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秦山看上去面色如常,只是稍微有一些低落。<br/><br/> 他说,他想把自己的财产一分为二,一半给蒲栎另一半留给华凡尼。<br/><br/> 华凡尼对财产毫无兴趣,他每年的著作版权就要大几千万美元。他只是本能地觉察到秦山的身体状况或许出了严重的问题。<br/><br/> 其实,之前过年回国,也是秦山在体检之后突然提出来的。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忙于工作,总想游历祖国山河,却没有时间,如今刚好趁着还能走得动,到处看看。<br/><br/> 人总是在体检后感叹健康的重要性,感叹时间蹉跎岁月匆匆而过留下太多遗憾。那时候,华凡尼还以为秦山也是这种心理,于是趁着《借越》拍摄一起回国,探班、顺便旅行。却不料,那场原本计划两个月的旅行,在遇到老熟人之后意外中断。<br/><br/> “凡尼,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秦山对华凡尼说,“之前骗你说体检出一些小毛病,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坦白的地步。”<br/><br/> 华凡尼震惊,却也对秦山之前反常的举动一下子都释然了。<br/><br/> “什么病?”华凡尼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br/><br/> “脑瘤,并且是手术风险很高的那一种。”秦山面不改色,看似已把生死看得很淡。<br/><br/> 秦山自觉与华凡尼之间的感情透彻明晰,他们相识时,都已各自经历过不少风浪,早已学会了情人之间应该拿捏的分寸。<br/><br/> 换句话说,什么时候该告诉对方什么秘密,以及能给对方些什么作为回报,都像是早就在心里拟好了清单。<br/><br/> 秦山信赖华凡尼能帮他了却最后的心愿。所以这一次,华凡尼回国,对蒲栎说是受朋友所托办一件事情。其实,就是受秦山所托告诉蒲栎他的亲身父亲是谁。<br/><br/> 然而,华凡尼看到蒲栎隔着屏幕看慕池直播时一脸娇羞的幸福模样,就知道自己是要无功而返了。<br/><br/> 那句话太难说出口,毕竟就连秦山这个亲生父亲也迟到了十多年却依旧畏缩着。<br/><br/> 华凡尼想,秦山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过得好,那么蒲栎现在既然本身就很开心,为什么还非要弄清楚这些。<br/><br/> 他们本就是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彼此无关的人,非要因为血脉牵扯在一起,完全没有必要。<br/><br/> 自从华凡尼对秦山说出了他自己的想法,加上网络和媒体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把秦山重新拉回公众视野,两方面的力量,也不得不让他暂停认亲的举动,转而把注意力放在其他方面。<br/><br/> 年前,那一场大雪,秦山带着华凡尼去老慕总家里拜访。<br/><br/> 那位已经身患阿尔兹海默症的老慕总,曾经独具慧眼,把秦山从南方剧场的一小方舞台推上了众星捧月的影帝宝座。<br/><br/> 秦山一直念记这份情意。<br/><br/> 老人的记忆变得模糊散乱,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不大记得。弄混了厕所和饭厅的方位,也不记得是不是刚吃过药,但依然在见到秦山的第一时刻,就叫出了他的名字。还嘱咐他,大溪山日夜温差大,进山的时候记得多带点衣服。<br/><br/> 秦山在旧金山的高档别墅的影音房里看《大溪山》,泪水纵横。<br/><br/> 想起许多当年拍电影时的场景,想起在不懂得爱与感情,不懂得责任与承担的时候就慌忙耽误过他人的青春,想起怀揣着梦想被万人追捧,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br/><br/> 泪水流尽,淘洗掉了曾经以为重要而不过只是些沙砾浮尘的东西,最后回忆就只剩下回忆。<br/><br/> 秦山再一次出现在媒体的摄像机前,穿着休闲的黑色T恤,头戴浅灰色棒球帽。岁月给他的脸庞刻上些许纹路,可这个男人站在那里依然高大挺拔,不容忽视。<br/><br/> 秦山对着镜头,主动提到了《大溪山》和曾经在国内演艺圈刚刚开始兴起时候的有趣故事,感谢那些帮助过他、提携过他、默默支持和关注着他的人。<br/><br/> 最后,他说,他在得知了星河新任总裁慕池为山区捐修公路的事情后,非常感动<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也想以个人的名义,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br/><br/> 记者问他:“也是想要捐修公路吗?”<br/><br/> 秦山摇头,微笑起来,像是远隔万水千山,只对着屏幕前的某一个人说:“我准备把个人资产的一半拿出来,注入慕总的那个基金,要做什么,年轻人应该会有更好的想法。”<br/><br/> 记者问:“是‘池栎基金’?”<br/><br/> 秦山停顿片刻,像是在琢磨这两个字该怎么写,而后轻笑起来:“‘池栎’基金?嗯,应该是吧,这个名字不错。”<br/><br/> 慕池对着电脑屏幕,看着秦山的访谈,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br/><br/> 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和秦山联系过。海外发行的事情也没有再受到任何方面的阻拦,一切正常运行。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秦山不会这么就此罢手,一定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br/><br/> 然而,慕池毕竟是个商人,秦山身家的一半都给了他,无形中又能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他是不会拒绝的。<br/><br/> 景承别院的公寓里,蒲栎第无数次拿起电话又放下。他已经琢磨了好多天,想着要怎么向老妈解释自己和慕池的事情。<br/><br/> 虽然,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蒲娅南不是一般的家长,一定能理解他和慕池之间是真爱,可就是想起这些心里慌张。<br/><br/> 正踌躇着蒲栎的电话响了,出乎意料,居然是鲜少给蒲栎打电话的郑一刀打来的。<br/><br/> “阿栎,”郑一刀在打电话的时候,声音总是比别人更高一些,“你搞什么哦?”<br/><br/> 蒲栎居然心虚地缩进沙发,有点明白小时候看到同伴做了坏事躲着老爸的感觉。<br/><br/> “你回来回来,”郑一刀又吼起来,“我跟你讲,你要是还想给我当儿子哦,就赶快回来一趟。简直了,欺负起我老婆!”<br/><br/> 蒲栎听郑一刀的口气,有点想笑,而后又听电话里蒲娅南的声音响起来:“你要死啊,干嘛凶我儿子,还有谁是你老婆。”<br/><br/> “哦,”听到妈妈的声音,蒲栎有点放心,“那个……”他开始起身翻看行程表,想选一个自己和慕池都不大忙的时间,“最近确实要回去一趟。”<br/><br/> 晚上,冯锐送来了新戏的剧本,蒲栎惊喜,那剧本居然是孟宇写的。<br/><br/> 他一直听孟宇说在写一部戏,想找他来演,现在看来不是开玩笑的。<br/><br/> 蒲栎看起来,剧本的名字叫《回家》。是讲爷爷因为战乱拖家带口下南洋,三代人在东南亚默默发展出燕窝帝国,如今家族事业传承到第三代掌门人,因为各种机缘巧合,要回国祭拜祖先的故事。<br/><br/> 故事整体基调欢脱喜乐,猛一看荒诞无厘头,其实充满了对故土的眷恋,是最适合在贺岁档上映的喜剧片,更是新人编剧最容易出头的类型。<br/><br/> “不知道,经历这大半年,你有没有从陈生那个角色里走出来,”冯锐笑咪咪的,第一次来慕总家,大的出乎想象,老男人突然有了些好奇心,“所以想接部喜剧给你拍。”<br/><br/> 蒲栎看完剧本,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大叫:“孟宇真是个鬼才,这都什么啊,太搞笑了!”<br/><br/> 冯锐看蒲栎,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孩,也不是拍陈生的那个演员,甚至不是几个月前拍真人秀的那个小艺人。<br/><br/> 在爱情的滋润下,蒲栎变得无所畏惧,敢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和见地。冯锐感觉自己能给孟宇一个满意的答复了。<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