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乐安。”小菇突然出声，打断他?。<br />
那样平静淡然的?语气，几乎是立刻让季乐安，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br />
“我让裴烬予失忆，也是用的?类似许愿的?办法，灵魂是不能?有两个愿望的?，比如高树，他?会消散不是因为换走了你死亡的?结局，仅仅是因为……他?犯规了，要受到处罚。”<br />
“那你……”季乐安呆站在原地，一时都不知道要怎么?办。<br />
“我也会的?。”<br />
小菇平静道，难得在兜帽下笑了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的?第二个愿望很贪婪，是希望，裴烬予能?忘记你，直到你们重新爱上，并且不会再分开为止。”<br />
所以，小菇一直都没有消散。<br />
因为她的?愿望，直到不久前，才算真正达成。<br />
季乐安一下子，又掉下眼泪。什么?意思，这不就?是说，他?们的?爱，反而会让小菇消失吗？<br />
“……那只要有可?能?分开。”裴烬予的?手收紧，冷静开口?。<br />
小菇顿时比他?们更加激动地大打断：“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你在说什么?！”<br />
“一定?有办法的?。”季乐安着急地想去抓小菇的?手，却发现只摸到一片空气，连他?都碰不到小菇了。<br />
季乐安摇头，“不要，你已经要消失了吗？怎么?办？我要怎么?救你？”<br />
“你别?这样。”小菇却看得很开，轻松地转了个圈，背对他?们，“我呢，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活了很久了，十几年了吧。”<br />
季乐安哭得更厉害了。<br />
——可?是，十几年并不久啊。<br />
“总之，我已经活得很足够了，作为灵魂活着也很无?聊啊，什么?都不能?吃，不能?碰，打不了游戏，看不了书，玩不了玩具，我早就?受够了。”<br />
“你不要哭好吗？”小菇攥紧了手，“我已经活够了，你不要哭了。”<br />
“况且本来就?是我不守规矩，贪心地许了第二个愿望，既然愿望已经成功，裴烬予都忘光了，我也应该付出代价的?……”<br />
“等等！”季乐安忽然睁大眼睛，打断她。<br />
“哎呀你别?说话！”<br />
“可?是我想起来了。”裴烬予快速接上。<br />
小菇的?身影僵住，不敢置信回头，“你、你说什么?？”<br />
“我已经想起来了，尽管只有一部分，但你的?愿望，应该是无?效了才对。”裴烬予整理着思路，着实松了口?气。<br />
可?下一秒，他?话音落下的?刹那。<br />
小菇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越来越透明，小小的?身子直接飘了起来，空中似乎有金色的?光，又好像只是太阳而已，周围都暖洋洋的?，像是回到了最温暖的?怀抱，能?够安然入睡。<br />
季乐安急了，“不是啊，为什么?愿望失效了你还是要消失？”<br />
小菇表情?复杂地看过来，喃喃一句，“我好像，能?和正常的?灵魂一样了……”<br />
和最后爱的?人告别?，陷入甜美的?梦乡，逐渐忘记一切，等到下一次醒来，她也能?够伸出手，再次触摸到这个世界。<br />
柔和的?风吹过来，吹走了一片落在石头上的?花瓣，让它重新掉进土壤。<br />
季乐安被吹醒了，再次确认，“真的?吗？你不要骗我。”<br />
小菇也不太敢信，犹豫地点点脑袋。<br />
她立马被季乐安虚虚地抱住，听到耳边传来很快的?祝福，像是怕说不完：“小菇，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小孩，这么?好的?小孩，一定?会有爱你的?爸爸妈妈，能?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地长大。”<br />
小菇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努力回抱季乐安的?脖颈，在即将离去前，送给他?最后的?祝福：<br />
“你也要……你也要一直开心！”<br />
她从小腿开始，逐渐散在风中，却不是永远的?离别?，而是顺着风落向大地，在很久很久以后，忘记却也开心的?，能?重新触碰世界。<br />
“谢谢你，季乐安，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连愿望都没有，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做不到，你给我好多好多的?爱，你教会了我好多，让我也可?以拥有一次自己。”<br />
“我要走了，但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要长命百岁，你们俩个都是，你们不要再分开了，要一直在一起，要陪着对方走下去。”<br />
“季乐安，你也是我见过最好的?大人，你们以后，一定?都会很幸福的?！”<br />
第86章 噩梦<br />
季乐安抱着空空荡荡的空气在海边哭了好?久, 一滴滴眼泪砸进海里。<br />
直到太阳都快落下，抽噎地对裴烬予说：“我们回?家吧。”<br />
裴烬予弯下腰把他抱起来，带着他和小菇, 一起回?到了家。他们给小菇立了墓碑, 季乐安还把除了刻有名字的那块以外，其他碎掉的汉白玉都埋了下去?。<br />
就在裴烬予思考该怎么安慰季乐安，让他不要太伤心的时候, 季乐安已经自?己调理好?了。<br />
不是以前那种?压下去?，埋在心底的调理。<br />
小菇第二个愿望失效, 让他们忘掉的记忆慢慢清晰，季乐安一边消化，一边在墓前种?上花, 依旧不得闲地喜欢碎碎念, “……就是这?样啦, 所以你放心吧, 我现?在很幸福, 下次见, 你也要成为开开心心的小孩哦。”<br />
他开始期待下一次可能的再见。<br />
裴烬予看着季乐安拍拍衣服起身，煞有其事地对着墓碑挥手，“再见再见！”<br />
他转过身，蹦跶地往他这?边跑。尽管已经说过很多次，季乐安也还是踩着阳光，来到裴烬予面前，大声说道：“我回?来了！”<br />
裴烬予知道, 他已经不难过了，也终于，在离别前, 好?好?道别了一次。<br />
——季乐安本就是这?样的人?。<br />
他从来不会惧怕，不会退缩，会勇敢面对生活，去?爱别人?。不管经历多少，蒙上了尘，最终他都能找回?自?己。如同此时此刻。<br />
真?的是一段好?长的时间，对于季乐安来说是两段相?加的人?生，对裴烬予来说是漫长的等待。<br />
裴烬予上前一步，牵住了六年前没能牵住的手，“嗯……你来了。”<br />
从那个只有一点点大就敢对他说只要他在，世界就会很美好?的小孩。到年少时，像太阳一样的少年，再到此刻，季乐安又站在了他的身边，仿佛没有一点改变，仿佛他们从未分离。<br />
季乐安真?的，很厉害。<br />
害怕的，患得患失的，其实是他才对。<br />
季乐安发现?这?几天裴烬予睡得不好?，裴烬予没说，他也能感受到裴烬予时常会从梦里醒来，呼吸倏忽沉重，再慢慢抱紧他，平复下去?。<br />
哪怕睡着了，季乐安也能感受到裴烬予在摩梭他的脸，是一直从头顶，到眼皮、鼻梁、嘴唇，最后停留在心脏的摸法。<br />
是想起他被撞时候的记忆做噩梦了吗？是害怕他是假的？这?一切才是梦吗？所以要一直确认他的存在？<br />
白天的裴烬予又恢复正常，好?像只要看着他就好?。<br />
季乐安偷偷地装睡后，在裴烬予又开始摸他的眼皮时猛然睁开眼，亮晶晶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眨巴着，某根不规矩的手指僵在原地。<br />
在季乐安趴在他身上一眨不眨吓唬他时，裴烬予泰然自?若收回?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怎么还没睡。”<br />
季乐安在他怀里，沉思了下，“你比我大五岁。”<br />
“……”裴烬予一顿，慢条斯理地挑了挑眉，黑珠子一样的眼睛垂下来，故意把唇线拉直，“宝宝，这?就嫌我老了？”<br />
季乐安又是好?一阵思考，眼看着裴烬予快要咬他了，才瘪了瘪嘴：“下次是不是，该我看着你离开了？”<br />
他眼里带着湿润，像是会发光一样。<br />
裴烬予听明白他话语里的含义，心口猛然酸涩，大手握住季乐安的肩膀，坚定地摇头，“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怎么样都不会。”<br />
他明白亲眼看着爱的人?死去?，会有多么难受，他不想让季乐安难受。<br />
太痛苦了，不要再经历一遍那种?事情。<br />
季乐安的眼泪一下收回?，快到裴烬予都愣了下。<br />
下一秒，季乐安就凑到他耳边，像是要把碎碎念刻进他耳朵里，篡改掉他的记忆一样不断说：“对啊，我们会长命百岁的！都和小菇说好?了，会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然后一起离开。”<br />
“……所以，你不要再做噩梦了，我不会离开的，你要好?好?睡觉，不然对身体不好?。”<br />
季乐安覆上他的唇，说出本意：“为了我，活得久一点吧，我们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哪哪都要很健康。”<br />
裴烬予的心，重重地被撞了一下。<br />
压住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br />
季乐安觉得自?己可会哄人?了，之?后裴烬予果然不怎么在半夜醒来，虽然更大的可能是……每次他看到裴烬予睡不着就上去?亲他，一亲起来就不可收拾，然后被按着收拾。
那样平静淡然的?语气，几乎是立刻让季乐安，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br />
“我让裴烬予失忆，也是用的?类似许愿的?办法，灵魂是不能?有两个愿望的?，比如高树，他?会消散不是因为换走了你死亡的?结局，仅仅是因为……他?犯规了，要受到处罚。”<br />
“那你……”季乐安呆站在原地，一时都不知道要怎么?办。<br />
“我也会的?。”<br />
小菇平静道，难得在兜帽下笑了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的?第二个愿望很贪婪，是希望，裴烬予能?忘记你，直到你们重新爱上，并且不会再分开为止。”<br />
所以，小菇一直都没有消散。<br />
因为她的?愿望，直到不久前，才算真正达成。<br />
季乐安一下子，又掉下眼泪。什么?意思，这不就?是说，他?们的?爱，反而会让小菇消失吗？<br />
“……那只要有可?能?分开。”裴烬予的?手收紧，冷静开口?。<br />
小菇顿时比他?们更加激动地大打断：“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你在说什么?！”<br />
“一定?有办法的?。”季乐安着急地想去抓小菇的?手，却发现只摸到一片空气，连他?都碰不到小菇了。<br />
季乐安摇头，“不要，你已经要消失了吗？怎么?办？我要怎么?救你？”<br />
“你别?这样。”小菇却看得很开，轻松地转了个圈，背对他?们，“我呢，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活了很久了，十几年了吧。”<br />
季乐安哭得更厉害了。<br />
——可?是，十几年并不久啊。<br />
“总之，我已经活得很足够了，作为灵魂活着也很无?聊啊，什么?都不能?吃，不能?碰，打不了游戏，看不了书，玩不了玩具，我早就?受够了。”<br />
“你不要哭好吗？”小菇攥紧了手，“我已经活够了，你不要哭了。”<br />
“况且本来就?是我不守规矩，贪心地许了第二个愿望，既然愿望已经成功，裴烬予都忘光了，我也应该付出代价的?……”<br />
“等等！”季乐安忽然睁大眼睛，打断她。<br />
“哎呀你别?说话！”<br />
“可?是我想起来了。”裴烬予快速接上。<br />
小菇的?身影僵住，不敢置信回头，“你、你说什么?？”<br />
“我已经想起来了，尽管只有一部分，但你的?愿望，应该是无?效了才对。”裴烬予整理着思路，着实松了口?气。<br />
可?下一秒，他?话音落下的?刹那。<br />
小菇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越来越透明，小小的?身子直接飘了起来，空中似乎有金色的?光，又好像只是太阳而已，周围都暖洋洋的?，像是回到了最温暖的?怀抱，能?够安然入睡。<br />
季乐安急了，“不是啊，为什么?愿望失效了你还是要消失？”<br />
小菇表情?复杂地看过来，喃喃一句，“我好像，能?和正常的?灵魂一样了……”<br />
和最后爱的?人告别?，陷入甜美的?梦乡，逐渐忘记一切，等到下一次醒来，她也能?够伸出手，再次触摸到这个世界。<br />
柔和的?风吹过来，吹走了一片落在石头上的?花瓣，让它重新掉进土壤。<br />
季乐安被吹醒了，再次确认，“真的?吗？你不要骗我。”<br />
小菇也不太敢信，犹豫地点点脑袋。<br />
她立马被季乐安虚虚地抱住，听到耳边传来很快的?祝福，像是怕说不完：“小菇，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小孩，这么?好的?小孩，一定?会有爱你的?爸爸妈妈，能?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地长大。”<br />
小菇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努力回抱季乐安的?脖颈，在即将离去前，送给他?最后的?祝福：<br />
“你也要……你也要一直开心！”<br />
她从小腿开始，逐渐散在风中，却不是永远的?离别?，而是顺着风落向大地，在很久很久以后，忘记却也开心的?，能?重新触碰世界。<br />
“谢谢你，季乐安，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连愿望都没有，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做不到，你给我好多好多的?爱，你教会了我好多，让我也可?以拥有一次自己。”<br />
“我要走了，但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要长命百岁，你们俩个都是，你们不要再分开了，要一直在一起，要陪着对方走下去。”<br />
“季乐安，你也是我见过最好的?大人，你们以后，一定?都会很幸福的?！”<br />
第86章 噩梦<br />
季乐安抱着空空荡荡的空气在海边哭了好?久, 一滴滴眼泪砸进海里。<br />
直到太阳都快落下，抽噎地对裴烬予说：“我们回?家吧。”<br />
裴烬予弯下腰把他抱起来，带着他和小菇, 一起回?到了家。他们给小菇立了墓碑, 季乐安还把除了刻有名字的那块以外，其他碎掉的汉白玉都埋了下去?。<br />
就在裴烬予思考该怎么安慰季乐安，让他不要太伤心的时候, 季乐安已经自?己调理好?了。<br />
不是以前那种?压下去?，埋在心底的调理。<br />
小菇第二个愿望失效, 让他们忘掉的记忆慢慢清晰，季乐安一边消化，一边在墓前种?上花, 依旧不得闲地喜欢碎碎念, “……就是这?样啦, 所以你放心吧, 我现?在很幸福, 下次见, 你也要成为开开心心的小孩哦。”<br />
他开始期待下一次可能的再见。<br />
裴烬予看着季乐安拍拍衣服起身，煞有其事地对着墓碑挥手，“再见再见！”<br />
他转过身，蹦跶地往他这?边跑。尽管已经说过很多次，季乐安也还是踩着阳光，来到裴烬予面前，大声说道：“我回?来了！”<br />
裴烬予知道, 他已经不难过了，也终于，在离别前, 好?好?道别了一次。<br />
——季乐安本就是这?样的人?。<br />
他从来不会惧怕，不会退缩，会勇敢面对生活，去?爱别人?。不管经历多少，蒙上了尘，最终他都能找回?自?己。如同此时此刻。<br />
真?的是一段好?长的时间，对于季乐安来说是两段相?加的人?生，对裴烬予来说是漫长的等待。<br />
裴烬予上前一步，牵住了六年前没能牵住的手，“嗯……你来了。”<br />
从那个只有一点点大就敢对他说只要他在，世界就会很美好?的小孩。到年少时，像太阳一样的少年，再到此刻，季乐安又站在了他的身边，仿佛没有一点改变，仿佛他们从未分离。<br />
季乐安真?的，很厉害。<br />
害怕的，患得患失的，其实是他才对。<br />
季乐安发现?这?几天裴烬予睡得不好?，裴烬予没说，他也能感受到裴烬予时常会从梦里醒来，呼吸倏忽沉重，再慢慢抱紧他，平复下去?。<br />
哪怕睡着了，季乐安也能感受到裴烬予在摩梭他的脸，是一直从头顶，到眼皮、鼻梁、嘴唇，最后停留在心脏的摸法。<br />
是想起他被撞时候的记忆做噩梦了吗？是害怕他是假的？这?一切才是梦吗？所以要一直确认他的存在？<br />
白天的裴烬予又恢复正常，好?像只要看着他就好?。<br />
季乐安偷偷地装睡后，在裴烬予又开始摸他的眼皮时猛然睁开眼，亮晶晶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眨巴着，某根不规矩的手指僵在原地。<br />
在季乐安趴在他身上一眨不眨吓唬他时，裴烬予泰然自?若收回?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怎么还没睡。”<br />
季乐安在他怀里，沉思了下，“你比我大五岁。”<br />
“……”裴烬予一顿，慢条斯理地挑了挑眉，黑珠子一样的眼睛垂下来，故意把唇线拉直，“宝宝，这?就嫌我老了？”<br />
季乐安又是好?一阵思考，眼看着裴烬予快要咬他了，才瘪了瘪嘴：“下次是不是，该我看着你离开了？”<br />
他眼里带着湿润，像是会发光一样。<br />
裴烬予听明白他话语里的含义，心口猛然酸涩，大手握住季乐安的肩膀，坚定地摇头，“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怎么样都不会。”<br />
他明白亲眼看着爱的人?死去?，会有多么难受，他不想让季乐安难受。<br />
太痛苦了，不要再经历一遍那种?事情。<br />
季乐安的眼泪一下收回?，快到裴烬予都愣了下。<br />
下一秒，季乐安就凑到他耳边，像是要把碎碎念刻进他耳朵里，篡改掉他的记忆一样不断说：“对啊，我们会长命百岁的！都和小菇说好?了，会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然后一起离开。”<br />
“……所以，你不要再做噩梦了，我不会离开的，你要好?好?睡觉，不然对身体不好?。”<br />
季乐安覆上他的唇，说出本意：“为了我，活得久一点吧，我们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哪哪都要很健康。”<br />
裴烬予的心，重重地被撞了一下。<br />
压住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br />
季乐安觉得自?己可会哄人?了，之?后裴烬予果然不怎么在半夜醒来，虽然更大的可能是……每次他看到裴烬予睡不着就上去?亲他，一亲起来就不可收拾，然后被按着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