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程妈妈听到他说“有时候也不想那么听话”时，觉得他不是程思?远！<br />
但听到后?面两句话，又觉得他完全就是。现在又看着?他一副难过又怀念的?样子，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怀念谁。<br />
程妈妈好糊涂。<br />
程妈妈还?是不知道对方这具程思?远的?壳子里究竟装着?儿子还?是儿媳妇，搞不懂。不过她觉得，不管是哪个，大概都能解答自己一个问题。<br />
程妈妈问：“远远，能告诉我，你现在最喜歡什么吗？”<br />
程思?远就像小时候面对幼儿园老师询问的?小朋友一样，一个个数起来：“爸爸妈妈、家人们，裴舆清。”<br />
程妈妈：“还?有吗？水果里除了西瓜，你还?喜歡什么啊？”<br />
程思?远：“我还?喜歡吃荔枝。”<br />
程妈妈下意识想说荔枝容易上火，但想了想 ，没说出口。<br />
程妈妈：“那蔬菜呢？”<br />
程思?远这段时间跟着?裴舆清健身，天天吃各种蔬菜，他完全不挑，也没找到非常喜欢吃的?，想了想，摇头：“没什么喜欢吃的?，但我不喜欢吃苦瓜。”<br />
程妈妈又道歉：“对不起。”<br />
程思?远：“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害怕我上火。”<br />
他小时候身体真的?很差，印象里有一年还?小，在幼儿园里不知道吃了什么，上火长口腔溃疡，什么都吃不下。爸爸要给他喷药，但他知道喷药会疼，不愿意张嘴。爸爸就先给他看动画片，逗他笑，趁他张嘴笑时手疾眼?快喷药，他伤口疼，笑不出来就开始哭。爸爸妈妈也很心?疼，后?来幹脆就连中午短暂的?休息时间也不休息了，爸爸回家做饭，妈妈去幼儿园接他回家吃饭。从那一年开始，妈妈才开始给他吃去火的?苦瓜的?。<br />
程妈妈：“还?有吗？”<br />
程思?远又说了些?其他的?。<br />
其实并不多。<br />
他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多的?不如意，在遇到裴舆清之前，这都是小事?，他自己都没注意过的?小事?。但是遇到裴舆清之后?，裴舆清的?轻描淡写对比出他这些?细小的?砂砾，让他感觉到异样。<br />
但怪不得任何人的?，再怎么样也怪不到爸妈头上。<br />
他们聊了很久。<br />
程妈妈一面觉得，他好勇敢，真的?是程思?远吗？<br />
一面又觉得，就连控诉都说得这么软乎，大概就是程思?远了。<br />
说到最后?，天色完全暗下去。<br />
程妈妈以太晚了为由?留程思?远住下，程思?远今天和妈妈说了这么多，心?潮澎湃，也想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马上就同意了。<br />
程妈妈恍恍惚惚去洗漱。程思?远拿出手机给裴舆清发消息，报备自己今天在家留宿不回去的?事?。<br />
裴舆清没发表什么意见，也没追问他到底和妈妈聊了什么，只是问他：“心?情怎么样？”<br />
npc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好像衝破系统控制，自主?定义?程序，他很难分辨自己现在具体的?心?情，实在没什么文采，也没明?确分辨细微情绪的?能力。只能含糊说：“酸酸的?。”<br />
裴舆清：“妈妈现在怎么样？”<br />
程思?远：“不知道，她现在在洗漱。”<br />
裴舆清引用他“酸酸的?”那条回复：“下来，给你买甜筒。”<br />
程思?远一愣，下意识扣了个问号过去。<br />
裴舆清拍了张照片。<br />
是他家小区楼下的?奶茶店：“马上打烊了，甜筒买一送一，要吃吗？”<br />
程思?远看到照片的?第?一时间，就飞快走向门口，打开门冲出去，等电梯的?时间，才来得及回复裴舆清：“吃。”<br />
电梯好慢。<br />
程思?远都想走楼梯下去了。<br />
都冲到步梯口了，才想到自己现在用的?是自己的?身体。<br />
好像没什么爬楼的?经验和体力。<br />
刚好这时候电梯到了，他连忙退回去，走上电梯。<br />
电梯到了一楼，冲出单元楼，他就看到拿着?两只甜筒从小区门口走过来的?裴舆清。<br />
换回身体后?，裴舆清就把金丝眼?镜找出来，日常戴着?。现在远远看着?，金丝眼?镜看上去睿智冷静，程思?远又觉得他有点陌生了，跟着?陌生感一起生出来的?，就是扑通扑通的?心?跳。<br />
程思?远放慢脚步，站到裴舆清面前。<br />
看到他，裴舆清把甜筒递过来：“这只是荔枝红茶，这只是芝芝葡萄，你要哪个？”<br />
程思?远接过荔枝红茶的?甜筒：“<br />
这个。”<br />
他抿了一口，荔枝清甜的?味道席卷味蕾，从口腔到心?底，都泛着?甜。<br />
他咂摸着?这点甜，问裴舆清：“你怎么来了？”<br />
裴舆清：“对啊，我怎么来了？”<br />
四下黑暗寂静，程思?远看到裴舆清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凤眼?深邃，金丝眼?镜又折射出微冷的?光线。明?明?是很戏谑的?目光，但程思?远就觉得这眼?神好像刺到他心?里。<br />
很……程思?远说不出来的?感受。<br />
并不是攻击性，可他却像是被这个眼?神挠了一下。<br />
程思?远自顾自给出答案：“你是来找我的?。”<br />
就像裴舆清替他去上班时，他走着?走着?走到律所楼下一样，就是去找对方的?。<br />
裴舆清恍然大悟：“我是来找你的?！”<br />
程思?远答对问题，开心?起来。<br />
他一翘起嘴角，甜筒有点化开的?奶油就沾到他的?嘴角。<br />
如果是裴舆清还?在操纵这具身体，那沾到奶油这件事?一定是故意的?。<br />
但现在使用这具身体的?是程思?远，那就只能是偶然了。<br />
如果是裴舆清做的?，裴舆清意有所图。<br />
现在换成程思?远偶然所为，裴舆清依旧意有所图。<br />
他伸手，擦去程思?远嘴角的?奶油：“弄脏了。”<br />
程思?远不好意思?，连忙大吃两口甜筒，解释：“化了。”<br />
他看裴舆清手里那只芝芝葡萄的?甜筒，催促，“你赶紧吃。”<br />
裴舆清还?在直勾勾看他，当着?他的?面，舔去手指上从他嘴角擦去的?那点奶油。<br />
程思?远：“……”<br />
就连甜筒都藏不住他现在的?温度，他的?脸一下就红得像熟透的?荔枝壳。<br />
裴舆清没刻意放缓动作，好像就是普通的?品尝美味，可眼?神一直在看他，那种让程思?远觉得心?里被挠了一下的?感觉卷土重来。<br />
不是攻击性，那是……<br />
侵略感。<br />
程思?远满脑子又开始飘评论区那些?话。虽然他们已经很久没拍视频了，但评论区网友的?才华让他印象尤为深刻。<br />
越想越热。<br />
程思?远大吃一口甜筒，羞窘：“你，你吃芝芝葡萄的?。”<br />
裴舆清把芝芝葡萄的?给他：“这个给咱妈。”<br />
程思?远推着?他的?手把甜筒推到他嘴边，紧张：“咱妈养生，咱妈不吃。”<br />
裴舆清有些?遗憾的?样子，只好咬了一口甜筒。<br />
咬完，他说：“没有你的?甜。”<br />
程思?远对芝芝葡萄不感兴趣，不想尝试，闻言把自己的?甜筒递过去：“那你吃一大口？”<br />
裴舆清不吃。<br />
裴舆清吻上他被甜筒冰得冰凉的?嘴唇，伸出舌头品尝他的?嘴唇，再一点点搜刮口腔里的?味道。<br />
程思?远都呼吸不过来了，手里的?甜筒化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空气中都是荔枝的?味道。<br />
裴舆清吃得都要上火了，终于放开程思?远，喟叹：“果然是你的?，甜一点。”<br />
程思?远：“……”<br />
他的?，什么，甜一点？<br />
他语文很不好，但还?是听出不对劲了——裴舆清为什么要忽略主?语啊。<br />
两个甜筒都化了，裴舆清接过程思?远手里的?那只，用袋子裹住，一起丢到垃圾桶里。他看着?程思?远手指缝间白花花黏糊糊的?甜筒水，眼?神暗了一下，在口袋里掏了掏，移开视线：“也没湿巾，你回家洗手吧。”<br />
程思?远觉得手心?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张开指缝想让夜风吹幹糖水，因为手上太黏，也不敢牵裴舆清，仰头看他，说话也跟被甜筒黏住了一样，甜滋滋黏糊糊的?：“来都来了，你今天也留下吧。”<br />
裴舆清：“我回去吧，今天是让你和妈妈好好聊天的?。”<br />
程思?远：“聊完了。”<br />
他其实也不确定，担心?是自己单方面觉得聊完了，实际上妈妈还?有什么心?结。这句话说得没什么底气。<br />
裴舆清却一本?正经夸他：“真厉害，远远做什么都能做得很棒。”<br />
程思?远不好意思?：“没有。”<br />
裴舆清还?是牵住他的?手。没完全幹透的?甜筒糖水沾到裴舆清手上，到处都黏黏糊糊的?，裴舆清把手拿开时，甚至有一股阻力。
但听到后?面两句话，又觉得他完全就是。现在又看着?他一副难过又怀念的?样子，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怀念谁。<br />
程妈妈好糊涂。<br />
程妈妈还?是不知道对方这具程思?远的?壳子里究竟装着?儿子还?是儿媳妇，搞不懂。不过她觉得，不管是哪个，大概都能解答自己一个问题。<br />
程妈妈问：“远远，能告诉我，你现在最喜歡什么吗？”<br />
程思?远就像小时候面对幼儿园老师询问的?小朋友一样，一个个数起来：“爸爸妈妈、家人们，裴舆清。”<br />
程妈妈：“还?有吗？水果里除了西瓜，你还?喜歡什么啊？”<br />
程思?远：“我还?喜歡吃荔枝。”<br />
程妈妈下意识想说荔枝容易上火，但想了想 ，没说出口。<br />
程妈妈：“那蔬菜呢？”<br />
程思?远这段时间跟着?裴舆清健身，天天吃各种蔬菜，他完全不挑，也没找到非常喜欢吃的?，想了想，摇头：“没什么喜欢吃的?，但我不喜欢吃苦瓜。”<br />
程妈妈又道歉：“对不起。”<br />
程思?远：“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害怕我上火。”<br />
他小时候身体真的?很差，印象里有一年还?小，在幼儿园里不知道吃了什么，上火长口腔溃疡，什么都吃不下。爸爸要给他喷药，但他知道喷药会疼，不愿意张嘴。爸爸就先给他看动画片，逗他笑，趁他张嘴笑时手疾眼?快喷药，他伤口疼，笑不出来就开始哭。爸爸妈妈也很心?疼，后?来幹脆就连中午短暂的?休息时间也不休息了，爸爸回家做饭，妈妈去幼儿园接他回家吃饭。从那一年开始，妈妈才开始给他吃去火的?苦瓜的?。<br />
程妈妈：“还?有吗？”<br />
程思?远又说了些?其他的?。<br />
其实并不多。<br />
他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多的?不如意，在遇到裴舆清之前，这都是小事?，他自己都没注意过的?小事?。但是遇到裴舆清之后?，裴舆清的?轻描淡写对比出他这些?细小的?砂砾，让他感觉到异样。<br />
但怪不得任何人的?，再怎么样也怪不到爸妈头上。<br />
他们聊了很久。<br />
程妈妈一面觉得，他好勇敢，真的?是程思?远吗？<br />
一面又觉得，就连控诉都说得这么软乎，大概就是程思?远了。<br />
说到最后?，天色完全暗下去。<br />
程妈妈以太晚了为由?留程思?远住下，程思?远今天和妈妈说了这么多，心?潮澎湃，也想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马上就同意了。<br />
程妈妈恍恍惚惚去洗漱。程思?远拿出手机给裴舆清发消息，报备自己今天在家留宿不回去的?事?。<br />
裴舆清没发表什么意见，也没追问他到底和妈妈聊了什么，只是问他：“心?情怎么样？”<br />
npc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好像衝破系统控制，自主?定义?程序，他很难分辨自己现在具体的?心?情，实在没什么文采，也没明?确分辨细微情绪的?能力。只能含糊说：“酸酸的?。”<br />
裴舆清：“妈妈现在怎么样？”<br />
程思?远：“不知道，她现在在洗漱。”<br />
裴舆清引用他“酸酸的?”那条回复：“下来，给你买甜筒。”<br />
程思?远一愣，下意识扣了个问号过去。<br />
裴舆清拍了张照片。<br />
是他家小区楼下的?奶茶店：“马上打烊了，甜筒买一送一，要吃吗？”<br />
程思?远看到照片的?第?一时间，就飞快走向门口，打开门冲出去，等电梯的?时间，才来得及回复裴舆清：“吃。”<br />
电梯好慢。<br />
程思?远都想走楼梯下去了。<br />
都冲到步梯口了，才想到自己现在用的?是自己的?身体。<br />
好像没什么爬楼的?经验和体力。<br />
刚好这时候电梯到了，他连忙退回去，走上电梯。<br />
电梯到了一楼，冲出单元楼，他就看到拿着?两只甜筒从小区门口走过来的?裴舆清。<br />
换回身体后?，裴舆清就把金丝眼?镜找出来，日常戴着?。现在远远看着?，金丝眼?镜看上去睿智冷静，程思?远又觉得他有点陌生了，跟着?陌生感一起生出来的?，就是扑通扑通的?心?跳。<br />
程思?远放慢脚步，站到裴舆清面前。<br />
看到他，裴舆清把甜筒递过来：“这只是荔枝红茶，这只是芝芝葡萄，你要哪个？”<br />
程思?远接过荔枝红茶的?甜筒：“<br />
这个。”<br />
他抿了一口，荔枝清甜的?味道席卷味蕾，从口腔到心?底，都泛着?甜。<br />
他咂摸着?这点甜，问裴舆清：“你怎么来了？”<br />
裴舆清：“对啊，我怎么来了？”<br />
四下黑暗寂静，程思?远看到裴舆清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凤眼?深邃，金丝眼?镜又折射出微冷的?光线。明?明?是很戏谑的?目光，但程思?远就觉得这眼?神好像刺到他心?里。<br />
很……程思?远说不出来的?感受。<br />
并不是攻击性，可他却像是被这个眼?神挠了一下。<br />
程思?远自顾自给出答案：“你是来找我的?。”<br />
就像裴舆清替他去上班时，他走着?走着?走到律所楼下一样，就是去找对方的?。<br />
裴舆清恍然大悟：“我是来找你的?！”<br />
程思?远答对问题，开心?起来。<br />
他一翘起嘴角，甜筒有点化开的?奶油就沾到他的?嘴角。<br />
如果是裴舆清还?在操纵这具身体，那沾到奶油这件事?一定是故意的?。<br />
但现在使用这具身体的?是程思?远，那就只能是偶然了。<br />
如果是裴舆清做的?，裴舆清意有所图。<br />
现在换成程思?远偶然所为，裴舆清依旧意有所图。<br />
他伸手，擦去程思?远嘴角的?奶油：“弄脏了。”<br />
程思?远不好意思?，连忙大吃两口甜筒，解释：“化了。”<br />
他看裴舆清手里那只芝芝葡萄的?甜筒，催促，“你赶紧吃。”<br />
裴舆清还?在直勾勾看他，当着?他的?面，舔去手指上从他嘴角擦去的?那点奶油。<br />
程思?远：“……”<br />
就连甜筒都藏不住他现在的?温度，他的?脸一下就红得像熟透的?荔枝壳。<br />
裴舆清没刻意放缓动作，好像就是普通的?品尝美味，可眼?神一直在看他，那种让程思?远觉得心?里被挠了一下的?感觉卷土重来。<br />
不是攻击性，那是……<br />
侵略感。<br />
程思?远满脑子又开始飘评论区那些?话。虽然他们已经很久没拍视频了，但评论区网友的?才华让他印象尤为深刻。<br />
越想越热。<br />
程思?远大吃一口甜筒，羞窘：“你，你吃芝芝葡萄的?。”<br />
裴舆清把芝芝葡萄的?给他：“这个给咱妈。”<br />
程思?远推着?他的?手把甜筒推到他嘴边，紧张：“咱妈养生，咱妈不吃。”<br />
裴舆清有些?遗憾的?样子，只好咬了一口甜筒。<br />
咬完，他说：“没有你的?甜。”<br />
程思?远对芝芝葡萄不感兴趣，不想尝试，闻言把自己的?甜筒递过去：“那你吃一大口？”<br />
裴舆清不吃。<br />
裴舆清吻上他被甜筒冰得冰凉的?嘴唇，伸出舌头品尝他的?嘴唇，再一点点搜刮口腔里的?味道。<br />
程思?远都呼吸不过来了，手里的?甜筒化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空气中都是荔枝的?味道。<br />
裴舆清吃得都要上火了，终于放开程思?远，喟叹：“果然是你的?，甜一点。”<br />
程思?远：“……”<br />
他的?，什么，甜一点？<br />
他语文很不好，但还?是听出不对劲了——裴舆清为什么要忽略主?语啊。<br />
两个甜筒都化了，裴舆清接过程思?远手里的?那只，用袋子裹住，一起丢到垃圾桶里。他看着?程思?远手指缝间白花花黏糊糊的?甜筒水，眼?神暗了一下，在口袋里掏了掏，移开视线：“也没湿巾，你回家洗手吧。”<br />
程思?远觉得手心?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张开指缝想让夜风吹幹糖水，因为手上太黏，也不敢牵裴舆清，仰头看他，说话也跟被甜筒黏住了一样，甜滋滋黏糊糊的?：“来都来了，你今天也留下吧。”<br />
裴舆清：“我回去吧，今天是让你和妈妈好好聊天的?。”<br />
程思?远：“聊完了。”<br />
他其实也不确定，担心?是自己单方面觉得聊完了，实际上妈妈还?有什么心?结。这句话说得没什么底气。<br />
裴舆清却一本?正经夸他：“真厉害，远远做什么都能做得很棒。”<br />
程思?远不好意思?：“没有。”<br />
裴舆清还?是牵住他的?手。没完全幹透的?甜筒糖水沾到裴舆清手上，到处都黏黏糊糊的?，裴舆清把手拿开时，甚至有一股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