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今天你要么选择杀了他，要么选择被冷易杀了。”<br />
匕首被无情的扔到了地上，就在季丞相的脚边。<br />
他看都没看一眼，只是颤抖着手把次子胸前吐出来的血迹擦了又擦。<br />
但是慢慢干涸在衣衫上的血，依旧那么刺眼的印在那里，衬着次子苍白似鬼的脸，看的他心疼不已。<br />
慢慢的收回手抬起头，对已然宛若仇敌的长子冷笑道。<br />
“呵，老夫活这么多年，只有我吓唬别人的份，还从来没有别人能吓唬我的份！今日你若非要置你弟弟于死地，那本官也只能悬崖勒马了！”<br />
“父亲您活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竟然也与那个草包李呈修一样，学会了不用脑子？”<br />
他抬手指了指窗外。<br />
丞相府的那几个护卫已经被砍倒在地生死不知，而身上挂了血迹的冷易，却已然满身杀气的拎着剑站在了窗户边。<br />
“看看吧父亲，我没有骗您吧？<br />
您也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他不会放任你反水的。<br />
到底是要做个慈父，让丞相府上下全陪着你们一起上路。还是遵从本心保你自己，也保下日后的荣华富贵万古流芳？<br />
选吧！”<br />
与其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翻进窗来的冷易和他握在手中的那柄长剑。<br />
剑身轻薄泛着血腥气，搁至在季丞相颈边的时候，他都能看到剑身上森寒的杀意。比对面长子眼中的恶意更甚，他是说面前这个叫做冷易的男子。<br />
“阁下究竟是何身份？老夫既然选了与你们同道而行，自然不会半路反水。季敏之是我的嫡亲之子，我保证会管住他不坏了我们的大事，还请阁下…”<br />
没说完的请求，全被那柄剑压着脖子划出来的鲜红给压了回去。<br />
“不行。”<br />
冷易笑容嘲讽的看了一眼身边那虚伪的季蕴之，分外好心的提醒了一句。<br />
“你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嫡子，杀了他也无妨，不是还有季大公子在吗？”<br />
这明晃晃挑拨让季丞相记恨长子的言语，招来了他的一声冷笑。<br />
“这不孝子现在都一心想着要杀弟弟了，以后指不定也能想着要杀父亲。老夫还敢指望他？”<br />
“指望不指望我现在都不重要，如今父亲您能不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br />
季蕴之也笑的极冷，指了指那冰块脸。<br />
“实话跟您说吧，这人可是大黎国第一杀手，万杀阁的阁主来着。<br />
您应该也听过他的名号吧？<br />
这么些年各个国家中的达官显贵，死在他手底下的不知道有多少，他可不会因为您是大裕国的丞相就不敢下手了。<br />
父亲，还望三思啊。”<br />
“大黎国的人？”<br />
季丞相老眼一睁，看向拿着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高大男子。<br />
冷易虽然反感被那虚伪阴险之人扯出身份来，但是仍然面色森寒的点了个头。<br />
于是，季丞相的眼底就带出了浓重的懊悔来。<br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br />
你压根不是想着拨乱反正，而是处心积虑的引着老夫通敌叛国？<br />
季蕴之，你误我啊！”<br />
“哈哈哈哈哈，父亲您何必如此难受？等到大事一成，哪里还有什么通敌叛国一说？您依旧是新朝的大功臣！”<br />
貌似十分享受老东西现在难受的样子，季蕴之打从心底的欢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邪魅又英俊。<br />
“父亲，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您只要动手杀了季敏之，便没有人会把我们的秘密泄露出去。<br />
等日后事成，您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重臣，会在史书之上受万人敬仰！反之，您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不用我再多说了吧？”<br />
终于扯破了那层恶心的父慈子孝，露出最真实的恶意。但是看清楚长子面具下真容的季丞相，俨然已经无法回头。<br />
眼中有万般情绪在拉扯纠缠，舍不得自己喜爱的儿子，但是他更舍不得自己！<br />
沉默了十几息左右，最终还是人性中与生俱来的自私占了上风，他缓缓蹲下身子将脚边的匕首拾起来。<br />
那把威胁他性命的长剑明明已经被收了回去，但是季丞相依旧觉得像是被人搁在颈边一般生死两难。<br />
脖子上那道被划出来的伤痕，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就如他此刻的内心一般疼的厉害。<br />
手中握着利器，眼睛看向无力倚坐在那儿的次子。<br />
“儿啊，此生是为父对你不住。来世，你去投个好人家吧，莫要再来寻我。”<br />
季敏之满脸的震惊痛苦，最后嘴角终于也缓缓爬上了讥讽的笑，但是他的眼泪却掉的那么厉害。<br />
“爹，你想叛国？”<br />
“爹不想。”<br />
季丞相木着脸，眼睫抖动的厉害。<br />
“可是爹已经被季蕴之给诓上了贼船，如今也容不得爹想不想了。<br />
我前段时间帮着钱家运作，已经收了他们的东西。济安侯府和靖边侯府还有威武将军以及那一众文官，他们也都是收了我的信经了我的手，才会跟着一起误入贼船。<br />
一失足成千古恨呐。<br />
也是实在没想到我的嫡长子，居然会帮着外人来坑我这个亲爹！<br />
敏之啊，爹回不了头了。”<br />
“怎么会回不了头呢？爹，只要你现在悬崖勒马及时止步，我们季家依旧是大裕的忠臣！”<br />
第385章 再回首已百年身<br />
他艰难的急促喘息了好几下，才能强撑着继续游说父亲。<br />
“爹，你以前不是总信奉人生自古谁无死么，所以死有什么好怕的？<br />
只要今日我们守住忠诚之心，来日自有皇帝皇后替我父子昭雪平冤！若您一意孤行，才是真正将我季氏全族给拖入了万劫不复之地！<br />
爹，你醒一醒啊，爹！”<br />
“不，爹不是怕死。爹害怕的是一旦传扬出去，爹会在史书最耻辱的那一页上，遗臭万年！”<br />
季丞相摇了摇头，抬起左手心疼的摸了摸泪眼婆娑的儿子，他的声音苦涩中又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br />
“我季某人半生算计，一心追崇的不过就是博个生前身后名罢了。<br />
哪怕是后人们唤我一声枭雄也罢，亦算是认可了我的是非功过。但是我绝对不能让后世之辈们，骂我季洵乃一乱臣贼子耳！<br />
绝对不行！”<br />
“你在自欺欺人个什么东西啊，你现在做的不正是乱臣贼子们才干的通敌叛国么？”<br />
“这不一样！<br />
被捂下来的龌龊就等于没有发生过，表面上依旧光风霁月受万人敬仰。史书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写，成王败寇！<br />
只要我押对了宝，那一切都是另一番造化了。敏之，你体谅为父一番可好？”<br />
一滴老泪从季丞相的眼中滚落，砸在整个没入了季敏之胸膛内的匕首把手处，滚烫的让人心疼。<br />
真的疼啊，胸口好疼好疼…<br />
季敏之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在亲爹的手里。<br />
明明小时候也曾被他抱在怀里手把手的教着临帖描摹，明明几次三番被气得跳着脚说要打死自己，却从来没有舍得真的下过手的亲爹。<br />
现在，他亲手要了我的性命。<br />
“季洵…”<br />
季敏之狠狠的抓住那只握着匕首，就毫不犹豫直插自己胸腔的手，他眼底暴出的最后一抹生机让其吐字清晰，宛若诅咒一般。<br />
季洵…乃乱臣…贼子…耳！”<br />
倔强的吐出最后一个字，他才满心不甘的闭上了那双盛满痛苦的眼睛，乖巧离开人间。<br />
季丞相浑身哆嗦着伸出剧烈颤抖的手，把已经死了的这蠢货儿子，小心翼翼的揽进自己怀里。<br />
“阿卫别怕，天黑了快点睡觉，爹在呢，爹在呢……”<br />
他的声音很温和，就像在哄着小时候的季敏之一样。<br />
季洵真的好后悔，不应该听信李长淮那厮的鬼话，说什么给儿子起个贱名好养活。<br />
卫，驴也。<br />
如果他不给老二起这个名字，也不会让这孩子跟头倔驴似的不知道变通！<br />
他悔啊。<br />
冷易抬眼仔细的看了一下那把全部没入胸膛的匕首，凭着他杀人无数的经验当然可以断定，全部刺入心脉之后人断无存活的可能。<br />
所以他冷酷的对季蕴之点了个头，潇洒利索的转身离开。<br />
季蕴之看着这老东西痛不欲生的样子，眼底嫉妒又高兴。<br />
早就知道这老东西最疼爱的儿子，根本就不是他季蕴之，而是季敏之！<br />
“哈哈哈哈哈，现在亲手杀了你最心爱的儿子，这感觉是不是特别的让你刻骨铭心？<br />
痛苦吧？<br />
当初我被你无情无义撵出京城的时候，比你现在痛苦十倍百倍！<br />
如今这才哪到哪呀？<br />
等着吧，日后还有更多的痛苦等着你来尝，这是你欠我的！”<br />
“你给老子滚，滚出去！”<br />
季洵抬眼看向季蕴之的时候，里面明明白白的带出了强烈的杀意，这让季蕴之又变态的笑了起来。
匕首被无情的扔到了地上，就在季丞相的脚边。<br />
他看都没看一眼，只是颤抖着手把次子胸前吐出来的血迹擦了又擦。<br />
但是慢慢干涸在衣衫上的血，依旧那么刺眼的印在那里，衬着次子苍白似鬼的脸，看的他心疼不已。<br />
慢慢的收回手抬起头，对已然宛若仇敌的长子冷笑道。<br />
“呵，老夫活这么多年，只有我吓唬别人的份，还从来没有别人能吓唬我的份！今日你若非要置你弟弟于死地，那本官也只能悬崖勒马了！”<br />
“父亲您活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竟然也与那个草包李呈修一样，学会了不用脑子？”<br />
他抬手指了指窗外。<br />
丞相府的那几个护卫已经被砍倒在地生死不知，而身上挂了血迹的冷易，却已然满身杀气的拎着剑站在了窗户边。<br />
“看看吧父亲，我没有骗您吧？<br />
您也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他不会放任你反水的。<br />
到底是要做个慈父，让丞相府上下全陪着你们一起上路。还是遵从本心保你自己，也保下日后的荣华富贵万古流芳？<br />
选吧！”<br />
与其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翻进窗来的冷易和他握在手中的那柄长剑。<br />
剑身轻薄泛着血腥气，搁至在季丞相颈边的时候，他都能看到剑身上森寒的杀意。比对面长子眼中的恶意更甚，他是说面前这个叫做冷易的男子。<br />
“阁下究竟是何身份？老夫既然选了与你们同道而行，自然不会半路反水。季敏之是我的嫡亲之子，我保证会管住他不坏了我们的大事，还请阁下…”<br />
没说完的请求，全被那柄剑压着脖子划出来的鲜红给压了回去。<br />
“不行。”<br />
冷易笑容嘲讽的看了一眼身边那虚伪的季蕴之，分外好心的提醒了一句。<br />
“你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嫡子，杀了他也无妨，不是还有季大公子在吗？”<br />
这明晃晃挑拨让季丞相记恨长子的言语，招来了他的一声冷笑。<br />
“这不孝子现在都一心想着要杀弟弟了，以后指不定也能想着要杀父亲。老夫还敢指望他？”<br />
“指望不指望我现在都不重要，如今父亲您能不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br />
季蕴之也笑的极冷，指了指那冰块脸。<br />
“实话跟您说吧，这人可是大黎国第一杀手，万杀阁的阁主来着。<br />
您应该也听过他的名号吧？<br />
这么些年各个国家中的达官显贵，死在他手底下的不知道有多少，他可不会因为您是大裕国的丞相就不敢下手了。<br />
父亲，还望三思啊。”<br />
“大黎国的人？”<br />
季丞相老眼一睁，看向拿着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高大男子。<br />
冷易虽然反感被那虚伪阴险之人扯出身份来，但是仍然面色森寒的点了个头。<br />
于是，季丞相的眼底就带出了浓重的懊悔来。<br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br />
你压根不是想着拨乱反正，而是处心积虑的引着老夫通敌叛国？<br />
季蕴之，你误我啊！”<br />
“哈哈哈哈哈，父亲您何必如此难受？等到大事一成，哪里还有什么通敌叛国一说？您依旧是新朝的大功臣！”<br />
貌似十分享受老东西现在难受的样子，季蕴之打从心底的欢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邪魅又英俊。<br />
“父亲，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您只要动手杀了季敏之，便没有人会把我们的秘密泄露出去。<br />
等日后事成，您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重臣，会在史书之上受万人敬仰！反之，您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不用我再多说了吧？”<br />
终于扯破了那层恶心的父慈子孝，露出最真实的恶意。但是看清楚长子面具下真容的季丞相，俨然已经无法回头。<br />
眼中有万般情绪在拉扯纠缠，舍不得自己喜爱的儿子，但是他更舍不得自己！<br />
沉默了十几息左右，最终还是人性中与生俱来的自私占了上风，他缓缓蹲下身子将脚边的匕首拾起来。<br />
那把威胁他性命的长剑明明已经被收了回去，但是季丞相依旧觉得像是被人搁在颈边一般生死两难。<br />
脖子上那道被划出来的伤痕，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就如他此刻的内心一般疼的厉害。<br />
手中握着利器，眼睛看向无力倚坐在那儿的次子。<br />
“儿啊，此生是为父对你不住。来世，你去投个好人家吧，莫要再来寻我。”<br />
季敏之满脸的震惊痛苦，最后嘴角终于也缓缓爬上了讥讽的笑，但是他的眼泪却掉的那么厉害。<br />
“爹，你想叛国？”<br />
“爹不想。”<br />
季丞相木着脸，眼睫抖动的厉害。<br />
“可是爹已经被季蕴之给诓上了贼船，如今也容不得爹想不想了。<br />
我前段时间帮着钱家运作，已经收了他们的东西。济安侯府和靖边侯府还有威武将军以及那一众文官，他们也都是收了我的信经了我的手，才会跟着一起误入贼船。<br />
一失足成千古恨呐。<br />
也是实在没想到我的嫡长子，居然会帮着外人来坑我这个亲爹！<br />
敏之啊，爹回不了头了。”<br />
“怎么会回不了头呢？爹，只要你现在悬崖勒马及时止步，我们季家依旧是大裕的忠臣！”<br />
第385章 再回首已百年身<br />
他艰难的急促喘息了好几下，才能强撑着继续游说父亲。<br />
“爹，你以前不是总信奉人生自古谁无死么，所以死有什么好怕的？<br />
只要今日我们守住忠诚之心，来日自有皇帝皇后替我父子昭雪平冤！若您一意孤行，才是真正将我季氏全族给拖入了万劫不复之地！<br />
爹，你醒一醒啊，爹！”<br />
“不，爹不是怕死。爹害怕的是一旦传扬出去，爹会在史书最耻辱的那一页上，遗臭万年！”<br />
季丞相摇了摇头，抬起左手心疼的摸了摸泪眼婆娑的儿子，他的声音苦涩中又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br />
“我季某人半生算计，一心追崇的不过就是博个生前身后名罢了。<br />
哪怕是后人们唤我一声枭雄也罢，亦算是认可了我的是非功过。但是我绝对不能让后世之辈们，骂我季洵乃一乱臣贼子耳！<br />
绝对不行！”<br />
“你在自欺欺人个什么东西啊，你现在做的不正是乱臣贼子们才干的通敌叛国么？”<br />
“这不一样！<br />
被捂下来的龌龊就等于没有发生过，表面上依旧光风霁月受万人敬仰。史书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写，成王败寇！<br />
只要我押对了宝，那一切都是另一番造化了。敏之，你体谅为父一番可好？”<br />
一滴老泪从季丞相的眼中滚落，砸在整个没入了季敏之胸膛内的匕首把手处，滚烫的让人心疼。<br />
真的疼啊，胸口好疼好疼…<br />
季敏之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在亲爹的手里。<br />
明明小时候也曾被他抱在怀里手把手的教着临帖描摹，明明几次三番被气得跳着脚说要打死自己，却从来没有舍得真的下过手的亲爹。<br />
现在，他亲手要了我的性命。<br />
“季洵…”<br />
季敏之狠狠的抓住那只握着匕首，就毫不犹豫直插自己胸腔的手，他眼底暴出的最后一抹生机让其吐字清晰，宛若诅咒一般。<br />
季洵…乃乱臣…贼子…耳！”<br />
倔强的吐出最后一个字，他才满心不甘的闭上了那双盛满痛苦的眼睛，乖巧离开人间。<br />
季丞相浑身哆嗦着伸出剧烈颤抖的手，把已经死了的这蠢货儿子，小心翼翼的揽进自己怀里。<br />
“阿卫别怕，天黑了快点睡觉，爹在呢，爹在呢……”<br />
他的声音很温和，就像在哄着小时候的季敏之一样。<br />
季洵真的好后悔，不应该听信李长淮那厮的鬼话，说什么给儿子起个贱名好养活。<br />
卫，驴也。<br />
如果他不给老二起这个名字，也不会让这孩子跟头倔驴似的不知道变通！<br />
他悔啊。<br />
冷易抬眼仔细的看了一下那把全部没入胸膛的匕首，凭着他杀人无数的经验当然可以断定，全部刺入心脉之后人断无存活的可能。<br />
所以他冷酷的对季蕴之点了个头，潇洒利索的转身离开。<br />
季蕴之看着这老东西痛不欲生的样子，眼底嫉妒又高兴。<br />
早就知道这老东西最疼爱的儿子，根本就不是他季蕴之，而是季敏之！<br />
“哈哈哈哈哈，现在亲手杀了你最心爱的儿子，这感觉是不是特别的让你刻骨铭心？<br />
痛苦吧？<br />
当初我被你无情无义撵出京城的时候，比你现在痛苦十倍百倍！<br />
如今这才哪到哪呀？<br />
等着吧，日后还有更多的痛苦等着你来尝，这是你欠我的！”<br />
“你给老子滚，滚出去！”<br />
季洵抬眼看向季蕴之的时候，里面明明白白的带出了强烈的杀意，这让季蕴之又变态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