。<br />
沈聿舒了口气，下巴蹭蹭胸口变得乱糟糟、毛绒绒的脑袋，“喜欢的。”<br />
“陛下？”<br />
“你做什么，朕都会喜欢的。”<br />
……<br />
龙榻上一耽误，待两人起来时，已临近午时，外头烈日升至最高处，庭院里摆着的花草变得软塌塌。<br />
沈聿趴在镜台前，等着陆鹤珣来为他梳发。<br />
有人的手法并不娴熟，不过胜在有耐心，一点点将小结疏通，待他将一般头发绑成个小揪，沈聿已昏昏欲睡。<br />
“好了。”陆鹤珣望向镜里的陛下，以及陛下头顶不歪不斜的小揪，满意极了。<br />
沈聿揉着眼睛，往镜子里看。<br />
许是小揪绑得有些高，与以往不同，沈聿的脑袋往后一倒，有些松散的小揪就往右边倒去。<br />
陆鹤珣眼睛睁大，将小揪扶正。<br />
“陆卿，换一个。”沈聿不太喜欢这个傻乎乎的发型，有失龙威。<br />
“陛下还未及冠，眼下只能这样。”<br />
沈聿：“？”<br />
“怎么了？”<br />
“朕，没有吗？”<br />
虽说男子二十及冠，但他是皇帝，可提早行冠礼，以昭告天下亲政，而后大赦天下。他，还没有吗？<br />
“此事…礼部和钦天监许是忘了？”陆鹤珣不知怎么安慰陛下，便翻出好些玉簪给他挑。<br />
沈聿…很不高兴。<br />
不能因为他是剧情里早死的皇帝，周围人就都忘记这件事吧。<br />
再说他还未及冠，在上朝时，在各种国宴上，就给他戴那些不符合未及冠身份的奇怪东西，这个皇帝当的，是不是有些太粗糙了。<br />
“陛下莫恼，莫恼。”陆鹤珣连放下木梳，抱着沈聿的胳膊安慰，“想来礼部很快会提起此事。”<br />
下朝后找个机会，要去礼部问责，正巧有礼部官员是他同窗。<br />
沈聿慢吞吞地“哦”了声。<br />
“陛下，心有郁气，要说出来。”陆鹤珣满眼焦虑，也顾不上什么君臣礼节，上手揉着沈聿的胸口。<br />
发呆的沈聿：“？”<br />
“陛下，要如何能让您高兴？”<br />
沈聿抿唇，“…你自己想。”<br />
第94章 朕要你留下（7）<br />
初尝情爱滋味, 陆大人并不知该如何哄人，还是哄当朝皇帝。<br />
沉默那会儿，耳里钻进陛下的嘟囔声, “胸口疼, 想服用明朱散。”<br />
不可！<br />
话还未说出口, 陆鹤珣的双手已先行一步，捧住沈聿的脸，让他看过来, “陛下，可要出去走走？”<br />
“朕要服用明朱散。”脸上的力道不重, 但沈聿的嘴巴还是嘟起来，不满的声音“嘟嘟嘟”吐出来，“陆卿，去取。”<br />
“陛下, 服食明朱散损伤龙体，不可多用。”陆鹤珣蹙起眉, 秀气的眉毛成了朝下的两撇，连带着嘴角也压平。<br />
说这话时, 陆大人情不自禁用上在国子监中斥责学子的嗓音, 略带着点严厉。<br />
叹声气, 陆鹤珣扶着沈聿的胳膊，在他的注视下跪到地面, 软下嗓子，柔声商量着, “陛下，今日不用，可好？”<br />
沈聿盯着他, “你凶朕。”<br />
他，凶树！<br />
凶树！！<br />
“陛下，我…微臣错了，任凭陛下处置。”陆鹤珣竟是从袖中掏出根戒尺，放于沈聿腿上，随后摊平自己的双手。<br />
——这是国子监学子受罚时常有的姿态，等着夫子打掌心。<br />
沈聿提起小臂长短的戒尺，放眼前仔细端详片刻，落下戒尺，在他的掌心轻轻一打，“朕定要罚你。”<br />
“陛下想如何罚微臣？”<br />
“嗯——”沈聿思索起来，“到庭院里跪上两个时辰，让宫人打几十板子，还是罚你三日不可用膳？”<br />
“不如这样…”沈聿话音一转，又实在想不出什么，正好瞧见他脖颈间一截雪白的里衣，笑道：“罚你这几日穿朕的里衣，入夜也不许脱下来。”<br />
穿陛下的里衣？<br />
陆鹤珣觉着有些呼吸不畅了。<br />
他的目光触及那抹金黄的衣角，便仓皇逃开，脖上泛起红，似要将那雪白里衣也染上绯色。<br />
窗柩漏进的日光忽然烫人起来，他攥紧衣袖，指尖慢慢泛起白。<br />
偏生眼尾不听使唤而扬起，毫不掩饰，将沈聿面上神情偷来眼底细细地品。<br />
陛下…神色如常，全然不知他说出了何等亲昵的话，叫人心里难耐。<br />
直至沈聿拍下桌，陆鹤珣才反应过来，低眉顺眼的，道了声“是”。<br />
“叫你取个明朱散如此慢，罢了，朕自己去拿。”说罢，沈聿要起身去拿。<br />
陆鹤珣连道：“陛下，微臣去取。”<br />
说着，也不给沈聿拒绝的机会。陆鹤珣飞快起身，借着转身的遮掩，将自个儿做的“明朱散”握在手心。<br />
做坏事难免心虚，且今日装明朱散的木盒实在高，陆鹤珣踮起脚尖，伸手捞了好几次，也没碰着木盒的角。<br />
哪个胆大的宫人放那的？<br />
心满意足地见到陆大人焦躁的背影，沈聿忍着笑，起身朝着他走过去。<br />
有人显然是没有做过细作的，手里抓着个小瓷瓶，还在那捞木盒，旁人一眼就能瞧见。<br />
陆大人全身用力往上时，朱色官袍勾勒出细腰，沈聿虚虚比划着，又往前靠住，理直气壮地抱了上去。<br />
“陆卿。”沈聿在他耳边轻笑。<br />
“陛下？”陆鹤珣手一松，小瓷瓶往下掉，被沈聿抓在手里。<br />
“这是什么？”沈聿故意问他。<br />
陆鹤珣手心冒着冷汗，但腰间横着的手，又让他整个人烧起来，强装镇定，“陛下，是明朱散。”<br />
“明朱散啊？”沈聿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带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靠，“既然已经取到了，陆卿，你来喂朕。”<br />
……<br />
日光显出几分炽热，穿过庭前楠木的枝叶，在青砖地上留下细碎的光斑，门口吹进风，带得树影晃动起来。<br />
躺椅搬到树底，还撑起把巨大的伞。两个小太监立于躺椅后，拿着宽大的蒲扇，上上下下扇着风。<br />
沈聿躺在躺椅上，侧目瞧着愣神的陆鹤珣，瞧扶手，“陆卿，傻站着做什么？”<br />
陆鹤珣紧握着小瓷瓶，“是。”<br />
天子服用明朱散极为讲究。要先倒出一瓶放入瓷碗中，加入清晨甘露，净手，不断揉搓，成可入口的小丸。<br />
陆大人太过心虚，加甘露时，手猛地一抖，将制的“明朱散”泡开了。<br />
沈聿瞥了眼，“这是什么？米糊糊？”<br />
陆鹤珣虽手上常常失误，但面上神情却是如常，“回陛下，是明朱散糊糊。”<br />
“陆卿，香味这般浓，你当朕是傻子？”沈聿夺过瓷碗，将里头的养胃糊糊一饮而尽，还拿帕子擦拭唇角。<br />
陆鹤珣：盯——<br />
“陆卿胆子可真大。”<br />
“陛下允过微臣，可做想做之事。”陆鹤珣掀起衣袍，已跪得相当娴熟。<br />
便是世人皆说，帝王之心难测易变，他也想赌这一场，不计后果。若真落了个满盘皆输的下场，他也唯愿陛下龙体康健，万岁万岁万万岁…<br />
“是朕允你的。”沈聿笑了声，将瓷碗放到他手心，“起来，别跪着。”<br />
沈聿抬手，身后的小太监端来把椅子，随后眼神示意，让陆鹤珣坐下。<br />
“我来即可。”陆鹤珣轻声吩咐小太监，让他退下，接过他手里的蒲扇，慢慢给沈聿扇着风。<br />
“陆卿常说同窗好友，是在何处求的学？”沈聿问道。<br />
“青衡山上。”陆鹤珣回。<br />
“倒是个好地方，听说青衡书院的夫子乃当世大儒，持身以正，诲人以诚。”<br />
陆鹤珣想到求学时的场景，“是，夫子极好。”<br />
“想来他的学生也做不出谋私之事。”<br />
陆鹤珣聪慧，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陛下，可是方大人的案子有了进展？”<br />
“你倒是对你的同窗好友看得极重。”沈聿将“同窗好友”四个字咬得重。<br />
“微臣年幼时遭逢家难，性情孤僻，方大人洒脱之人，常蒙他照拂，故而微臣感激他，也信任他。”<br />
“真令人艳羡的同窗情谊，听说陆卿还有个至交好友，意外遭难，如今还收养着他的孩子。”<br />
陆鹤珣眨眨眼，愣住。果然，世间任何事都逃不过天子的眼睛。<br />
“那少年也该有十七八了吧。”<br />
好生阴阳怪气的调调。<br />
陆鹤珣僵着身体看过去，轻声道：“陛下何需这般猜疑，微臣身心早付，不会生出二心。”<br />
都是小树，他肯定会生出二心。<br />
沈聿拉长调，别有深意地问道：“真的？”<br />
“自然。”陆鹤珣答道。<br />
……<br />
不会生二心的陆大人正出宫，便在街道上碰到他挚交好友的遗子。
“这样…”陆鹤珣探出红透的脸，钻进被窝里，像小册子里写的那样，揽住沈聿的腰，将脸也贴了过去。<br />
沈聿舒了口气，下巴蹭蹭胸口变得乱糟糟、毛绒绒的脑袋，“喜欢的。”<br />
“陛下？”<br />
“你做什么，朕都会喜欢的。”<br />
……<br />
龙榻上一耽误，待两人起来时，已临近午时，外头烈日升至最高处，庭院里摆着的花草变得软塌塌。<br />
沈聿趴在镜台前，等着陆鹤珣来为他梳发。<br />
有人的手法并不娴熟，不过胜在有耐心，一点点将小结疏通，待他将一般头发绑成个小揪，沈聿已昏昏欲睡。<br />
“好了。”陆鹤珣望向镜里的陛下，以及陛下头顶不歪不斜的小揪，满意极了。<br />
沈聿揉着眼睛，往镜子里看。<br />
许是小揪绑得有些高，与以往不同，沈聿的脑袋往后一倒，有些松散的小揪就往右边倒去。<br />
陆鹤珣眼睛睁大，将小揪扶正。<br />
“陆卿，换一个。”沈聿不太喜欢这个傻乎乎的发型，有失龙威。<br />
“陛下还未及冠，眼下只能这样。”<br />
沈聿：“？”<br />
“怎么了？”<br />
“朕，没有吗？”<br />
虽说男子二十及冠，但他是皇帝，可提早行冠礼，以昭告天下亲政，而后大赦天下。他，还没有吗？<br />
“此事…礼部和钦天监许是忘了？”陆鹤珣不知怎么安慰陛下，便翻出好些玉簪给他挑。<br />
沈聿…很不高兴。<br />
不能因为他是剧情里早死的皇帝，周围人就都忘记这件事吧。<br />
再说他还未及冠，在上朝时，在各种国宴上，就给他戴那些不符合未及冠身份的奇怪东西，这个皇帝当的，是不是有些太粗糙了。<br />
“陛下莫恼，莫恼。”陆鹤珣连放下木梳，抱着沈聿的胳膊安慰，“想来礼部很快会提起此事。”<br />
下朝后找个机会，要去礼部问责，正巧有礼部官员是他同窗。<br />
沈聿慢吞吞地“哦”了声。<br />
“陛下，心有郁气，要说出来。”陆鹤珣满眼焦虑，也顾不上什么君臣礼节，上手揉着沈聿的胸口。<br />
发呆的沈聿：“？”<br />
“陛下，要如何能让您高兴？”<br />
沈聿抿唇，“…你自己想。”<br />
第94章 朕要你留下（7）<br />
初尝情爱滋味, 陆大人并不知该如何哄人，还是哄当朝皇帝。<br />
沉默那会儿，耳里钻进陛下的嘟囔声, “胸口疼, 想服用明朱散。”<br />
不可！<br />
话还未说出口, 陆鹤珣的双手已先行一步，捧住沈聿的脸，让他看过来, “陛下，可要出去走走？”<br />
“朕要服用明朱散。”脸上的力道不重, 但沈聿的嘴巴还是嘟起来，不满的声音“嘟嘟嘟”吐出来，“陆卿，去取。”<br />
“陛下, 服食明朱散损伤龙体，不可多用。”陆鹤珣蹙起眉, 秀气的眉毛成了朝下的两撇，连带着嘴角也压平。<br />
说这话时, 陆大人情不自禁用上在国子监中斥责学子的嗓音, 略带着点严厉。<br />
叹声气, 陆鹤珣扶着沈聿的胳膊，在他的注视下跪到地面, 软下嗓子，柔声商量着, “陛下，今日不用，可好？”<br />
沈聿盯着他, “你凶朕。”<br />
他，凶树！<br />
凶树！！<br />
“陛下，我…微臣错了，任凭陛下处置。”陆鹤珣竟是从袖中掏出根戒尺，放于沈聿腿上，随后摊平自己的双手。<br />
——这是国子监学子受罚时常有的姿态，等着夫子打掌心。<br />
沈聿提起小臂长短的戒尺，放眼前仔细端详片刻，落下戒尺，在他的掌心轻轻一打，“朕定要罚你。”<br />
“陛下想如何罚微臣？”<br />
“嗯——”沈聿思索起来，“到庭院里跪上两个时辰，让宫人打几十板子，还是罚你三日不可用膳？”<br />
“不如这样…”沈聿话音一转，又实在想不出什么，正好瞧见他脖颈间一截雪白的里衣，笑道：“罚你这几日穿朕的里衣，入夜也不许脱下来。”<br />
穿陛下的里衣？<br />
陆鹤珣觉着有些呼吸不畅了。<br />
他的目光触及那抹金黄的衣角，便仓皇逃开，脖上泛起红，似要将那雪白里衣也染上绯色。<br />
窗柩漏进的日光忽然烫人起来，他攥紧衣袖，指尖慢慢泛起白。<br />
偏生眼尾不听使唤而扬起，毫不掩饰，将沈聿面上神情偷来眼底细细地品。<br />
陛下…神色如常，全然不知他说出了何等亲昵的话，叫人心里难耐。<br />
直至沈聿拍下桌，陆鹤珣才反应过来，低眉顺眼的，道了声“是”。<br />
“叫你取个明朱散如此慢，罢了，朕自己去拿。”说罢，沈聿要起身去拿。<br />
陆鹤珣连道：“陛下，微臣去取。”<br />
说着，也不给沈聿拒绝的机会。陆鹤珣飞快起身，借着转身的遮掩，将自个儿做的“明朱散”握在手心。<br />
做坏事难免心虚，且今日装明朱散的木盒实在高，陆鹤珣踮起脚尖，伸手捞了好几次，也没碰着木盒的角。<br />
哪个胆大的宫人放那的？<br />
心满意足地见到陆大人焦躁的背影，沈聿忍着笑，起身朝着他走过去。<br />
有人显然是没有做过细作的，手里抓着个小瓷瓶，还在那捞木盒，旁人一眼就能瞧见。<br />
陆大人全身用力往上时，朱色官袍勾勒出细腰，沈聿虚虚比划着，又往前靠住，理直气壮地抱了上去。<br />
“陆卿。”沈聿在他耳边轻笑。<br />
“陛下？”陆鹤珣手一松，小瓷瓶往下掉，被沈聿抓在手里。<br />
“这是什么？”沈聿故意问他。<br />
陆鹤珣手心冒着冷汗，但腰间横着的手，又让他整个人烧起来，强装镇定，“陛下，是明朱散。”<br />
“明朱散啊？”沈聿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带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靠，“既然已经取到了，陆卿，你来喂朕。”<br />
……<br />
日光显出几分炽热，穿过庭前楠木的枝叶，在青砖地上留下细碎的光斑，门口吹进风，带得树影晃动起来。<br />
躺椅搬到树底，还撑起把巨大的伞。两个小太监立于躺椅后，拿着宽大的蒲扇，上上下下扇着风。<br />
沈聿躺在躺椅上，侧目瞧着愣神的陆鹤珣，瞧扶手，“陆卿，傻站着做什么？”<br />
陆鹤珣紧握着小瓷瓶，“是。”<br />
天子服用明朱散极为讲究。要先倒出一瓶放入瓷碗中，加入清晨甘露，净手，不断揉搓，成可入口的小丸。<br />
陆大人太过心虚，加甘露时，手猛地一抖，将制的“明朱散”泡开了。<br />
沈聿瞥了眼，“这是什么？米糊糊？”<br />
陆鹤珣虽手上常常失误，但面上神情却是如常，“回陛下，是明朱散糊糊。”<br />
“陆卿，香味这般浓，你当朕是傻子？”沈聿夺过瓷碗，将里头的养胃糊糊一饮而尽，还拿帕子擦拭唇角。<br />
陆鹤珣：盯——<br />
“陆卿胆子可真大。”<br />
“陛下允过微臣，可做想做之事。”陆鹤珣掀起衣袍，已跪得相当娴熟。<br />
便是世人皆说，帝王之心难测易变，他也想赌这一场，不计后果。若真落了个满盘皆输的下场，他也唯愿陛下龙体康健，万岁万岁万万岁…<br />
“是朕允你的。”沈聿笑了声，将瓷碗放到他手心，“起来，别跪着。”<br />
沈聿抬手，身后的小太监端来把椅子，随后眼神示意，让陆鹤珣坐下。<br />
“我来即可。”陆鹤珣轻声吩咐小太监，让他退下，接过他手里的蒲扇，慢慢给沈聿扇着风。<br />
“陆卿常说同窗好友，是在何处求的学？”沈聿问道。<br />
“青衡山上。”陆鹤珣回。<br />
“倒是个好地方，听说青衡书院的夫子乃当世大儒，持身以正，诲人以诚。”<br />
陆鹤珣想到求学时的场景，“是，夫子极好。”<br />
“想来他的学生也做不出谋私之事。”<br />
陆鹤珣聪慧，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陛下，可是方大人的案子有了进展？”<br />
“你倒是对你的同窗好友看得极重。”沈聿将“同窗好友”四个字咬得重。<br />
“微臣年幼时遭逢家难，性情孤僻，方大人洒脱之人，常蒙他照拂，故而微臣感激他，也信任他。”<br />
“真令人艳羡的同窗情谊，听说陆卿还有个至交好友，意外遭难，如今还收养着他的孩子。”<br />
陆鹤珣眨眨眼，愣住。果然，世间任何事都逃不过天子的眼睛。<br />
“那少年也该有十七八了吧。”<br />
好生阴阳怪气的调调。<br />
陆鹤珣僵着身体看过去，轻声道：“陛下何需这般猜疑，微臣身心早付，不会生出二心。”<br />
都是小树，他肯定会生出二心。<br />
沈聿拉长调，别有深意地问道：“真的？”<br />
“自然。”陆鹤珣答道。<br />
……<br />
不会生二心的陆大人正出宫，便在街道上碰到他挚交好友的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