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嘉然很早就察觉到了他这习惯，这顿饭在他意料之中地吃得顺心了不少。<br />
主要还是因为堵住了周二少的嘴，没给他机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来。<br />
应嘉然吃东西很快又很安静，周昉总算解决掉碗里的菜再抬起头时，发现应嘉然已经拿着账单回来了。<br />
“二少，”应嘉然犹豫了下，把账单递给周昉，“不是说好这顿我请的吗？为什么你提前结了。”<br />
周昉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好像才想起这件事，对应嘉然故作惊讶地眨了下眼：“哦，我忘了，这家也是会员制，不管吃了多少，月底统一结算划账的，不用单独付。”<br />
请吃饭这事儿是周昉主动提的，但自己既然答应了就不能食言，应嘉然拿出手机准备给周昉转账：“那我把钱转给你吧。”<br />
周昉立马按住他的手，应嘉然询问地看他。<br />
“我不缺这点儿钱，我缺的是饭，”周昉说，“你下次请我。”<br />
“啊？”应嘉然有点没理解他的意思。<br />
“你是听不懂中文还是我说话带口音你听不明白啊？”周昉和他大眼瞪小眼，他说完，顿了下，解释说，“我不是在损你，我是真的在问你。”<br />
应嘉然：“……”<br />
本来没觉得是在阴阳的，解释完就像了。<br />
他听得出来周昉不想收他的钱，而是想让他下一次请吃饭请回来，但这种手段，常见于身边那些追求心上人的同学朋友，他不理解的是周昉这么做的意图。<br />
“这样吧，你让我送你回去就不用再请我吃饭了，”周昉隐约感觉应嘉然好像不想和自己吃饭，这个猜测让他有点低落，他来不及顾及这种微妙的情绪变化，果断抛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我也不上楼，我就送你到楼下就行。”<br />
“二少。”应嘉然有点儿气笑的感觉，“你为什么就这么执着于知道我现在住哪里呢？”<br />
“我要是不知道，以后怎么找你啊！”周昉理所当然道。<br />
“……二少，我和你连社交圈层都几乎没有重叠，应该不需要特意来找我吧？就算是外包一些临时性的工作，也完全可以通过线上的方式来联系，所以——”应嘉然还没说完就被周昉打断了。<br />
“那怎么了，我要找你难道谁还能拦着吗？”周昉不满，“没人拦得住我。”<br />
应嘉然又想翻出那个久违的擦汗表情包贴自己脑门上了。<br />
他第一次知道周昉原来是一个为达目的会执着到如斯地步的人。<br />
这个目的是要知道他的住址，很奇怪。<br />
“为什么？”应嘉然卡了下，还是没忍住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呢？”<br />
“我要追你啊！”周昉毫不犹豫道。<br />
应嘉然：“……”<br />
最棘手又最魔幻的情况终于还是没能阻拦地发生了。<br />
可是好怪，他怎么依稀记得自己之前应该是拒绝过了？<br />
还是说，周二少压根没把他试图让两个人的关系重新回到本应该的泾渭分明的话给听进耳朵里。<br />
应嘉然张了张嘴，还想找点委婉的托词来拒绝周昉。<br />
可他想了半天，发现面对周二少决定了的事，根本就没有可以委婉商讨的余地。<br />
“你不会是不愿意吧？”周昉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迟疑，警惕地盯着应嘉然，“你不能这么快——就备考教资的时间——就移情别恋了？！”<br />
应嘉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br />
他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无语，或者是被一再追问隐私的冒犯不适，但他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不仅没有不舒服，竟然还微微上扬着嘴角，就好像是他早就料到了周昉这种最直白又猝不及防的表达。<br />
你在笑什么啊，应嘉然——应嘉然在心里问自己。<br />
“那走吧，”应嘉然抿了下嘴角，转身让开路示意周昉走前面，“辛苦二少送我回去了。”<br />
“不辛苦，是我上赶着的。”周昉愉快地笑起来，单手插兜，姿势非常拽地往前走，经过走廊的玻璃时，他还特意放慢了几步欣赏自己挺拔英立的身姿和步态。<br />
应嘉然莫名地想笑，又想起周昉那有着追光灯和整墙镜子、装潢堪比秀场的衣帽间。<br />
周昉欣赏完自己还不够，进了停车场专程绕去了副驾驶，他拉开车门，手臂搭在车门上，将重心放在其中一条腿，另一条腿微曲膝盖，脚尖点地，漫不经心又非常刻意地凹出一个慵懒又矜贵的站姿。<br />
“上车。”周昉微微歪头，抬手示意。<br />
应嘉然：“……”<br />
地下车库怎么突然这么亮？<br />
闪到眼睛了。<br />
应嘉然坐进副驾，自觉扯出安全带，忍不住多看了周昉一眼。<br />
虽然行为上有点好笑，但不得不承认周昉有这么耍帅的资本，长身玉立、英姿勃发，哪怕只是随便往车门上一靠都像在拍摄时尚大片。<br />
他这一瞥还没来得及收回，周昉忽然弯腰探身压来，滚热的呼吸从应嘉然耳畔扫过，有些痒，应嘉然敏感地偏开头躲了躲，心跳骤然加速。<br />
啪嗒——<br />
安全带扣好了。<br />
周昉又慢悠悠地直起身退出副驾，轻轻关上车门，绕回主驾。<br />
“你来指路。”周昉说。<br />
“……嗯。”应嘉然轻轻撇开了脸。<br />
他刻意没看周昉，可周昉身上的香水味儿却仿佛有意识往他鼻子里钻，一嗅就知道是周昉用惯的，哪怕闭上眼也都躲不开周昉强势的存在感。<br />
应嘉然终于松口让自己送他回去，就等同于默许了他的追求，也默许了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进一步，周昉一路上心情都很愉快，甚至说得上是飞扬，让他轻快地想哼歌。<br />
这份愉悦在半小时后逐渐淡了。<br />
看着眼前已经明显破损的路，坐落在巷子里的握手楼像被世界遗忘在角落的旧时产物，在昏暗的夜色下摇摇欲坠，周昉眼睛看着，心情不住地往下沉。<br />
“二少，就送到这里吧，”应嘉然平静地说，“前面的路，开不进去了，待会儿不好调头的，而且你再往里，车底盘低容易被刮坏。”<br />
周昉沉默了会儿，没说话也没打开应嘉然那侧车门的锁。<br />
应嘉然尝试着拉了拉门，没拉开，询问地转头看周昉：“二少？”<br />
“你回来之后，就一直住这儿吗？”周昉微微蹙眉。<br />
“是啊，”他的反应在应嘉然意料之中，他对周昉笑笑，“只是看着有点旧，但其实这片楼房已经建好几十年了，邻里之间很热闹，屋子里的东西也都很齐全，而且租金划算，性价比高。”<br />
他话音刚落，被忽然探身过来的周昉一把抱住了。<br />
应嘉然眨眨眼，能猜到他什么想法，但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更不愿意被周昉同情，何况他一点都不觉得这环境差。<br />
能一个人住已经很好了。<br />
“二少。”应嘉然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再说话。<br />
这下看清差距的二少，应该会打消一时兴起的念头了吧。<br />
周昉叹气：“我果然应该早点把钱给你打理。”<br />
应嘉然：？<br />
这个没猜到。<br />
第61章<br />
61.<br />
应嘉然不理解, 也不敢多问。<br />
既然无法完全理解周二少的脑回路，那就不理解了。<br />
应嘉然没有回抱周昉, 身体轻轻往后靠了下，略微拉开一段距离。<br />
该下车了，二少。应嘉然想说。<br />
但他犹豫了下，没能说得出口。<br />
或许是因为周昉车里的冷气开得太足，或许是太疲惫，应嘉然没能第一时间推开周昉紧密炙热的拥抱。<br />
让他想起数月前烧糊涂的那个夜晚，周昉也是这样毫无保留地将他抱在怀里, 让病中游离无依的神思得到片刻安宁的休憩。<br />
明明现在很清醒, 也没有生病，为什么还是会忍不住留恋？<br />
应嘉然悄悄地闭了闭眼, 只是须臾, 他就清醒地睁开眼, 抬手抵在周昉的肩膀，轻轻推开。<br />
“二少, 时间不早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 这儿的空地应该够掉头的, 你也赶紧回去吧。”应嘉然说。<br />
周昉不怎么情愿地慢吞吞直起身体, 靠回驾驶座, 没应声。<br />
应嘉然耐心地等他解开车门锁, 等了会儿，周昉解开了安全带。<br />
“不请我上去坐坐？”周昉看着应嘉然。<br />
虽说是疑问句, 但他的语气很平静，也很自然，不是请求或者可以商量周旋的不确定, 但也不是颐指气使的命令，更像是……顺水推舟的“来都来了”。<br />
“已经九点半了。”应嘉然提醒他，“二少从这里开车回酒店最快也得要半个小时。”<br />
“很晚吗？”周昉心说这不刚刚好，坐俩小时就可以顺便留宿了。<br />
应嘉然听不到他心里的想法，想了想，意识到这个时间对周二少好像还确实不算晚。<br />
“……不晚。”应嘉然服了他的执着。<br />
周昉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再继续拒绝，应嘉然就要过不去自己良心那关了。
主要还是因为堵住了周二少的嘴，没给他机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来。<br />
应嘉然吃东西很快又很安静，周昉总算解决掉碗里的菜再抬起头时，发现应嘉然已经拿着账单回来了。<br />
“二少，”应嘉然犹豫了下，把账单递给周昉，“不是说好这顿我请的吗？为什么你提前结了。”<br />
周昉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好像才想起这件事，对应嘉然故作惊讶地眨了下眼：“哦，我忘了，这家也是会员制，不管吃了多少，月底统一结算划账的，不用单独付。”<br />
请吃饭这事儿是周昉主动提的，但自己既然答应了就不能食言，应嘉然拿出手机准备给周昉转账：“那我把钱转给你吧。”<br />
周昉立马按住他的手，应嘉然询问地看他。<br />
“我不缺这点儿钱，我缺的是饭，”周昉说，“你下次请我。”<br />
“啊？”应嘉然有点没理解他的意思。<br />
“你是听不懂中文还是我说话带口音你听不明白啊？”周昉和他大眼瞪小眼，他说完，顿了下，解释说，“我不是在损你，我是真的在问你。”<br />
应嘉然：“……”<br />
本来没觉得是在阴阳的，解释完就像了。<br />
他听得出来周昉不想收他的钱，而是想让他下一次请吃饭请回来，但这种手段，常见于身边那些追求心上人的同学朋友，他不理解的是周昉这么做的意图。<br />
“这样吧，你让我送你回去就不用再请我吃饭了，”周昉隐约感觉应嘉然好像不想和自己吃饭，这个猜测让他有点低落，他来不及顾及这种微妙的情绪变化，果断抛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我也不上楼，我就送你到楼下就行。”<br />
“二少。”应嘉然有点儿气笑的感觉，“你为什么就这么执着于知道我现在住哪里呢？”<br />
“我要是不知道，以后怎么找你啊！”周昉理所当然道。<br />
“……二少，我和你连社交圈层都几乎没有重叠，应该不需要特意来找我吧？就算是外包一些临时性的工作，也完全可以通过线上的方式来联系，所以——”应嘉然还没说完就被周昉打断了。<br />
“那怎么了，我要找你难道谁还能拦着吗？”周昉不满，“没人拦得住我。”<br />
应嘉然又想翻出那个久违的擦汗表情包贴自己脑门上了。<br />
他第一次知道周昉原来是一个为达目的会执着到如斯地步的人。<br />
这个目的是要知道他的住址，很奇怪。<br />
“为什么？”应嘉然卡了下，还是没忍住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呢？”<br />
“我要追你啊！”周昉毫不犹豫道。<br />
应嘉然：“……”<br />
最棘手又最魔幻的情况终于还是没能阻拦地发生了。<br />
可是好怪，他怎么依稀记得自己之前应该是拒绝过了？<br />
还是说，周二少压根没把他试图让两个人的关系重新回到本应该的泾渭分明的话给听进耳朵里。<br />
应嘉然张了张嘴，还想找点委婉的托词来拒绝周昉。<br />
可他想了半天，发现面对周二少决定了的事，根本就没有可以委婉商讨的余地。<br />
“你不会是不愿意吧？”周昉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迟疑，警惕地盯着应嘉然，“你不能这么快——就备考教资的时间——就移情别恋了？！”<br />
应嘉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br />
他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无语，或者是被一再追问隐私的冒犯不适，但他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不仅没有不舒服，竟然还微微上扬着嘴角，就好像是他早就料到了周昉这种最直白又猝不及防的表达。<br />
你在笑什么啊，应嘉然——应嘉然在心里问自己。<br />
“那走吧，”应嘉然抿了下嘴角，转身让开路示意周昉走前面，“辛苦二少送我回去了。”<br />
“不辛苦，是我上赶着的。”周昉愉快地笑起来，单手插兜，姿势非常拽地往前走，经过走廊的玻璃时，他还特意放慢了几步欣赏自己挺拔英立的身姿和步态。<br />
应嘉然莫名地想笑，又想起周昉那有着追光灯和整墙镜子、装潢堪比秀场的衣帽间。<br />
周昉欣赏完自己还不够，进了停车场专程绕去了副驾驶，他拉开车门，手臂搭在车门上，将重心放在其中一条腿，另一条腿微曲膝盖，脚尖点地，漫不经心又非常刻意地凹出一个慵懒又矜贵的站姿。<br />
“上车。”周昉微微歪头，抬手示意。<br />
应嘉然：“……”<br />
地下车库怎么突然这么亮？<br />
闪到眼睛了。<br />
应嘉然坐进副驾，自觉扯出安全带，忍不住多看了周昉一眼。<br />
虽然行为上有点好笑，但不得不承认周昉有这么耍帅的资本，长身玉立、英姿勃发，哪怕只是随便往车门上一靠都像在拍摄时尚大片。<br />
他这一瞥还没来得及收回，周昉忽然弯腰探身压来，滚热的呼吸从应嘉然耳畔扫过，有些痒，应嘉然敏感地偏开头躲了躲，心跳骤然加速。<br />
啪嗒——<br />
安全带扣好了。<br />
周昉又慢悠悠地直起身退出副驾，轻轻关上车门，绕回主驾。<br />
“你来指路。”周昉说。<br />
“……嗯。”应嘉然轻轻撇开了脸。<br />
他刻意没看周昉，可周昉身上的香水味儿却仿佛有意识往他鼻子里钻，一嗅就知道是周昉用惯的，哪怕闭上眼也都躲不开周昉强势的存在感。<br />
应嘉然终于松口让自己送他回去，就等同于默许了他的追求，也默许了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进一步，周昉一路上心情都很愉快，甚至说得上是飞扬，让他轻快地想哼歌。<br />
这份愉悦在半小时后逐渐淡了。<br />
看着眼前已经明显破损的路，坐落在巷子里的握手楼像被世界遗忘在角落的旧时产物，在昏暗的夜色下摇摇欲坠，周昉眼睛看着，心情不住地往下沉。<br />
“二少，就送到这里吧，”应嘉然平静地说，“前面的路，开不进去了，待会儿不好调头的，而且你再往里，车底盘低容易被刮坏。”<br />
周昉沉默了会儿，没说话也没打开应嘉然那侧车门的锁。<br />
应嘉然尝试着拉了拉门，没拉开，询问地转头看周昉：“二少？”<br />
“你回来之后，就一直住这儿吗？”周昉微微蹙眉。<br />
“是啊，”他的反应在应嘉然意料之中，他对周昉笑笑，“只是看着有点旧，但其实这片楼房已经建好几十年了，邻里之间很热闹，屋子里的东西也都很齐全，而且租金划算，性价比高。”<br />
他话音刚落，被忽然探身过来的周昉一把抱住了。<br />
应嘉然眨眨眼，能猜到他什么想法，但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更不愿意被周昉同情，何况他一点都不觉得这环境差。<br />
能一个人住已经很好了。<br />
“二少。”应嘉然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再说话。<br />
这下看清差距的二少，应该会打消一时兴起的念头了吧。<br />
周昉叹气：“我果然应该早点把钱给你打理。”<br />
应嘉然：？<br />
这个没猜到。<br />
第61章<br />
61.<br />
应嘉然不理解, 也不敢多问。<br />
既然无法完全理解周二少的脑回路，那就不理解了。<br />
应嘉然没有回抱周昉, 身体轻轻往后靠了下，略微拉开一段距离。<br />
该下车了，二少。应嘉然想说。<br />
但他犹豫了下，没能说得出口。<br />
或许是因为周昉车里的冷气开得太足，或许是太疲惫，应嘉然没能第一时间推开周昉紧密炙热的拥抱。<br />
让他想起数月前烧糊涂的那个夜晚，周昉也是这样毫无保留地将他抱在怀里, 让病中游离无依的神思得到片刻安宁的休憩。<br />
明明现在很清醒, 也没有生病，为什么还是会忍不住留恋？<br />
应嘉然悄悄地闭了闭眼, 只是须臾, 他就清醒地睁开眼, 抬手抵在周昉的肩膀，轻轻推开。<br />
“二少, 时间不早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 这儿的空地应该够掉头的, 你也赶紧回去吧。”应嘉然说。<br />
周昉不怎么情愿地慢吞吞直起身体, 靠回驾驶座, 没应声。<br />
应嘉然耐心地等他解开车门锁, 等了会儿，周昉解开了安全带。<br />
“不请我上去坐坐？”周昉看着应嘉然。<br />
虽说是疑问句, 但他的语气很平静，也很自然，不是请求或者可以商量周旋的不确定, 但也不是颐指气使的命令，更像是……顺水推舟的“来都来了”。<br />
“已经九点半了。”应嘉然提醒他，“二少从这里开车回酒店最快也得要半个小时。”<br />
“很晚吗？”周昉心说这不刚刚好，坐俩小时就可以顺便留宿了。<br />
应嘉然听不到他心里的想法，想了想，意识到这个时间对周二少好像还确实不算晚。<br />
“……不晚。”应嘉然服了他的执着。<br />
周昉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再继续拒绝，应嘉然就要过不去自己良心那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