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好了小钰，别猜了。”陆鹤珣道。<br />
沈聿拉开陆鹤珣的手，又往前凑，面具和他的鼻尖快贴在一起，“陆叔占了我的书房，我为何不能猜？”<br />
两缕鼻息悄无声息地交缠，起先也只是试探着碰了碰，到后面黏糊在一块，谁也拉扯不开。陆鹤珣嗅到他身上的清香。<br />
——是淡淡的墨香。<br />
“我还想问呢，陆叔要忙着雕刻玉石，为何非要在我的书房，莫非是想一直和我共处一室？”<br />
“啪嗒——”<br />
陆鹤珣手中的小刀落地，另一只手却还是被沈聿拉着，架在他的肩上。<br />
“小钰。”陆鹤珣急促地叫了声，仓促地将人推开，兀自喘起粗气。<br />
沈聿唇角翘起，眼尾扬起时，似有满幕流星在睫羽间流淌着，连带着他脸上冰冷的面具也泛起柔光，面具上狰狞的凶兽大口成了咧嘴大笑。<br />
“陆叔，你这么紧张做什么？”<br />
坏心眼的沈聿低下头，下巴轻轻蹭了下他的肩，“我也很喜欢和陆叔共处一室，多久都可以。”<br />
……<br />
夜凉如水，月光铺了层银霜。<br />
陆鹤珣想到不久前的事，难免自责，便想去沈聿屋中看看。<br />
少年不过是正逢家难，父母离世不在身侧，对他难免生出些依赖之情，想要亲近他，也…也实属正常。<br />
就是这样，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小钰就更没有了…<br />
陆鹤珣吐了口气，推门而入。<br />
屋内只点了盏油灯，晕开昏黄的光。陆鹤珣没在桌边见着人，便往里走了几步，脚下踩到一滩水。<br />
抬眼看去，床边摆了木桶，盛满的水还冒着热气，白雾缭绕而上，缠绕着沈聿裸露的肩颈。<br />
陆鹤珣脚下踉跄，差些摔进水桶里。<br />
“陆叔？”沈聿未回头，声音带着点诧异，没想到人会这个时候过来。<br />
“小钰。”陆鹤珣不敢去看他。<br />
说不清为何不敢，只是晚辈罢了。<br />
“陆叔，既然你来了，帮我将架子上的香袋取来可好？”沈聿道。<br />
陆鹤珣连应下，“好，香袋。”<br />
素来晏然自若的陆大人，此刻却毛手毛脚的，拨乱好些架子上的干巾丝帕，又撞倒几瓶香露，方找到沈聿口中的香袋。<br />
“小钰，可是这个？”陆鹤珣背着水桶，反手将香袋往沈聿身前递。<br />
沈聿盯着近在咫尺的香袋，神情未变，开口道：“陆叔，你走近些，我拿不到。”<br />
陆鹤珣往水桶那边挪一步。<br />
“还是拿不到。”<br />
心口的跳动逐渐盖过沈聿的声音，陆鹤珣只觉浑身被这雾气打湿，索性咬咬牙往后一大步。<br />
不偏不差，手心贴到了沈聿湿漉漉的胸膛，裸露的、潮热的、上下起伏的。<br />
一刹那，他整个人都呆住了。<br />
香袋没入水中，溅起点点水花。<br />
沈聿…<br />
沈聿自在得很，他双手合拢，捧起温热的水，浇在浮起的香袋上，“最近蚊虫很多，这香袋里放了艾草、柚子叶和桃子叶，可以驱蚊虫，陆叔可要试试？”<br />
试试，试什么？<br />
陆鹤珣僵硬着手脚转过身，水汽浸入不清醒的头脑中，搅成了一团浆糊，他好似快晕倒在这突如其来的荒唐中。<br />
“陆叔？”<br />
“今夜，今夜我未叩门而入，实在唐突，你，你洗便是，我先走了。”<br />
说罢，陆鹤珣匆匆转身离去，只留给沈聿一个异常慌乱的背影。<br />
……<br />
次日，崇德殿。<br />
“陆卿。”<br />
“陆卿？”<br />
“陆卿！”<br />
帝王抬高的声音牵回思绪，陆鹤珣伸手过去，想将剥好的荔枝送至陛下口中，然定眼一瞧，手里拿着的竟是荔枝皮。<br />
一抬头，陆鹤珣对上面无表情的陛下，急忙跪下，“陛下恕罪。”<br />
“虽说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朕，不想吃果皮。”沈聿半开着玩笑。<br />
这和生啃小树皮有什么区别？<br />
“陛下恕罪。”陆鹤珣又重复这句话。<br />
“昨晚干什么了，瞧着跟没魂似的。”<br />
“昨晚，昨晚微臣没做什么。”<br />
“心虚。”沈聿点出两个字，似笑非笑，“做贼去了？”<br />
陆鹤珣定定神，熟练地岔开话题，“陛下，今日早朝，礼部提起陛下冠礼之事，不知陛下可还记得？”<br />
沈聿“啧”了声，“不过是乌泱泱一堆人跪底下，这么无聊的事，记它做什么？”<br />
陛下又口是心非了。<br />
陆鹤珣失笑，“是，不过帝王冠礼重中之重，陛下可有想好何人加冠？”<br />
沈聿没想好，不吭声。<br />
“帝王三加冠，当选朝中德高望重之臣，亦或是宗室长辈，为陛下加冠，此外还需另设赞者三人…”<br />
沈聿慢慢托起下巴看他，眼里笑意盈盈，“陆卿，你到底想说什么？”<br />
陆鹤珣垂下脑袋，“微臣自知资质浅薄，又无甚功绩，不敢争这个位置，只愿近前观礼，以瞻天颜。”<br />
“真的？”沈聿摩挲起拇指上新的玉扳指。<br />
“微臣…确想争上一争。”<br />
陆鹤珣小心去牵沈聿的指尖，“不过此事不能全凭心意，微臣也只是在心中想上片刻。”<br />
“朕允你当。”<br />
待沈聿声音落下，四目相对。陆鹤珣愣住，喉结滚了滚，手指在身侧蜷曲起，“赞者之事，不可如此随意…”<br />
“朕是天子，天底下谁敢违朕的意。”<br />
天底下自是无人敢违陛下的意。<br />
陆鹤珣止不住地扬起嘴角，喜色跃于面上，十分明亮。似是生怕帝王反悔，平日细声细语也变得洪亮，“微臣谢恩。”<br />
珣傻子。<br />
沈聿也跟着他笑，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冠礼高台之上，到时我们同跪于天地面前，是不是也算是拜了天地。”<br />
第99章 朕要你留下（12）<br />
是不是也算是拜了天地…<br />
几个字重重砸在心头, 帝王的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头顶。陆鹤珣觉浑身发软，无力的胳膊只得这般悬着，挂着, 在陛下的脖颈间, 无意识地揽着。<br />
他的手腕在陛下掌中微微发颤, 因而能清晰地察觉到那点灼人的热意。<br />
“陛下…”陆鹤珣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不敢抬头，视线低垂着, 落到两人交叠的手上。<br />
陛下的手要比他大些，手指穿过他的指缝时, 更像是一寸寸地把玩。<br />
“手有些凉。”沈聿忽而轻笑声，呼吸拂过他的耳畔，将他的手又握紧些。<br />
凉吗？<br />
可他怎觉得这般热？<br />
陆鹤珣迷迷糊糊地将头埋下去，发烫的脸颊去蹭陛下的手, 一阵眩晕，眼前跟着模糊起来, 他瞥见地上纠缠的影子。<br />
以及——<br />
若有若无的柚子叶的清香。<br />
单单艾草的香味很常见，但里头有柚子叶的清香, 柚子叶, 不常见的柚子叶…<br />
宫里的汤泉里也会放柚子叶吗？<br />
陆鹤珣迟钝地想着, 又听到陛下再唤他，“陆卿, 你在想什么？”<br />
陛下似乎很不满他的走神，另一只手沿着他拱起的背往上, 托住他的后脑，趁他没反应过来，突然收紧。<br />
他眼前晃过金龙绣纹的袖口, 微张的唇瓣被陛下含住了。<br />
“书册上教的，可是这样？”<br />
沈聿往前靠过去，下唇浸入他口中变得湿润，继而擦过他的上唇，慢慢带起他主动地舔舐起来。<br />
“又不说话了，是还要继续吗？”<br />
沈聿埋进他颈间，咬住他衣襟的一角，往下拉，发现他贴身穿着的、金灿灿的、绣着龙纹的里衣。<br />
——他的里衣。<br />
沈聿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书册里教了那么多，怎没见陆卿学会？”<br />
“陛下。”陆鹤珣喘的气比往日重，紧紧抓住沈聿腰间的玉带，仰起头，“微臣当尽力，还望陛下莫怪。”<br />
“那这个呢？”沈聿又过去，咬起他金黄里衣的一角，“惩罚应当早过了吧。”<br />
“陛下未和微臣讲。”<br />
“究竟是朕没讲，还是其他的缘由。”<br />
陆鹤珣羞地钻进沈聿怀里，将烧红的脸颊埋进去，声音又变得软细，”是微臣喜欢，不愿去换。”<br />
“没换洗过？”<br />
“有，有换洗过。”陆鹤珣急忙狡辩。<br />
“哦？”沈聿缠着他的长发，“朕记得，只给过你一件里衣吧。”<br />
“微臣，微臣又拿了一件。”<br />
”偷？”<br />
“不是偷，是拿。”陆鹤珣闷闷道。<br />
也不是拿了一件，是拿了三件。<br />
这话似曾相识啊。<br />
“不问自取还不叫偷？”沈聿揭穿他。<br />
陆鹤珣解释：“微臣问过。”<br />
“问的谁？”<br />
陆鹤珣声音低下来，“王总管。”<br />
真相大白，想来陆大人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好和当事人开口，偷偷摸摸去问了个无关紧要的人，结果这么快就被戳穿。
沈聿拉开陆鹤珣的手，又往前凑，面具和他的鼻尖快贴在一起，“陆叔占了我的书房，我为何不能猜？”<br />
两缕鼻息悄无声息地交缠，起先也只是试探着碰了碰，到后面黏糊在一块，谁也拉扯不开。陆鹤珣嗅到他身上的清香。<br />
——是淡淡的墨香。<br />
“我还想问呢，陆叔要忙着雕刻玉石，为何非要在我的书房，莫非是想一直和我共处一室？”<br />
“啪嗒——”<br />
陆鹤珣手中的小刀落地，另一只手却还是被沈聿拉着，架在他的肩上。<br />
“小钰。”陆鹤珣急促地叫了声，仓促地将人推开，兀自喘起粗气。<br />
沈聿唇角翘起，眼尾扬起时，似有满幕流星在睫羽间流淌着，连带着他脸上冰冷的面具也泛起柔光，面具上狰狞的凶兽大口成了咧嘴大笑。<br />
“陆叔，你这么紧张做什么？”<br />
坏心眼的沈聿低下头，下巴轻轻蹭了下他的肩，“我也很喜欢和陆叔共处一室，多久都可以。”<br />
……<br />
夜凉如水，月光铺了层银霜。<br />
陆鹤珣想到不久前的事，难免自责，便想去沈聿屋中看看。<br />
少年不过是正逢家难，父母离世不在身侧，对他难免生出些依赖之情，想要亲近他，也…也实属正常。<br />
就是这样，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小钰就更没有了…<br />
陆鹤珣吐了口气，推门而入。<br />
屋内只点了盏油灯，晕开昏黄的光。陆鹤珣没在桌边见着人，便往里走了几步，脚下踩到一滩水。<br />
抬眼看去，床边摆了木桶，盛满的水还冒着热气，白雾缭绕而上，缠绕着沈聿裸露的肩颈。<br />
陆鹤珣脚下踉跄，差些摔进水桶里。<br />
“陆叔？”沈聿未回头，声音带着点诧异，没想到人会这个时候过来。<br />
“小钰。”陆鹤珣不敢去看他。<br />
说不清为何不敢，只是晚辈罢了。<br />
“陆叔，既然你来了，帮我将架子上的香袋取来可好？”沈聿道。<br />
陆鹤珣连应下，“好，香袋。”<br />
素来晏然自若的陆大人，此刻却毛手毛脚的，拨乱好些架子上的干巾丝帕，又撞倒几瓶香露，方找到沈聿口中的香袋。<br />
“小钰，可是这个？”陆鹤珣背着水桶，反手将香袋往沈聿身前递。<br />
沈聿盯着近在咫尺的香袋，神情未变，开口道：“陆叔，你走近些，我拿不到。”<br />
陆鹤珣往水桶那边挪一步。<br />
“还是拿不到。”<br />
心口的跳动逐渐盖过沈聿的声音，陆鹤珣只觉浑身被这雾气打湿，索性咬咬牙往后一大步。<br />
不偏不差，手心贴到了沈聿湿漉漉的胸膛，裸露的、潮热的、上下起伏的。<br />
一刹那，他整个人都呆住了。<br />
香袋没入水中，溅起点点水花。<br />
沈聿…<br />
沈聿自在得很，他双手合拢，捧起温热的水，浇在浮起的香袋上，“最近蚊虫很多，这香袋里放了艾草、柚子叶和桃子叶，可以驱蚊虫，陆叔可要试试？”<br />
试试，试什么？<br />
陆鹤珣僵硬着手脚转过身，水汽浸入不清醒的头脑中，搅成了一团浆糊，他好似快晕倒在这突如其来的荒唐中。<br />
“陆叔？”<br />
“今夜，今夜我未叩门而入，实在唐突，你，你洗便是，我先走了。”<br />
说罢，陆鹤珣匆匆转身离去，只留给沈聿一个异常慌乱的背影。<br />
……<br />
次日，崇德殿。<br />
“陆卿。”<br />
“陆卿？”<br />
“陆卿！”<br />
帝王抬高的声音牵回思绪，陆鹤珣伸手过去，想将剥好的荔枝送至陛下口中，然定眼一瞧，手里拿着的竟是荔枝皮。<br />
一抬头，陆鹤珣对上面无表情的陛下，急忙跪下，“陛下恕罪。”<br />
“虽说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朕，不想吃果皮。”沈聿半开着玩笑。<br />
这和生啃小树皮有什么区别？<br />
“陛下恕罪。”陆鹤珣又重复这句话。<br />
“昨晚干什么了，瞧着跟没魂似的。”<br />
“昨晚，昨晚微臣没做什么。”<br />
“心虚。”沈聿点出两个字，似笑非笑，“做贼去了？”<br />
陆鹤珣定定神，熟练地岔开话题，“陛下，今日早朝，礼部提起陛下冠礼之事，不知陛下可还记得？”<br />
沈聿“啧”了声，“不过是乌泱泱一堆人跪底下，这么无聊的事，记它做什么？”<br />
陛下又口是心非了。<br />
陆鹤珣失笑，“是，不过帝王冠礼重中之重，陛下可有想好何人加冠？”<br />
沈聿没想好，不吭声。<br />
“帝王三加冠，当选朝中德高望重之臣，亦或是宗室长辈，为陛下加冠，此外还需另设赞者三人…”<br />
沈聿慢慢托起下巴看他，眼里笑意盈盈，“陆卿，你到底想说什么？”<br />
陆鹤珣垂下脑袋，“微臣自知资质浅薄，又无甚功绩，不敢争这个位置，只愿近前观礼，以瞻天颜。”<br />
“真的？”沈聿摩挲起拇指上新的玉扳指。<br />
“微臣…确想争上一争。”<br />
陆鹤珣小心去牵沈聿的指尖，“不过此事不能全凭心意，微臣也只是在心中想上片刻。”<br />
“朕允你当。”<br />
待沈聿声音落下，四目相对。陆鹤珣愣住，喉结滚了滚，手指在身侧蜷曲起，“赞者之事，不可如此随意…”<br />
“朕是天子，天底下谁敢违朕的意。”<br />
天底下自是无人敢违陛下的意。<br />
陆鹤珣止不住地扬起嘴角，喜色跃于面上，十分明亮。似是生怕帝王反悔，平日细声细语也变得洪亮，“微臣谢恩。”<br />
珣傻子。<br />
沈聿也跟着他笑，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冠礼高台之上，到时我们同跪于天地面前，是不是也算是拜了天地。”<br />
第99章 朕要你留下（12）<br />
是不是也算是拜了天地…<br />
几个字重重砸在心头, 帝王的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头顶。陆鹤珣觉浑身发软，无力的胳膊只得这般悬着，挂着, 在陛下的脖颈间, 无意识地揽着。<br />
他的手腕在陛下掌中微微发颤, 因而能清晰地察觉到那点灼人的热意。<br />
“陛下…”陆鹤珣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不敢抬头，视线低垂着, 落到两人交叠的手上。<br />
陛下的手要比他大些，手指穿过他的指缝时, 更像是一寸寸地把玩。<br />
“手有些凉。”沈聿忽而轻笑声，呼吸拂过他的耳畔，将他的手又握紧些。<br />
凉吗？<br />
可他怎觉得这般热？<br />
陆鹤珣迷迷糊糊地将头埋下去，发烫的脸颊去蹭陛下的手, 一阵眩晕，眼前跟着模糊起来, 他瞥见地上纠缠的影子。<br />
以及——<br />
若有若无的柚子叶的清香。<br />
单单艾草的香味很常见，但里头有柚子叶的清香, 柚子叶, 不常见的柚子叶…<br />
宫里的汤泉里也会放柚子叶吗？<br />
陆鹤珣迟钝地想着, 又听到陛下再唤他，“陆卿, 你在想什么？”<br />
陛下似乎很不满他的走神，另一只手沿着他拱起的背往上, 托住他的后脑，趁他没反应过来，突然收紧。<br />
他眼前晃过金龙绣纹的袖口, 微张的唇瓣被陛下含住了。<br />
“书册上教的，可是这样？”<br />
沈聿往前靠过去，下唇浸入他口中变得湿润，继而擦过他的上唇，慢慢带起他主动地舔舐起来。<br />
“又不说话了，是还要继续吗？”<br />
沈聿埋进他颈间，咬住他衣襟的一角，往下拉，发现他贴身穿着的、金灿灿的、绣着龙纹的里衣。<br />
——他的里衣。<br />
沈聿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书册里教了那么多，怎没见陆卿学会？”<br />
“陛下。”陆鹤珣喘的气比往日重，紧紧抓住沈聿腰间的玉带，仰起头，“微臣当尽力，还望陛下莫怪。”<br />
“那这个呢？”沈聿又过去，咬起他金黄里衣的一角，“惩罚应当早过了吧。”<br />
“陛下未和微臣讲。”<br />
“究竟是朕没讲，还是其他的缘由。”<br />
陆鹤珣羞地钻进沈聿怀里，将烧红的脸颊埋进去，声音又变得软细，”是微臣喜欢，不愿去换。”<br />
“没换洗过？”<br />
“有，有换洗过。”陆鹤珣急忙狡辩。<br />
“哦？”沈聿缠着他的长发，“朕记得，只给过你一件里衣吧。”<br />
“微臣，微臣又拿了一件。”<br />
”偷？”<br />
“不是偷，是拿。”陆鹤珣闷闷道。<br />
也不是拿了一件，是拿了三件。<br />
这话似曾相识啊。<br />
“不问自取还不叫偷？”沈聿揭穿他。<br />
陆鹤珣解释：“微臣问过。”<br />
“问的谁？”<br />
陆鹤珣声音低下来，“王总管。”<br />
真相大白，想来陆大人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好和当事人开口，偷偷摸摸去问了个无关紧要的人，结果这么快就被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