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吸了好一会儿，才横臂遮着眼，试着搜索记忆。<br />
上半夜记忆全无，他只记得自己睡前很烦躁，而等有了模糊的意识时，他正低着头，轻吻男生大褪侧的一朵小花。<br />
那似乎是一枚浅浅的胎记，生在柔嫩细腻的褪肉上，并不起眼。<br />
但刹那间，他的脑海中便浮现出另一番场景。<br />
昏暗的灯光，痉挛的肌肉，皮肤染上樱花般的轻粉，而那朵小花，也因充血而变得艳丽异常。<br />
身体的饕足告诉他昨晚有过发泄，再看到男生倦极而眠的模样，似乎脸上还留有泪痕。<br />
他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在不自觉中过了头，欺负了他。<br />
这个念头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以至于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干脆约了发小们出来喝酒。<br />
按照沈既明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把温阮给欺负了，不用温阮告状，他自然会找自己算账。<br />
沈既明晚到，他心烦意乱，胡乱敷衍着石骁，一直到发小走进房间，给了肯定的答案，他才狠狠松了口气。<br />
这声“谢谢”太过真诚，以至于石骁看傻了眼：“明哥，不要告诉我你救了宴哥的命，他今天这状态也太诡异了。”<br />
“什么诡异不诡异的，沈医生这么好的人，难道不应该好好感谢？”<br />
他拿起酒杯和两人碰杯，顺手给石骁的课程安排做了调整。<br />
“卧槽，可以啊，这么一来科学多了，你刚才怎么不说？”<br />
沈既明轻笑一声：“他宕机一天了，脑子刚充上电而已。”<br />
宴凌舟轻笑一声，拿起酒杯来。<br />
酒喝到晚上十点，沈医生晚上还要回校医院去看数据，石骁也惦记着他在学校的那帮傻小子，两人叫了代驾，匆忙而去。<br />
宴凌舟结了账，抓起西装外套，缓缓走出半音。<br />
小楼侧边的小巷巷口，员工通道的出口处，靠墙站着一个兔女郎，正拿着手机和人聊天。<br />
[黑天鹅调色盘：话说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课？我一早去找你没见人，你室友说你请假了。]<br />
[是阮不是软：昨天志愿者活动，后来送一位老人去医院。]<br />
[黑天鹅调色盘：不是吧，我学妹也是志愿者，她说人在傍晚就找到了，就算送去医院，也不至于让你到了今天中午才回校。]<br />
[是阮不是软：你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br />
[黑天鹅调色盘：嘿，让我诈出来了吧，你就是心虚，说，昨晚是不是又和那个谁在一起了？]<br />
[是阮不是软：哪个谁啊，莫名其妙。]<br />
[黑天鹅调色盘：就是那个大佬啊，宴凌舟！你俩不会又一起过夜了吧？爽不爽？]<br />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消息：[爽。]<br />
林煦一把捏紧了手机，又松开，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移动：[这也……我都要羡慕了，你俩现在啥关系啊？]<br />
刚打完这一句话，他面前的灯光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林煦抬起头来，惊讶地发现，他们谈论的主角，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前。<br />
“林煦。”宴凌舟的语气很肯定，目光却落在男生头顶的那一对粉色兔耳上。<br />
“是，是我。”林煦连忙站直了身子。<br />
太可怕了！以前只是远远看见，就觉得这个人高大又严肃，散发着“本季度kpi不达标就把你们都沉江”的压迫感。<br />
现在面对面，被那双眼睛定定看着，林煦战战兢兢地想，温阮是怎么受得了他的啊，太勇了！这体格，这气势，难道不会被钉在床上起不来吗？<br />
他一味地胡思乱想，手机攥在手心里震动了几下都没敢看。<br />
宴凌舟似乎也察觉了他的恐惧，后退半步，拿出手机：“我之前找陈昭要过你的微信，你一直没通过，可以接受一下吗？”<br />
“啊？”林煦傻傻地开口，举起手机，“我，我大概是没看到，您，您微信名是什么？”<br />
宴凌舟挪到他身旁，偏过头，看着他的屏幕。<br />
手机自动解锁，首先出现在屏幕中央的，就是温阮刚才发来的消息：<br />
[是阮不是软：你说宴凌舟？还能有啥关系，差不多……算是炮友呗！]<br />
第24章<br />
林煦：！<br />
手一抖, 他直接按熄了手机。<br />
在黑暗屏幕的闪光里，他看见自己惊恐的表情。<br />
怎么这么寸？！！<br />
就这么几秒钟，你怎么就发消息过来了？还偏偏是这句！<br />
他不敢抬眼去看宴凌舟的表情, 只是讪讪地往旁边挪了一步：“不好意思, 我, 我手滑了。”<br />
宴凌舟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静静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消息，再看向林煦。<br />
很耐心等待的样子。<br />
也许……他刚才没看清？<br />
林煦心中突然又升起一线希望, 对了, 我贴的是防窥膜，他大概根本没看清, 只是以为我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私人信息。<br />
对，一定是这样！<br />
心中给自己鼓着劲，林煦终于再次解锁手机，快速关闭温阮的对话窗，翻开微信通讯录。<br />
好友申请那一栏刚又收到消息, 验证消息上写明了“宴凌舟”, 他赶紧点了验证通过。<br />
“好，加上了。”林煦松了口气。<br />
好奇心此刻才偷偷冒了个头，林煦犹豫了几秒，还是问了出来：“宴总，可以问一下, 您为什么加我吗？”<br />
“不好意思，”宴凌舟收起手机，看向他，“之前对你做了一点调查, 你和温阮是很好的朋友吧。”<br />
林煦懂了。<br />
他点头：“幼儿园就认识了，不过小学毕业后的几年不在一起，这个您应该也知道。”<br />
他有点奇怪，既然把他调查得那么清楚，这位宴总自然也应该对温阮了如指掌才对，现在加他的微信又有什么意义？<br />
总不可能是想要追我家软软，所以来收买我这个好友？<br />
对面的宴凌舟却对他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便要转身。<br />
林煦：？<br />
接下来的剧情难道不应该是“我给你xx万，请你随时告知他的行踪。”<br />
或者是：“这是xx万，你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和我扯上关系。”<br />
哥，宴哥？随便说点啥都行啊，转身就走是几个意思？<br />
就在他几乎要抓狂的疑惑中，宴凌舟真的突然转过了身。<br />
金碧辉煌的沙龙里传来阵阵音乐和欢笑，小巷里的昏黄的路灯下，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微风吹过，却似乎带起一丝落寞。<br />
宴凌舟的半张脸沉浸在阴影中，有些艰难地开口：“他真的那么想吗？认为我们是……炮友？”<br />
他似乎羞于说出这个词，因而在声音的尾端，让林煦察觉到了几分咬牙切齿。<br />
“那个……您别在意啊，”林煦连忙解释，“小软他就是这样，说话说得兴起了就乱称呼。之前，他刚到学校的时候还叫过你老公呢，那会儿你俩都还不认识。”<br />
宴凌舟的眼中泛起了真实的疑惑，他一直记得，那一晚，温阮叫老公叫得那么顺口，以至于他有时会忍不住怀疑，这人真的事先排练过。<br />
这也是横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尽管他从来都不愿真正正视这件事，也从未刻意去探索原因。<br />
所以在此刻，在这个据说是温阮最好的朋友面前，他忍不住发出疑问：“为什么？”<br />
“啊？”林煦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能着急忙慌地解释，“那个，其实，好朋友之间，室友之间，有时候是会互称老公什么的，都是开玩笑的，算是哥们的代称吧，温阮以前还追星呢，他叫过的老公多了去了。”<br />
说完他心里又咯噔一下，抬起眼来。<br />
果然，眼前这位似乎很不满这样的解释，林煦只觉得，他的表情更可怕了。<br />
“所以，他也会称呼你，还有他那几个室友为老公吗？”<br />
林煦：？这什么类比？<br />
“没有，这个真没有。”林煦急得冒出一脊背的冷汗，突然get到了重点，“那是很久以前不懂事时候的事了，他现在，就只冲着你那张金腰带的照片叫过老公，别的都没有！”<br />
林煦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幸运的是，宴凌舟的表情好像放松了不少。<br />
这就哄好了？吓死人了。<br />
林煦忙不迭地收起了手机：“那，那个，我得进去了，晚上还有两场表演。”<br />
“嗯，”男人低声回答，“谢谢。”<br />
看着兔女郎一步三跳地冲进半音，宴凌舟电话招来了小李。<br />
如今，他从宴氏独立出来，小李就成了他的专职司机，此刻开着一辆雷克萨斯lm，顺滑地停在老胡同口。<br />
“去医院。”他轻声吩咐，随即靠上椅背，将目光投至窗外。<br />
夜晚的a市霓虹闪烁，即便是到了深夜，也像是一只不肯闭眼的困兽，用强光支撑亢奋。<br />
酒店门前灯光暧昧，一对对一双双，亲密地进出，却无法判断是情侣还是临时起意。<br />
所以……是炮友吗？只是炮友吗？<br />
豪车划破夜色，穿过繁华的街道，停在a大附医住院大楼门前。<br />
住院部的红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宴凌舟垂下眼，将思绪放空，不再纠缠。<br />
宴云峰在一个月前，因急性中毒入院，期间几度进入icu，又几度从死神手边溜走。<br />
此刻，这位顽强的老人，戴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居然还在让助理给他念今年的三季度财报分析。<br />
宴凌舟轻柔地推门进去，看了眼病床，又示意秘书继续。<br />
直到助理将财报分析读完，老人这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示意助理和其他人出去。<br />
宴凌舟坐在老人床头，目光扫过各种仪器的数据，又拿出手机，点开某个app。<br />
待整个病房都处于屏蔽之下，他才垂眸拿起财报，轻声问：“都一个月了，您打算装病装多久？”
上半夜记忆全无，他只记得自己睡前很烦躁，而等有了模糊的意识时，他正低着头，轻吻男生大褪侧的一朵小花。<br />
那似乎是一枚浅浅的胎记，生在柔嫩细腻的褪肉上，并不起眼。<br />
但刹那间，他的脑海中便浮现出另一番场景。<br />
昏暗的灯光，痉挛的肌肉，皮肤染上樱花般的轻粉，而那朵小花，也因充血而变得艳丽异常。<br />
身体的饕足告诉他昨晚有过发泄，再看到男生倦极而眠的模样，似乎脸上还留有泪痕。<br />
他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在不自觉中过了头，欺负了他。<br />
这个念头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以至于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干脆约了发小们出来喝酒。<br />
按照沈既明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把温阮给欺负了，不用温阮告状，他自然会找自己算账。<br />
沈既明晚到，他心烦意乱，胡乱敷衍着石骁，一直到发小走进房间，给了肯定的答案，他才狠狠松了口气。<br />
这声“谢谢”太过真诚，以至于石骁看傻了眼：“明哥，不要告诉我你救了宴哥的命，他今天这状态也太诡异了。”<br />
“什么诡异不诡异的，沈医生这么好的人，难道不应该好好感谢？”<br />
他拿起酒杯和两人碰杯，顺手给石骁的课程安排做了调整。<br />
“卧槽，可以啊，这么一来科学多了，你刚才怎么不说？”<br />
沈既明轻笑一声：“他宕机一天了，脑子刚充上电而已。”<br />
宴凌舟轻笑一声，拿起酒杯来。<br />
酒喝到晚上十点，沈医生晚上还要回校医院去看数据，石骁也惦记着他在学校的那帮傻小子，两人叫了代驾，匆忙而去。<br />
宴凌舟结了账，抓起西装外套，缓缓走出半音。<br />
小楼侧边的小巷巷口，员工通道的出口处，靠墙站着一个兔女郎，正拿着手机和人聊天。<br />
[黑天鹅调色盘：话说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课？我一早去找你没见人，你室友说你请假了。]<br />
[是阮不是软：昨天志愿者活动，后来送一位老人去医院。]<br />
[黑天鹅调色盘：不是吧，我学妹也是志愿者，她说人在傍晚就找到了，就算送去医院，也不至于让你到了今天中午才回校。]<br />
[是阮不是软：你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br />
[黑天鹅调色盘：嘿，让我诈出来了吧，你就是心虚，说，昨晚是不是又和那个谁在一起了？]<br />
[是阮不是软：哪个谁啊，莫名其妙。]<br />
[黑天鹅调色盘：就是那个大佬啊，宴凌舟！你俩不会又一起过夜了吧？爽不爽？]<br />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消息：[爽。]<br />
林煦一把捏紧了手机，又松开，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移动：[这也……我都要羡慕了，你俩现在啥关系啊？]<br />
刚打完这一句话，他面前的灯光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林煦抬起头来，惊讶地发现，他们谈论的主角，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前。<br />
“林煦。”宴凌舟的语气很肯定，目光却落在男生头顶的那一对粉色兔耳上。<br />
“是，是我。”林煦连忙站直了身子。<br />
太可怕了！以前只是远远看见，就觉得这个人高大又严肃，散发着“本季度kpi不达标就把你们都沉江”的压迫感。<br />
现在面对面，被那双眼睛定定看着，林煦战战兢兢地想，温阮是怎么受得了他的啊，太勇了！这体格，这气势，难道不会被钉在床上起不来吗？<br />
他一味地胡思乱想，手机攥在手心里震动了几下都没敢看。<br />
宴凌舟似乎也察觉了他的恐惧，后退半步，拿出手机：“我之前找陈昭要过你的微信，你一直没通过，可以接受一下吗？”<br />
“啊？”林煦傻傻地开口，举起手机，“我，我大概是没看到，您，您微信名是什么？”<br />
宴凌舟挪到他身旁，偏过头，看着他的屏幕。<br />
手机自动解锁，首先出现在屏幕中央的，就是温阮刚才发来的消息：<br />
[是阮不是软：你说宴凌舟？还能有啥关系，差不多……算是炮友呗！]<br />
第24章<br />
林煦：！<br />
手一抖, 他直接按熄了手机。<br />
在黑暗屏幕的闪光里，他看见自己惊恐的表情。<br />
怎么这么寸？！！<br />
就这么几秒钟，你怎么就发消息过来了？还偏偏是这句！<br />
他不敢抬眼去看宴凌舟的表情, 只是讪讪地往旁边挪了一步：“不好意思, 我, 我手滑了。”<br />
宴凌舟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静静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消息，再看向林煦。<br />
很耐心等待的样子。<br />
也许……他刚才没看清？<br />
林煦心中突然又升起一线希望, 对了, 我贴的是防窥膜，他大概根本没看清, 只是以为我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私人信息。<br />
对，一定是这样！<br />
心中给自己鼓着劲，林煦终于再次解锁手机，快速关闭温阮的对话窗，翻开微信通讯录。<br />
好友申请那一栏刚又收到消息, 验证消息上写明了“宴凌舟”, 他赶紧点了验证通过。<br />
“好，加上了。”林煦松了口气。<br />
好奇心此刻才偷偷冒了个头，林煦犹豫了几秒，还是问了出来：“宴总，可以问一下, 您为什么加我吗？”<br />
“不好意思，”宴凌舟收起手机，看向他，“之前对你做了一点调查, 你和温阮是很好的朋友吧。”<br />
林煦懂了。<br />
他点头：“幼儿园就认识了，不过小学毕业后的几年不在一起，这个您应该也知道。”<br />
他有点奇怪，既然把他调查得那么清楚，这位宴总自然也应该对温阮了如指掌才对，现在加他的微信又有什么意义？<br />
总不可能是想要追我家软软，所以来收买我这个好友？<br />
对面的宴凌舟却对他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便要转身。<br />
林煦：？<br />
接下来的剧情难道不应该是“我给你xx万，请你随时告知他的行踪。”<br />
或者是：“这是xx万，你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和我扯上关系。”<br />
哥，宴哥？随便说点啥都行啊，转身就走是几个意思？<br />
就在他几乎要抓狂的疑惑中，宴凌舟真的突然转过了身。<br />
金碧辉煌的沙龙里传来阵阵音乐和欢笑，小巷里的昏黄的路灯下，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微风吹过，却似乎带起一丝落寞。<br />
宴凌舟的半张脸沉浸在阴影中，有些艰难地开口：“他真的那么想吗？认为我们是……炮友？”<br />
他似乎羞于说出这个词，因而在声音的尾端，让林煦察觉到了几分咬牙切齿。<br />
“那个……您别在意啊，”林煦连忙解释，“小软他就是这样，说话说得兴起了就乱称呼。之前，他刚到学校的时候还叫过你老公呢，那会儿你俩都还不认识。”<br />
宴凌舟的眼中泛起了真实的疑惑，他一直记得，那一晚，温阮叫老公叫得那么顺口，以至于他有时会忍不住怀疑，这人真的事先排练过。<br />
这也是横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尽管他从来都不愿真正正视这件事，也从未刻意去探索原因。<br />
所以在此刻，在这个据说是温阮最好的朋友面前，他忍不住发出疑问：“为什么？”<br />
“啊？”林煦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能着急忙慌地解释，“那个，其实，好朋友之间，室友之间，有时候是会互称老公什么的，都是开玩笑的，算是哥们的代称吧，温阮以前还追星呢，他叫过的老公多了去了。”<br />
说完他心里又咯噔一下，抬起眼来。<br />
果然，眼前这位似乎很不满这样的解释，林煦只觉得，他的表情更可怕了。<br />
“所以，他也会称呼你，还有他那几个室友为老公吗？”<br />
林煦：？这什么类比？<br />
“没有，这个真没有。”林煦急得冒出一脊背的冷汗，突然get到了重点，“那是很久以前不懂事时候的事了，他现在，就只冲着你那张金腰带的照片叫过老公，别的都没有！”<br />
林煦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幸运的是，宴凌舟的表情好像放松了不少。<br />
这就哄好了？吓死人了。<br />
林煦忙不迭地收起了手机：“那，那个，我得进去了，晚上还有两场表演。”<br />
“嗯，”男人低声回答，“谢谢。”<br />
看着兔女郎一步三跳地冲进半音，宴凌舟电话招来了小李。<br />
如今，他从宴氏独立出来，小李就成了他的专职司机，此刻开着一辆雷克萨斯lm，顺滑地停在老胡同口。<br />
“去医院。”他轻声吩咐，随即靠上椅背，将目光投至窗外。<br />
夜晚的a市霓虹闪烁，即便是到了深夜，也像是一只不肯闭眼的困兽，用强光支撑亢奋。<br />
酒店门前灯光暧昧，一对对一双双，亲密地进出，却无法判断是情侣还是临时起意。<br />
所以……是炮友吗？只是炮友吗？<br />
豪车划破夜色，穿过繁华的街道，停在a大附医住院大楼门前。<br />
住院部的红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宴凌舟垂下眼，将思绪放空，不再纠缠。<br />
宴云峰在一个月前，因急性中毒入院，期间几度进入icu，又几度从死神手边溜走。<br />
此刻，这位顽强的老人，戴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居然还在让助理给他念今年的三季度财报分析。<br />
宴凌舟轻柔地推门进去，看了眼病床，又示意秘书继续。<br />
直到助理将财报分析读完，老人这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示意助理和其他人出去。<br />
宴凌舟坐在老人床头，目光扫过各种仪器的数据，又拿出手机，点开某个app。<br />
待整个病房都处于屏蔽之下，他才垂眸拿起财报，轻声问：“都一个月了，您打算装病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