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没范西做得好吃。<br />
5月31日，晴。雪柳开了第一朵花。<br />
要是发微信就好了，周止雨能让他传图片来。<br />
不过这人实在太老派了，门锁都用的钥匙锁，再怎么思念也不会狂轰滥炸。<br />
发短信，又那么简短，也不发彩信，稍微不注意就淹没在垃圾信息里。<br />
周止雨以前觉得这样的人古板，如今不知道是视角变了还是成熟了，反而觉得这样很有魅力。<br />
6月1日，晴。儿童节快乐。<br />
？<br />
周止雨很想回他一个问号。<br />
我快乐什么？我不是儿童！<br />
6月2日，晴。天气很好，下班到家坐在沙发上想摸猫，但斑点不愿意，它只愿意你摸。<br />
啧啧啧。<br />
周止雨连着啧了三声。<br />
范砚西！想我直说！<br />
……<br />
6月10日，晴。一半的雪柳都开花了。<br />
……<br />
6月15日，晴。雪柳爆花了，它开得很好。<br />
可能最后一条他没忍住，6月15日，也就是昨天，他一天发了三条。<br />
小雨，几时回家？<br />
超过一个月了。<br />
*<br />
下飞机，身后人群吵嚷。<br />
周止雨头一次坐了几个小时飞机还一点不累，边走边按住语音，发送，上了廊桥。<br />
坐在办公室里看窗景的范砚西听到特殊提示音，拿起手机，点开了。<br />
“砚西，等着我。”<br />
电磁信号的另一端，周止雨拉着行李箱的背景音咕噜咕噜，还有身边同下飞机的夫妇碎语。<br />
“我来了。我去找你，你别着急。”<br />
他身处人群中，尾音上扬，像云端一名天使嬉闹够了，带着爱和远方璀璨风光，打算奔入他的怀中。<br />
这条5s的语音很快播完。<br />
办公桌前，范砚西握着手机，每当语音停下就再次点开，几近难以自控，听了一遍又一遍，从夕阳渐晚播到夜色初上。<br />
他清醒无比，清醒到能叹息自己的不理智，却又自甘沉沦，沉沦地长出一口气，垂头去吻传递来周止雨这条语音的手机。<br />
*<br />
周止雨下午七点多到的家。<br />
盛夏，这个点天还没有黑。<br />
婚房的钥匙看房子那天范砚西就给了，周六收着，两人来接机，周日把摩托给他，周六则把钥匙给他。<br />
周六看到了周止雨的微信消息，亲眼见到他时又问一遍，说，真需要？<br />
周止雨没迟疑，说，特别需要。<br />
他拿这把钥匙拧开了婚房的门。<br />
屋内空无一人。<br />
猫呢？<br />
斑点也不在。好安静。<br />
门口衣架有两件外套，看来最近没穿过，周止雨走过去闻了闻，很干净。<br />
地板似乎刚经人擦洗，有股洗洁剂特有的香味。<br />
可能知道他要回来，提前收拾了。<br />
插花根部还很新鲜，像今天刚刚剪的，里面只有水。<br />
这也能养活？这到底怎么养活的？水有这么大能耐？<br />
周止雨在玄关放下行李，找到一楼浴室，舒舒服服泡了个澡。<br />
这里的浴球范砚西特意挑过，没有甜得很浓呛，都是些清新的味道，让人想起山雪，松木。<br />
周止雨泡完出来，换上亚麻衣物走向冰箱，浴球的味道在走动时仍隐隐约约跟着他，像被范砚西的气息缠绕，让他心情很好。<br />
路途中，他拨弄一下花瓶里的雪柳。<br />
打开冰箱，里面各种颜色的饮料排列得很整齐，日期新鲜，应该是范西估算着他的归家日期新添置的。范西不喝这种。<br />
但没有菜。<br />
冷冻层倒是还有一些肉，只剩下一天的份量。<br />
范砚西大概率是去买菜了。买他们两个人的。<br />
周止雨挑了罐荔枝味的气泡饮料打开，等气泡啵啵啵全消了，才啄一口。<br />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对这个陌生的新地方适应得这么好，惬意地陷进麂皮沙发里，打开电视机调到无声，看一部狗血电视剧。<br />
他自始至终没有开灯。<br />
约莫十五分钟后，有人开门。<br />
来人看到了门口摩托，但屋内黑着，以为周止雨到家就休息了，在睡觉。<br />
范砚西轻手轻脚把门合上，刚想提着买来的菜径直向开放式厨房的冰箱去，偏头注意到电视的亮光。<br />
他停下了。<br />
屏幕发的蓝光在屋中亮得刺眼。<br />
电视机前的人半倚着沙发扶手，手伸在沙发外，胳膊的最远端松松垮垮握着瓶空罐。<br />
听到声响，他扭过头看他，背光下，神情反而模糊。<br />
即使看不清，范砚西也知道，自己正被注视。<br />
“别那么傻站着，范西。”<br />
趴在沙发上的人脸贴手臂，懒洋洋地笑。<br />
“走过来摸摸我。”<br />
第61章<br />
回来了。<br />
嗯, 回来了。周止雨笑到一半停下，你怎么这种表情？觉得我不会回来？<br />
……嗯。<br />
你还嗯？！<br />
范砚西笑了。没办法，他现在克制不住喜悦。<br />
他搁下袋子换鞋, 周止雨就还那么侧趴着, 说范西, 你挺急。<br />
装得不好？我还以为不错。<br />
急得菜都放门口没提进来还不错呢？<br />
周止雨不停地笑，头顶几根被蓝光染亮的头发一晃一晃。很轻的笑音。<br />
范砚西在原地站住, 问，买了冰淇淋，吃吗？<br />
什么味儿的？<br />
香草，牛油果。<br />
我喜欢牛油果的。<br />
来。<br />
他们坐在门口吃牛油果冰淇淋, 只开了盏暖黄的顶灯，周止雨拿勺子挖开淡绿色冰淇淋送进嘴里，入口冰冰凉。<br />
暖灯下，冰淇淋的颜色有点发黄，没来由的很温馨。<br />
周止雨呼了口冷气, 问, 这个月都在干嘛？<br />
工作。<br />
没了？<br />
睡觉洗漱也要说？<br />
那倒不用。<br />
除了这个月的工作, 就只有下个月的工作。<br />
你家人那边……你怎么说的？等急了吗。<br />
我说你有事要忙，他们很理解。<br />
这么厉害啊？你说什么是什么。<br />
他们比较……尊重我。<br />
你还没和我说过你家呢，你爸妈呢？<br />
不在了。<br />
啊……当我没问。抱歉。<br />
没什么不能说的，很早就不在了。<br />
哦。哦。好。周止雨愣愣的。<br />
范砚西放下吃空的冰淇淋, 很突然地摸他的头。<br />
他动作很温柔，他们又都坐着, 周止雨头皮绷紧一瞬，慢慢在他掌心里放松。<br />
……像在摸一片终于飞回他身边的云。<br />
周止雨侧脸看他，缓缓把勺放回冰淇淋杯里, 踏入他爱意浓厚的沼泽。<br />
进门还以为你喝醉了。<br />
让你摸我就是喝醉了？<br />
嗯。<br />
你信一下吧。周止雨握住他手腕，都上手了还说什么呢，有本事拿开。<br />
范砚西不再摸他头发，指关节挤进他指缝，反手扣住他手按在地板上，动作有些重。周止雨对此接受良好。<br />
他身体前倾贴近他，却没吻他，只是用鼻尖轻轻蹭他的，像嗅闻远归爱人的兽。<br />
周止雨回应了大部分他鼻尖相贴的请求，偶有一两下躲开了，再笑着回来。使坏之后少爷很高兴，和他脸贴着脸。冰淇凌显然没什么用，没法降温。<br />
他尝到范砚西嘴里香草冰淇淋的味道，比牛油果的甜点儿。<br />
冰淇淋的温度还没走，口腔温温凉凉，很柔软，像小时候吃的一种化了就会变软的雪糕，好像叫绿舌头？<br />
他很快没别的心思想别的了，被人托着后脑倒在木地板上时才一顿。<br />
他在和他心有灵犀的另一个人那得到了答案。<br />
范砚西轻轻咬一下他下唇，说话时热气浮动，带着笑。<br />
这地板我擦了两遍，放心躺。<br />
你自己擦？这么大的地方？<br />
闲着也是闲着。<br />
周止雨荒谬又好笑地被堵住了嘴唇，那点情绪过去，很快明白了原因。<br />
——等他回来，又没什么事做，只好多运动运动了。<br />
这吻比周止雨想的还要温厚。<br />
他手放在范砚西肩膀，后者反射性退了一下，以为他不愿意，自己要被推开，直到下一秒周止雨抓紧他。<br />
亲得很漫长，呼吸急促了就放开，缓好了再继续，像无数次的夜晚，反复拿起一本没有结局的书。<br />
周止雨仰躺在地板上和他扣着手，没规律地摇晃两下，又停下，问。<br />
冰淇淋，你买了多少？<br />
十罐。<br />
该化了。<br />
站起的范砚西朝他伸手，掌心一如既往的温热，又有层茧。<br />
他去放冰淇淋，周止雨则打开灯，把电视关掉。<br />
放好冰淇淋的人走到他面前，离他两步远，在明亮的灯光下看他微红的脸。<br />
看什么？<br />
看你的勇气会不会被灯照回去。<br />
周止雨走进他怀里，脸埋入他颈窝抱紧他脖子笑，说勇气没少，就是没什么力气，飞机坐久了很累，要不你抱我上楼吧？
5月31日，晴。雪柳开了第一朵花。<br />
要是发微信就好了，周止雨能让他传图片来。<br />
不过这人实在太老派了，门锁都用的钥匙锁，再怎么思念也不会狂轰滥炸。<br />
发短信，又那么简短，也不发彩信，稍微不注意就淹没在垃圾信息里。<br />
周止雨以前觉得这样的人古板，如今不知道是视角变了还是成熟了，反而觉得这样很有魅力。<br />
6月1日，晴。儿童节快乐。<br />
？<br />
周止雨很想回他一个问号。<br />
我快乐什么？我不是儿童！<br />
6月2日，晴。天气很好，下班到家坐在沙发上想摸猫，但斑点不愿意，它只愿意你摸。<br />
啧啧啧。<br />
周止雨连着啧了三声。<br />
范砚西！想我直说！<br />
……<br />
6月10日，晴。一半的雪柳都开花了。<br />
……<br />
6月15日，晴。雪柳爆花了，它开得很好。<br />
可能最后一条他没忍住，6月15日，也就是昨天，他一天发了三条。<br />
小雨，几时回家？<br />
超过一个月了。<br />
*<br />
下飞机，身后人群吵嚷。<br />
周止雨头一次坐了几个小时飞机还一点不累，边走边按住语音，发送，上了廊桥。<br />
坐在办公室里看窗景的范砚西听到特殊提示音，拿起手机，点开了。<br />
“砚西，等着我。”<br />
电磁信号的另一端，周止雨拉着行李箱的背景音咕噜咕噜，还有身边同下飞机的夫妇碎语。<br />
“我来了。我去找你，你别着急。”<br />
他身处人群中，尾音上扬，像云端一名天使嬉闹够了，带着爱和远方璀璨风光，打算奔入他的怀中。<br />
这条5s的语音很快播完。<br />
办公桌前，范砚西握着手机，每当语音停下就再次点开，几近难以自控，听了一遍又一遍，从夕阳渐晚播到夜色初上。<br />
他清醒无比，清醒到能叹息自己的不理智，却又自甘沉沦，沉沦地长出一口气，垂头去吻传递来周止雨这条语音的手机。<br />
*<br />
周止雨下午七点多到的家。<br />
盛夏，这个点天还没有黑。<br />
婚房的钥匙看房子那天范砚西就给了，周六收着，两人来接机，周日把摩托给他，周六则把钥匙给他。<br />
周六看到了周止雨的微信消息，亲眼见到他时又问一遍，说，真需要？<br />
周止雨没迟疑，说，特别需要。<br />
他拿这把钥匙拧开了婚房的门。<br />
屋内空无一人。<br />
猫呢？<br />
斑点也不在。好安静。<br />
门口衣架有两件外套，看来最近没穿过，周止雨走过去闻了闻，很干净。<br />
地板似乎刚经人擦洗，有股洗洁剂特有的香味。<br />
可能知道他要回来，提前收拾了。<br />
插花根部还很新鲜，像今天刚刚剪的，里面只有水。<br />
这也能养活？这到底怎么养活的？水有这么大能耐？<br />
周止雨在玄关放下行李，找到一楼浴室，舒舒服服泡了个澡。<br />
这里的浴球范砚西特意挑过，没有甜得很浓呛，都是些清新的味道，让人想起山雪，松木。<br />
周止雨泡完出来，换上亚麻衣物走向冰箱，浴球的味道在走动时仍隐隐约约跟着他，像被范砚西的气息缠绕，让他心情很好。<br />
路途中，他拨弄一下花瓶里的雪柳。<br />
打开冰箱，里面各种颜色的饮料排列得很整齐，日期新鲜，应该是范西估算着他的归家日期新添置的。范西不喝这种。<br />
但没有菜。<br />
冷冻层倒是还有一些肉，只剩下一天的份量。<br />
范砚西大概率是去买菜了。买他们两个人的。<br />
周止雨挑了罐荔枝味的气泡饮料打开，等气泡啵啵啵全消了，才啄一口。<br />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对这个陌生的新地方适应得这么好，惬意地陷进麂皮沙发里，打开电视机调到无声，看一部狗血电视剧。<br />
他自始至终没有开灯。<br />
约莫十五分钟后，有人开门。<br />
来人看到了门口摩托，但屋内黑着，以为周止雨到家就休息了，在睡觉。<br />
范砚西轻手轻脚把门合上，刚想提着买来的菜径直向开放式厨房的冰箱去，偏头注意到电视的亮光。<br />
他停下了。<br />
屏幕发的蓝光在屋中亮得刺眼。<br />
电视机前的人半倚着沙发扶手，手伸在沙发外，胳膊的最远端松松垮垮握着瓶空罐。<br />
听到声响，他扭过头看他，背光下，神情反而模糊。<br />
即使看不清，范砚西也知道，自己正被注视。<br />
“别那么傻站着，范西。”<br />
趴在沙发上的人脸贴手臂，懒洋洋地笑。<br />
“走过来摸摸我。”<br />
第61章<br />
回来了。<br />
嗯, 回来了。周止雨笑到一半停下，你怎么这种表情？觉得我不会回来？<br />
……嗯。<br />
你还嗯？！<br />
范砚西笑了。没办法，他现在克制不住喜悦。<br />
他搁下袋子换鞋, 周止雨就还那么侧趴着, 说范西, 你挺急。<br />
装得不好？我还以为不错。<br />
急得菜都放门口没提进来还不错呢？<br />
周止雨不停地笑，头顶几根被蓝光染亮的头发一晃一晃。很轻的笑音。<br />
范砚西在原地站住, 问，买了冰淇淋，吃吗？<br />
什么味儿的？<br />
香草，牛油果。<br />
我喜欢牛油果的。<br />
来。<br />
他们坐在门口吃牛油果冰淇淋, 只开了盏暖黄的顶灯，周止雨拿勺子挖开淡绿色冰淇淋送进嘴里，入口冰冰凉。<br />
暖灯下，冰淇淋的颜色有点发黄，没来由的很温馨。<br />
周止雨呼了口冷气, 问, 这个月都在干嘛？<br />
工作。<br />
没了？<br />
睡觉洗漱也要说？<br />
那倒不用。<br />
除了这个月的工作, 就只有下个月的工作。<br />
你家人那边……你怎么说的？等急了吗。<br />
我说你有事要忙，他们很理解。<br />
这么厉害啊？你说什么是什么。<br />
他们比较……尊重我。<br />
你还没和我说过你家呢，你爸妈呢？<br />
不在了。<br />
啊……当我没问。抱歉。<br />
没什么不能说的，很早就不在了。<br />
哦。哦。好。周止雨愣愣的。<br />
范砚西放下吃空的冰淇淋, 很突然地摸他的头。<br />
他动作很温柔，他们又都坐着, 周止雨头皮绷紧一瞬，慢慢在他掌心里放松。<br />
……像在摸一片终于飞回他身边的云。<br />
周止雨侧脸看他，缓缓把勺放回冰淇淋杯里, 踏入他爱意浓厚的沼泽。<br />
进门还以为你喝醉了。<br />
让你摸我就是喝醉了？<br />
嗯。<br />
你信一下吧。周止雨握住他手腕，都上手了还说什么呢，有本事拿开。<br />
范砚西不再摸他头发，指关节挤进他指缝，反手扣住他手按在地板上，动作有些重。周止雨对此接受良好。<br />
他身体前倾贴近他，却没吻他，只是用鼻尖轻轻蹭他的，像嗅闻远归爱人的兽。<br />
周止雨回应了大部分他鼻尖相贴的请求，偶有一两下躲开了，再笑着回来。使坏之后少爷很高兴，和他脸贴着脸。冰淇凌显然没什么用，没法降温。<br />
他尝到范砚西嘴里香草冰淇淋的味道，比牛油果的甜点儿。<br />
冰淇淋的温度还没走，口腔温温凉凉，很柔软，像小时候吃的一种化了就会变软的雪糕，好像叫绿舌头？<br />
他很快没别的心思想别的了，被人托着后脑倒在木地板上时才一顿。<br />
他在和他心有灵犀的另一个人那得到了答案。<br />
范砚西轻轻咬一下他下唇，说话时热气浮动，带着笑。<br />
这地板我擦了两遍，放心躺。<br />
你自己擦？这么大的地方？<br />
闲着也是闲着。<br />
周止雨荒谬又好笑地被堵住了嘴唇，那点情绪过去，很快明白了原因。<br />
——等他回来，又没什么事做，只好多运动运动了。<br />
这吻比周止雨想的还要温厚。<br />
他手放在范砚西肩膀，后者反射性退了一下，以为他不愿意，自己要被推开，直到下一秒周止雨抓紧他。<br />
亲得很漫长，呼吸急促了就放开，缓好了再继续，像无数次的夜晚，反复拿起一本没有结局的书。<br />
周止雨仰躺在地板上和他扣着手，没规律地摇晃两下，又停下，问。<br />
冰淇淋，你买了多少？<br />
十罐。<br />
该化了。<br />
站起的范砚西朝他伸手，掌心一如既往的温热，又有层茧。<br />
他去放冰淇淋，周止雨则打开灯，把电视关掉。<br />
放好冰淇淋的人走到他面前，离他两步远，在明亮的灯光下看他微红的脸。<br />
看什么？<br />
看你的勇气会不会被灯照回去。<br />
周止雨走进他怀里，脸埋入他颈窝抱紧他脖子笑，说勇气没少，就是没什么力气，飞机坐久了很累，要不你抱我上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