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痛苦……”他紧紧拥住她颤抖的身体，温柔重复着承诺，“我不会离开你，我说过会陪着你，慢慢度过、慢慢释怀、慢慢修复……”<br />
她喘息着，仍被刺激得难以平复，将住在故园中，连日压抑的茫然与怨愤尽数倾泻：<br />
“我不会救他。但你可以求别人救他。你不是有起死回生票么？倘若师父不肯出手，去找辛夷师兄。”<br />
“最要紧的是……”白芜婳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不顾一切地说出了那个最致命的真相，“你该去问问你大哥——为何要给他下毒？！叫他去绝命斋，把解药换回来！”<br />
？！<br />
话一出口，她瞬间后悔。<br />
她从未见过如此伤心欲绝的贺兰澈。<br />
瞳仁骤缩，气息瞬间凝滞，脸上血色褪尽，痛苦万状。<br />
比当日亲眼误会她时还要剧烈。<br />
他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筋骨，颓然跌坐在地。只剩不停摇头与喘息，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做不到。<br />
白芜婳回神，后悔不已。这个秘密她本打算瞒他一辈子，此刻情绪失控，并非本意。她立刻上前搂住他补救：“我乱说的……”<br />
“阿澈？”她慌乱地轻拍他的脸颊，顺着他的脊背安抚，“是我太恨他们，才胡乱猜测、随意中伤！不是真的！没有证据的！”<br />
“你知道的，我讨厌他们一家人。”她用力抱着他冰冷的身躯，语无伦次地剖白，“我跟他们说的每句话都不作数。但我爱你是真的！你给我寄的每一封信，我都珍藏；每一件礼物，我都喜欢。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不骗你，也不瞒你！我们共进退，每*一天我都要你待在我身边。”<br />
她凑过去用脸颊贴他，可他纵然睁着眼，眼神也失焦，毫无反应。<br />
贺兰澈几度挣扎着想开口，全身发抖，冷汗与眼泪交织而下。<br />
“不，是他……真是他……”他如同梦呓，声音嘶哑破碎，“我早该想到的……他做得出来……他做得出来啊！”<br />
“二哥……二哥哥！！！”<br />
支撑他们三人之间的，最后一丝信念，彻底崩塌了。<br />
太可笑了，这十多年的情义。<br />
当真把他当傻狗耍。<br />
贺兰澈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从地上爬起，一把抄起地上的离火元尊。眼中再无半分犹疑，只余不死不休的滔天恨意。<br />
他决绝地转身，大步流星冲向门外。<br />
“阿澈！你要去哪儿！！”<br />
“我先去邺城——会回来找你。”<br />
已冲到宫门口的他，竟还强压着焚心蚀骨的剧痛，回头投来一个示意她安心的眼神。可那周身散发出的、万夫莫敌的决绝气势，任谁也阻拦不住！<br />
“我要去问他，听他亲口回答我！”<br />
话音未落，贺兰澈的身影已如一道撕裂的虚影般激射而出。平生从未有过这般骇人的速度。<br />
她的轻云纵到底慢了一程，根本追赶不及。<br />
从无相陵又奔回邺城的一路，他顶着漫天风雪，一刻未停。<br />
【作者有话说】<br />
[心碎]其实这章立意是很严肃的。<br />
本来想分成2章但又觉得他们都是疯的，我每个人都想骂<br />
但是，记得看完下一章[烟花]<br />
由于本荷桃不喜欢拉扯，下一章今晚12点发！<br />
第158章<br />
又双叒进邺城了。<br />
贺兰澈勒马城门下,这回望着城头的“季”字云旗，笑得无比讽刺。<br />
论狠戾，终究还是季临渊更胜一筹！<br />
当日明明可以拦下他,告诉他二哥哥仍心存死志，偏偏放他们回去徒劳一场,来也匆匆,去也茫茫。<br />
往返奔波，一场空忙。<br />
这才是他啊,这才像他！<br />
素来心机深重，面是心非，昧地瞒天的大哥！<br />
贺兰澈黑化后的冷笑还未及收，忽闻裂空钟鼓之声炸响。<br />
邺城军礼……是在送葬？！<br />
他赶紧弃马闯关，奋力挤入人群。<br />
一眼便看见季临渊素服独立角楼之上，任雪落满肩。<br />
他身前百官匍匐如黑蚁，独他身影孤绝，斜劈在雪地上,像柄插进王城的剑。<br />
黑骑执素幡为前导，幡上裹了雪麻。马辔系白练，鞍悬断弦弓,蹄铁砸在覆雪青砖上,纸灰雪屑,簌簌扬扬，向天公撒奠钱。<br />
莽缎的棺罩刺眼夺目，十六名精御卫分列御道，抬棺缓行。<br />
贺兰澈心都要碎裂了,死死捏紧离火元尊,彻底被痛彻心扉的绝望淹没。<br />
他失魂落魄,一路跟随着那冰冷的灵柩，走完了所有繁琐的仪程。<br />
最终，在荒凉的郊外，只剩下一座新垒的黄土坟包。<br />
仪仗浩大煊赫，却连一方刻字的牌位都吝于给予。<br />
大哥真是恨二哥到了骨子里……连这最后的体面都不肯施舍？<br />
*<br />
黄土封实，人群散去，只剩季临渊独自伫立坟前，表情淡漠。<br />
所谓归处，不过一方黑棺，满城素缟，坟茔一座。<br />
“季少城主，你得到你想要的了，”贺兰澈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开心吗？”<br />
季临渊转过身，毫不意外，嗓音沙哑：“长乐在哪？”<br />
阿澈没有回答，袖中的神兵锋芒隐现，对准了自己。<br />
“什么长乐？长乐死了。”<br />
“这世上只有一个白芜婳，她是无相陵的少主，未央宫的少宫主。”<br />
“恭喜季少城主，”他再次逼问，“你开心吗？”<br />
这钝刀子割肉般的问话，不烈，却生生地疼。<br />
然后，季临渊正要开口，贺兰澈先按捺不住满腔愤懑：“季临渊，从此以后！我与你割袍断义，恩断义绝！”<br />
季临渊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嘶哑：“我……无言对你，唯有悔恨。先告诉我，她在哪儿？让她来见我。”<br />
贺兰澈向来坦荡，不屑阴诡。此刻，他咽下了那些近日与她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真相——并不屑于拿这些事炫耀，只为刺激他的卑劣手段。<br />
“她曾在崖底受尽苦难，比你想象的残忍千倍万倍。都是你们……亲手导致……如今二哥哥不在了，她更不会见你。”贺兰澈紧盯着他，第三次、也是最为尖锐地质问，“季少城主！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开心吗？！敢回答我吗！”<br />
季临渊眼神幽深如潭，只道：“她会来见我的。”<br />
“绝不会！”贺兰澈断然驳斥。<br />
季临渊被激到生气，背过身去，强压住翻涌的泪意：“我自有办法让她知道后，来见我。”<br />
狐木啄美美隐身，当日那个被丢下的羽师，被他捡走了，如今还关在地牢中……<br />
他笃定，她会回来见他的。<br />
贺兰澈在身后固执地重复：“不会！她再也不会见你！绝不会！”<br />
随即，贺兰澈压抑已久的怒火喷薄而出，这是婚仪以来，他们终于能面对面、撕破脸皮对峙的时机。<br />
要一桩一桩与他清算：<br />
“你喜欢她，我早猜到了，喜欢她本是再正常不过之事。”<br />
“我气的是，你始终瞒着我！表面搪塞敷衍，背地里却处心积虑挖我墙角！”<br />
“那日若非被我撞破？你还打算欺我到何时？！”<br />
他又悲从中来，猛地跪倒在坟茔前，紧紧抱住冰冷的坟土，失声痛哭。<br />
季临渊下意识想将他拉开，却被他扬手甩开：<br />
“大哥……统兵、财柄、人事任用，如今尽在你掌握。”<br />
“称您一声‘邺王’，怕也当之无愧了吧？”<br />
“你……开心吗？”<br />
季临渊似是被他叭叭地样子烦到了，捏紧眉心：“反正你我兄弟情分已断，我懒得跟你吵。”<br />
“对！还是我先说的——我们决裂了！今生今世，我与你都无话可说！”<br />
“大哥，”贺兰澈接着声音颤抖，浸透了沉痛与恨意，“你竟然骗我那么多年，争夺我最心爱之人，害死我们最亲的兄弟……我绝不原谅你！”<br />
“二哥哥的毒是不是你下的？！”<br />
“你为何要害他……就为了权位？权位，就如此重要……”<br />
“是我——”季临渊承认，背过身去，“从一开始，就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最早时，他十二岁。”<br />
“我亲自与那绝命斋要来鬼逸散，让他总说身子乏，像弱症；后来又掺了烬肺膏，让他咳血，让他晕过去。都不是什么立刻要命的毒，瞒了这么多年。”<br />
“治不好，是因我总在他的补药里加一点，一次一点，不多，刚好让他好不了。”<br />
“不错，我就是为了权位。就是不甘，就是不公，就是不平。”<br />
“可是……”他流下泪，“我从没想要他死，说过要护你们一世周全，不是假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如今也都不要紧了。”<br />
却忽然呛笑一声：“若找绝命斋换回解药，得用初恋的骨灰。阿澈，你换吗？”<br />
贺兰澈在他身后几近疯狂，离火元尊对准他的后心好几回，召出的银傀一只又一只，杀意凛然。
她喘息着，仍被刺激得难以平复，将住在故园中，连日压抑的茫然与怨愤尽数倾泻：<br />
“我不会救他。但你可以求别人救他。你不是有起死回生票么？倘若师父不肯出手，去找辛夷师兄。”<br />
“最要紧的是……”白芜婳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不顾一切地说出了那个最致命的真相，“你该去问问你大哥——为何要给他下毒？！叫他去绝命斋，把解药换回来！”<br />
？！<br />
话一出口，她瞬间后悔。<br />
她从未见过如此伤心欲绝的贺兰澈。<br />
瞳仁骤缩，气息瞬间凝滞，脸上血色褪尽，痛苦万状。<br />
比当日亲眼误会她时还要剧烈。<br />
他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筋骨，颓然跌坐在地。只剩不停摇头与喘息，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做不到。<br />
白芜婳回神，后悔不已。这个秘密她本打算瞒他一辈子，此刻情绪失控，并非本意。她立刻上前搂住他补救：“我乱说的……”<br />
“阿澈？”她慌乱地轻拍他的脸颊，顺着他的脊背安抚，“是我太恨他们，才胡乱猜测、随意中伤！不是真的！没有证据的！”<br />
“你知道的，我讨厌他们一家人。”她用力抱着他冰冷的身躯，语无伦次地剖白，“我跟他们说的每句话都不作数。但我爱你是真的！你给我寄的每一封信，我都珍藏；每一件礼物，我都喜欢。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不骗你，也不瞒你！我们共进退，每*一天我都要你待在我身边。”<br />
她凑过去用脸颊贴他，可他纵然睁着眼，眼神也失焦，毫无反应。<br />
贺兰澈几度挣扎着想开口，全身发抖，冷汗与眼泪交织而下。<br />
“不，是他……真是他……”他如同梦呓，声音嘶哑破碎，“我早该想到的……他做得出来……他做得出来啊！”<br />
“二哥……二哥哥！！！”<br />
支撑他们三人之间的，最后一丝信念，彻底崩塌了。<br />
太可笑了，这十多年的情义。<br />
当真把他当傻狗耍。<br />
贺兰澈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从地上爬起，一把抄起地上的离火元尊。眼中再无半分犹疑，只余不死不休的滔天恨意。<br />
他决绝地转身，大步流星冲向门外。<br />
“阿澈！你要去哪儿！！”<br />
“我先去邺城——会回来找你。”<br />
已冲到宫门口的他，竟还强压着焚心蚀骨的剧痛，回头投来一个示意她安心的眼神。可那周身散发出的、万夫莫敌的决绝气势，任谁也阻拦不住！<br />
“我要去问他，听他亲口回答我！”<br />
话音未落，贺兰澈的身影已如一道撕裂的虚影般激射而出。平生从未有过这般骇人的速度。<br />
她的轻云纵到底慢了一程，根本追赶不及。<br />
从无相陵又奔回邺城的一路，他顶着漫天风雪，一刻未停。<br />
【作者有话说】<br />
[心碎]其实这章立意是很严肃的。<br />
本来想分成2章但又觉得他们都是疯的，我每个人都想骂<br />
但是，记得看完下一章[烟花]<br />
由于本荷桃不喜欢拉扯，下一章今晚12点发！<br />
第158章<br />
又双叒进邺城了。<br />
贺兰澈勒马城门下,这回望着城头的“季”字云旗，笑得无比讽刺。<br />
论狠戾，终究还是季临渊更胜一筹！<br />
当日明明可以拦下他,告诉他二哥哥仍心存死志，偏偏放他们回去徒劳一场,来也匆匆,去也茫茫。<br />
往返奔波，一场空忙。<br />
这才是他啊,这才像他！<br />
素来心机深重，面是心非，昧地瞒天的大哥！<br />
贺兰澈黑化后的冷笑还未及收，忽闻裂空钟鼓之声炸响。<br />
邺城军礼……是在送葬？！<br />
他赶紧弃马闯关，奋力挤入人群。<br />
一眼便看见季临渊素服独立角楼之上，任雪落满肩。<br />
他身前百官匍匐如黑蚁，独他身影孤绝，斜劈在雪地上,像柄插进王城的剑。<br />
黑骑执素幡为前导，幡上裹了雪麻。马辔系白练，鞍悬断弦弓,蹄铁砸在覆雪青砖上,纸灰雪屑,簌簌扬扬，向天公撒奠钱。<br />
莽缎的棺罩刺眼夺目，十六名精御卫分列御道，抬棺缓行。<br />
贺兰澈心都要碎裂了,死死捏紧离火元尊,彻底被痛彻心扉的绝望淹没。<br />
他失魂落魄,一路跟随着那冰冷的灵柩，走完了所有繁琐的仪程。<br />
最终，在荒凉的郊外，只剩下一座新垒的黄土坟包。<br />
仪仗浩大煊赫，却连一方刻字的牌位都吝于给予。<br />
大哥真是恨二哥到了骨子里……连这最后的体面都不肯施舍？<br />
*<br />
黄土封实，人群散去，只剩季临渊独自伫立坟前，表情淡漠。<br />
所谓归处，不过一方黑棺，满城素缟，坟茔一座。<br />
“季少城主，你得到你想要的了，”贺兰澈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开心吗？”<br />
季临渊转过身，毫不意外，嗓音沙哑：“长乐在哪？”<br />
阿澈没有回答，袖中的神兵锋芒隐现，对准了自己。<br />
“什么长乐？长乐死了。”<br />
“这世上只有一个白芜婳，她是无相陵的少主，未央宫的少宫主。”<br />
“恭喜季少城主，”他再次逼问，“你开心吗？”<br />
这钝刀子割肉般的问话，不烈，却生生地疼。<br />
然后，季临渊正要开口，贺兰澈先按捺不住满腔愤懑：“季临渊，从此以后！我与你割袍断义，恩断义绝！”<br />
季临渊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嘶哑：“我……无言对你，唯有悔恨。先告诉我，她在哪儿？让她来见我。”<br />
贺兰澈向来坦荡，不屑阴诡。此刻，他咽下了那些近日与她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真相——并不屑于拿这些事炫耀，只为刺激他的卑劣手段。<br />
“她曾在崖底受尽苦难，比你想象的残忍千倍万倍。都是你们……亲手导致……如今二哥哥不在了，她更不会见你。”贺兰澈紧盯着他，第三次、也是最为尖锐地质问，“季少城主！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开心吗？！敢回答我吗！”<br />
季临渊眼神幽深如潭，只道：“她会来见我的。”<br />
“绝不会！”贺兰澈断然驳斥。<br />
季临渊被激到生气，背过身去，强压住翻涌的泪意：“我自有办法让她知道后，来见我。”<br />
狐木啄美美隐身，当日那个被丢下的羽师，被他捡走了，如今还关在地牢中……<br />
他笃定，她会回来见他的。<br />
贺兰澈在身后固执地重复：“不会！她再也不会见你！绝不会！”<br />
随即，贺兰澈压抑已久的怒火喷薄而出，这是婚仪以来，他们终于能面对面、撕破脸皮对峙的时机。<br />
要一桩一桩与他清算：<br />
“你喜欢她，我早猜到了，喜欢她本是再正常不过之事。”<br />
“我气的是，你始终瞒着我！表面搪塞敷衍，背地里却处心积虑挖我墙角！”<br />
“那日若非被我撞破？你还打算欺我到何时？！”<br />
他又悲从中来，猛地跪倒在坟茔前，紧紧抱住冰冷的坟土，失声痛哭。<br />
季临渊下意识想将他拉开，却被他扬手甩开：<br />
“大哥……统兵、财柄、人事任用，如今尽在你掌握。”<br />
“称您一声‘邺王’，怕也当之无愧了吧？”<br />
“你……开心吗？”<br />
季临渊似是被他叭叭地样子烦到了，捏紧眉心：“反正你我兄弟情分已断，我懒得跟你吵。”<br />
“对！还是我先说的——我们决裂了！今生今世，我与你都无话可说！”<br />
“大哥，”贺兰澈接着声音颤抖，浸透了沉痛与恨意，“你竟然骗我那么多年，争夺我最心爱之人，害死我们最亲的兄弟……我绝不原谅你！”<br />
“二哥哥的毒是不是你下的？！”<br />
“你为何要害他……就为了权位？权位，就如此重要……”<br />
“是我——”季临渊承认，背过身去，“从一开始，就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最早时，他十二岁。”<br />
“我亲自与那绝命斋要来鬼逸散，让他总说身子乏，像弱症；后来又掺了烬肺膏，让他咳血，让他晕过去。都不是什么立刻要命的毒，瞒了这么多年。”<br />
“治不好，是因我总在他的补药里加一点，一次一点，不多，刚好让他好不了。”<br />
“不错，我就是为了权位。就是不甘，就是不公，就是不平。”<br />
“可是……”他流下泪，“我从没想要他死，说过要护你们一世周全，不是假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如今也都不要紧了。”<br />
却忽然呛笑一声：“若找绝命斋换回解药，得用初恋的骨灰。阿澈，你换吗？”<br />
贺兰澈在他身后几近疯狂，离火元尊对准他的后心好几回，召出的银傀一只又一只，杀意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