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起身，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牢牢锁住她的脚，“鹤柏，你看清楚我不是她！”<br />
“我知道。”<br />
他轻轻用力，身子被一下拽了回去。<br />
头砸进枕头里，陌生连带着恐惧一同袭来，她离开这么多年，他的性格以及经历的事情她都不知道。<br />
他也许早就不是鹤柏了。<br />
“尔尔。”<br />
他的身体已经覆了上来，热吻铺天盖地的落到她的小腹，一路往下。<br />
密密麻麻的触感侵蚀她的神经，“不可以。”<br />
“不行，鹤柏！”<br />
鹤柏捞过左侧的领带，三两下将她双手捆绑，手被轻而易举的举过头顶，她的腰间传来大手抚摸的触感，瞬间激得她眼前一片空白。<br />
一声清脆的皮带声响席卷了她的思想，羞耻感在裙子被撩起的那刻，刺激着生理反应。<br />
她流出眼泪，泪水打湿了枕头，在国外这么多年，她哭得很少。<br />
可如今，对上他，委屈和不甘在心底肆意冲撞，皎洁的月光给身上的他渡了一层薄薄的光。<br />
好久不见，鹤柏。<br />
他们欺负我，你怎么也要欺负我。<br />
黑尽的夜，她被吞噬在深巷，围拢的几个人她看不清就和现在一样。<br />
“小叔。”她抬眸，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反手却抄起烟灰缸直接砸过去。<br />
霎时，他的额角鲜血直流。<br />
-<br />
保护自己，做得好。<br />
他心里想着，却被她的称呼激得尾骨发颤，突然就停了下来，遏制她的手松开。<br />
模糊这么久的面容终于清晰起来，明明清冷的脸庞却有一双含情眼。<br />
他起身，半跪在床上，沉默的把外套给她穿好，拉链拉到领口，回身将床头柜上的礼袋拿到面前，散发茉莉香的围巾围在她的脖颈上。<br />
以往对上他拿捏不住的事情，他会掏出香烟，不紧不慢的点燃一根，看着它燃烧殆尽，以此舒缓紊乱的情绪。<br />
仅仅是因为她不喜欢他抽烟。<br />
如今也是，烟灰落地。<br />
第5章 辞世 随他姓叫他小叔叔。<br />
-<br />
“别害怕，我放你走好不好？”男人的声音低沉，提起的双眸不再看她而是随着心垂下，他挥挥手，声音克制，“走吧。”<br />
江许月慌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跑。<br />
“尔尔，你还会回来吗？”<br />
哽咽的腔调落到江许月的耳里，不知为何，她心口狠狠的揪起，不受控制的回头去看他，5478天的搁置，她以为已经忘记了，可见到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br />
那是她的小叔。<br />
鹤柏的双眼似乎红了，嘴角微微垂下，自问自答，“知道了。”<br />
江许月对上他的眼，两对眼尾微红的眼睛在此刻契合。<br />
她叹气，“鹤柏，我们都是成年人了。”<br />
身后的灯火照得他眉目模糊，高架桥飞驰的汽车从后面驶过，两人的心都好似被碾碎。<br />
疼得厉害。<br />
他的嗓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我不知道迟来的解释你还会信吗？”<br />
“我只想说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想走我放你走。”<br />
他的手指轻颤。<br />
“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可是尔尔，你怎知我过得好呢？”<br />
他缓缓看着她，眼神轻柔至极。<br />
“我刚刚的迟疑，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尔尔…”<br />
鹤柏勾起唇角，苦涩地笑。<br />
江许月看了他很久，久到眼眶发涩，眼球生疼。<br />
她没有再开口，利落转身，离开这个房间。<br />
江浙的气温比国外高了几度，天气多变。<br />
没多久，雨点拦去她的去路，雨势渐渐大了，瓢泼大雨猛地砸到地上。<br />
雨幕，远处的街景已经看不清，江许月扶着门框，视线模糊。<br />
耳边响起垃圾桶倒地的声音，两三个外国人手持器械也如今夜的雨拦住她室友的去路，她的出头也只换来她一个人被抛下，她对这段经历闭口不谈十年，也避开国外极少的雨季。<br />
导师说她是应激反应，淡忘了就不会发作。<br />
可回到故土，忘却的记忆如洪水一样袭来，身体的恐惧和面前的雨滴绵延不绝，侵袭着尘封已久的记忆。<br />
没人知晓，这里有一个人，蹲在外厅的门口，脑中混沌，等雨停。<br />
就像她垂着脑袋丝毫没注意有人正朝这边来，花坛的花被踩倒一片。<br />
黑衣男子从包里拿出小刀，径直朝她走去，外厅廊角的脚步声被雨夜吞没，来人贴着玻璃门躲避摄像头举起刀，没等落下，口鼻被人大力捂住，动作也被扼制反剪到后背，不等蹲着的女人抬头，黑衣男子已经被一个肘击打晕扔到角落里。<br />
江许月在视线变得模糊的时候，熟悉的气息朝她靠拢，将她的无措驱赶。<br />
男人弓着身子，捂住她的耳朵，将她和雨声隔绝，显见地带了点焦灼，“尔尔，是雨声，是我。”<br />
半晌。<br />
面前的人气息平稳下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倒进他的怀里，情绪指挥着眼泪顺着面颊滑落。<br />
她终于压抑不住哭出声，多年来的委屈让她再也坚强不起来。<br />
再也没有其他人，只有鹤柏。<br />
他顺势跪在她的面前，轻轻把人按在怀里，安抚地抚摸她脖子上的疤痕，任由情绪肆意宣泄。<br />
“我在国外遇到了很多事情。”<br />
“鹤柏，我过得不好。”<br />
“我在国外过得不好。”<br />
他心痛得快要死掉，没人尝过这种感受，怕眼前人一下不见，也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br />
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在空旷的房间里醒来，“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br />
江许月吸了吸鼻子，完全顾不得全妆有没有花，她勾住鹤柏的领带，声音颤动，“我想忘记这一切。”<br />
男人的喉咙滚动，意识到她是什么意思，直起身将外套脱下罩住怀里的人，阔步往院外停放的黑车走。<br />
也就是这么一下，她看清了角落的人影。<br />
终于是来了。<br />
鹤柏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可她就是因为案子回来的。<br />
鹤柏把人捞到前排，热毛巾擦了擦头发，才启动车往灯火四溢的高架桥驶去。<br />
“看见了？”<br />
男人半转方向盘，视线全在前方车况上，很平静的提了一句话。<br />
意识到他在问什么，江许月偏头，和他对上视线，车子也随之靠边停下。<br />
她以为他不会问。<br />
“你父亲当年卧底在边防的毒枭手里五年，后来靠这案子往上走了，退居前线继续主管其他卧底行动，出那事的时候，初步判定是其他组织未落网的手笔，”鹤柏眸如深海，和窗外的大雨比起来，似要将人溺死在里面，“接了警局的提议？”<br />
“嗯。”江许月也没遮拦，她能接到这通电话，难保没有他的手笔。<br />
鹤柏好兴致地挑了挑眉，没再接话。<br />
话题来得没头没尾的，最后在车速百来迈中消散了。<br />
-<br />
两人到的时候，酒店的经理早就开好了后院的灯，估计是打点好的缘故。<br />
一路上，江许月都没见到有其他人在内层活动，她刚跟着进门，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替她换了磨脚的高跟鞋，拽着她上了电梯，过了廊道。<br />
沿途都是扇窗，外面很安静，斑点的星火微微浮现。<br />
“还是这个地方啊。”<br />
江许月被折腾得眼皮要合不合，橘黄的灯盏照出她清冷的面容，只不过面上多了些潮红，房内的布局还和高一那年差不多，凌晨三点，她窝在床上，只不过这次鹤柏在她身边。<br />
兜兜转转，不管她再怎么跑，最后身边的人只会是鹤柏。<br />
“不喜欢？我们换个地儿？”<br />
男人侧着身子，扯着嘴角低声笑了笑，眼前的光线在他眼里一团模糊。<br />
他凝视着她单薄的身影，压不住的心疼，怎么这么瘦了？<br />
不等她再开口，鹤柏已经起身拿起挂架上的外套，三两下套在身上，他朝她伸出手，“来。”<br />
他的指节纤长，手掌的线条寥寥无几，白色的打底衫被光透过，隐隐约约凸显流畅的线条。<br />
“小叔，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br />
江许月全然忘记刚才骨头架子都快散了。<br />
此时，撑着身子，对上他暗下的眼神。<br />
她知道他喜欢什么，也知道什么对他最受用。<br />
鹤柏被她的那声小叔叫得心尖一颤，伸到半空的手半握着，欲望吞噬着他的理智，却还是有功夫回答她的话。<br />
他出声，谁也不知道他忍得多难受，“阿许喜欢玩这个调？”<br />
“阿许？”<br />
江许月取下手腕上的发圈，将散开的头发捆作一团，瘦削的侧脸仰着，眼里清凌凌的。<br />
鹤柏只觉得嗓子哑了，他望着面前的人，因太热而滑落肩膀的衣服，未遮挡的部位全是吻痕，红的紫的，看得他眼花缭乱。
“我知道。”<br />
他轻轻用力，身子被一下拽了回去。<br />
头砸进枕头里，陌生连带着恐惧一同袭来，她离开这么多年，他的性格以及经历的事情她都不知道。<br />
他也许早就不是鹤柏了。<br />
“尔尔。”<br />
他的身体已经覆了上来，热吻铺天盖地的落到她的小腹，一路往下。<br />
密密麻麻的触感侵蚀她的神经，“不可以。”<br />
“不行，鹤柏！”<br />
鹤柏捞过左侧的领带，三两下将她双手捆绑，手被轻而易举的举过头顶，她的腰间传来大手抚摸的触感，瞬间激得她眼前一片空白。<br />
一声清脆的皮带声响席卷了她的思想，羞耻感在裙子被撩起的那刻，刺激着生理反应。<br />
她流出眼泪，泪水打湿了枕头，在国外这么多年，她哭得很少。<br />
可如今，对上他，委屈和不甘在心底肆意冲撞，皎洁的月光给身上的他渡了一层薄薄的光。<br />
好久不见，鹤柏。<br />
他们欺负我，你怎么也要欺负我。<br />
黑尽的夜，她被吞噬在深巷，围拢的几个人她看不清就和现在一样。<br />
“小叔。”她抬眸，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反手却抄起烟灰缸直接砸过去。<br />
霎时，他的额角鲜血直流。<br />
-<br />
保护自己，做得好。<br />
他心里想着，却被她的称呼激得尾骨发颤，突然就停了下来，遏制她的手松开。<br />
模糊这么久的面容终于清晰起来，明明清冷的脸庞却有一双含情眼。<br />
他起身，半跪在床上，沉默的把外套给她穿好，拉链拉到领口，回身将床头柜上的礼袋拿到面前，散发茉莉香的围巾围在她的脖颈上。<br />
以往对上他拿捏不住的事情，他会掏出香烟，不紧不慢的点燃一根，看着它燃烧殆尽，以此舒缓紊乱的情绪。<br />
仅仅是因为她不喜欢他抽烟。<br />
如今也是，烟灰落地。<br />
第5章 辞世 随他姓叫他小叔叔。<br />
-<br />
“别害怕，我放你走好不好？”男人的声音低沉，提起的双眸不再看她而是随着心垂下，他挥挥手，声音克制，“走吧。”<br />
江许月慌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跑。<br />
“尔尔，你还会回来吗？”<br />
哽咽的腔调落到江许月的耳里，不知为何，她心口狠狠的揪起，不受控制的回头去看他，5478天的搁置，她以为已经忘记了，可见到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br />
那是她的小叔。<br />
鹤柏的双眼似乎红了，嘴角微微垂下，自问自答，“知道了。”<br />
江许月对上他的眼，两对眼尾微红的眼睛在此刻契合。<br />
她叹气，“鹤柏，我们都是成年人了。”<br />
身后的灯火照得他眉目模糊，高架桥飞驰的汽车从后面驶过，两人的心都好似被碾碎。<br />
疼得厉害。<br />
他的嗓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我不知道迟来的解释你还会信吗？”<br />
“我只想说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想走我放你走。”<br />
他的手指轻颤。<br />
“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可是尔尔，你怎知我过得好呢？”<br />
他缓缓看着她，眼神轻柔至极。<br />
“我刚刚的迟疑，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尔尔…”<br />
鹤柏勾起唇角，苦涩地笑。<br />
江许月看了他很久，久到眼眶发涩，眼球生疼。<br />
她没有再开口，利落转身，离开这个房间。<br />
江浙的气温比国外高了几度，天气多变。<br />
没多久，雨点拦去她的去路，雨势渐渐大了，瓢泼大雨猛地砸到地上。<br />
雨幕，远处的街景已经看不清，江许月扶着门框，视线模糊。<br />
耳边响起垃圾桶倒地的声音，两三个外国人手持器械也如今夜的雨拦住她室友的去路，她的出头也只换来她一个人被抛下，她对这段经历闭口不谈十年，也避开国外极少的雨季。<br />
导师说她是应激反应，淡忘了就不会发作。<br />
可回到故土，忘却的记忆如洪水一样袭来，身体的恐惧和面前的雨滴绵延不绝，侵袭着尘封已久的记忆。<br />
没人知晓，这里有一个人，蹲在外厅的门口，脑中混沌，等雨停。<br />
就像她垂着脑袋丝毫没注意有人正朝这边来，花坛的花被踩倒一片。<br />
黑衣男子从包里拿出小刀，径直朝她走去，外厅廊角的脚步声被雨夜吞没，来人贴着玻璃门躲避摄像头举起刀，没等落下，口鼻被人大力捂住，动作也被扼制反剪到后背，不等蹲着的女人抬头，黑衣男子已经被一个肘击打晕扔到角落里。<br />
江许月在视线变得模糊的时候，熟悉的气息朝她靠拢，将她的无措驱赶。<br />
男人弓着身子，捂住她的耳朵，将她和雨声隔绝，显见地带了点焦灼，“尔尔，是雨声，是我。”<br />
半晌。<br />
面前的人气息平稳下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倒进他的怀里，情绪指挥着眼泪顺着面颊滑落。<br />
她终于压抑不住哭出声，多年来的委屈让她再也坚强不起来。<br />
再也没有其他人，只有鹤柏。<br />
他顺势跪在她的面前，轻轻把人按在怀里，安抚地抚摸她脖子上的疤痕，任由情绪肆意宣泄。<br />
“我在国外遇到了很多事情。”<br />
“鹤柏，我过得不好。”<br />
“我在国外过得不好。”<br />
他心痛得快要死掉，没人尝过这种感受，怕眼前人一下不见，也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br />
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在空旷的房间里醒来，“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br />
江许月吸了吸鼻子，完全顾不得全妆有没有花，她勾住鹤柏的领带，声音颤动，“我想忘记这一切。”<br />
男人的喉咙滚动，意识到她是什么意思，直起身将外套脱下罩住怀里的人，阔步往院外停放的黑车走。<br />
也就是这么一下，她看清了角落的人影。<br />
终于是来了。<br />
鹤柏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可她就是因为案子回来的。<br />
鹤柏把人捞到前排，热毛巾擦了擦头发，才启动车往灯火四溢的高架桥驶去。<br />
“看见了？”<br />
男人半转方向盘，视线全在前方车况上，很平静的提了一句话。<br />
意识到他在问什么，江许月偏头，和他对上视线，车子也随之靠边停下。<br />
她以为他不会问。<br />
“你父亲当年卧底在边防的毒枭手里五年，后来靠这案子往上走了，退居前线继续主管其他卧底行动，出那事的时候，初步判定是其他组织未落网的手笔，”鹤柏眸如深海，和窗外的大雨比起来，似要将人溺死在里面，“接了警局的提议？”<br />
“嗯。”江许月也没遮拦，她能接到这通电话，难保没有他的手笔。<br />
鹤柏好兴致地挑了挑眉，没再接话。<br />
话题来得没头没尾的，最后在车速百来迈中消散了。<br />
-<br />
两人到的时候，酒店的经理早就开好了后院的灯，估计是打点好的缘故。<br />
一路上，江许月都没见到有其他人在内层活动，她刚跟着进门，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替她换了磨脚的高跟鞋，拽着她上了电梯，过了廊道。<br />
沿途都是扇窗，外面很安静，斑点的星火微微浮现。<br />
“还是这个地方啊。”<br />
江许月被折腾得眼皮要合不合，橘黄的灯盏照出她清冷的面容，只不过面上多了些潮红，房内的布局还和高一那年差不多，凌晨三点，她窝在床上，只不过这次鹤柏在她身边。<br />
兜兜转转，不管她再怎么跑，最后身边的人只会是鹤柏。<br />
“不喜欢？我们换个地儿？”<br />
男人侧着身子，扯着嘴角低声笑了笑，眼前的光线在他眼里一团模糊。<br />
他凝视着她单薄的身影，压不住的心疼，怎么这么瘦了？<br />
不等她再开口，鹤柏已经起身拿起挂架上的外套，三两下套在身上，他朝她伸出手，“来。”<br />
他的指节纤长，手掌的线条寥寥无几，白色的打底衫被光透过，隐隐约约凸显流畅的线条。<br />
“小叔，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br />
江许月全然忘记刚才骨头架子都快散了。<br />
此时，撑着身子，对上他暗下的眼神。<br />
她知道他喜欢什么，也知道什么对他最受用。<br />
鹤柏被她的那声小叔叫得心尖一颤，伸到半空的手半握着，欲望吞噬着他的理智，却还是有功夫回答她的话。<br />
他出声，谁也不知道他忍得多难受，“阿许喜欢玩这个调？”<br />
“阿许？”<br />
江许月取下手腕上的发圈，将散开的头发捆作一团，瘦削的侧脸仰着，眼里清凌凌的。<br />
鹤柏只觉得嗓子哑了，他望着面前的人，因太热而滑落肩膀的衣服，未遮挡的部位全是吻痕，红的紫的，看得他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