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今晚显然不在穆长舟的思考范围内。<br />
他先回到前院露了个面，跟宾朋们略吃了几杯薄酒，留下甄顺在前面支应着，迫不及待往后宅正院去。<br />
进新房之前，穆长舟甚至还特地洗掉了身上的酒气，心里念着那娇软的小兔子，冷水都浇不灭他身上的火气。<br />
然后他就热气腾腾地在新房里，见到了已经睡得七倒八歪的新妇，她乌黑的长发镇着鸳鸯枕，手里还抱着一个。<br />
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里面鼓鼓囊囊的。<br />
掀开一看，好家伙，另外一床他的被子被她骑着呢。<br />
穆长舟知道这小兔子今日累得不轻，也知道把人闹醒估计又要闹。<br />
但在原地运了会儿气，他还是没忍住凑上前，吻住了那张睡得微微张开的小嘴儿。<br />
“唔……”赵瑞灵梦到自己从彩车里下来后，在醇国公府被穆长舟拉着往正房走，可是怎么走也走不到头，累得喘不过气来。<br />
“走不动了……不嫁了呜呜……”赵瑞灵在梦里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得拿扇子往穆长舟身上扔。<br />
然后——<br />
“啪”的一下轻响，把赵瑞灵给吓醒了。<br />
她一睁眼，就见穆长舟面无表情握着她的手，而她的手还贴在他脸上呢。<br />
她感觉嘴上感觉怪怪的，抬手就想摸自己的嘴唇。<br />
穆长舟先发制人，幽幽问：“做了什么梦，恨得梦里都要甩我巴掌？”<br />
赵瑞灵往嘴上摸的动作变成了摸鼻子。<br />
“没什么，就是梦到你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不说话，让我受委屈了。”<br />
“所以我这一巴掌挨得冤啊……”穆长舟不动声色将新媳妇搂到怀里，跟她一起躺下。<br />
“娘子说，你该怎么补偿我？”<br />
他等着赵瑞灵的感谢，哪怕丝毫不走心，左右他也不图那个心，只想着顺势多吃会儿好的而已。<br />
岂料他刚要翻身覆过去，就又挨了赵瑞灵一脚，好悬踹到他吃饭的家伙事儿上，吓了他一跳。<br />
“你……”<br />
“我什么我！”赵瑞灵丝毫没有要道谢的心思，理直气壮看着穆长舟。<br />
“若不是你，我会遇上这样的为难吗？”<br />
“嫁给你，我把这十几年都没吃过的苦都吃了，累得要死要活，你还好意思要补偿？？”<br />
她用力推穆长舟：“我补偿你去睡书房！”<br />
穆长舟赶紧握住她的手哄，“为夫只是跟娘子开玩笑，你我夫妻与共，他们为难你就是为难我……”<br />
“你少来！”赵瑞灵斜眼看他，“原来倒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该说的能叫你说出花儿来，不该说的你倒是一个字都不肯吐露。”<br />
她那天晚上在温泉庄子上等了这人大半宿。<br />
同样是没能见到人，穆长舟有多期待娶媳妇，她就有多懊恼自己轻易就被哄进了坑里。<br />
穆长舟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赵瑞灵的意思。<br />
他们既已经成亲，甚至成亲的原因也摆脱不了储位之争，但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跟赵瑞灵交过底。<br />
他思忖片刻，坐起身来，有些伤怀地看着赵瑞灵。<br />
“我以为你知道的，我与你一样，从来都别无选择。”<br />
赵瑞灵没听懂，但见穆长舟这样，下意识怀疑了下自己，是不是她想岔了。<br />
穆长舟自嘲地笑了笑，满身寂寥。<br />
“我家的事儿，在圣都不是秘密，我与淳阳王明面上看起来只是有龃龉，可我与他都恨不能对方去死。”<br />
“我穆氏的一切，本来都是先圣为自己的侄子准备的，他从来没想过让兵权旁落。”<br />
“若非我豁出去闹大，也许当年我母亲就带着穆氏的家财和部曲，成了淳阳王的侧室。”<br />
赵瑞灵握着他的手，瞠目不已。<br />
“一个国公爵位，还有兵权，只换个侧室的位子？”<br />
她又想问了，淳阳王是上辈子救了她这位婆婆全家吗？<br />
“圣人以为我不知道，或者他不在意我知不知道，但穆氏效白马之盟，立誓永不背叛殷氏，否则满大昭皆可诛之，他也就不在意穆氏和淳阳王之间的仇。”穆长舟眸底的讽刺之意越来越重，搂住了赵瑞灵的腰，将脑袋埋在她柔软之上。<br />
“鲁国公府与淳阳王府交好，若太子和小皇子继位，将来我和淳阳王就只能活一个。”<br />
所以他从来都没有别的选择，他穆氏当然可以不背叛殷氏，但渭王也是殷氏，谢氏一脉绝不会任由鲁国公府和淳阳王府坐大。<br />
赵瑞灵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呼吸急促地抓住他的耳朵。<br />
“那太后知道这件事吗？”<br />
如果知道的话，怎么可能会让她警惕穆长舟？<br />
穆长舟顿了下，这小兔子显然又聪明起来了。<br />
“她也知道我与圣人立誓之事，以为我不会任由她临朝称制。”<br />
赵瑞灵推开穆长舟缠上来的胳膊，“那为何圣人和太后先前都想着以亲事来拉拢你？”<br />
“如果圣人和太后都不知道你的选择，凭什么你就以为我知道，你是不是又在唬……”<br />
穆长舟手上一个用力，将低呼的赵瑞灵压在幔帐里，堵住她想要计较更多的小嘴儿，亲得她说不出话来。<br />
“我本以为娘子与我心有灵犀，看来咱们还是不够亲近。”<br />
“今晚咱们还是先亲近亲近，往后你肯定是最先知道为夫心思的那个！”<br />
赵瑞灵唔唔着想要反驳，但都被堵在了灼热的唇齿间，又被穆长舟迅速勾动起了青潮，再说不出话来。<br />
穆长舟凭着从顾志泽那里抢来的画册子，成功哄得身下小娘子跟一汪水似的，软弱无力搂着他的脖颈儿承受他的亲近，他眸底的讽刺和寂寥一扫而空。<br />
看来卖可怜不是所有小娘子都适用，他娘子与其他小娘子不同，更喜欢来点硬的。<br />
尤其是在他品尝过香甜的蜜糖后，她哼哼唧唧跟小鱼儿似的邀请他入水嬉戏，那纯真却又妩媚的反应，让穆长舟只想醉死在这温柔乡里。<br />
最后赵瑞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br />
她被穆长舟喊醒，又被穆长舟‘哄’睡，关于洞房花烛夜的记忆，只剩下了一直摇晃的带着喜纹的幔帐。<br />
岂料翌日一早，赵瑞灵就被阿桥给喊醒了。<br />
她困得抱着被褥一直呜呜嗷嗷不肯起。<br />
“我才没睡多会儿呢，就是天大的事儿也等我睡饱了再说！”<br />
阿桥也不想叫娘子起来，平时都难叫娘子起床，更别提昨晚她听娘子哼唧到后半夜，这才过去两个时辰。<br />
可是……阿桥有点无奈。<br />
“娘子，你儿子跪在外头呢！”<br />
赵瑞灵：“……”谁？<br />
第44章 为夫很正经来陪睡……咳……<br />
得知穆家大郎就在正门外跪着,把赵瑞灵的瞌睡给惊没了。<br />
她揉着微微肿胀的杏眸坐起身，压下到了嘴边的低吟，在心里恶狠狠骂了穆长舟一顿。<br />
然后她才沙哑着嗓音问：“穆长舟呢？你们怎么不扶大郎起来？”<br />
虽然她还没有做好做个好继母的准备,但既然二嫁，还是嫁进高门，早晚要跟元配所出的孩子对上,她没打算做个刻薄的继母。<br />
“国公一大早就出府了,说是中午回来陪您用膳。”阿桥更无奈了。<br />
“我和乔媪百般劝说大郎,他都不肯起来，只说要为昨日发生的事情跟您赔罪。”<br />
赵瑞灵龇牙咧嘴站起身，跟阿桥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是来者不善的儿。<br />
她轻叹口气,忍着想先泡个热水澡的冲动，让阿桥先伺候她简单梳洗一下去见她这好大儿。<br />
总不能让个只比阿旻大两岁的孩子一直跪着,传出去她这名声也就真别要了。<br />
等赵瑞灵出现在堂前，已经是一炷香后了。<br />
正月里大冷的天儿,穆嘉誉就跪在门外,小脸儿都冻得发青，他脚边还有落在地上的大氅。<br />
赵瑞灵眼神瞬间就冷淡了许多。<br />
没苦硬吃,这孩子是想让醇国公府并外头的人都道她这个继母不慈呗。<br />
她扫了眼天井和门口,有几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仆从在那里探头探脑。<br />
赵瑞灵昨晚消下去的火气,伴随着这会儿身上的疼痛,又一次燎原起来。<br />
都说圣都的权贵人家重规矩,一定程度上来说，这规矩还真是叫人开眼了！<br />
“安素！”她冷冷出声，“你这差事当得是越来越好了,谁都能往我院子里探脑袋，你干脆把房门拆了，让他们好好看个清楚算了！”<br />
赵安素心下一紧，赶忙跪地。<br />
“奴知错！还请郡主责罚！”<br />
“罚你今天只许吃晚饭，这个月俸禄减半！”赵瑞灵面无表情道，“将那些探头探脑的都给我绑了，扔到柴房里饿上几顿再说！”<br />
赵安素非常清楚，郡主这是在杀鸡儆猴，她一点都不介意成为最好用的鸡，利落应下来就要去办。<br />
“等等！”赵瑞灵看也不看红着眼眶跪在堂前的穆嘉誉，只转身往回走。<br />
“将这孩子给我提进来，先给他泡个热水澡，请府医过来给他瞧瞧，该喝药先喝药！”<br />
穆嘉誉泫然欲泣抬起头来，弱弱开口：“母亲，儿——”<br />
“给我堵了他的嘴！都是死人不成？大郎要是冻出病来，你们所有人都去领罚！”赵瑞灵不给他说话的机会。<br />
要是于旻在这儿，绝不会费心思狡辩。<br />
因为赵瑞灵生气的时候从来不听人解释，先折腾完了再说吧！<br />
穆嘉誉却不知道，还张着嘴想解释。
他先回到前院露了个面，跟宾朋们略吃了几杯薄酒，留下甄顺在前面支应着，迫不及待往后宅正院去。<br />
进新房之前，穆长舟甚至还特地洗掉了身上的酒气，心里念着那娇软的小兔子，冷水都浇不灭他身上的火气。<br />
然后他就热气腾腾地在新房里，见到了已经睡得七倒八歪的新妇，她乌黑的长发镇着鸳鸯枕，手里还抱着一个。<br />
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里面鼓鼓囊囊的。<br />
掀开一看，好家伙，另外一床他的被子被她骑着呢。<br />
穆长舟知道这小兔子今日累得不轻，也知道把人闹醒估计又要闹。<br />
但在原地运了会儿气，他还是没忍住凑上前，吻住了那张睡得微微张开的小嘴儿。<br />
“唔……”赵瑞灵梦到自己从彩车里下来后，在醇国公府被穆长舟拉着往正房走，可是怎么走也走不到头，累得喘不过气来。<br />
“走不动了……不嫁了呜呜……”赵瑞灵在梦里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得拿扇子往穆长舟身上扔。<br />
然后——<br />
“啪”的一下轻响，把赵瑞灵给吓醒了。<br />
她一睁眼，就见穆长舟面无表情握着她的手，而她的手还贴在他脸上呢。<br />
她感觉嘴上感觉怪怪的，抬手就想摸自己的嘴唇。<br />
穆长舟先发制人，幽幽问：“做了什么梦，恨得梦里都要甩我巴掌？”<br />
赵瑞灵往嘴上摸的动作变成了摸鼻子。<br />
“没什么，就是梦到你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不说话，让我受委屈了。”<br />
“所以我这一巴掌挨得冤啊……”穆长舟不动声色将新媳妇搂到怀里，跟她一起躺下。<br />
“娘子说，你该怎么补偿我？”<br />
他等着赵瑞灵的感谢，哪怕丝毫不走心，左右他也不图那个心，只想着顺势多吃会儿好的而已。<br />
岂料他刚要翻身覆过去，就又挨了赵瑞灵一脚，好悬踹到他吃饭的家伙事儿上，吓了他一跳。<br />
“你……”<br />
“我什么我！”赵瑞灵丝毫没有要道谢的心思，理直气壮看着穆长舟。<br />
“若不是你，我会遇上这样的为难吗？”<br />
“嫁给你，我把这十几年都没吃过的苦都吃了，累得要死要活，你还好意思要补偿？？”<br />
她用力推穆长舟：“我补偿你去睡书房！”<br />
穆长舟赶紧握住她的手哄，“为夫只是跟娘子开玩笑，你我夫妻与共，他们为难你就是为难我……”<br />
“你少来！”赵瑞灵斜眼看他，“原来倒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该说的能叫你说出花儿来，不该说的你倒是一个字都不肯吐露。”<br />
她那天晚上在温泉庄子上等了这人大半宿。<br />
同样是没能见到人，穆长舟有多期待娶媳妇，她就有多懊恼自己轻易就被哄进了坑里。<br />
穆长舟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赵瑞灵的意思。<br />
他们既已经成亲，甚至成亲的原因也摆脱不了储位之争，但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跟赵瑞灵交过底。<br />
他思忖片刻，坐起身来，有些伤怀地看着赵瑞灵。<br />
“我以为你知道的，我与你一样，从来都别无选择。”<br />
赵瑞灵没听懂，但见穆长舟这样，下意识怀疑了下自己，是不是她想岔了。<br />
穆长舟自嘲地笑了笑，满身寂寥。<br />
“我家的事儿，在圣都不是秘密，我与淳阳王明面上看起来只是有龃龉，可我与他都恨不能对方去死。”<br />
“我穆氏的一切，本来都是先圣为自己的侄子准备的，他从来没想过让兵权旁落。”<br />
“若非我豁出去闹大，也许当年我母亲就带着穆氏的家财和部曲，成了淳阳王的侧室。”<br />
赵瑞灵握着他的手，瞠目不已。<br />
“一个国公爵位，还有兵权，只换个侧室的位子？”<br />
她又想问了，淳阳王是上辈子救了她这位婆婆全家吗？<br />
“圣人以为我不知道，或者他不在意我知不知道，但穆氏效白马之盟，立誓永不背叛殷氏，否则满大昭皆可诛之，他也就不在意穆氏和淳阳王之间的仇。”穆长舟眸底的讽刺之意越来越重，搂住了赵瑞灵的腰，将脑袋埋在她柔软之上。<br />
“鲁国公府与淳阳王府交好，若太子和小皇子继位，将来我和淳阳王就只能活一个。”<br />
所以他从来都没有别的选择，他穆氏当然可以不背叛殷氏，但渭王也是殷氏，谢氏一脉绝不会任由鲁国公府和淳阳王府坐大。<br />
赵瑞灵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呼吸急促地抓住他的耳朵。<br />
“那太后知道这件事吗？”<br />
如果知道的话，怎么可能会让她警惕穆长舟？<br />
穆长舟顿了下，这小兔子显然又聪明起来了。<br />
“她也知道我与圣人立誓之事，以为我不会任由她临朝称制。”<br />
赵瑞灵推开穆长舟缠上来的胳膊，“那为何圣人和太后先前都想着以亲事来拉拢你？”<br />
“如果圣人和太后都不知道你的选择，凭什么你就以为我知道，你是不是又在唬……”<br />
穆长舟手上一个用力，将低呼的赵瑞灵压在幔帐里，堵住她想要计较更多的小嘴儿，亲得她说不出话来。<br />
“我本以为娘子与我心有灵犀，看来咱们还是不够亲近。”<br />
“今晚咱们还是先亲近亲近，往后你肯定是最先知道为夫心思的那个！”<br />
赵瑞灵唔唔着想要反驳，但都被堵在了灼热的唇齿间，又被穆长舟迅速勾动起了青潮，再说不出话来。<br />
穆长舟凭着从顾志泽那里抢来的画册子，成功哄得身下小娘子跟一汪水似的，软弱无力搂着他的脖颈儿承受他的亲近，他眸底的讽刺和寂寥一扫而空。<br />
看来卖可怜不是所有小娘子都适用，他娘子与其他小娘子不同，更喜欢来点硬的。<br />
尤其是在他品尝过香甜的蜜糖后，她哼哼唧唧跟小鱼儿似的邀请他入水嬉戏，那纯真却又妩媚的反应，让穆长舟只想醉死在这温柔乡里。<br />
最后赵瑞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br />
她被穆长舟喊醒，又被穆长舟‘哄’睡，关于洞房花烛夜的记忆，只剩下了一直摇晃的带着喜纹的幔帐。<br />
岂料翌日一早，赵瑞灵就被阿桥给喊醒了。<br />
她困得抱着被褥一直呜呜嗷嗷不肯起。<br />
“我才没睡多会儿呢，就是天大的事儿也等我睡饱了再说！”<br />
阿桥也不想叫娘子起来，平时都难叫娘子起床，更别提昨晚她听娘子哼唧到后半夜，这才过去两个时辰。<br />
可是……阿桥有点无奈。<br />
“娘子，你儿子跪在外头呢！”<br />
赵瑞灵：“……”谁？<br />
第44章 为夫很正经来陪睡……咳……<br />
得知穆家大郎就在正门外跪着,把赵瑞灵的瞌睡给惊没了。<br />
她揉着微微肿胀的杏眸坐起身，压下到了嘴边的低吟，在心里恶狠狠骂了穆长舟一顿。<br />
然后她才沙哑着嗓音问：“穆长舟呢？你们怎么不扶大郎起来？”<br />
虽然她还没有做好做个好继母的准备,但既然二嫁，还是嫁进高门，早晚要跟元配所出的孩子对上,她没打算做个刻薄的继母。<br />
“国公一大早就出府了,说是中午回来陪您用膳。”阿桥更无奈了。<br />
“我和乔媪百般劝说大郎,他都不肯起来，只说要为昨日发生的事情跟您赔罪。”<br />
赵瑞灵龇牙咧嘴站起身，跟阿桥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是来者不善的儿。<br />
她轻叹口气,忍着想先泡个热水澡的冲动，让阿桥先伺候她简单梳洗一下去见她这好大儿。<br />
总不能让个只比阿旻大两岁的孩子一直跪着,传出去她这名声也就真别要了。<br />
等赵瑞灵出现在堂前，已经是一炷香后了。<br />
正月里大冷的天儿,穆嘉誉就跪在门外,小脸儿都冻得发青，他脚边还有落在地上的大氅。<br />
赵瑞灵眼神瞬间就冷淡了许多。<br />
没苦硬吃,这孩子是想让醇国公府并外头的人都道她这个继母不慈呗。<br />
她扫了眼天井和门口,有几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仆从在那里探头探脑。<br />
赵瑞灵昨晚消下去的火气,伴随着这会儿身上的疼痛,又一次燎原起来。<br />
都说圣都的权贵人家重规矩,一定程度上来说，这规矩还真是叫人开眼了！<br />
“安素！”她冷冷出声，“你这差事当得是越来越好了,谁都能往我院子里探脑袋，你干脆把房门拆了，让他们好好看个清楚算了！”<br />
赵安素心下一紧，赶忙跪地。<br />
“奴知错！还请郡主责罚！”<br />
“罚你今天只许吃晚饭，这个月俸禄减半！”赵瑞灵面无表情道，“将那些探头探脑的都给我绑了，扔到柴房里饿上几顿再说！”<br />
赵安素非常清楚，郡主这是在杀鸡儆猴，她一点都不介意成为最好用的鸡，利落应下来就要去办。<br />
“等等！”赵瑞灵看也不看红着眼眶跪在堂前的穆嘉誉，只转身往回走。<br />
“将这孩子给我提进来，先给他泡个热水澡，请府医过来给他瞧瞧，该喝药先喝药！”<br />
穆嘉誉泫然欲泣抬起头来，弱弱开口：“母亲，儿——”<br />
“给我堵了他的嘴！都是死人不成？大郎要是冻出病来，你们所有人都去领罚！”赵瑞灵不给他说话的机会。<br />
要是于旻在这儿，绝不会费心思狡辩。<br />
因为赵瑞灵生气的时候从来不听人解释，先折腾完了再说吧！<br />
穆嘉誉却不知道，还张着嘴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