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深知时机紧迫 —— 拖延愈久，变数愈大。无论最终坐大的是陈景还是陈晏，都将对他不利。<br />
于是他当机立断，对睿帝下了杀手。待皇帝驾崩，他作为嫡长子、名正言顺的太子，即便资质平庸，也能顺理成章登上王位。<br />
等到陈昊即位，陈晏与玫妃又怎么可能会受到善待？<br />
他已经没有时间了。<br />
“陈晏，你谋权篡位，难道就不怕失败了，死无葬身之地吗！”孔氏怒喝道。<br />
“可眼下不是成功了吗？”陈晏的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狂热，“还想那些做什么？”<br />
权力，地位，本就是他毕生的追求，若一辈子甘于平庸，还不如早早了结了这一生！<br />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br />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陈晏浑身一震，回过了头去。只见龙榻之上，睿帝缓缓地坐了起来，腰杆笔挺，目光清明，丝毫不像是重病将死的模样。<br />
“父皇？！”<br />
陈晏大惊，下意识地矮下身子，跪在了床榻跟前。<br />
霎时间，随陈晏入内的士兵，端坐一旁的孔氏和玫妃，都跪了一地。<br />
“陈晏，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睿帝沉声喝道，“朕还没死，你就如此等不及了吗？”<br />
陈晏大惊，瞬息间心思百转千回。<br />
睿帝没病，难道此前都是装的？<br />
皇后也知道吗？难道这些都是他们联合起来给自己设下的圈套？<br />
不，如果孔氏知情，不会毫无防备地被玫妃挟持，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睿帝的真实情况！<br />
想通之后，陈晏慢慢冷静了下来。<br />
孔氏哭着扑到睿帝跟前，向他展示着颈间仍在渗血的伤痕，衣裳散乱，好不可怜：“陛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严惩这些乱臣叛党！”<br />
睿帝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半晌，将她一脚踢开。<br />
“你当真以为，朕对你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br />
“朕自问待你们母子不薄，这么多年，该给的、不该给的权力和体面都给了！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br />
孔氏愣了一瞬，再次扑了上来：“不，陛下，陛下明鉴啊！千万不要信了乱臣贼子的谗言和诬陷！臣妾这么多年……”<br />
“够了！”<br />
睿帝怒喝一声，打断了女人声音尖细的剖白。<br />
这一屋子的人，他的发妻，他的宠妃，他寄予厚望的亲生儿子，居然都如此迫切地希望他去死。<br />
睿帝只觉得心中悲凉一片，不知自己活了这半生，究竟得到了什么。<br />
屋中短暂地沉默了片刻，随后，跪伏在地上的陈晏缓慢地抬起了头。<br />
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惊慌已经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br />
他的嘴角缓缓地向上勾起，一字一句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的确不忠不孝，大逆不道。”<br />
他缓缓起身，无视了睿帝充满杀意的目光：“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父皇您知道了，又能如何呢？”<br />
他举起长剑，剑尖直指睿帝的胸膛：“过了今日，整个南月的人都会知道，皇后孔氏谋逆弑君，鸩杀陛下，二皇子陈晏识破奸计，已率兵剿除叛党。”<br />
“这天下，就是儿臣的了。”<br />
第130章 折水篇（十五）昭雪<br />
陈晏手持利剑，缓缓走近睿帝的床榻，睿帝泰然自若地看着他，只是冷笑。<br />
那眼神不知为何让陈晏很不舒服。他咬了咬牙关，握紧手中的剑柄，猛地向自己的亲生父亲刺去。<br />
陡然间一道寒光破空而来，"当啷" 一声脆响 —— 不知何处掷来的飞刀精准撞在剑尖上。<br />
那暗器去势如电，力道沉猛，毫无防备的陈晏只觉手腕一麻，长剑应声脱手飞出。<br />
陈晏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他猛地回头，朝飞刀掷来的方向看去。<br />
只见绘着万里江山图的巨大屏风之后，忽然有人影晃动，紧接着，一个身着明光铠的高大男子缓步而出。<br />
殿前司指挥使，程黎。<br />
陈晏脑中 “嗡” 地一响，刹那间一片空白。他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不是早已被调走了吗？为何会在此处？”<br />
“见过二殿下。”程黎按剑而立，玄甲上的饰品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让您失望了，真圣旨和假圣旨，末将还是分得清的。”<br />
他话音刚落，屏风后又转出一个人。那人穿一件淡紫色常服，朗然玉立，眼眸深邃，宛如深潭。<br />
恰在此时，四面墙壁发出轻响，夹壁墙内骤然涌出无数禁军精锐。他们列阵如墙，甲叶摩擦声整齐划一，转瞬便在睿帝榻前筑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br />
"原来如此..." 陈晏喉头滚动，猩红的双目死死钉住陈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竟不知，最后收网的人竟是你！"<br />
“收手吧二哥。”陈景看着他，“程黎的兵马早就埋伏在外，你的人已经尽数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你没有胜算了，莫要再造成无谓的伤亡。”<br />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有退路吗！”陈晏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一字一句地命令道，“将士们！我等中了奸人诡计，如今唯有破釜沉舟，方能杀出一条生路！”<br />
“杀！！！”<br />
“冲啊！！”<br />
屋子里，刀剑相击之声、喊叫之声、器具碎裂之声甚至女人的尖叫声响成一片，整个屋子里狼藉遍地，陈景将睿帝搀扶到了屏风之后，避免他受到刀剑的波及。<br />
陈晏的人手都已经被拦截在殿门之外，无法前来支援，禁军人多势众，又尽皆装备精良、训练有素，陈晏已然成为瓮中之鳖，没过多久，他便被程黎制服了。<br />
“放开我！陈景！你这卑鄙小人，竟敢设局害我！”陈晏目眦欲裂，疯狂地嘶喊着。<br />
程黎将陈晏的手反剪在他身后，磐石一般死死押着他跪在地上，任凭陈晏拼命挣扎，都纹丝不动。<br />
睿帝坐在一旁，微微偏着头，不肯去看这个自己曾经十分宠爱的儿子。<br />
“二哥，该收场了。”陈景垂着眼，淡淡地看着他。<br />
“上不得台面的乡野村夫，你又能懂什么？”恶狠狠地骂道。<br />
陈景不再去管不停辱骂的陈晏，转过身去，向睿帝行了个礼。<br />
“父皇。”他恭敬地请示道，“接下来要如何处置？”<br />
“先关起来吧。”睿帝揉了揉自己紧皱的眉心，“朕累了，让这些人……别在朕眼前晃。”<br />
“是。”<br />
陈景回头，打了个手势，程黎会意，拉着一干叛党退了出去。陈景也微微躬身：<br />
“父皇保重龙体，儿臣先行告退了。”<br />
“等等，”睿帝忽然叫住他，“你留下。”<br />
“是。”<br />
待众人陆陆续续退下，宫女太监才敢上前伺候，收拾寝殿里的满地狼藉。睿帝倚着龙榻闭目养神，仿佛忘了陈景的存在，陈景便规规矩矩地从旁侍立，安静又耐心。<br />
也不知过了多久，殿中总算收拾停当，天边泛起鱼肚白。陈景只觉四肢百骸酸痛难忍，却依旧站得笔直。<br />
直到寝殿中只剩父子二人时，睿帝才缓缓睁开眼，声音倦怠地开口。<br />
“累吗？”<br />
“回父皇，累。”<br />
“累了为何不向朕请坐？”<br />
“儿臣有错，甘愿受罚。”<br />
睿帝嗤笑了一声，摆摆手，给陈景赐了座，陈景躬身谢过。<br />
“朕这几个儿子，你年龄最小，回京也不到一年，可本事却最大。”睿帝冷冷看着他。<br />
“朕以往认为，你乃韵儿所出，行事作风也应该与她一样仁慈友善才是，却没想到你的手段竟狠辣至此。”<br />
“朕小瞧了你。”<br />
陈景刚刚坐下，身上的酸痛还没有缓过来，闻言立马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睿帝跟前。<br />
“儿臣有罪，任凭父皇处置。”<br />
处置？<br />
拿什么处置？<br />
彼时，睿帝重病卧床，但还未失去意识。陈景进宫探望，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位民间的名医。<br />
那位圣手为睿帝把脉看诊，片刻后，他面色一变：“陛下所中乃慢性剧毒，已侵入五脏六腑，若三日内无解药，恐回天乏术。”<br />
睿帝闻言震怒，——竟有人敢对天子暗下毒手，太医院又不知养了一群什么废物，竟无一人能辨毒施救！<br />
之后，那名民间圣手每日尽心尽力地为睿帝调养身体，他的情况果然有所好转。但为了将计就计，坐实幕后之人的罪证，他一直卧病在床，装作病入膏肓的模样。<br />
果然没过多久，佛口蛇心的皇后和野心勃勃的陈晏就露出了马脚。<br />
陈景心细如发，救了睿帝的命，按理当是大功一件。<br />
但是……<br />
“你既然早知陈晏有谋反之意，也知他在暗中筹备，为何隐忍不发，置朕于险境之中！”<br />
睿帝骤然发怒，抄起手边的香炉，狠狠地掷向陈景。陈景不闪不避，被沉重的鎏金香炉砸中了左边肩膀。<br />
他闷哼一声，头垂得更低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对睿帝下了杀手。待皇帝驾崩，他作为嫡长子、名正言顺的太子，即便资质平庸，也能顺理成章登上王位。<br />
等到陈昊即位，陈晏与玫妃又怎么可能会受到善待？<br />
他已经没有时间了。<br />
“陈晏，你谋权篡位，难道就不怕失败了，死无葬身之地吗！”孔氏怒喝道。<br />
“可眼下不是成功了吗？”陈晏的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狂热，“还想那些做什么？”<br />
权力，地位，本就是他毕生的追求，若一辈子甘于平庸，还不如早早了结了这一生！<br />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br />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陈晏浑身一震，回过了头去。只见龙榻之上，睿帝缓缓地坐了起来，腰杆笔挺，目光清明，丝毫不像是重病将死的模样。<br />
“父皇？！”<br />
陈晏大惊，下意识地矮下身子，跪在了床榻跟前。<br />
霎时间，随陈晏入内的士兵，端坐一旁的孔氏和玫妃，都跪了一地。<br />
“陈晏，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睿帝沉声喝道，“朕还没死，你就如此等不及了吗？”<br />
陈晏大惊，瞬息间心思百转千回。<br />
睿帝没病，难道此前都是装的？<br />
皇后也知道吗？难道这些都是他们联合起来给自己设下的圈套？<br />
不，如果孔氏知情，不会毫无防备地被玫妃挟持，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睿帝的真实情况！<br />
想通之后，陈晏慢慢冷静了下来。<br />
孔氏哭着扑到睿帝跟前，向他展示着颈间仍在渗血的伤痕，衣裳散乱，好不可怜：“陛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严惩这些乱臣叛党！”<br />
睿帝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半晌，将她一脚踢开。<br />
“你当真以为，朕对你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br />
“朕自问待你们母子不薄，这么多年，该给的、不该给的权力和体面都给了！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br />
孔氏愣了一瞬，再次扑了上来：“不，陛下，陛下明鉴啊！千万不要信了乱臣贼子的谗言和诬陷！臣妾这么多年……”<br />
“够了！”<br />
睿帝怒喝一声，打断了女人声音尖细的剖白。<br />
这一屋子的人，他的发妻，他的宠妃，他寄予厚望的亲生儿子，居然都如此迫切地希望他去死。<br />
睿帝只觉得心中悲凉一片，不知自己活了这半生，究竟得到了什么。<br />
屋中短暂地沉默了片刻，随后，跪伏在地上的陈晏缓慢地抬起了头。<br />
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惊慌已经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br />
他的嘴角缓缓地向上勾起，一字一句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的确不忠不孝，大逆不道。”<br />
他缓缓起身，无视了睿帝充满杀意的目光：“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父皇您知道了，又能如何呢？”<br />
他举起长剑，剑尖直指睿帝的胸膛：“过了今日，整个南月的人都会知道，皇后孔氏谋逆弑君，鸩杀陛下，二皇子陈晏识破奸计，已率兵剿除叛党。”<br />
“这天下，就是儿臣的了。”<br />
第130章 折水篇（十五）昭雪<br />
陈晏手持利剑，缓缓走近睿帝的床榻，睿帝泰然自若地看着他，只是冷笑。<br />
那眼神不知为何让陈晏很不舒服。他咬了咬牙关，握紧手中的剑柄，猛地向自己的亲生父亲刺去。<br />
陡然间一道寒光破空而来，"当啷" 一声脆响 —— 不知何处掷来的飞刀精准撞在剑尖上。<br />
那暗器去势如电，力道沉猛，毫无防备的陈晏只觉手腕一麻，长剑应声脱手飞出。<br />
陈晏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他猛地回头，朝飞刀掷来的方向看去。<br />
只见绘着万里江山图的巨大屏风之后，忽然有人影晃动，紧接着，一个身着明光铠的高大男子缓步而出。<br />
殿前司指挥使，程黎。<br />
陈晏脑中 “嗡” 地一响，刹那间一片空白。他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不是早已被调走了吗？为何会在此处？”<br />
“见过二殿下。”程黎按剑而立，玄甲上的饰品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让您失望了，真圣旨和假圣旨，末将还是分得清的。”<br />
他话音刚落，屏风后又转出一个人。那人穿一件淡紫色常服，朗然玉立，眼眸深邃，宛如深潭。<br />
恰在此时，四面墙壁发出轻响，夹壁墙内骤然涌出无数禁军精锐。他们列阵如墙，甲叶摩擦声整齐划一，转瞬便在睿帝榻前筑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br />
"原来如此..." 陈晏喉头滚动，猩红的双目死死钉住陈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竟不知，最后收网的人竟是你！"<br />
“收手吧二哥。”陈景看着他，“程黎的兵马早就埋伏在外，你的人已经尽数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你没有胜算了，莫要再造成无谓的伤亡。”<br />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有退路吗！”陈晏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一字一句地命令道，“将士们！我等中了奸人诡计，如今唯有破釜沉舟，方能杀出一条生路！”<br />
“杀！！！”<br />
“冲啊！！”<br />
屋子里，刀剑相击之声、喊叫之声、器具碎裂之声甚至女人的尖叫声响成一片，整个屋子里狼藉遍地，陈景将睿帝搀扶到了屏风之后，避免他受到刀剑的波及。<br />
陈晏的人手都已经被拦截在殿门之外，无法前来支援，禁军人多势众，又尽皆装备精良、训练有素，陈晏已然成为瓮中之鳖，没过多久，他便被程黎制服了。<br />
“放开我！陈景！你这卑鄙小人，竟敢设局害我！”陈晏目眦欲裂，疯狂地嘶喊着。<br />
程黎将陈晏的手反剪在他身后，磐石一般死死押着他跪在地上，任凭陈晏拼命挣扎，都纹丝不动。<br />
睿帝坐在一旁，微微偏着头，不肯去看这个自己曾经十分宠爱的儿子。<br />
“二哥，该收场了。”陈景垂着眼，淡淡地看着他。<br />
“上不得台面的乡野村夫，你又能懂什么？”恶狠狠地骂道。<br />
陈景不再去管不停辱骂的陈晏，转过身去，向睿帝行了个礼。<br />
“父皇。”他恭敬地请示道，“接下来要如何处置？”<br />
“先关起来吧。”睿帝揉了揉自己紧皱的眉心，“朕累了，让这些人……别在朕眼前晃。”<br />
“是。”<br />
陈景回头，打了个手势，程黎会意，拉着一干叛党退了出去。陈景也微微躬身：<br />
“父皇保重龙体，儿臣先行告退了。”<br />
“等等，”睿帝忽然叫住他，“你留下。”<br />
“是。”<br />
待众人陆陆续续退下，宫女太监才敢上前伺候，收拾寝殿里的满地狼藉。睿帝倚着龙榻闭目养神，仿佛忘了陈景的存在，陈景便规规矩矩地从旁侍立，安静又耐心。<br />
也不知过了多久，殿中总算收拾停当，天边泛起鱼肚白。陈景只觉四肢百骸酸痛难忍，却依旧站得笔直。<br />
直到寝殿中只剩父子二人时，睿帝才缓缓睁开眼，声音倦怠地开口。<br />
“累吗？”<br />
“回父皇，累。”<br />
“累了为何不向朕请坐？”<br />
“儿臣有错，甘愿受罚。”<br />
睿帝嗤笑了一声，摆摆手，给陈景赐了座，陈景躬身谢过。<br />
“朕这几个儿子，你年龄最小，回京也不到一年，可本事却最大。”睿帝冷冷看着他。<br />
“朕以往认为，你乃韵儿所出，行事作风也应该与她一样仁慈友善才是，却没想到你的手段竟狠辣至此。”<br />
“朕小瞧了你。”<br />
陈景刚刚坐下，身上的酸痛还没有缓过来，闻言立马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睿帝跟前。<br />
“儿臣有罪，任凭父皇处置。”<br />
处置？<br />
拿什么处置？<br />
彼时，睿帝重病卧床，但还未失去意识。陈景进宫探望，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位民间的名医。<br />
那位圣手为睿帝把脉看诊，片刻后，他面色一变：“陛下所中乃慢性剧毒，已侵入五脏六腑，若三日内无解药，恐回天乏术。”<br />
睿帝闻言震怒，——竟有人敢对天子暗下毒手，太医院又不知养了一群什么废物，竟无一人能辨毒施救！<br />
之后，那名民间圣手每日尽心尽力地为睿帝调养身体，他的情况果然有所好转。但为了将计就计，坐实幕后之人的罪证，他一直卧病在床，装作病入膏肓的模样。<br />
果然没过多久，佛口蛇心的皇后和野心勃勃的陈晏就露出了马脚。<br />
陈景心细如发，救了睿帝的命，按理当是大功一件。<br />
但是……<br />
“你既然早知陈晏有谋反之意，也知他在暗中筹备，为何隐忍不发，置朕于险境之中！”<br />
睿帝骤然发怒，抄起手边的香炉，狠狠地掷向陈景。陈景不闪不避，被沉重的鎏金香炉砸中了左边肩膀。<br />
他闷哼一声，头垂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