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也恰在此时，更漏落下了最后一滴。<br />
“砰”的一声，战鼓巨响。<br />
同在此地的刘辩，几乎是在即刻间，结束了望向那马踏龙雀的雕塑，转向了长阶之下。<br />
因为此刻，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停下了声音，向着这唯一一支正在移动的队伍看去。<br />
那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天子冕服加身的陛下！<br />
他按着腰间佩剑，一步步拾级而上，以君王巡查领地一般的稳健脚步，向着上方的大坛走去。<br />
陈列长阶两侧的朝堂官员，都如刘辩一样，望向了步步登台的君王。<br />
赤底金漆的交领云纹，映衬着这张于摇曳长旈之下露出的面容，让其眉眼间彻底摆脱了稚气，平添一份威严。<br />
两肩处，是星辰托举着三足金乌与蟾蜍，昭示着汉家天子肩负日月的重任。<br />
而蔓延于玄色大袖之上的龙纹，随着他的脚步折射着金辉，一如当日誓师渡江时一样，直跳入所有人的眼底。<br />
咚咚急响，鼓声未歇，正与天子登台的脚步同调，让自近处望向陛下，自远处遥望君王背影的臣子士卒，都随之心血震荡。<br />
“……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做这个皇帝呢？”<br />
虽然刘辩早就已经用这个事实说服了自己，但在这一幕冲击眼帘的时候，他依然又一次，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再度重复了一遍。<br />
可又或许，此刻说出这句话的，并不只是他而已，只是与他发出这句感慨的意义稍有不同。<br />
他们是真的在感慨，在这汉室倾颓之时，有幸遇到了这样一位明君！<br />
他仍然年轻，背影也不若武将一般宽敞结实，但当他终于踏上那三重华盖之下的大坛之时，没人会怀疑，他不能如这件冕服的章纹陈设一般，托举日月青天，匡扶天下。<br />
刘秉转过了头来，白玉旈无可避免地在这转头间碰撞在了一处，也正在这一晃而过间，又一次露出了天子那年轻而朝气的面容。<br />
因甲兵万人陈列在前，或许光用朝气，还远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神情。<br />
那是一种意气风发，慷慨激昂。<br />
连带着他的声音，也远比平日里铿锵有声：“朕，承袭汉志，忝为君王，当肃清叛逆，平定四海，令百姓安生，令老幼有依！”<br />
“今有董卓倒行逆施，篡政另立，霸占关中，妄图僭越，朕既上定冀青，下抚荆扬，得众臣效力，群贤服膺，正值兵精粮足之时，岂能再容逆贼割据为祸！”<br />
“当——发兵讨贼，逐猎关中，以定天下！”<br />
他忽然在此刻，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直指向前。<br />
原本因君王开口而停下的鼓声，又一次大作轰鸣。<br />
与此同时，还有一阵阵浪潮一般的呼喊，自下方士卒的口中发出。<br />
“杀！杀！杀！”<br />
“逐猎关中，征讨董贼！”<br />
“陛下万岁——”<br />
“讨贼！讨贼！”<br />
因捐献了军粮而在此地拥有了一方席位的甄尧，被这排山倒海、气势惊人的呐喊惊得两眼发直，忽然无比庆幸，自己在被刘表找上门来的时候，并未做出任何不当的举动，最多就是在心中暗骂了两句。<br />
一句“逐猎”，昭示着陛下已再未将一度废立的正统与否看在心中，有着绝对的自信与绝对的坦荡，向着身处关中的董卓，发出了真正的宣战号令。<br />
董卓是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br />
大权在握、河东复起的君王为了重定秩序，打碎陈年弊病，无需向任何人妥协，也势必要以这滚滚车轮，碾压向那些自以为沉默就可以糊弄过关的庸人。<br />
若是他中山甄氏并未给出这样及时而又有效的支援，当董卓覆灭的时候，下一个被清算的会不会就是他？<br />
因这已是一件不会实现的假设，甄尧在此时无法给出答案。<br />
他只能无比震撼地看到，汉家天子与那王权铜马的俯瞰之下，是一支支招展的战旗，是一名名整装备战的士卒，哪怕这一次，天子不需要那“无上将军”的名号，统领的也是一支真正的精锐雄狮铁骑。<br />
而随着天子的收剑入鞘，所有的呐喊宣威，又忽然被捂住了嘴一般，纪律严明地戛然而止。<br />
“宣旨！”<br />
陛下的一句命令，让尚书郎携旨出列。<br />
也已有一名名早已蓄势待命的传令官，顺着高台与校场排开，确保这随即宣读的圣旨，能够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br />
荀彧手执圣旨，宣读出声：“陛下有令，围剿董卓，重振汉家声威，出征将士数万，当以军纪法度为先，不可轻慢将令，贻误军机，不可扰乱军营，临阵脱逃，不可背国弃民，贪生怕死！军令既下，当闻鼓而进，闻金则退，举旗则起，落旗则伏。当下，兵马已动，粮草同行，直取长安！”<br />
朝廷兵马，已非昔日还需要靠着诱骗才能击败吕布的贼兵，而是各路齐整，威风赫赫，自当严守军纪，在陛下面前，争出个表现来。<br />
华盖之下，刘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在了众臣的面前。<br />
“屯骑校尉赵云何在！”<br />
“臣在！”轻骑甲胄在身的英武将领向这长阶的当中迈开了一步，抱拳拱手。他所统领的屯骑营精锐，也在此刻，于校场之上挺直了腰杆，一正军旗，像是响应着这位将领的表现。<br />
不必多言，也能让人瞧出，那是怎样的一路沉稳之中暗藏锐气的骑兵。<br />
“白波校尉徐晃何在！”<br />
“臣在！”步兵轻甲，包裹着这位面容刚毅的将领，让他在迈步而出时，几乎已无法看出，他也曾流落贼寇之中，就连他统率的步兵，在一年前，还是要被陛下捉拿的贼党。<br />
但他们如今，已因挖盐掘矿的体力活打熬了心性，又在陛下的治下吃饱了饭食，迎风照日下，与日行百里的精锐有何区别？<br />
刘秉虽有些遗憾，张燕并不在此，但眼见这两路于他而言也算元从的兵马，拿出了这般令人满意的表现，不觉在神情中又添一份出鞘的锐气。<br />
“陷阵校尉高顺何在！”<br />
“金吾校尉马超何在！”<br />
“射声校尉太史慈何在！”<br />
一声声点将，让三位各有千秋的将领纷纷出列，将他们和其所部，都陈列在了陛下的面前。<br />
而无论是高顺自数年前就有备无患，重金打造的陷阵营，是马超临时找段煨借了一部分骑兵才组建起来的西凉骑兵精锐，还是太史慈凭借着高超的箭术迅速收复、训练成型的皮甲弓弩兵，都是毋庸置疑的强军。<br />
那也难怪，从陛下口中随即说出的，会是这样一句号令。<br />
“朕欲御驾亲征，着此五路大将并其兵卒护持左右，讨逆不臣！”<br />
“臣等遵命！”<br />
这话出口之时，就连因年轻而仍有些跳脱的马超，都让自己的声音随同心境一并沉稳了下来，谁让此刻他代表的，正是陛下的脸面，是要守卫在御前，与陛下一起进入关中的重要将领。<br />
“城门校尉孙轻何在。建威中郎将段煨何在！”<br />
孙轻与段煨一并出列，抱拳应声。“臣在！”<br />
刘秉：“着你二部留守洛阳，维系京中秩序，协助粮草转运。”<br />
这句命令……这句命令啊！相比于已提前得到过一次陛下这信任交托的孙轻，陪同陛下自凉州折返后休息了数月的段煨，便是因这条诏令目露震惊。<br />
他没有听错陛下的话，就是让他这位曾为董卓效力的西凉降将留守后方，为陛下保卫京中的太平！<br />
这份器重，怎能不让人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为这天下太平尽心竭力。<br />
“虎贲中郎将吕布何在！破虏将军何在！征西校尉何在！”<br />
这三句点将发出，众人俱是纷纷一惊，不解陛下为何会忽然说起当下并不在洛阳的人。<br />
可他们很快就意识到，陛下早就对此有了安排。<br />
只因这点将号令既出，当即就有三人走了出来，代替着不在京中的三路兵马统帅应答。<br />
那是于夫罗之子刘豹，孙坚之子孙权，曹操长子曹昂。<br />
其中前两位的年纪，似乎并不应该出现在此地，但这两名孩童哪怕身处这等恢弘的场面中，也毫不见他们有露怯的表现。<br />
这份在少年人当中少有的沉稳，已能让人隐约看到，陛下的后备人才，并未因百官被劫掠至长安而稍有损失。身居洛阳京城要地，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仍有源源不断的人填补上来。<br />
不仅是这些正待长成的年轻人，还有那些如同鲁肃一般赶来洛阳的贤才，那些准备入读太学的新人……<br />
讨伐关中的董卓，正是为了让这些人，能在这十三州土地上尽情发展。<br />
只见这三人站定在了第三列，接连答道。<br />
“回禀陛下，虎贲中郎将与长水校尉已屯兵凉州。”<br />
“回禀陛下，破虏将军已派遣偏师，自荆州腹地赶赴武关。”<br />
“回禀陛下，征西校尉枕戈待旦，不敢稍有懈怠，死守函谷关，以望长安！”
“砰”的一声，战鼓巨响。<br />
同在此地的刘辩，几乎是在即刻间，结束了望向那马踏龙雀的雕塑，转向了长阶之下。<br />
因为此刻，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停下了声音，向着这唯一一支正在移动的队伍看去。<br />
那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天子冕服加身的陛下！<br />
他按着腰间佩剑，一步步拾级而上，以君王巡查领地一般的稳健脚步，向着上方的大坛走去。<br />
陈列长阶两侧的朝堂官员，都如刘辩一样，望向了步步登台的君王。<br />
赤底金漆的交领云纹，映衬着这张于摇曳长旈之下露出的面容，让其眉眼间彻底摆脱了稚气，平添一份威严。<br />
两肩处，是星辰托举着三足金乌与蟾蜍，昭示着汉家天子肩负日月的重任。<br />
而蔓延于玄色大袖之上的龙纹，随着他的脚步折射着金辉，一如当日誓师渡江时一样，直跳入所有人的眼底。<br />
咚咚急响，鼓声未歇，正与天子登台的脚步同调，让自近处望向陛下，自远处遥望君王背影的臣子士卒，都随之心血震荡。<br />
“……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做这个皇帝呢？”<br />
虽然刘辩早就已经用这个事实说服了自己，但在这一幕冲击眼帘的时候，他依然又一次，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再度重复了一遍。<br />
可又或许，此刻说出这句话的，并不只是他而已，只是与他发出这句感慨的意义稍有不同。<br />
他们是真的在感慨，在这汉室倾颓之时，有幸遇到了这样一位明君！<br />
他仍然年轻，背影也不若武将一般宽敞结实，但当他终于踏上那三重华盖之下的大坛之时，没人会怀疑，他不能如这件冕服的章纹陈设一般，托举日月青天，匡扶天下。<br />
刘秉转过了头来，白玉旈无可避免地在这转头间碰撞在了一处，也正在这一晃而过间，又一次露出了天子那年轻而朝气的面容。<br />
因甲兵万人陈列在前，或许光用朝气，还远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神情。<br />
那是一种意气风发，慷慨激昂。<br />
连带着他的声音，也远比平日里铿锵有声：“朕，承袭汉志，忝为君王，当肃清叛逆，平定四海，令百姓安生，令老幼有依！”<br />
“今有董卓倒行逆施，篡政另立，霸占关中，妄图僭越，朕既上定冀青，下抚荆扬，得众臣效力，群贤服膺，正值兵精粮足之时，岂能再容逆贼割据为祸！”<br />
“当——发兵讨贼，逐猎关中，以定天下！”<br />
他忽然在此刻，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直指向前。<br />
原本因君王开口而停下的鼓声，又一次大作轰鸣。<br />
与此同时，还有一阵阵浪潮一般的呼喊，自下方士卒的口中发出。<br />
“杀！杀！杀！”<br />
“逐猎关中，征讨董贼！”<br />
“陛下万岁——”<br />
“讨贼！讨贼！”<br />
因捐献了军粮而在此地拥有了一方席位的甄尧，被这排山倒海、气势惊人的呐喊惊得两眼发直，忽然无比庆幸，自己在被刘表找上门来的时候，并未做出任何不当的举动，最多就是在心中暗骂了两句。<br />
一句“逐猎”，昭示着陛下已再未将一度废立的正统与否看在心中，有着绝对的自信与绝对的坦荡，向着身处关中的董卓，发出了真正的宣战号令。<br />
董卓是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br />
大权在握、河东复起的君王为了重定秩序，打碎陈年弊病，无需向任何人妥协，也势必要以这滚滚车轮，碾压向那些自以为沉默就可以糊弄过关的庸人。<br />
若是他中山甄氏并未给出这样及时而又有效的支援，当董卓覆灭的时候，下一个被清算的会不会就是他？<br />
因这已是一件不会实现的假设，甄尧在此时无法给出答案。<br />
他只能无比震撼地看到，汉家天子与那王权铜马的俯瞰之下，是一支支招展的战旗，是一名名整装备战的士卒，哪怕这一次，天子不需要那“无上将军”的名号，统领的也是一支真正的精锐雄狮铁骑。<br />
而随着天子的收剑入鞘，所有的呐喊宣威，又忽然被捂住了嘴一般，纪律严明地戛然而止。<br />
“宣旨！”<br />
陛下的一句命令，让尚书郎携旨出列。<br />
也已有一名名早已蓄势待命的传令官，顺着高台与校场排开，确保这随即宣读的圣旨，能够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br />
荀彧手执圣旨，宣读出声：“陛下有令，围剿董卓，重振汉家声威，出征将士数万，当以军纪法度为先，不可轻慢将令，贻误军机，不可扰乱军营，临阵脱逃，不可背国弃民，贪生怕死！军令既下，当闻鼓而进，闻金则退，举旗则起，落旗则伏。当下，兵马已动，粮草同行，直取长安！”<br />
朝廷兵马，已非昔日还需要靠着诱骗才能击败吕布的贼兵，而是各路齐整，威风赫赫，自当严守军纪，在陛下面前，争出个表现来。<br />
华盖之下，刘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在了众臣的面前。<br />
“屯骑校尉赵云何在！”<br />
“臣在！”轻骑甲胄在身的英武将领向这长阶的当中迈开了一步，抱拳拱手。他所统领的屯骑营精锐，也在此刻，于校场之上挺直了腰杆，一正军旗，像是响应着这位将领的表现。<br />
不必多言，也能让人瞧出，那是怎样的一路沉稳之中暗藏锐气的骑兵。<br />
“白波校尉徐晃何在！”<br />
“臣在！”步兵轻甲，包裹着这位面容刚毅的将领，让他在迈步而出时，几乎已无法看出，他也曾流落贼寇之中，就连他统率的步兵，在一年前，还是要被陛下捉拿的贼党。<br />
但他们如今，已因挖盐掘矿的体力活打熬了心性，又在陛下的治下吃饱了饭食，迎风照日下，与日行百里的精锐有何区别？<br />
刘秉虽有些遗憾，张燕并不在此，但眼见这两路于他而言也算元从的兵马，拿出了这般令人满意的表现，不觉在神情中又添一份出鞘的锐气。<br />
“陷阵校尉高顺何在！”<br />
“金吾校尉马超何在！”<br />
“射声校尉太史慈何在！”<br />
一声声点将，让三位各有千秋的将领纷纷出列，将他们和其所部，都陈列在了陛下的面前。<br />
而无论是高顺自数年前就有备无患，重金打造的陷阵营，是马超临时找段煨借了一部分骑兵才组建起来的西凉骑兵精锐，还是太史慈凭借着高超的箭术迅速收复、训练成型的皮甲弓弩兵，都是毋庸置疑的强军。<br />
那也难怪，从陛下口中随即说出的，会是这样一句号令。<br />
“朕欲御驾亲征，着此五路大将并其兵卒护持左右，讨逆不臣！”<br />
“臣等遵命！”<br />
这话出口之时，就连因年轻而仍有些跳脱的马超，都让自己的声音随同心境一并沉稳了下来，谁让此刻他代表的，正是陛下的脸面，是要守卫在御前，与陛下一起进入关中的重要将领。<br />
“城门校尉孙轻何在。建威中郎将段煨何在！”<br />
孙轻与段煨一并出列，抱拳应声。“臣在！”<br />
刘秉：“着你二部留守洛阳，维系京中秩序，协助粮草转运。”<br />
这句命令……这句命令啊！相比于已提前得到过一次陛下这信任交托的孙轻，陪同陛下自凉州折返后休息了数月的段煨，便是因这条诏令目露震惊。<br />
他没有听错陛下的话，就是让他这位曾为董卓效力的西凉降将留守后方，为陛下保卫京中的太平！<br />
这份器重，怎能不让人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为这天下太平尽心竭力。<br />
“虎贲中郎将吕布何在！破虏将军何在！征西校尉何在！”<br />
这三句点将发出，众人俱是纷纷一惊，不解陛下为何会忽然说起当下并不在洛阳的人。<br />
可他们很快就意识到，陛下早就对此有了安排。<br />
只因这点将号令既出，当即就有三人走了出来，代替着不在京中的三路兵马统帅应答。<br />
那是于夫罗之子刘豹，孙坚之子孙权，曹操长子曹昂。<br />
其中前两位的年纪，似乎并不应该出现在此地，但这两名孩童哪怕身处这等恢弘的场面中，也毫不见他们有露怯的表现。<br />
这份在少年人当中少有的沉稳，已能让人隐约看到，陛下的后备人才，并未因百官被劫掠至长安而稍有损失。身居洛阳京城要地，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仍有源源不断的人填补上来。<br />
不仅是这些正待长成的年轻人，还有那些如同鲁肃一般赶来洛阳的贤才，那些准备入读太学的新人……<br />
讨伐关中的董卓，正是为了让这些人，能在这十三州土地上尽情发展。<br />
只见这三人站定在了第三列，接连答道。<br />
“回禀陛下，虎贲中郎将与长水校尉已屯兵凉州。”<br />
“回禀陛下，破虏将军已派遣偏师，自荆州腹地赶赴武关。”<br />
“回禀陛下，征西校尉枕戈待旦，不敢稍有懈怠，死守函谷关，以望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