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45章<br />
我得承认, 我是有些冲动大概是两面宿傩的记忆确实冲击到了我的感知。<br />
他的记忆太长，几乎比我的整段人生还要长。每每从记忆当中回神，都让人有一种难以自拔的错觉。<br />
或许, 那也不是错觉。<br />
陀艮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大概是被两面宿傩的领域吓到了。<br />
我转过头去，和他眼神接触的瞬间，他更加瑟缩, 甚至连身体外形都因为诅咒的蜷缩而变小。<br />
我猛然意识到，他不仅在害怕两面宿傩的领域，也一样在害怕我。<br />
在领域内的血水倒影里，我看到了自己这张和两面宿傩一样的脸一样的咒纹、一样的表情, 甚至是一样的眼神。<br />
诅咒像是刻入了我的骨髓之中, 让人畏惧、让人退却。<br />
可陀艮有退却的余地，我却没有。<br />
深吸一口气，我意识到两面宿傩的手指越多，这种诅咒带来的影响也就越深刻、越难逆转。<br />
得抓紧时间推进我的计划。<br />
我吸收了死亡咒灵们残缺不全的身体，将他们的术式吞入腹中。两面宿傩记忆当中的饥饿感延续到了记忆之外。<br />
我几步上前, 将手放在了陀艮的头上。<br />
呜呜呜<br />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呜咽声, 像是在向我求饶，又像是在向我体内尚未消化的诅咒哀悼。<br />
抱歉, 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低下头，我没得选。<br />
掌心的口裂开, 我将陀艮也一并吸入了自己的身体。<br />
这些不同属的诅咒在我体内相互拉扯, 在我完全消化全部咒灵之前, 这些不同属的诅咒力量不仅无法融合, 甚至互为对立。<br />
虽然诅咒在我体内的争夺也让我感到不适和疼痛, 但一定程度上，这样延缓了两面宿傩手指力量的瞬时冲击，让我有更多的时间来适应体内诅咒体量的变化。<br />
当然，我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些新的术式和复杂的能力，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状态，更重要的是，我得确认，这个世界没有更多的特级咒灵。<br />
根据羂索留下的情报来看，特级咒灵的数量极其稀少，每一个特级咒灵的诞生和成长都和咒术师群体的力量成长挂钩。<br />
天元的「帐」之系统帮助了她能力覆盖下的咒术师的成长，但与之相对的，是同步增长的诅咒。<br />
在这个岛国之外，几乎没有特级咒灵的生长土壤。<br />
或许是漫画视角的特性、或许是天元能力的特性，这个世界的平衡就系在现在所见的一切。<br />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打破咒力体系的平衡，那为了确保先前崩塌的情况不再出现，我就得确保平衡的另一端诅咒的力量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上。<br />
只有这样，我才能随时调整诅咒的程度用以确保稳定。<br />
咒术界需要恢复、需要紧急部署，而我也有一定不能省略的步骤。<br />
这就让天元的急变之后，难得地平静了下来。<br />
没有争端、没有摩擦，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安宁得有些可怕。<br />
高专学校已经完全停下了正常进度的课程，开始对咒术师进行紧急训练和应急教育;构成总监部体系的御三家都受到了重创，导致总监部的职能也出现了一些问题。<br />
正常的任务派发系统几乎完全停了下来，各家都有损失，这就本就稀少的咒术师更加短缺。但对现在咒术界来说最好的消息就是，咒灵的行动甚至是各种诅咒的影响都处于一个无限接近于停滞的状态。<br />
这个好消息来源于我的控制。<br />
我基本上接替了大部分咒术师的工作，不过不是为了帮扶咒术师，而是为了将所有可触及的诅咒连接起来。<br />
当然，这是个大工程幸好这座岛不算大。<br />
伏黑甚尔的电话不期而至，完全就是他本人的生活号码。<br />
我皱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br />
我和他之间有一套简单的暗号系统和工作号使用规则，他不会这样直接联络除非是事情已经紧急到他无法拖延、或是让他失去了冷静。<br />
后者或许更加可怕。<br />
喂?<br />
刚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伏黑甚尔急促的声音，惠的术式觉醒了。<br />
没有任何铺垫，他一句话扇到了我脸上，让我停顿了至少三秒，他不可能，咒术师的术式觉醒不可能这么早。和天赋没有关系，术式觉醒需要完整的咒力回路，它<br />
我不需要你重复这些理论，我知道。但他的术式直接表现在了我面前，「十种影法术」，这一点你的推测没错，可那不是完整的式神形态。他的影子在变化，而且，他无法控制这种变化。伏黑甚尔的语速很快，影子在攻击一切可以感受到的东西，甚至在吞噬惠自己我不得不用「天逆鉾」来稳住他。<br />
稳住?<br />
我反应了一下，你用「天逆鉾」捅了惠。<br />
用穿透术式的方式来延缓术式起效的速度，或者至少可以刺激术式的反击，将影子的攻击目标集中在伏黑甚尔自己身上。<br />
我避开了要害。<br />
伏黑甚尔换了一种方式承认。<br />
这一点我倒不怀疑，他知道如何杀人，自然也会知道如何避免死亡。<br />
但依然，这种方式治标不治本。<br />
咒术师术式的觉醒最早记录也在六岁，事实上如果能推到八到十岁会更好。咒术师是人，术式就像是咒术师特有的青春期发育，这个觉醒点存在于特定的年龄是有其原因的。<br />
咒术界的普遍认知就是，觉醒可以推迟，但决不能提前。<br />
伏黑惠现在还有三岁，别说是他的咒力回路，就是他的身体发育状况都无法承载术式。即使是五条悟这样出生就带有某种生理特征的术式，都绝不能过早觉醒。<br />
当然「六眼」这样特殊的眼睛，有概率让术式提前觉醒，六岁的记录就来源于五条家但那本身也是「六眼」拥有者容易夭折的最大原因。<br />
在五条家的记录里，「六眼」的拥有者的实际数量，要远多于真正成长起来的数量。<br />
而「十种影法术」这样有意识的术式，更是特例中的特例，它需要尽可能晚觉醒的术式类别。<br />
式神会在术式觉醒之处便被唤醒，在受到调服之前，所有式神都会寄居在影子当中忠诚如「玉犬」即使在调服前很少会主动攻击主人，但「魔虚罗」就不一样了，它失控的风险从一开始就存在。<br />
尤其是，太过幼小的身体和咒力回路，没有成长到足以压制式神意识。<br />
伏黑惠术式现在这样的无差别攻击、甚至是反噬听起来像是式神「魔虚罗」的特征。<br />
如果处理不好伏黑惠情况的话，轻则咒力回路尽毁、丧失成长机会，重则直接死亡。<br />
你既然打电话给我而不是禅院家我很快将思路整理了出来，对「十种影法术」最了解的是禅院家，伏黑甚尔痛恨那个家族，但如此危险的情况，他一定不会吝啬于利用那个家族，是有什么和我有关的猜测?<br />
我不认为术式会无故觉醒我可以确认惠没有受到过任何外界的刺激，诅咒、咒力，任何刺激都无法靠近我家。<br />
不是外力，就要从另外的方向寻找答案，伏黑甚尔继续说道，你之前说过，御三家的术式是咒术界命运体系的重要构成部分、也是这个世界平衡的重要部分。你在改变这种平衡方式，这<br />
这有可能。我没等他说完就接上了话，平衡理论在世界性的层面要求咒力和诅咒这两种力量的相对等量，我在变强一天比一天强，但咒术界的颓势却很大，五条悟一个人不够，那会是一个契机。<br />
特别是，当星浆体融合失败后，天元的身体状态也会朝着咒灵的方向转变。即使她主观和我对立，但客观产生的力量已然不再是咒力，而是诅咒。<br />
通话的另一头在沉默，我仿佛能够透过流转在手机内的电波感受到伏黑甚尔思考的声音。<br />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我对伏黑甚尔有多重要，甚至我不认为这个世界的平衡对他来说有什么所谓。<br />
如果是为了让伏黑惠摆脱现在的风险，他杀我的手绝对不会犹豫。<br />
当然，我不是说他一定能杀得了我，但他的「天与咒缚」确实非常麻烦。<br />
而他这个零咒力的点，对我想要的命运平衡又非常重要。<br />
如果把咒力和诅咒比作一个天平的两边，那「天与咒缚」的存在就是支撑着天平的那个点。<br />
那如果重新保持以前的状态<br />
伏黑甚尔的声音不大，很大可能只是在自言自语，或是在和他的妻子伏黑早春交流。
我得承认, 我是有些冲动大概是两面宿傩的记忆确实冲击到了我的感知。<br />
他的记忆太长，几乎比我的整段人生还要长。每每从记忆当中回神，都让人有一种难以自拔的错觉。<br />
或许, 那也不是错觉。<br />
陀艮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大概是被两面宿傩的领域吓到了。<br />
我转过头去，和他眼神接触的瞬间，他更加瑟缩, 甚至连身体外形都因为诅咒的蜷缩而变小。<br />
我猛然意识到，他不仅在害怕两面宿傩的领域，也一样在害怕我。<br />
在领域内的血水倒影里，我看到了自己这张和两面宿傩一样的脸一样的咒纹、一样的表情, 甚至是一样的眼神。<br />
诅咒像是刻入了我的骨髓之中, 让人畏惧、让人退却。<br />
可陀艮有退却的余地，我却没有。<br />
深吸一口气，我意识到两面宿傩的手指越多，这种诅咒带来的影响也就越深刻、越难逆转。<br />
得抓紧时间推进我的计划。<br />
我吸收了死亡咒灵们残缺不全的身体，将他们的术式吞入腹中。两面宿傩记忆当中的饥饿感延续到了记忆之外。<br />
我几步上前, 将手放在了陀艮的头上。<br />
呜呜呜<br />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呜咽声, 像是在向我求饶，又像是在向我体内尚未消化的诅咒哀悼。<br />
抱歉, 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低下头，我没得选。<br />
掌心的口裂开, 我将陀艮也一并吸入了自己的身体。<br />
这些不同属的诅咒在我体内相互拉扯, 在我完全消化全部咒灵之前, 这些不同属的诅咒力量不仅无法融合, 甚至互为对立。<br />
虽然诅咒在我体内的争夺也让我感到不适和疼痛, 但一定程度上，这样延缓了两面宿傩手指力量的瞬时冲击，让我有更多的时间来适应体内诅咒体量的变化。<br />
当然，我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些新的术式和复杂的能力，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状态，更重要的是，我得确认，这个世界没有更多的特级咒灵。<br />
根据羂索留下的情报来看，特级咒灵的数量极其稀少，每一个特级咒灵的诞生和成长都和咒术师群体的力量成长挂钩。<br />
天元的「帐」之系统帮助了她能力覆盖下的咒术师的成长，但与之相对的，是同步增长的诅咒。<br />
在这个岛国之外，几乎没有特级咒灵的生长土壤。<br />
或许是漫画视角的特性、或许是天元能力的特性，这个世界的平衡就系在现在所见的一切。<br />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打破咒力体系的平衡，那为了确保先前崩塌的情况不再出现，我就得确保平衡的另一端诅咒的力量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上。<br />
只有这样，我才能随时调整诅咒的程度用以确保稳定。<br />
咒术界需要恢复、需要紧急部署，而我也有一定不能省略的步骤。<br />
这就让天元的急变之后，难得地平静了下来。<br />
没有争端、没有摩擦，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安宁得有些可怕。<br />
高专学校已经完全停下了正常进度的课程，开始对咒术师进行紧急训练和应急教育;构成总监部体系的御三家都受到了重创，导致总监部的职能也出现了一些问题。<br />
正常的任务派发系统几乎完全停了下来，各家都有损失，这就本就稀少的咒术师更加短缺。但对现在咒术界来说最好的消息就是，咒灵的行动甚至是各种诅咒的影响都处于一个无限接近于停滞的状态。<br />
这个好消息来源于我的控制。<br />
我基本上接替了大部分咒术师的工作，不过不是为了帮扶咒术师，而是为了将所有可触及的诅咒连接起来。<br />
当然，这是个大工程幸好这座岛不算大。<br />
伏黑甚尔的电话不期而至，完全就是他本人的生活号码。<br />
我皱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br />
我和他之间有一套简单的暗号系统和工作号使用规则，他不会这样直接联络除非是事情已经紧急到他无法拖延、或是让他失去了冷静。<br />
后者或许更加可怕。<br />
喂?<br />
刚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伏黑甚尔急促的声音，惠的术式觉醒了。<br />
没有任何铺垫，他一句话扇到了我脸上，让我停顿了至少三秒，他不可能，咒术师的术式觉醒不可能这么早。和天赋没有关系，术式觉醒需要完整的咒力回路，它<br />
我不需要你重复这些理论，我知道。但他的术式直接表现在了我面前，「十种影法术」，这一点你的推测没错，可那不是完整的式神形态。他的影子在变化，而且，他无法控制这种变化。伏黑甚尔的语速很快，影子在攻击一切可以感受到的东西，甚至在吞噬惠自己我不得不用「天逆鉾」来稳住他。<br />
稳住?<br />
我反应了一下，你用「天逆鉾」捅了惠。<br />
用穿透术式的方式来延缓术式起效的速度，或者至少可以刺激术式的反击，将影子的攻击目标集中在伏黑甚尔自己身上。<br />
我避开了要害。<br />
伏黑甚尔换了一种方式承认。<br />
这一点我倒不怀疑，他知道如何杀人，自然也会知道如何避免死亡。<br />
但依然，这种方式治标不治本。<br />
咒术师术式的觉醒最早记录也在六岁，事实上如果能推到八到十岁会更好。咒术师是人，术式就像是咒术师特有的青春期发育，这个觉醒点存在于特定的年龄是有其原因的。<br />
咒术界的普遍认知就是，觉醒可以推迟，但决不能提前。<br />
伏黑惠现在还有三岁，别说是他的咒力回路，就是他的身体发育状况都无法承载术式。即使是五条悟这样出生就带有某种生理特征的术式，都绝不能过早觉醒。<br />
当然「六眼」这样特殊的眼睛，有概率让术式提前觉醒，六岁的记录就来源于五条家但那本身也是「六眼」拥有者容易夭折的最大原因。<br />
在五条家的记录里，「六眼」的拥有者的实际数量，要远多于真正成长起来的数量。<br />
而「十种影法术」这样有意识的术式，更是特例中的特例，它需要尽可能晚觉醒的术式类别。<br />
式神会在术式觉醒之处便被唤醒，在受到调服之前，所有式神都会寄居在影子当中忠诚如「玉犬」即使在调服前很少会主动攻击主人，但「魔虚罗」就不一样了，它失控的风险从一开始就存在。<br />
尤其是，太过幼小的身体和咒力回路，没有成长到足以压制式神意识。<br />
伏黑惠术式现在这样的无差别攻击、甚至是反噬听起来像是式神「魔虚罗」的特征。<br />
如果处理不好伏黑惠情况的话，轻则咒力回路尽毁、丧失成长机会，重则直接死亡。<br />
你既然打电话给我而不是禅院家我很快将思路整理了出来，对「十种影法术」最了解的是禅院家，伏黑甚尔痛恨那个家族，但如此危险的情况，他一定不会吝啬于利用那个家族，是有什么和我有关的猜测?<br />
我不认为术式会无故觉醒我可以确认惠没有受到过任何外界的刺激，诅咒、咒力，任何刺激都无法靠近我家。<br />
不是外力，就要从另外的方向寻找答案，伏黑甚尔继续说道，你之前说过，御三家的术式是咒术界命运体系的重要构成部分、也是这个世界平衡的重要部分。你在改变这种平衡方式，这<br />
这有可能。我没等他说完就接上了话，平衡理论在世界性的层面要求咒力和诅咒这两种力量的相对等量，我在变强一天比一天强，但咒术界的颓势却很大，五条悟一个人不够，那会是一个契机。<br />
特别是，当星浆体融合失败后，天元的身体状态也会朝着咒灵的方向转变。即使她主观和我对立，但客观产生的力量已然不再是咒力，而是诅咒。<br />
通话的另一头在沉默，我仿佛能够透过流转在手机内的电波感受到伏黑甚尔思考的声音。<br />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我对伏黑甚尔有多重要，甚至我不认为这个世界的平衡对他来说有什么所谓。<br />
如果是为了让伏黑惠摆脱现在的风险，他杀我的手绝对不会犹豫。<br />
当然，我不是说他一定能杀得了我，但他的「天与咒缚」确实非常麻烦。<br />
而他这个零咒力的点，对我想要的命运平衡又非常重要。<br />
如果把咒力和诅咒比作一个天平的两边，那「天与咒缚」的存在就是支撑着天平的那个点。<br />
那如果重新保持以前的状态<br />
伏黑甚尔的声音不大，很大可能只是在自言自语，或是在和他的妻子伏黑早春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