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将行>这一节过去，就是<朝暮>这个篇章。<br />
（ps：等我期中考过去实验做完后一定补小剧场）<br />
第23章 将行·混混<br />
最后冯钰这件事情，范令允没有选择瞒着顾屿深，只是换了个理由，说是冯钰对刘郊和她不轨。<br />
不知道顾屿深信没信，他听完很平静。只是无奈骂了一句，“顾小花真是个混账。”<br />
然后又嘀咕道，“不过冯钰更是个混账。”<br />
范令允抱臂在床榻另一旁看他。月色入户，洒照其身。顾屿深在窗前的明镜台前卸去自己的发饰与耳饰，零零落落铺在桌面上。<br />
太子殿下眼神稍暗。<br />
耳饰与发饰，都是他送的。是顾屿深的及冠礼。<br />
顾大当家虽然操劳，但是活得并不马虎。他省吃俭用剩下些银钱，也会为自己看一些珠宝首饰，那些东西都不是好料子，但是雕饰精致，范令允看过去，做工上虽然比不得他看过的那些，但是在那个价位下也是得了便宜的水平。<br />
最贵的是小花腰间的那块儿海棠玉佩。<br />
从顾兰那里听说了顾屿深的生辰，范令允提前几个月就开始攒，最后还是搭月娘的线找人走关系，便宜买下了那一套。<br />
顾屿深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也大大方方的带，他第一次佩戴齐全的时候，是在燕来镇小院中的桃花下，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可是范令允看着，总是觉得顾当家的从钱眼里钻了出来，终于收拾了收拾自己的少年意气。<br />
他问，“好看不？”<br />
范令允愣了很久，才答，“好看。”<br />
比他想象中的还好看。<br />
眼下亦是如此。月色映在那人脸上，发上，却又氤氲着灯光，像是不食烟火的天上仙，堕入了这凡间的十丈软红尘。<br />
顾屿深不知道太子殿下眼下脑子中那些七拐八绕的心思，只是把首饰收好，回头对着范令允说，“明天我得找顾兰一趟。这种事情以后少做，要是暴露了她是跑不掉的，白白养了这么长时间的姑娘……”他话音顿了半晌，看到了范令允的眼神，莫名觉得有点儿背后发凉，于是咽了口唾沫，才问，“你怎么了？”<br />
“没怎么。”太子殿下陡然换上了一贯温和的神色，笑着说，“没什么。”<br />
————<br />
过了年，顾兰找到了范令允。她还承诺过要给破庙中的那些小乞丐一人一份苗荷院的举荐信。所谓苗荷院，就是大梁一种福利机构，收纳一些双亲病故的流浪儿童。但是还不完善，普及程度不高，明光城没能成为第一批进行尝试的城池。<br />
“……你不瞒着我，是因为这事儿么？”范令允看着这份棘手的差事。<br />
顾兰在一旁揉着自己被顾屿深掐红的脸，恹恹的说，“你行不行，不行我去找我哥。”<br />
“行。”范令允叹了口气，拖长调子说，“我明天一早就去找程大人写举荐信。”<br />
顾屿深听说了，觉得是好事儿，没管，带着陈润去流民营继续搞他的工作。<br />
陈润自从双目失明之后就一直有一种郁气，白日里和其他两个姑娘呆在一块儿的时候不显，但是一旦到了夜里，顾屿深每每晚归，都能听到陈润的呓语。<br />
医人难医心。顾屿深能做的就是带他出来放放风。陈润喜欢坐在离流民营帐子不远的大石头上，那里人少，可以听到身周一片喧嚣。等到了分发米汤的时候，顾屿深喊他去帮忙。<br />
但是顾屿深没有给他杂役或者是小厮。只是抱臂静静的看着少年拿着拐杖，一点点探过去，然后把米汤递给对应的人。最初的几天，陈润摔的很惨，也没有送对过，流民挤在一块儿，他问一句，对面七嘴八舌的能给他答好几句，陈润耳朵中分别不出正确的答案，于是那碗米汤给不对正确的人。<br />
小厮和杂役看到这个少年被有些流民恶意绊倒，摔在地上找不到拐杖，心疼的很，想要去把人扶起来，带着他走一遭。却被顾屿深无情的制止了。<br />
“他这一辈子，难道之后次次都有人扶？ 别人害了他，难道次次都会有好心人让他站起来？”顾屿深冷声道，“过不了这道坎，非要一辈子依赖他人，那陈润算是废了。”<br />
“可是顾大人，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br />
“我看着他，已经算是循序渐进了。”顾屿深轻描淡写的说，“陈润这孩子，我看过三年，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br />
饶是顾大人装的冷心冷情，顾兰晚上依然无语的看着顾屿深当着她的面儿把各种伤药摆开来，一个个讲过去，递给她。<br />
“好麻烦。”顾兰不乐意的说，把自己埋在枕头下“你自己给呗，非拉着我。”<br />
“我在演阎王，你别拆我的戏。”顾屿深说。<br />
不曾想范令允带着刘郊和陈润正好从廊前经过，范令允转头看向陈润，“他演的好么？”<br />
陈润抿唇轻笑，没有答话。<br />
不过七八日后，顾屿深就没再看着陈润。杂役和小厮望着那道少年身影，心中也有些赞叹。<br />
他送错的概率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尽管动作远远慢于其他人，但是到底是自己送到了。他被绊倒的概率也越来越低，低到有些人怀疑他的目盲是装的。<br />
比如宣许。<br />
范令允动作很快，顾兰一说完，没过五日，他就带着程大人的命令和举荐信来到了那个破庙。那些孩子们有些怔愣，看着官府的人来转身就跑，以为自己偷东西的事情被发现了，要来抓他们坐牢。可是一听是说要送他们去苗荷院，又齐齐顿住。<br />
“能吃饱饭。”范令允说，“有衣服穿，不会有人打你们，不用你们交钱。”<br />
“十个名额，”太子殿下淡然道，“先到先得、过期不候。”<br />
一堆孩子面面相觑，然后蜂拥而至。<br />
限量？<br />
那必然是好的！<br />
除了宣许。<br />
少年嗤笑一声看了看官府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br />
“苗荷院？和坐大牢有什么区别。”他唾一口，“教仁义礼智信那些狗屁规矩的地方。谁信谁傻，不信的没了良心的反而一飞冲天。”<br />
“都是废话。钱才是真道理。”他咬着草叶，沿着河水慢慢走。<br />
明光城一年四季，水不上冻。初春的河边柳树还没有长出新芽，光秃秃的。草地上有些新长出的草，被这混混一脚踩下去，还恶劣的碾了碾。<br />
“冒什么头啊？”宣许笑道，“这不就死了么？”<br />
然后“啧”了一声，“今天怎么没遇到傻鸟。”<br />
最近城里不像冬天的时候那么乱，钱袋子不好偷。宣许为了吃饭，喜欢找那些驻在柳树上的新巢，看看有没有鸟蛋或者已经孵出来的小鸟。<br />
“狗c/a/o的，谁他娘的那么手欠，把鸟窝全都搜刮了干净？”他找不到，就骂人，“傻逼世道，不让人活了？”<br />
宣许不攒钱，他就是个及时行乐的性子。仇也算报了，将就活着。顾兰给他的钱，他用来买了身新衣服，胡吃海喝了一阵，然后没几天就挥霍完了，挥霍完，就再次回到原来的生活。<br />
“得找个傻子偷一下。”宣许想。<br />
正当他想到这里，不远处就看到个送枕头来的。一行三个，一个瞎子俩姑娘，穿的都挺好看。<br />
霍，那最小的姑娘身上挂着的.寓.w.言.那玉佩是好东西啊。<br />
想到哪就做到哪，宣许本来想像以前一样，仨孩子而已，手到擒来的伙计。可是这次却让他吃了瘪。<br />
钱袋顺的很快很顺利，但是他刚摸到没跑几步，那拄拐的瞎子就喊了一声，“喂——！”<br />
宣许从容不迫的回头，“啥事儿找你爷爷？”<br />
“你偷了我们的东西，还回来。”<br />
“扯淡，小白脸一样，谁特么偷你东西。”<br />
“我听到声儿了。”<br />
话到此处，宣许也没再犹豫，转头就跑。可惜前两日偷东西被打的伤还没好齐全，眼下这一条河也没地儿躲。<br />
“你丫的！”那最小的姑娘跑的倒是最快的，“个混混把我的钱袋还来！我攒了半天要买糖的——！！”<br />
牙口也好，刚摸到人一嘴就咬了上去。<br />
“喂——！”宣许痛呼一声，拼命把人甩开。<br />
眼见得跑不过了，他开始往那个瞎子身上撞。<br />
“妈的。”他骂，“就拿个钱，揪住老子不放了！这小白脸病秧子模样，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初春的河？！留着钱买棺材吧！”<br />
拿不到钱，他也要咬下一块儿肉来，这河水他身体好，没事儿，那病秧子就不见得。<br />
那小姑娘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吃惊了一瞬，然后大声喊道，“娇姐姐！陈润！！”<br />
刘郊刚想要拉着陈润往离河远一点的地方跑，谁知道陈润却像愣住了一样动不了。<br />
然后在宣许大喜过望冲过来的一瞬间轻轻闪了个身子，拐杖一别，那混混就踉跄了一下。陈润听着声音补了一脚，宣许来不及反应，滚下了河。<br />
水光四溅，河岸上顷刻湿了一片。动静颇大，柳条都颤了颤。
（ps：等我期中考过去实验做完后一定补小剧场）<br />
第23章 将行·混混<br />
最后冯钰这件事情，范令允没有选择瞒着顾屿深，只是换了个理由，说是冯钰对刘郊和她不轨。<br />
不知道顾屿深信没信，他听完很平静。只是无奈骂了一句，“顾小花真是个混账。”<br />
然后又嘀咕道，“不过冯钰更是个混账。”<br />
范令允抱臂在床榻另一旁看他。月色入户，洒照其身。顾屿深在窗前的明镜台前卸去自己的发饰与耳饰，零零落落铺在桌面上。<br />
太子殿下眼神稍暗。<br />
耳饰与发饰，都是他送的。是顾屿深的及冠礼。<br />
顾大当家虽然操劳，但是活得并不马虎。他省吃俭用剩下些银钱，也会为自己看一些珠宝首饰，那些东西都不是好料子，但是雕饰精致，范令允看过去，做工上虽然比不得他看过的那些，但是在那个价位下也是得了便宜的水平。<br />
最贵的是小花腰间的那块儿海棠玉佩。<br />
从顾兰那里听说了顾屿深的生辰，范令允提前几个月就开始攒，最后还是搭月娘的线找人走关系，便宜买下了那一套。<br />
顾屿深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也大大方方的带，他第一次佩戴齐全的时候，是在燕来镇小院中的桃花下，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可是范令允看着，总是觉得顾当家的从钱眼里钻了出来，终于收拾了收拾自己的少年意气。<br />
他问，“好看不？”<br />
范令允愣了很久，才答，“好看。”<br />
比他想象中的还好看。<br />
眼下亦是如此。月色映在那人脸上，发上，却又氤氲着灯光，像是不食烟火的天上仙，堕入了这凡间的十丈软红尘。<br />
顾屿深不知道太子殿下眼下脑子中那些七拐八绕的心思，只是把首饰收好，回头对着范令允说，“明天我得找顾兰一趟。这种事情以后少做，要是暴露了她是跑不掉的，白白养了这么长时间的姑娘……”他话音顿了半晌，看到了范令允的眼神，莫名觉得有点儿背后发凉，于是咽了口唾沫，才问，“你怎么了？”<br />
“没怎么。”太子殿下陡然换上了一贯温和的神色，笑着说，“没什么。”<br />
————<br />
过了年，顾兰找到了范令允。她还承诺过要给破庙中的那些小乞丐一人一份苗荷院的举荐信。所谓苗荷院，就是大梁一种福利机构，收纳一些双亲病故的流浪儿童。但是还不完善，普及程度不高，明光城没能成为第一批进行尝试的城池。<br />
“……你不瞒着我，是因为这事儿么？”范令允看着这份棘手的差事。<br />
顾兰在一旁揉着自己被顾屿深掐红的脸，恹恹的说，“你行不行，不行我去找我哥。”<br />
“行。”范令允叹了口气，拖长调子说，“我明天一早就去找程大人写举荐信。”<br />
顾屿深听说了，觉得是好事儿，没管，带着陈润去流民营继续搞他的工作。<br />
陈润自从双目失明之后就一直有一种郁气，白日里和其他两个姑娘呆在一块儿的时候不显，但是一旦到了夜里，顾屿深每每晚归，都能听到陈润的呓语。<br />
医人难医心。顾屿深能做的就是带他出来放放风。陈润喜欢坐在离流民营帐子不远的大石头上，那里人少，可以听到身周一片喧嚣。等到了分发米汤的时候，顾屿深喊他去帮忙。<br />
但是顾屿深没有给他杂役或者是小厮。只是抱臂静静的看着少年拿着拐杖，一点点探过去，然后把米汤递给对应的人。最初的几天，陈润摔的很惨，也没有送对过，流民挤在一块儿，他问一句，对面七嘴八舌的能给他答好几句，陈润耳朵中分别不出正确的答案，于是那碗米汤给不对正确的人。<br />
小厮和杂役看到这个少年被有些流民恶意绊倒，摔在地上找不到拐杖，心疼的很，想要去把人扶起来，带着他走一遭。却被顾屿深无情的制止了。<br />
“他这一辈子，难道之后次次都有人扶？ 别人害了他，难道次次都会有好心人让他站起来？”顾屿深冷声道，“过不了这道坎，非要一辈子依赖他人，那陈润算是废了。”<br />
“可是顾大人，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br />
“我看着他，已经算是循序渐进了。”顾屿深轻描淡写的说，“陈润这孩子，我看过三年，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br />
饶是顾大人装的冷心冷情，顾兰晚上依然无语的看着顾屿深当着她的面儿把各种伤药摆开来，一个个讲过去，递给她。<br />
“好麻烦。”顾兰不乐意的说，把自己埋在枕头下“你自己给呗，非拉着我。”<br />
“我在演阎王，你别拆我的戏。”顾屿深说。<br />
不曾想范令允带着刘郊和陈润正好从廊前经过，范令允转头看向陈润，“他演的好么？”<br />
陈润抿唇轻笑，没有答话。<br />
不过七八日后，顾屿深就没再看着陈润。杂役和小厮望着那道少年身影，心中也有些赞叹。<br />
他送错的概率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尽管动作远远慢于其他人，但是到底是自己送到了。他被绊倒的概率也越来越低，低到有些人怀疑他的目盲是装的。<br />
比如宣许。<br />
范令允动作很快，顾兰一说完，没过五日，他就带着程大人的命令和举荐信来到了那个破庙。那些孩子们有些怔愣，看着官府的人来转身就跑，以为自己偷东西的事情被发现了，要来抓他们坐牢。可是一听是说要送他们去苗荷院，又齐齐顿住。<br />
“能吃饱饭。”范令允说，“有衣服穿，不会有人打你们，不用你们交钱。”<br />
“十个名额，”太子殿下淡然道，“先到先得、过期不候。”<br />
一堆孩子面面相觑，然后蜂拥而至。<br />
限量？<br />
那必然是好的！<br />
除了宣许。<br />
少年嗤笑一声看了看官府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br />
“苗荷院？和坐大牢有什么区别。”他唾一口，“教仁义礼智信那些狗屁规矩的地方。谁信谁傻，不信的没了良心的反而一飞冲天。”<br />
“都是废话。钱才是真道理。”他咬着草叶，沿着河水慢慢走。<br />
明光城一年四季，水不上冻。初春的河边柳树还没有长出新芽，光秃秃的。草地上有些新长出的草，被这混混一脚踩下去，还恶劣的碾了碾。<br />
“冒什么头啊？”宣许笑道，“这不就死了么？”<br />
然后“啧”了一声，“今天怎么没遇到傻鸟。”<br />
最近城里不像冬天的时候那么乱，钱袋子不好偷。宣许为了吃饭，喜欢找那些驻在柳树上的新巢，看看有没有鸟蛋或者已经孵出来的小鸟。<br />
“狗c/a/o的，谁他娘的那么手欠，把鸟窝全都搜刮了干净？”他找不到，就骂人，“傻逼世道，不让人活了？”<br />
宣许不攒钱，他就是个及时行乐的性子。仇也算报了，将就活着。顾兰给他的钱，他用来买了身新衣服，胡吃海喝了一阵，然后没几天就挥霍完了，挥霍完，就再次回到原来的生活。<br />
“得找个傻子偷一下。”宣许想。<br />
正当他想到这里，不远处就看到个送枕头来的。一行三个，一个瞎子俩姑娘，穿的都挺好看。<br />
霍，那最小的姑娘身上挂着的.寓.w.言.那玉佩是好东西啊。<br />
想到哪就做到哪，宣许本来想像以前一样，仨孩子而已，手到擒来的伙计。可是这次却让他吃了瘪。<br />
钱袋顺的很快很顺利，但是他刚摸到没跑几步，那拄拐的瞎子就喊了一声，“喂——！”<br />
宣许从容不迫的回头，“啥事儿找你爷爷？”<br />
“你偷了我们的东西，还回来。”<br />
“扯淡，小白脸一样，谁特么偷你东西。”<br />
“我听到声儿了。”<br />
话到此处，宣许也没再犹豫，转头就跑。可惜前两日偷东西被打的伤还没好齐全，眼下这一条河也没地儿躲。<br />
“你丫的！”那最小的姑娘跑的倒是最快的，“个混混把我的钱袋还来！我攒了半天要买糖的——！！”<br />
牙口也好，刚摸到人一嘴就咬了上去。<br />
“喂——！”宣许痛呼一声，拼命把人甩开。<br />
眼见得跑不过了，他开始往那个瞎子身上撞。<br />
“妈的。”他骂，“就拿个钱，揪住老子不放了！这小白脸病秧子模样，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初春的河？！留着钱买棺材吧！”<br />
拿不到钱，他也要咬下一块儿肉来，这河水他身体好，没事儿，那病秧子就不见得。<br />
那小姑娘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吃惊了一瞬，然后大声喊道，“娇姐姐！陈润！！”<br />
刘郊刚想要拉着陈润往离河远一点的地方跑，谁知道陈润却像愣住了一样动不了。<br />
然后在宣许大喜过望冲过来的一瞬间轻轻闪了个身子，拐杖一别，那混混就踉跄了一下。陈润听着声音补了一脚，宣许来不及反应，滚下了河。<br />
水光四溅，河岸上顷刻湿了一片。动静颇大，柳条都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