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听？到这话，沈意绵咽了咽口水，稍微坐直了身子，“你要飞升？”<br />
“嗯。”<br />
谢律先前并没说过这件事，是因为他们在焉山的剧情还？没走完，但作为男主，飞升只？是早晚的事，而且把全文剧情走完之后，他还？要去下一个世界做任务，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永无止境。<br />
对于？人类而言，他仍旧是一个用来修补剧情的服务型ai，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br />
况且就算他真是有血有肉的人，沈意绵不同样也？被他们扔在这修真世界自生自灭么？<br />
分开他们的并非碳基与硅基的区别，而是上层在位者对生命的傲慢和？漠视。<br />
想要留在沈意绵身边，他仍需要付出更多努力。<br />
“那？你飞升之后，咱俩岂不是好长一段时间又不能见面了？”沈意绵顿然？难受起来，尽管距离那？段剧情还？有很久，可是他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分别的悲伤。<br />
谢律沉吟一声，低低道，“担心？这个倒没有必要，这本书的设定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飞升之后，你跟我结契也？可以飞升，我的妻子父亲母亲孩子都会列居仙位。”<br />
沈意绵倏然？睁大双眼，仿佛又刮中？一个大彩票般，不可置信道，“我也？能飞升？”<br />
谢律无奈地叹了口气，捏住那？柔软的脸颊，低声道，“重点不在飞升，而是我结束这本书的剧情后，极有可能被派去其他世界做新的任务。”<br />
“我飞升成仙后能带我师尊一块成仙吗？”沈意绵俨然？已经？沉浸在飞升的美？梦中？，“没道理我这么菜可以飞升，司无幸比我强千倍百倍却不能吧？”<br />
谢律见他半点没听？进去，眯了眯眼，干脆俯身咬住那？喋喋不休问个没完没了的唇。<br />
沈意绵吃痛轻呼一声，一巴掌抽在他肩头，“咬我干什？么？”<br />
“你不在乎我。”谢律语气隐隐有一丝怨念。<br />
沈意绵摸了摸唇，瞪着谢律道，“谁不在乎你了，反正你肯定会有办法解决的，你又不舍得离开我。”<br />
恃宠而骄，这词用在沈意绵身上太合适了。<br />
谢律突然？感慨古人成语的概括之精准。<br />
不过，被喜欢的人如此信任的感觉，好像也？挺不错。<br />
“师尊不能跟我们一起飞升。”谢律忽然？开口回？答了沈意绵的问题。<br />
沈意绵愣了愣，有些失落地道，“为什？么，飞升要卡户口本吗，不是一个户口的不能飞升，那我认他当义父行不行？”<br />
“不行，”谢律把他从浴桶里抱出来，尽职尽责地仔细擦干，裹上衣服，低声道，“因为师尊的命数快要尽了。”<br />
话音落下，沈意绵浑身僵硬，如遭雷劈般怔立在原地。<br />
好半晌，他才分开双唇，“你说什么？”<br />
谢律对人类寿命的理解太过坦然？，以至于？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对沈意绵而言是多么沉重的消息。<br />
“师尊寿元在半年？前就耗尽了，只？是一直在靠丹药续命。”他平淡地叙述，“这次杀掉掌门之后，他也？会很快去世，其实就算师尊寿元未尽，他们二人本就有天道婚契在身，一方死后另一方也？会很快死去。”<br />
司无幸想让素泓彻底身败名裂，以此为崔雪意报仇雪恨，所以才吊着一口气直至今日。<br />
沈意绵神色僵木，良久，忽然？握住了谢律的手，“谢律，你救救他好不好？”<br />
谢律微蹙了下眉，轻声重复，“他原本就寿元将尽，无论如何在焉山的剧情里，他都是注定会走向死亡的。”<br />
“那？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沈意绵眼眶迅速红起来，语无伦次地道，“什？么办法都行，或者你能不能让师尊飞升成仙，这样他就不会死了……”<br />
谢律捧住他的脸，低声道，“绵绵，冷静一点，人注定有一死，以师尊的修为，他想要飞升起码要再修炼十年？以上，可他已经？没有十年？时间了。你要学会接受死亡。”<br />
沈意绵根本无法冷静，他慌神地四下看去，推开谢律，穿上衣服便要夺门而出，临迈出门槛前却被谢律攥住了手腕。<br />
“要去哪？”谢律将他拉回？身前，耐心？地劝导着沈意绵，“这是你必经？的人生阶段，老年？人死去，婴幼儿出生，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一切稳定都将趋于？混乱，这是宇宙永恒不可逆的熵增定律，无论你想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没有人能永远陪伴你，当然？，除了我。”<br />
沈意绵试图挣脱禁锢，却仍被他用力握着，半晌，终于？忍无可忍地猛然？甩开他的手，冷冷道，“你现在最？好闭嘴，我没有心？情听？你从数据库生搬硬套的理论，我要去见师尊！”<br />
话音落下，谢律陡然？愣住。<br />
四目相对，望着那？双无措的眼睛，沈意绵眸底划过一丝懊恼心？绪，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br />
可现在他真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什？么都不愿听？。<br />
如果早知？道司无幸会死，他绝对不会让司无幸去杀掉掌门。<br />
他真是蠢，蠢得透顶！<br />
司无幸分明说过，天道婚契一方死后另一方也？会很快死去，他怎么当时没有察觉到这句话隐含的寓意？<br />
师尊他从一开始就是做足准备和？掌门同归于？尽的！<br />
“我不该那？样说你……”<br />
沈意绵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想要解释几句，却见谢律默默放开他的手，推开房门。<br />
“你去吧。”<br />
沈意绵抿紧唇，复杂地看他一眼，想要凑上去亲一亲他权当道歉，可却被谢律略一偏头躲过。<br />
“原来在你眼里，我所说的话都是从数据库生搬硬套出来的理论。”<br />
谢律平淡开口，那？语调令沈意绵微微窒息。<br />
“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当成拥有自我意志的同类看待，现在看来，一切只？是我自我感觉良好。”<br />
沈意绵抿紧唇，心？底渐渐升起些许烦郁的火气，沉声道，“我怎么把你当成同类看待？一个人类绝不会把生死之事看得这么平淡，尤其还？是自己？重要的人。你刚才那？番话就算是极其正确，可在我伤心？的时候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就是一个正常人类会做出的事吗？”<br />
他难道不知？道人终有一死？<br />
他难道不知？道身边的人注定会一个个离开他？<br />
他需要的，难道是谢律那？番冰冷而沉重的大道理吗？<br />
道理谁他妈不懂？<br />
“谢律，你和？我的确不一样。”<br />
沈意绵漠然？收回？视线，绕开他，推门而出。<br />
房内徒剩谢律立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至沈意绵的身影彻底消失，再也？看不见。<br />
心？底燥郁的情绪如同火焰般一寸寸燃烧疯长，谢律缓慢蜷紧指尖，不知？道问题的根源究竟出现在哪里。<br />
他认为自己？是没有错的。<br />
沈意绵需要接受现实，他只？是让沈意绵平静客观地看待死亡，不想让沈意绵为此太过伤心？。<br />
分明只？是好意劝解，他错在哪？<br />
眸光落在方才还？缠绵过的软榻上，脑海又响起沈意绵那？句生搬硬套的理论，谢律掐紧掌心？，眸光渐次暗下。<br />
原来在沈意绵眼中？，他从来都只？是一个会说理论的、偶尔可以排解寂寞的机器。<br />
但是绵绵，你错了。<br />
我也？会生气的。<br />
第49章 生命<br />
沈意绵冲进司无幸的寝殿， 不顾侍从小童的阻拦，见到了？正在修炼的司无幸。<br />
“师尊！”<br />
深更半夜，司无幸听到他的声音微微一顿， 皱眉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你这样子在元清峰是怎么？……”<br />
话音未落， 司无幸便被沈意绵紧紧扑抱住， 将他的未尽之言全部噎了？回去。<br />
颈间被沈意绵噼里啪啦落下的眼泪打湿， 司无幸垂眸看向怀里的沈意绵， 失笑道，“怎么？回事， 做噩梦了？？”<br />
沈意绵哽咽着抱紧他， 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br />
司无幸仿佛意识到什么？般， 缓慢敛起笑意， 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怎么？三年过去一点长进没有， 笨死了？。”<br />
还记得沈意绵刚来左凌峰时， 日日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见到他连句话都？不敢说， 唯恐惹了？司无幸不痛快将他赶出去。<br />
直到后来沈意绵负责顶替出任务的崔雪意为司无幸护法时，半夜里不小心睡着做了？噩梦， 梦见被一群魔修追杀，像个孩子似的在梦里哭着。<br />
那时司无幸循着哭声走到沈意绵身边， 望着月色下睡在台阶上的蜷缩成一团的小狐狸，脸颊还沾着晶莹的泪水，看起来可怜极了？。<br />
他觉得有趣，本想？把人叫醒问问做了？什么？梦哭成这没出息的样。<br />
结果手还没碰到沈意绵， 沈意绵便像只小狗似的迷迷糊糊地钻进他怀里，嘴里还说着奇怪的话，什么？爸爸妈妈我想？回家之类的。司无幸虽然没听懂，却鬼使？神差地拍了？拍沈意绵的脊背，就这样哄着他，直到沈意绵安静入睡。
“嗯。”<br />
谢律先前并没说过这件事，是因为他们在焉山的剧情还？没走完，但作为男主，飞升只？是早晚的事，而且把全文剧情走完之后，他还？要去下一个世界做任务，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永无止境。<br />
对于？人类而言，他仍旧是一个用来修补剧情的服务型ai，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br />
况且就算他真是有血有肉的人，沈意绵不同样也？被他们扔在这修真世界自生自灭么？<br />
分开他们的并非碳基与硅基的区别，而是上层在位者对生命的傲慢和？漠视。<br />
想要留在沈意绵身边，他仍需要付出更多努力。<br />
“那？你飞升之后，咱俩岂不是好长一段时间又不能见面了？”沈意绵顿然？难受起来，尽管距离那？段剧情还？有很久，可是他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分别的悲伤。<br />
谢律沉吟一声，低低道，“担心？这个倒没有必要，这本书的设定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飞升之后，你跟我结契也？可以飞升，我的妻子父亲母亲孩子都会列居仙位。”<br />
沈意绵倏然？睁大双眼，仿佛又刮中？一个大彩票般，不可置信道，“我也？能飞升？”<br />
谢律无奈地叹了口气，捏住那？柔软的脸颊，低声道，“重点不在飞升，而是我结束这本书的剧情后，极有可能被派去其他世界做新的任务。”<br />
“我飞升成仙后能带我师尊一块成仙吗？”沈意绵俨然？已经？沉浸在飞升的美？梦中？，“没道理我这么菜可以飞升，司无幸比我强千倍百倍却不能吧？”<br />
谢律见他半点没听？进去，眯了眯眼，干脆俯身咬住那？喋喋不休问个没完没了的唇。<br />
沈意绵吃痛轻呼一声，一巴掌抽在他肩头，“咬我干什？么？”<br />
“你不在乎我。”谢律语气隐隐有一丝怨念。<br />
沈意绵摸了摸唇，瞪着谢律道，“谁不在乎你了，反正你肯定会有办法解决的，你又不舍得离开我。”<br />
恃宠而骄，这词用在沈意绵身上太合适了。<br />
谢律突然？感慨古人成语的概括之精准。<br />
不过，被喜欢的人如此信任的感觉，好像也？挺不错。<br />
“师尊不能跟我们一起飞升。”谢律忽然？开口回？答了沈意绵的问题。<br />
沈意绵愣了愣，有些失落地道，“为什？么，飞升要卡户口本吗，不是一个户口的不能飞升，那我认他当义父行不行？”<br />
“不行，”谢律把他从浴桶里抱出来，尽职尽责地仔细擦干，裹上衣服，低声道，“因为师尊的命数快要尽了。”<br />
话音落下，沈意绵浑身僵硬，如遭雷劈般怔立在原地。<br />
好半晌，他才分开双唇，“你说什么？”<br />
谢律对人类寿命的理解太过坦然？，以至于？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对沈意绵而言是多么沉重的消息。<br />
“师尊寿元在半年？前就耗尽了，只？是一直在靠丹药续命。”他平淡地叙述，“这次杀掉掌门之后，他也？会很快去世，其实就算师尊寿元未尽，他们二人本就有天道婚契在身，一方死后另一方也？会很快死去。”<br />
司无幸想让素泓彻底身败名裂，以此为崔雪意报仇雪恨，所以才吊着一口气直至今日。<br />
沈意绵神色僵木，良久，忽然？握住了谢律的手，“谢律，你救救他好不好？”<br />
谢律微蹙了下眉，轻声重复，“他原本就寿元将尽，无论如何在焉山的剧情里，他都是注定会走向死亡的。”<br />
“那？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沈意绵眼眶迅速红起来，语无伦次地道，“什？么办法都行，或者你能不能让师尊飞升成仙，这样他就不会死了……”<br />
谢律捧住他的脸，低声道，“绵绵，冷静一点，人注定有一死，以师尊的修为，他想要飞升起码要再修炼十年？以上，可他已经？没有十年？时间了。你要学会接受死亡。”<br />
沈意绵根本无法冷静，他慌神地四下看去，推开谢律，穿上衣服便要夺门而出，临迈出门槛前却被谢律攥住了手腕。<br />
“要去哪？”谢律将他拉回？身前，耐心？地劝导着沈意绵，“这是你必经？的人生阶段，老年？人死去，婴幼儿出生，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一切稳定都将趋于？混乱，这是宇宙永恒不可逆的熵增定律，无论你想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没有人能永远陪伴你，当然？，除了我。”<br />
沈意绵试图挣脱禁锢，却仍被他用力握着，半晌，终于？忍无可忍地猛然？甩开他的手，冷冷道，“你现在最？好闭嘴，我没有心？情听？你从数据库生搬硬套的理论，我要去见师尊！”<br />
话音落下，谢律陡然？愣住。<br />
四目相对，望着那？双无措的眼睛，沈意绵眸底划过一丝懊恼心？绪，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br />
可现在他真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什？么都不愿听？。<br />
如果早知？道司无幸会死，他绝对不会让司无幸去杀掉掌门。<br />
他真是蠢，蠢得透顶！<br />
司无幸分明说过，天道婚契一方死后另一方也？会很快死去，他怎么当时没有察觉到这句话隐含的寓意？<br />
师尊他从一开始就是做足准备和？掌门同归于？尽的！<br />
“我不该那？样说你……”<br />
沈意绵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想要解释几句，却见谢律默默放开他的手，推开房门。<br />
“你去吧。”<br />
沈意绵抿紧唇，复杂地看他一眼，想要凑上去亲一亲他权当道歉，可却被谢律略一偏头躲过。<br />
“原来在你眼里，我所说的话都是从数据库生搬硬套出来的理论。”<br />
谢律平淡开口，那？语调令沈意绵微微窒息。<br />
“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当成拥有自我意志的同类看待，现在看来，一切只？是我自我感觉良好。”<br />
沈意绵抿紧唇，心？底渐渐升起些许烦郁的火气，沉声道，“我怎么把你当成同类看待？一个人类绝不会把生死之事看得这么平淡，尤其还？是自己？重要的人。你刚才那？番话就算是极其正确，可在我伤心？的时候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就是一个正常人类会做出的事吗？”<br />
他难道不知？道人终有一死？<br />
他难道不知？道身边的人注定会一个个离开他？<br />
他需要的，难道是谢律那？番冰冷而沉重的大道理吗？<br />
道理谁他妈不懂？<br />
“谢律，你和？我的确不一样。”<br />
沈意绵漠然？收回？视线，绕开他，推门而出。<br />
房内徒剩谢律立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至沈意绵的身影彻底消失，再也？看不见。<br />
心？底燥郁的情绪如同火焰般一寸寸燃烧疯长，谢律缓慢蜷紧指尖，不知？道问题的根源究竟出现在哪里。<br />
他认为自己？是没有错的。<br />
沈意绵需要接受现实，他只？是让沈意绵平静客观地看待死亡，不想让沈意绵为此太过伤心？。<br />
分明只？是好意劝解，他错在哪？<br />
眸光落在方才还？缠绵过的软榻上，脑海又响起沈意绵那？句生搬硬套的理论，谢律掐紧掌心？，眸光渐次暗下。<br />
原来在沈意绵眼中？，他从来都只？是一个会说理论的、偶尔可以排解寂寞的机器。<br />
但是绵绵，你错了。<br />
我也？会生气的。<br />
第49章 生命<br />
沈意绵冲进司无幸的寝殿， 不顾侍从小童的阻拦，见到了？正在修炼的司无幸。<br />
“师尊！”<br />
深更半夜，司无幸听到他的声音微微一顿， 皱眉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你这样子在元清峰是怎么？……”<br />
话音未落， 司无幸便被沈意绵紧紧扑抱住， 将他的未尽之言全部噎了？回去。<br />
颈间被沈意绵噼里啪啦落下的眼泪打湿， 司无幸垂眸看向怀里的沈意绵， 失笑道，“怎么？回事， 做噩梦了？？”<br />
沈意绵哽咽着抱紧他， 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br />
司无幸仿佛意识到什么？般， 缓慢敛起笑意， 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怎么？三年过去一点长进没有， 笨死了？。”<br />
还记得沈意绵刚来左凌峰时， 日日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见到他连句话都？不敢说， 唯恐惹了？司无幸不痛快将他赶出去。<br />
直到后来沈意绵负责顶替出任务的崔雪意为司无幸护法时，半夜里不小心睡着做了？噩梦， 梦见被一群魔修追杀，像个孩子似的在梦里哭着。<br />
那时司无幸循着哭声走到沈意绵身边， 望着月色下睡在台阶上的蜷缩成一团的小狐狸，脸颊还沾着晶莹的泪水，看起来可怜极了？。<br />
他觉得有趣，本想？把人叫醒问问做了？什么？梦哭成这没出息的样。<br />
结果手还没碰到沈意绵， 沈意绵便像只小狗似的迷迷糊糊地钻进他怀里，嘴里还说着奇怪的话，什么？爸爸妈妈我想？回家之类的。司无幸虽然没听懂，却鬼使？神差地拍了？拍沈意绵的脊背，就这样哄着他，直到沈意绵安静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