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扬也不顾及了，一口闷完，瓶子瞬间见底。<br />
程序看他什么都没带，问道：“包呢？”<br />
“都给唐知凡了，要他们帮我带回去了。”<br />
庄扬捏瘪瓶子，起身扔进垃圾桶，坐下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向他发起质问：<br />
“怎么突然撂下我跑了？”<br />
第16章 无颜面对<br />
程序滞了一瞬，他移开视线，平静道：“看你在拍摄，不好打扰。”<br />
庄扬点点头，这话是真是假不必去深究，本来也不是真的要问出什么。<br />
“说好一起的，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庄扬玩笑抱怨。<br />
程序全然接收这声“谴责”：“我的。”<br />
“准备什么时候下去？”庄扬转开话题问。<br />
程序看了眼他红彤彤的脸蛋：“你现在怎么样，还能走？”<br />
“走是没什么问题，慢点就行。”庄扬问，“继续走就是下山了吧？”<br />
“还没，先要到山顶，这到山顶还要走一段路。”程序说。<br />
庄扬表情顿时僵硬：“还要走多久？”<br />
程序忖度道：“大概二十分钟。”这是按他现在状况估计的。<br />
“二十分钟？”庄扬尾音已经飘了。<br />
“我们也可以原路下去。”程序观他脸色，提议道。<br />
庄扬断然拒绝：“来都来了！”<br />
说罢，他作势要起身，程序把他摁下：“再坐会儿。”<br />
“嗯？”<br />
程序视线在他脸上流连，看得庄扬都有些不自在了，庄扬咳了咳：“看什么？”<br />
“你的脸。”<br />
“嗯？”<br />
“脸红得跟年画娃娃一样。”<br />
“……”<br />
有那么夸张吗？庄扬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瞪大眼睛，“我这是快中暑了的症状吧？！”<br />
“歇会儿吧。”程序叹了声，他真怕待会儿走在半路人晕了。<br />
庄扬也不叫嚣着要走了，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在树荫下坐着。<br />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清幽静谧却不尴尬。白云悠悠在天上飘荡，清风徐徐附耳而至，天地深远辽阔。<br />
望着远处起伏的青山，庄扬感觉自己的心也无端地静了下来。这里安静得叫人觉得舒适。他闭上眼，感受着风吹来的气息，听着四周传来的树叶沙沙作响声。<br />
程序侧过头，林杉暗绿之下，庄扬的侧脸轮廓被映得格外清透。流泻的金芒洒落在他的身上，有种被光照拂的清扬美好。<br />
又有风吹过，吹动一阵响，程序缓缓收回目光。<br />
不知过了多久，庄扬睁开眼，转头看向程序：“我有点后悔了。”<br />
“后悔什么？”<br />
“后悔把相机给唐知凡带了回去。”庄扬懊恼，“早知道这里景色这么好看，就是累死也该把相机带着爬上来！”<br />
程序沉静地看着眼前的山景，就在庄扬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很低：“嗯，是好看。”<br />
“是吧！”得到认同，庄扬心满意足。他抻了抻胳膊活动了下，起身道，“走吧，我休息好了。”<br />
……<br />
回到市区，已经是下午两点。两人还没吃饭，在小区门前的餐馆用过饭后，庄扬回学校宿舍找唐知凡拿相机。<br />
唐知凡也才回来没多久，庄扬走后，他和莓莓阿万又拍了一组照片。唐知凡会点摄影，现场指挥阿万构图，还真像模像样地出了几张神图。<br />
庄扬这会儿就是在看阿万拍的那几张照片。<br />
“怎么样，不错吧？”唐知凡鼠标滑动相册道。<br />
“确实还可以。”庄扬说，“你慢点滑，我再看看。”<br />
“哦，你自己看吧。”唐知凡撒开手，拖着凳子往旁边挪了挪，给庄扬腾出位置。<br />
庄扬一边滑看，一边问道：“阿万这水平可以啊。”<br />
“我指挥他拍的。”唐知凡贴心补充。<br />
“光影这可指挥不了。”庄扬说，“还有这构图——我指的是背景和人的和谐适配度，你不看取景框根本拍不出来。”<br />
庄扬斜了他一眼：“这完全是人家阿万的功劳。”<br />
唐知凡瞪眼：“我操？”<br />
庄扬说：“别骂了。我问你阿万有没有想法来摄影部。”<br />
“想也来不了啊，你们这机子太烧钱了。”唐知凡说，“阿万拍照的时候手都在抖呢，生怕把你相机砸了赔不起。”<br />
庄扬笑：“买个入门机就行了。”<br />
“看他吧。不说这个了，这套图你修？”唐知凡看他道。<br />
“都行。你要我修的话，就挑几张出来。”<br />
唐知凡不怀好意：“行啊，鼠标给我。”<br />
庄扬给他，他立马着手在桌面建文件夹，专挑了几张大尺度的图丢进去。庄扬额角跳了跳。<br />
唐知凡室友从后面路过，吹了个流氓哨：“这不得给人看/硬/了。”<br />
庄扬麻木了：“……6。”<br />
唐知凡哈哈大笑，笑完又把那几张图给拖了出来。<br />
“什么意思？？？？”庄扬怒！<br />
靠！！！！<br />
唐知凡举手投降状，一脸无辜：“我不是那个意思。”<br />
“我操你大爷！！”庄扬咬牙说，“给我把它们拖回来！”<br />
唐知凡啊了一声，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你说的啊。”<br />
“我说的！”<br />
……<br />
唐知凡这套图庄扬断断续续地修了三天。修图本身就是个费劲活儿，庄扬拍完照第二天修了一整天，才出了三张图。一次性拉滤镜是省事，但是细节之处还是免不了要人为精抠。<br />
这天晚上，庄扬一如既往地打开唐知凡的腹肌照，心如止水开始地p图。<br />
八点半的时候，门被人轻叩了两下，庄扬在抠图，头也不回道：“进。”<br />
程序打开门进来，电脑屏幕上唐知凡的照片，就这么大剌剌地落进他眼里，程序挑了挑眉。<br />
庄扬无知无觉，一双眼盯着屏幕，手指握着鼠标不停，随口问了声：“怎么了？”<br />
“借几本漫画。”程序开口道。<br />
自从上次庄扬在书店里淘了几本科幻漫画之后，程序时不时会找他借漫画看，庄扬习以为常，他道：“在旁边架子上，你自己拿。”<br />
程序嗯了一声，走了进来。<br />
过了几分钟，没听到关门的声响，余光里又隐隐约约捕捉到了程序的身影，庄扬不太确定地转头望了眼，只见程序靠在架子一侧看着他，不，准确的说是在看他的电脑屏幕。<br />
庄扬：“？”<br />
程序神色自若，语气平静：“上次那套图？”<br />
“嗯。”<br />
“你选的？”<br />
“怎么可能。”庄扬回过头，“唐知凡自己选的。”<br />
“哦。”程序不再说话，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br />
庄扬见状，缩放图片道：“正好，你帮我看看整体效果怎么样。”<br />
一张图片盯久了，难免有点审美疲劳。<br />
程序闻言倒是真认真看了两眼：“可以。”<br />
“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br />
“没有。”<br />
庄扬松了口气：“okok！结束！”<br />
鼠标点击保存图片。<br />
程序直起身，刚准备抬脚走人，看到庄扬又点开一幅图。<br />
“？”程序顿了顿，“不是结束了吗？”<br />
“对啊。”庄扬拉曲线调参数，“结束了刚刚那张图，现在开始p新的。”<br />
程序：“……”<br />
……<br />
程序走了。<br />
庄扬背脊顿时松了下来。程序刚在的那会儿，他不太自在，非常的不自在。<br />
说不上来，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羞耻，可屏幕上的人分明不是他啊！<br />
尤其是当程序的目光落到唐知凡的腹肌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头皮要炸了，像是自己看片被查了一样。我屮艸芔茻！<br />
老子清清白白好吧！<br />
幸好当时端住了。<br />
也幸好人终于走了。<br />
庄扬点开q/q，拖出唐知凡的聊天框，把p好的那四张图发了过去。<br />
【庄扬】：p完了。<br />
【唐知凡】：？？这才几张就p完了？<br />
【庄扬】：后面找点正经的给我p。<br />
【唐知凡】：咋了？p激动了？<br />
【庄扬】：被你吓萎了行了吧。<br />
【唐知凡】：滚吧。<br />
【庄扬】：遭不住，真的遭不住。<br />
顿了下，这话有点歧义，怕唐知凡误会，庄扬认命敲字：程序刚在旁边看着在。<br />
【唐知凡】：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br />
庄扬觉得自己紧张，可能是因为程序这张脸太清心寡欲了。<br />
清心寡欲到自己p个图都感觉是特么在看片似的。<br />
这谁敢继续p？？<br />
唐知凡在那头要笑得眼泪飚出来了，他当时就是怕这几张图被程序看到，所以才拖出来。庄扬头铁非要证明自己，结果现在好了，撞枪/口上吧了。<br />
有意思。<br />
这俩人真的太有意思了。<br />
唐知凡到底还是重新选了几张正儿八经的图，庄扬这次p图终于没什么负罪感了。
程序看他什么都没带，问道：“包呢？”<br />
“都给唐知凡了，要他们帮我带回去了。”<br />
庄扬捏瘪瓶子，起身扔进垃圾桶，坐下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向他发起质问：<br />
“怎么突然撂下我跑了？”<br />
第16章 无颜面对<br />
程序滞了一瞬，他移开视线，平静道：“看你在拍摄，不好打扰。”<br />
庄扬点点头，这话是真是假不必去深究，本来也不是真的要问出什么。<br />
“说好一起的，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庄扬玩笑抱怨。<br />
程序全然接收这声“谴责”：“我的。”<br />
“准备什么时候下去？”庄扬转开话题问。<br />
程序看了眼他红彤彤的脸蛋：“你现在怎么样，还能走？”<br />
“走是没什么问题，慢点就行。”庄扬问，“继续走就是下山了吧？”<br />
“还没，先要到山顶，这到山顶还要走一段路。”程序说。<br />
庄扬表情顿时僵硬：“还要走多久？”<br />
程序忖度道：“大概二十分钟。”这是按他现在状况估计的。<br />
“二十分钟？”庄扬尾音已经飘了。<br />
“我们也可以原路下去。”程序观他脸色，提议道。<br />
庄扬断然拒绝：“来都来了！”<br />
说罢，他作势要起身，程序把他摁下：“再坐会儿。”<br />
“嗯？”<br />
程序视线在他脸上流连，看得庄扬都有些不自在了，庄扬咳了咳：“看什么？”<br />
“你的脸。”<br />
“嗯？”<br />
“脸红得跟年画娃娃一样。”<br />
“……”<br />
有那么夸张吗？庄扬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瞪大眼睛，“我这是快中暑了的症状吧？！”<br />
“歇会儿吧。”程序叹了声，他真怕待会儿走在半路人晕了。<br />
庄扬也不叫嚣着要走了，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在树荫下坐着。<br />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清幽静谧却不尴尬。白云悠悠在天上飘荡，清风徐徐附耳而至，天地深远辽阔。<br />
望着远处起伏的青山，庄扬感觉自己的心也无端地静了下来。这里安静得叫人觉得舒适。他闭上眼，感受着风吹来的气息，听着四周传来的树叶沙沙作响声。<br />
程序侧过头，林杉暗绿之下，庄扬的侧脸轮廓被映得格外清透。流泻的金芒洒落在他的身上，有种被光照拂的清扬美好。<br />
又有风吹过，吹动一阵响，程序缓缓收回目光。<br />
不知过了多久，庄扬睁开眼，转头看向程序：“我有点后悔了。”<br />
“后悔什么？”<br />
“后悔把相机给唐知凡带了回去。”庄扬懊恼，“早知道这里景色这么好看，就是累死也该把相机带着爬上来！”<br />
程序沉静地看着眼前的山景，就在庄扬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很低：“嗯，是好看。”<br />
“是吧！”得到认同，庄扬心满意足。他抻了抻胳膊活动了下，起身道，“走吧，我休息好了。”<br />
……<br />
回到市区，已经是下午两点。两人还没吃饭，在小区门前的餐馆用过饭后，庄扬回学校宿舍找唐知凡拿相机。<br />
唐知凡也才回来没多久，庄扬走后，他和莓莓阿万又拍了一组照片。唐知凡会点摄影，现场指挥阿万构图，还真像模像样地出了几张神图。<br />
庄扬这会儿就是在看阿万拍的那几张照片。<br />
“怎么样，不错吧？”唐知凡鼠标滑动相册道。<br />
“确实还可以。”庄扬说，“你慢点滑，我再看看。”<br />
“哦，你自己看吧。”唐知凡撒开手，拖着凳子往旁边挪了挪，给庄扬腾出位置。<br />
庄扬一边滑看，一边问道：“阿万这水平可以啊。”<br />
“我指挥他拍的。”唐知凡贴心补充。<br />
“光影这可指挥不了。”庄扬说，“还有这构图——我指的是背景和人的和谐适配度，你不看取景框根本拍不出来。”<br />
庄扬斜了他一眼：“这完全是人家阿万的功劳。”<br />
唐知凡瞪眼：“我操？”<br />
庄扬说：“别骂了。我问你阿万有没有想法来摄影部。”<br />
“想也来不了啊，你们这机子太烧钱了。”唐知凡说，“阿万拍照的时候手都在抖呢，生怕把你相机砸了赔不起。”<br />
庄扬笑：“买个入门机就行了。”<br />
“看他吧。不说这个了，这套图你修？”唐知凡看他道。<br />
“都行。你要我修的话，就挑几张出来。”<br />
唐知凡不怀好意：“行啊，鼠标给我。”<br />
庄扬给他，他立马着手在桌面建文件夹，专挑了几张大尺度的图丢进去。庄扬额角跳了跳。<br />
唐知凡室友从后面路过，吹了个流氓哨：“这不得给人看/硬/了。”<br />
庄扬麻木了：“……6。”<br />
唐知凡哈哈大笑，笑完又把那几张图给拖了出来。<br />
“什么意思？？？？”庄扬怒！<br />
靠！！！！<br />
唐知凡举手投降状，一脸无辜：“我不是那个意思。”<br />
“我操你大爷！！”庄扬咬牙说，“给我把它们拖回来！”<br />
唐知凡啊了一声，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你说的啊。”<br />
“我说的！”<br />
……<br />
唐知凡这套图庄扬断断续续地修了三天。修图本身就是个费劲活儿，庄扬拍完照第二天修了一整天，才出了三张图。一次性拉滤镜是省事，但是细节之处还是免不了要人为精抠。<br />
这天晚上，庄扬一如既往地打开唐知凡的腹肌照，心如止水开始地p图。<br />
八点半的时候，门被人轻叩了两下，庄扬在抠图，头也不回道：“进。”<br />
程序打开门进来，电脑屏幕上唐知凡的照片，就这么大剌剌地落进他眼里，程序挑了挑眉。<br />
庄扬无知无觉，一双眼盯着屏幕，手指握着鼠标不停，随口问了声：“怎么了？”<br />
“借几本漫画。”程序开口道。<br />
自从上次庄扬在书店里淘了几本科幻漫画之后，程序时不时会找他借漫画看，庄扬习以为常，他道：“在旁边架子上，你自己拿。”<br />
程序嗯了一声，走了进来。<br />
过了几分钟，没听到关门的声响，余光里又隐隐约约捕捉到了程序的身影，庄扬不太确定地转头望了眼，只见程序靠在架子一侧看着他，不，准确的说是在看他的电脑屏幕。<br />
庄扬：“？”<br />
程序神色自若，语气平静：“上次那套图？”<br />
“嗯。”<br />
“你选的？”<br />
“怎么可能。”庄扬回过头，“唐知凡自己选的。”<br />
“哦。”程序不再说话，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br />
庄扬见状，缩放图片道：“正好，你帮我看看整体效果怎么样。”<br />
一张图片盯久了，难免有点审美疲劳。<br />
程序闻言倒是真认真看了两眼：“可以。”<br />
“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br />
“没有。”<br />
庄扬松了口气：“okok！结束！”<br />
鼠标点击保存图片。<br />
程序直起身，刚准备抬脚走人，看到庄扬又点开一幅图。<br />
“？”程序顿了顿，“不是结束了吗？”<br />
“对啊。”庄扬拉曲线调参数，“结束了刚刚那张图，现在开始p新的。”<br />
程序：“……”<br />
……<br />
程序走了。<br />
庄扬背脊顿时松了下来。程序刚在的那会儿，他不太自在，非常的不自在。<br />
说不上来，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羞耻，可屏幕上的人分明不是他啊！<br />
尤其是当程序的目光落到唐知凡的腹肌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头皮要炸了，像是自己看片被查了一样。我屮艸芔茻！<br />
老子清清白白好吧！<br />
幸好当时端住了。<br />
也幸好人终于走了。<br />
庄扬点开q/q，拖出唐知凡的聊天框，把p好的那四张图发了过去。<br />
【庄扬】：p完了。<br />
【唐知凡】：？？这才几张就p完了？<br />
【庄扬】：后面找点正经的给我p。<br />
【唐知凡】：咋了？p激动了？<br />
【庄扬】：被你吓萎了行了吧。<br />
【唐知凡】：滚吧。<br />
【庄扬】：遭不住，真的遭不住。<br />
顿了下，这话有点歧义，怕唐知凡误会，庄扬认命敲字：程序刚在旁边看着在。<br />
【唐知凡】：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br />
庄扬觉得自己紧张，可能是因为程序这张脸太清心寡欲了。<br />
清心寡欲到自己p个图都感觉是特么在看片似的。<br />
这谁敢继续p？？<br />
唐知凡在那头要笑得眼泪飚出来了，他当时就是怕这几张图被程序看到，所以才拖出来。庄扬头铁非要证明自己，结果现在好了，撞枪/口上吧了。<br />
有意思。<br />
这俩人真的太有意思了。<br />
唐知凡到底还是重新选了几张正儿八经的图，庄扬这次p图终于没什么负罪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