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说，你想跟阮雨打扮的一样不就行了。”<br />
“可是我跟她不一样啊。”纪冰变了脸色，急得直跺脚，“我没有梨涡，也没她白。”说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br />
王春梅哎呦了声，小姑娘的脸说变就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br />
圈住她的腿，把她抱进怀里。<br />
纪冰直接哭起来，“而且她的眼睛有这么大。”她的手指比了两个大圆圈，在眼睛上比划着，“眼皮有两层。”<br />
“怪我怪我。”王春梅一边哄着她，一边揽责，“你眼睛像我，是我不好，长了一双单眼皮。”<br />
最后，王春梅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第二天就去给她买了带纱纱的连衣裙。<br />
纪冰穿着裙子，开心的差点跳起来。<br />
王春梅又拿着剪刀给她剪了个齐刘海，在脑后扎了两个小辫子，侧边别了一个发卡。<br />
“你看看，这样挺像吧。”<br />
纪冰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点着嘴角，“没有梨涡。”<br />
王春梅又用口红，在她的嘴角，点了两个红点点。<br />
这天，纪冰早早地坐在班里，阮雨还没来。<br />
她坐在位置上，紧张地搅手指。<br />
阮雨背着书包进来的时候，她刚扬起的笑容立马僵住。<br />
她今天……穿了裤子，也没扎头发，就光别了一个发卡。<br />
纪冰丧气地垂下脑袋。<br />
直到听见老师说，让阮雨跟她坐一起。<br />
她又立马高兴起来。<br />
阮雨拎着书包走过来，冲着她笑了笑。<br />
纪冰斜看着坐在身侧的新同桌，不知道聊什么，有点没话找话，“你的发卡，还挺好看的。”<br />
阮雨楞了下，随即笑说：“我也很喜欢这个发卡，上面是一朵杏花。”<br />
然后又归于沉默。<br />
好半晌，阮雨才开口，“你今天，跟平时不太一样。”<br />
纪冰撅起下嘴唇，往上吹气，试图把刘海吹上去，挡着额头，不太舒服。<br />
对这个新发型还没有适应呢。<br />
忽地，阮雨伸出手，在她的嘴角抹了一下，指腹上沾了一抹红色。<br />
“你流血了吗？”<br />
纪冰摇头，“我妈妈用口红给我点的。”说完，她又不好意思起来。<br />
阮雨是城里来的，跟她不一样的，长得不一样，穿的不一样，说话声音也不一样。<br />
纪冰想跟她交朋友，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也想跟她一样。<br />
她们一样的话，那就是朋友了。她在心里这样想着。<br />
阮雨抿着嘴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牛轧糖递给她。<br />
小声说：“其实你之前的样子就很好看。”<br />
纪冰接过糖，剥开就吃。<br />
“纪冰，你又吃东西，老师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上课不可以吃东西的。”<br />
纪冰嘴里含着糖，吃也不是，吐也不是。<br />
阮雨捂住脸，低头笑个不停。<br />
有时候，彼此之间能不能成为朋友，也许就因为一件微小的事情，关系就会迅速升温。<br />
多年后，纪冰回想起来，觉得这颗牛轧糖绝对是功臣。<br />
她每次买糖的时候，必定会把功臣带回家。<br />
纪冰回到家，在房间里兴奋地大跳，群魔乱舞。<br />
‘吱吱吱----’突然的叫声截停了她不忍直视的舞步。<br />
就见一只灰毛老鼠，从她床底下出来，嘴巴动个不停。<br />
看见纪冰，它胡须都炸开了，撒腿就想逃命。<br />
可它快，纪冰更快，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把它提溜起来。<br />
气道：“又来偷吃我的零食。”<br />
这导致，王春梅进屋的时候。<br />
就见她的宝贝女儿，身穿公主纱裙，腿岔得很开，弯下腰，小内裤都露出来了。<br />
手里抓着一直老鼠，提着人家尾巴甩甩甩----<br />
王春梅扶额叹息：咱能有点淑女形象吗？<br />
之后，她们一直都是同桌，第二年，已经是大班的学生啦。<br />
也没有再去关注过形象的问题。<br />
阮雨还是经常穿裙子，偶尔也会穿裤装。<br />
也不是刻意要这样，因为她有很多条裙子，都是她爸爸给她买的。<br />
连董园都说：“别买了，柜子里放不下了。”<br />
阮大成毫不在意地摆手，“放不下就换个大点的柜子，我女儿长得这么漂亮，不穿好看点怎么行。”<br />
去年冬天，董园带阮雨去逛街，阮雨提起想给爸爸买一个耳捂子，担心他耳朵会冻伤。<br />
阮大成把那个耳捂子当宝贝似的，天天戴，见熟人就说：“我女儿送给我的，好看吧。”<br />
之后又给阮雨连续买了好几条裙子，还有鞋子也是配套的。<br />
董园也懒得再管，随他去吧，自己在家专心带儿子，才几个月大，叫阮朝朝。<br />
他很喜欢阮雨这个姐姐，对董园也笑嘻嘻的，唯独对阮大成，一抱他就哭，搞得阮大成都郁闷，就把心思都花在女儿身上。<br />
礼拜六，巷子里的孩子不少，男孩围在一起玩弹珠，女孩就在一旁跳皮筋。<br />
到了饭点，听见熟悉的喊声，不舍地回家吃饭。<br />
李福搭着纪年的肩头，两人念四年级，同岁，也是同班同学。<br />
“明天我们掏鸟窝去吧。”<br />
纪年摇头，“你上回也说掏鸟窝，结果是去抓蛇。”<br />
李福哎呦了声，胳膊圈得更紧，“还是不是好兄弟了，这回保证不是去抓蛇。”<br />
纪年斜了他一眼，拆穿他，“肯定也不是掏鸟窝，到底干什么，你说清楚。”<br />
“你竟然不信任我。”李福满脸伤心，“你……”<br />
“哥，回家吃饭了。”两人抬头，纪冰站在不远处。<br />
“啧啧啧，小糖豆，再叫声哥来听听。”<br />
纪冰呸了声，“没叫你，少自作多情。”<br />
李福：“嘿，我还不乐意听你叫我呢，我有两个妹妹，你爱叫不叫，我不稀罕。”<br />
纪冰翻着白眼，又催促了声纪年，撒腿跑了。<br />
李福不满地撇着嘴，准备挑拨离间，“你看你这个妹妹，真欠揍。”<br />
“我看你才欠揍。”纪年扔下他，往家走。<br />
李福噗笑了声，也往家走去。<br />
可一进门，就被揪住了耳朵，李有才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你妹妹的头发是不是你给剪的。”<br />
李福痛呼，“是她让我给她剪的，李来，你说句话呀。”<br />
李来站在院子里，气鼓鼓地看着他，摸着秃了一块的后脑勺，“是你把泡泡糖粘在我头发上，去不掉才剪的。”<br />
“好啊你，小王八蛋，竟敢把泡泡糖粘你妹妹头发上。”李有才气急，又给了他一脚。<br />
李福捂住屁股，惨叫：“爸，饶命啊，你听我给你狡辩……不，听我给你解释……”<br />
贺书燕抱着李回，坐在堂屋，等着他们进来开饭。<br />
竖日一早，纪冰跑出家门，要去找阮雨玩。<br />
路上碰到买菜回来的吴婶，硬给她塞了两个大苹果。<br />
她两只手都拿不下，只能用衣服兜着。<br />
一进门就喊：“阮雨，看我给你带了什么。”<br />
董园从堂屋出来，见她这样忍不住笑，接过苹果，拉着她进屋，“她在床上放赖，不肯起呢。”<br />
“我都听见了，不要说我坏话。”阮雨不满的声音从卧室传来。<br />
纪冰推开门，先伸出一个头，笑嘻嘻地吐槽，“你可真懒，太阳都要晒屁股了。”<br />
“胡说，分明才八点，哪里就晒屁股了。”说完，阮雨又倒在床上，伸懒腰。<br />
纪冰走过去，往床上跳，也打起了滚。<br />
两人闹着，笑作一团。<br />
*<br />
纪冰家里是在菜市街卖鱼的，忙活了一上午，到了饭点，王春梅抱起纪夏，带着纪年和纪冰去吃饭。<br />
平时不怎么忙的时候，王春梅就在家带孩子，或者抱着孩子来铺子里转转，搭把手。<br />
真忙起来了，只能把孩子带过来，幸好纪夏很乖，不哭不闹的。<br />
她们刚进面馆，就看见董园抱着朝朝，带着阮雨，也来这吃饭。<br />
“小雨想吃面，我就带她来了。”<br />
找到位置坐下，王春梅笑说：“这家面很好吃，也实惠，还可以免费加汤。”<br />
“是嘛。”董园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家店吃，看来以后得常来了。”<br />
一人一碗牛肉面，两个抱在怀里的小的，就只能喝奶粉了。<br />
阮雨和纪冰面对面坐着，就听阮雨嘀咕，“说了不要香菜，还给我加。”<br />
“你给我吧。”纪冰把自己的碗往她那边推，阮雨把香菜往她碗里夹。<br />
等她夹完，纪冰把碗里的牛肉夹给她，纪年正低头喝汤，见妹妹碗里没肉了，又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她。<br />
又加了茶叶蛋，一人一个。<br />
阮雨吃鸡蛋白，纪冰吃鸡蛋黄。<br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她们就上小学了。<br />
学校开运动会，阮雨参加五十米短跑。<br />
轻轻松松就拿了冠军。
“可是我跟她不一样啊。”纪冰变了脸色，急得直跺脚，“我没有梨涡，也没她白。”说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br />
王春梅哎呦了声，小姑娘的脸说变就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br />
圈住她的腿，把她抱进怀里。<br />
纪冰直接哭起来，“而且她的眼睛有这么大。”她的手指比了两个大圆圈，在眼睛上比划着，“眼皮有两层。”<br />
“怪我怪我。”王春梅一边哄着她，一边揽责，“你眼睛像我，是我不好，长了一双单眼皮。”<br />
最后，王春梅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第二天就去给她买了带纱纱的连衣裙。<br />
纪冰穿着裙子，开心的差点跳起来。<br />
王春梅又拿着剪刀给她剪了个齐刘海，在脑后扎了两个小辫子，侧边别了一个发卡。<br />
“你看看，这样挺像吧。”<br />
纪冰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点着嘴角，“没有梨涡。”<br />
王春梅又用口红，在她的嘴角，点了两个红点点。<br />
这天，纪冰早早地坐在班里，阮雨还没来。<br />
她坐在位置上，紧张地搅手指。<br />
阮雨背着书包进来的时候，她刚扬起的笑容立马僵住。<br />
她今天……穿了裤子，也没扎头发，就光别了一个发卡。<br />
纪冰丧气地垂下脑袋。<br />
直到听见老师说，让阮雨跟她坐一起。<br />
她又立马高兴起来。<br />
阮雨拎着书包走过来，冲着她笑了笑。<br />
纪冰斜看着坐在身侧的新同桌，不知道聊什么，有点没话找话，“你的发卡，还挺好看的。”<br />
阮雨楞了下，随即笑说：“我也很喜欢这个发卡，上面是一朵杏花。”<br />
然后又归于沉默。<br />
好半晌，阮雨才开口，“你今天，跟平时不太一样。”<br />
纪冰撅起下嘴唇，往上吹气，试图把刘海吹上去，挡着额头，不太舒服。<br />
对这个新发型还没有适应呢。<br />
忽地，阮雨伸出手，在她的嘴角抹了一下，指腹上沾了一抹红色。<br />
“你流血了吗？”<br />
纪冰摇头，“我妈妈用口红给我点的。”说完，她又不好意思起来。<br />
阮雨是城里来的，跟她不一样的，长得不一样，穿的不一样，说话声音也不一样。<br />
纪冰想跟她交朋友，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也想跟她一样。<br />
她们一样的话，那就是朋友了。她在心里这样想着。<br />
阮雨抿着嘴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牛轧糖递给她。<br />
小声说：“其实你之前的样子就很好看。”<br />
纪冰接过糖，剥开就吃。<br />
“纪冰，你又吃东西，老师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上课不可以吃东西的。”<br />
纪冰嘴里含着糖，吃也不是，吐也不是。<br />
阮雨捂住脸，低头笑个不停。<br />
有时候，彼此之间能不能成为朋友，也许就因为一件微小的事情，关系就会迅速升温。<br />
多年后，纪冰回想起来，觉得这颗牛轧糖绝对是功臣。<br />
她每次买糖的时候，必定会把功臣带回家。<br />
纪冰回到家，在房间里兴奋地大跳，群魔乱舞。<br />
‘吱吱吱----’突然的叫声截停了她不忍直视的舞步。<br />
就见一只灰毛老鼠，从她床底下出来，嘴巴动个不停。<br />
看见纪冰，它胡须都炸开了，撒腿就想逃命。<br />
可它快，纪冰更快，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把它提溜起来。<br />
气道：“又来偷吃我的零食。”<br />
这导致，王春梅进屋的时候。<br />
就见她的宝贝女儿，身穿公主纱裙，腿岔得很开，弯下腰，小内裤都露出来了。<br />
手里抓着一直老鼠，提着人家尾巴甩甩甩----<br />
王春梅扶额叹息：咱能有点淑女形象吗？<br />
之后，她们一直都是同桌，第二年，已经是大班的学生啦。<br />
也没有再去关注过形象的问题。<br />
阮雨还是经常穿裙子，偶尔也会穿裤装。<br />
也不是刻意要这样，因为她有很多条裙子，都是她爸爸给她买的。<br />
连董园都说：“别买了，柜子里放不下了。”<br />
阮大成毫不在意地摆手，“放不下就换个大点的柜子，我女儿长得这么漂亮，不穿好看点怎么行。”<br />
去年冬天，董园带阮雨去逛街，阮雨提起想给爸爸买一个耳捂子，担心他耳朵会冻伤。<br />
阮大成把那个耳捂子当宝贝似的，天天戴，见熟人就说：“我女儿送给我的，好看吧。”<br />
之后又给阮雨连续买了好几条裙子，还有鞋子也是配套的。<br />
董园也懒得再管，随他去吧，自己在家专心带儿子，才几个月大，叫阮朝朝。<br />
他很喜欢阮雨这个姐姐，对董园也笑嘻嘻的，唯独对阮大成，一抱他就哭，搞得阮大成都郁闷，就把心思都花在女儿身上。<br />
礼拜六，巷子里的孩子不少，男孩围在一起玩弹珠，女孩就在一旁跳皮筋。<br />
到了饭点，听见熟悉的喊声，不舍地回家吃饭。<br />
李福搭着纪年的肩头，两人念四年级，同岁，也是同班同学。<br />
“明天我们掏鸟窝去吧。”<br />
纪年摇头，“你上回也说掏鸟窝，结果是去抓蛇。”<br />
李福哎呦了声，胳膊圈得更紧，“还是不是好兄弟了，这回保证不是去抓蛇。”<br />
纪年斜了他一眼，拆穿他，“肯定也不是掏鸟窝，到底干什么，你说清楚。”<br />
“你竟然不信任我。”李福满脸伤心，“你……”<br />
“哥，回家吃饭了。”两人抬头，纪冰站在不远处。<br />
“啧啧啧，小糖豆，再叫声哥来听听。”<br />
纪冰呸了声，“没叫你，少自作多情。”<br />
李福：“嘿，我还不乐意听你叫我呢，我有两个妹妹，你爱叫不叫，我不稀罕。”<br />
纪冰翻着白眼，又催促了声纪年，撒腿跑了。<br />
李福不满地撇着嘴，准备挑拨离间，“你看你这个妹妹，真欠揍。”<br />
“我看你才欠揍。”纪年扔下他，往家走。<br />
李福噗笑了声，也往家走去。<br />
可一进门，就被揪住了耳朵，李有才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你妹妹的头发是不是你给剪的。”<br />
李福痛呼，“是她让我给她剪的，李来，你说句话呀。”<br />
李来站在院子里，气鼓鼓地看着他，摸着秃了一块的后脑勺，“是你把泡泡糖粘在我头发上，去不掉才剪的。”<br />
“好啊你，小王八蛋，竟敢把泡泡糖粘你妹妹头发上。”李有才气急，又给了他一脚。<br />
李福捂住屁股，惨叫：“爸，饶命啊，你听我给你狡辩……不，听我给你解释……”<br />
贺书燕抱着李回，坐在堂屋，等着他们进来开饭。<br />
竖日一早，纪冰跑出家门，要去找阮雨玩。<br />
路上碰到买菜回来的吴婶，硬给她塞了两个大苹果。<br />
她两只手都拿不下，只能用衣服兜着。<br />
一进门就喊：“阮雨，看我给你带了什么。”<br />
董园从堂屋出来，见她这样忍不住笑，接过苹果，拉着她进屋，“她在床上放赖，不肯起呢。”<br />
“我都听见了，不要说我坏话。”阮雨不满的声音从卧室传来。<br />
纪冰推开门，先伸出一个头，笑嘻嘻地吐槽，“你可真懒，太阳都要晒屁股了。”<br />
“胡说，分明才八点，哪里就晒屁股了。”说完，阮雨又倒在床上，伸懒腰。<br />
纪冰走过去，往床上跳，也打起了滚。<br />
两人闹着，笑作一团。<br />
*<br />
纪冰家里是在菜市街卖鱼的，忙活了一上午，到了饭点，王春梅抱起纪夏，带着纪年和纪冰去吃饭。<br />
平时不怎么忙的时候，王春梅就在家带孩子，或者抱着孩子来铺子里转转，搭把手。<br />
真忙起来了，只能把孩子带过来，幸好纪夏很乖，不哭不闹的。<br />
她们刚进面馆，就看见董园抱着朝朝，带着阮雨，也来这吃饭。<br />
“小雨想吃面，我就带她来了。”<br />
找到位置坐下，王春梅笑说：“这家面很好吃，也实惠，还可以免费加汤。”<br />
“是嘛。”董园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家店吃，看来以后得常来了。”<br />
一人一碗牛肉面，两个抱在怀里的小的，就只能喝奶粉了。<br />
阮雨和纪冰面对面坐着，就听阮雨嘀咕，“说了不要香菜，还给我加。”<br />
“你给我吧。”纪冰把自己的碗往她那边推，阮雨把香菜往她碗里夹。<br />
等她夹完，纪冰把碗里的牛肉夹给她，纪年正低头喝汤，见妹妹碗里没肉了，又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她。<br />
又加了茶叶蛋，一人一个。<br />
阮雨吃鸡蛋白，纪冰吃鸡蛋黄。<br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她们就上小学了。<br />
学校开运动会，阮雨参加五十米短跑。<br />
轻轻松松就拿了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