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意觉得这有沈清的味道。<br/><br/> 沈清的味道又是什么样的呢?<br/><br/> 许意很难形容。<br/><br/> 如果你去过一望无际的原野,见过原野降雪,次日清晨结霜,大风刮过,空气里都是冰雪与晨露还有青草的气息。而这大概就是沈清的味道。<br/><br/> 干净,凛冽,有一种许意没办法去做比较的认真。<br/><br/> 现在的沈清身上还有这种味道,除此之外,还多了烟的味道。很浅淡,并不难闻,在许意的脑海种历久弥新。<br/><br/> 沈清还喜欢她?<br/><br/> 许意这样猜测,其实心里的预感都到了百分之八十,但是还不敢确定。她何德何能?沈清也知道她结婚了,别说沈清了,就连她自己,想到这件事,都有一种浓重的背叛感。不是背叛她现在形同虚设的家庭,而是背叛了和沈清的那几年,背叛了那个在阳光下笑着说我会一直喜欢你的自己。<br/><br/> 再说了,沈清难道不知道,跟现在的,这样的她纠缠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她?纵然两个人之间有千般理由可以开脱,可是他们所做的事情从行为上来看,只能用出轨来形容。<br/><br/> 一个人背弃了现有的一段关系,和另外一个人有所纠缠。<br/><br/> 尽管这段关系是假的。<br/><br/> 但结婚证是真的。<br/><br/> 许意不想沈清沾上这样的名声,她永远在记忆海洋的某个角落里为沈清留下了一幅肖像画。窗边的少女,眉目清澈,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她以前喜欢看沈清为了自己而做出改变,喜欢看她生气时候皱起的眉头,喜欢她不耐烦时刻却又因为是她而有所变动的语气,喜欢她动情时分忍耐不住喊出她的名字。现在三十岁了,她跌跌撞撞地成长,被迫改变,留下一身太阳的余烬,却一直喜欢沈清依旧是十七岁的那个女孩,她永葆青春,跟成人的规则对立。而不是为了她,沾上婚外情和出轨的字眼。<br/><br/> 许意搓着手里的衣服,肥皂的一角忽然断掉,碎片滑开,她忽然意识到,她好像被驯化了。<br/><br/> 被婚姻驯化了。<br/><br/> 如果真的要和沈清从头开始,离婚不就好了?<br/><br/> 许意一时又松了口气,觉得终于找到了一件现在就可以去完成的事情。但是——许小桃呢?她会接受她的母亲是一个女同性恋吗?或者说,她能够接受这么多年来,她的父亲和母亲只是在假装婚姻吗?许意觉得这是一种危险的走向。她现在有一点为人母之后的毛病,做什么都喜欢把孩子放在自己的想法之上。她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不好的,有的时候甚至只是母亲的一厢情愿,可是还是忍不住。大脑已经下意识地去想到这个问题。<br/><br/> 许意把衣服上的血迹终于洗干净了,她拿手拧开衣服,衣服卷成一条,水滴答滴答地落下来。她的人生和沈清的人生就好像是这衣服上相纠缠的两道,再次重叠。<br/><br/> 如果让许意把她人生中最要的女人列出来,只有两个。<br/><br/> 沈清,以及,许小桃。<br/><br/> 许意和母亲的关系并不好,两个人面上相安无事,但是许意并不喜欢母亲对待父亲的情人的态度。结果到了今天,她却仿佛和母亲走上了相似甚至一样的道路。虽然说她和贺添城之间,是没有任何情爱关系的。<br/><br/> 等等。<br/><br/> 许意忽然想到,当初的她是怎么知道父母之间的事情的?明明没有人告诉她,他们依旧是在她面前表演成恩爱夫妻的样子。但孩子对此有一种敏锐如小兽般的直觉。<br/><br/> 所以许小桃,必然也会存在着这种直觉。<br/><br/> 许意心中一惊。<br/><br/> 卫生间的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许意问,“谁?”<br/><br/> 沈清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说,“你掉厕所里了?还没还完卫生巾?”<br/><br/> 许意回答道:“洗衣服呢。”<br/><br/> 沈清下意识说,“哪用得着你洗,就你那手劲,给衣服按摩呢?”<br/><br/> 许意当然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以前许意拧个毛巾都能够手酸,娇滴滴的,一定<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要喊沈清帮帮忙。沈清就不得不放下手里算题的笔,叹口气,跑来帮她。在力气和智商这件事上,沈清从来都把许意碾压得死死的。<br/><br/> 哪知道许意为了证明自己的确能够拧干毛巾,打开门,双眼直视着沈清,两手认认真真地表演了一个拧毛巾。<br/><br/> 毛巾之间的水滴滴答答落下来,许意正想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就见沈清忽然又靠得她近了。<br/><br/> 沈清认真地看着许意的睫毛,说,“小意,你真可爱。”<br/><br/> 三十岁还要被说可爱。<br/><br/> 许意愣在原地,颤颤巍巍地闭上了眼。<br/><br/> 沈清见了,莞尔笑起,“怎么?以为我要亲你?”<br/><br/> 她这话说出来是为了呛许意的,也算是调戏,听上去更像是嘲讽。沈清想看许意的反应,没想到许意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我以为你要亲我。”<br/><br/> 许意问沈清,“沈清,你是不是还喜欢我?”<br/><br/> 她想,如果她说是,她就马上放下一切,扑到她的怀里。<br/><br/> 这一切里,包括那一场婚姻的谎言,以及对于自己的不信任。<br/><br/> 第29章<br/><br/> 许意的问话像是夏日里的一记惊雷,在平静却堆砌着乌云的天空里炸裂开来。沈清耳鸣到记不清当时自己回答了什么,大脑里只剩下难辨音调却长而久远的杂音,嘀,嘀,嘀——<br/><br/> 如同一种警铃的出现。<br/><br/> 那天晚上沈清没住在宿舍里,临时请了假,说是突然状况。她对于谎言这件事变得开始能够信手拈来,不管节目组的负责人相信或者不相信,总是要给她一个薄面的。反正只是出去一个晚上而已。<br/><br/> 赵时开着车在录制地点的大门口等她,他这个人是断不会正儿八经开车的,大晚上的还怕晒太阳,把车的防晒拉了下来,整个人就躲在黑色的阴影里,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正拨弄着反光镜,对着镜子收拾自己的妆容。<br/><br/> 赵时听到车门被拉开,沈清坐进来,感觉到一股零人熟悉的低气压向他袭来。头都没回,还在跟眉毛作斗争,赵时对今天画的眉毛不够满意。他总觉得线条不够流畅,两边有些过分地不对称。赵时冲着镜子说:“搞砸了?”<br/><br/> 沈清别着头看着窗户外面,眼色阴郁,不知道在想什么。<br/><br/> 赵时终于放弃折腾他那个眉毛了,实在是没办法做出任何改动了。他叹了口气,想骂骂咧咧,又想到这眉毛是自己亲手化的,该骂的话,也应该骂他自己,转而把话吞了下去,问沈清,“去哪儿?”<br/><br/> 沈清靠在车背上,手放在窗边,窗户打开着,风呼啦啦地往里灌,她的鼻尖萦绕着夜晚的味道。她说:“酒吧。”<br/><br/> 赵时终于挑眉,惊讶地透过镜子看了一眼沈清,“真搞砸了?”<br/><br/> 沈清不爱喝酒,这是在摄影圈子里出了名的。早年读书的时候,沈清就不爱跟他们这群人混在一起,抽烟喝酒,偶尔还要找来两颗药助兴。沈清跟赵时关系好起来,也是两个人读书时期一起做了个女性影展,双方熟络了,也发现在面对某些问题的时候观念一致,后来成为了朋友。沈清不会管赵时怎么对待自己的生活,但绝对不接受有她的场合里出现乱七八糟的东西。抽烟是有次沈清难受到不行,项目压头顶原片又出问题,焦虑到发慌,这才拿来一根抽了。<br/><br/> 常言道,抽烟能解压。<br/><br/> 沈清对此却并不怎么认同,只是有的时候会迷恋上<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