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有所留念，纵身跃入伏藏之渊中。<br />
月见荷冷漠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奇怪地想着，分明她应该恨他的，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br />
她又不合时宜地想到霁明珏，他现在在做什么呢？<br />
天空中的雪停了。<br />
月见荷仰头看着这片虚假的天空，突然听见身后的呼喊。<br />
“月见荷，你让我进来！”<br />
霁明珏疯狂拍打着她设下的结界，握着芙蕖剑准备强行破开时，月见荷回头朝他笑了下，轻轻说道：“这个结界是我以本名物设下的，你强行破开的话，我会受伤的。”<br />
霁明珏急忙收回剑气，灵力逆行使他唇角溢出一抹鲜血，又极快地被衣袖擦去。<br />
他双眼通红，气得胸膛起伏，“你说好的，会让我陪着你走到时间的尽头，如果你食言的话，我会永远恨你。”<br />
月见荷回望了他一眼，仰头看着逐渐崩裂的天空。<br />
天空破开了一道口子，脚下的大地在剧烈地颤抖。<br />
月见荷抬手化出十二支惊时箭环绕在她周身，以抵御砸下来的天穹。<br />
忽而想起那句话，“登仙道打开时，归墟会下雨。”<br />
她回头看着霁明珏，笑着对他说道：“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br />
感受到因替命咒带来的生命流逝，霁明珏缓缓闭上眼，握紧了手中的无时之箭，再睁眼时脸上一副坚决的表情。<br />
无论如何，他都要陪在她身边。<br />
箭随心念而动。<br />
在天空大雨落下的同时，他出现在了月见荷面前。<br />
“我爱你。”他说道。<br />
遮天蔽日的暴雨倾泻而下，视线中唯有连绵不断的雨线，和霁明珏被雨水打湿的脸。<br />
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一处，已分不清味道。<br />
他撑开伞，替她挡去倾泻而下的大雨，挡住正在崩塌的天。<br />
月见荷怔怔地看着他，然后，她在在一片雨声中突然听见了，属于活人的，心脏跳动的声音。<br />
——“砰砰”。<br />
万籁俱静，唯有心跳不休。<br />
“我爱你。”她说道。<br />
天空停止了崩塌，云涯的雪开始融化，最后随着雨水一起汇入冰河之中。<br />
无望海重新迎来了它的源流。<br />
月见荷抱住霁明珏，她又笑又哭地说道：“霁明珏，我长出一颗心来了。”<br />
霁明珏也听见了，那颗因爱而跳动的心脏，此刻正不断地诉说着。<br />
爱他。<br />
【作者有话说】<br />
一与万的辩论灵感来源于《孟子公孙丑上》“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以及经典电车难题等。由于本文是纯感情流，所以没做过多延伸。<br />
还有一章尾声就完结了，有些没解释完的放在下一章啦。<br />
第66章<br />
◎执手同游天地间◎<br />
水汽氤氲的天池旁,一青年坐在旁边，托腮凝视着池中莲花。<br />
这是他来此界的第一百年，也是他等着莲花盛开的第一百年。<br />
昨日大雨依稀在目,他想起那天的景象仍是心惊不已。<br />
那场雨之后,归墟的天空重回湛蓝,云朵飘荡在空中，飞鸟穿越云层时在空中划出长长的白痕。<br />
雨过之后,无望海中出现了一座直通天际的彩虹桥。<br />
霁明珏想,那应该是登仙道吧。<br />
于是在月见荷将要化作浮沫之前,他强行催动了替命咒，留住了那为他跳动的心脏。<br />
在视线消失之前,他见到月见荷惊惧的双眼,和颤抖的唇。<br />
“霁明珏,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她哭着道，“你怎么可以离开我。”<br />
鲜血不断从唇中溢出，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在心里喃喃道：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可我总想你活着。<br />
人间的山河万川,也许再无缘与你执手同游了吧。<br />
月见荷急忙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拼命摇晃着他的脑袋，哭着道：“你如果离开我，我就再也不会见你了！”<br />
霁明珏已经听不见了外界的声音，凭着口型依稀能看懂她是在骂他。<br />
算了，那就骂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听了。<br />
他试着伸手最后触摸一下她的脸庞,叫她不要流泪了,可手举到一半就无力砸落在地。<br />
对不起，这一次，我又失约了。<br />
霁明珏缓缓闭上眼，月见荷哭红了眼睛掐着他的肩膀。<br />
意识消失之际，他忽然感到脸上一片潮湿，好像是下雨了。<br />
但是小荷啊，我已经没有力气给你撑伞了，往后风雨，你只能独行了。<br />
雨仍在下，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br />
这雨滴为何如此滚烫。<br />
滚烫的雨水让他的意识清晰了几分。<br />
霁明珏睁开眼，一滴泪水从月见荷的眼眶中滑进他眼瞳。<br />
刹那间，风停，雪止。<br />
万物生花。<br />
一朵青色的莲花绽开，将他二人包裹其中，两只白鹤一前一后踩着祥云飞来，在天空盘旋了几圈后落在海中的彩虹桥上。<br />
他捧着那朵青色莲花，迷迷糊糊地随着白鹤走上了彩虹桥。<br />
佛圣说，月见荷最后一刻破了十三境，成了真仙，又强行扭转天地法则将他的生命与她绑定，她不死，他亦会活着。但这种做法也有弊端，一是月见荷的意识陷入了沉眠，需要将她的神魂放入天池中的那朵往生莲中蕴养；二是霁明珏以后将与她同生共死。<br />
他说觉得同生共死也算是个好事，又问月见荷需要多久才能醒过来。<br />
佛圣说可能一百年，也可能一千年。<br />
他说他可以等。<br />
于是他在天池边住了下来，日复一日地守着莲花。<br />
天池内，霁明珏守着莲花，天池外，月千寻冷眼看着佛子。<br />
她嘲讽道：“你这种人居然也能飞升真仙？”<br />
佛子垂首承受着她的嘲讽，一言不发。在他以身饲怨，在伏藏之渊中坐化之前，他终于悟出了他的佛心。<br />
舍己为人，舍的只能是己。<br />
杀一救万，杀的也只能是己。<br />
“我要去人间了。”他对月千寻轻轻颔首，转身离去。<br />
不入红尘，如何渡红尘？<br />
他的道还有很远，他的罪还有很多没赎完。<br />
月千寻气得朝他挥出一剑，玄龙不知道从哪穿出来握住她的手，劝道：“何必火气这么大呢？”<br />
于是他也挨了月千寻一剑，灰溜溜地跑远了。<br />
人都走了后，月千寻才感到孤寂，她朝天池的方向望了一眼，又很快扭过头。<br />
真烦，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了这个男人哪点。<br />
霁明珏感受到了那边的视线，正要出去问问时，忽而听到水花扑腾的声音。<br />
他朝着天池中望去，那朵莲花在他扭头的工夫竟绽开了大半。<br />
惊喜填满他的眼眶，但很快又消失。<br />
短暂绽开的花又重新聚为花苞。<br />
还是不行吗？<br />
霁明珏有些失落。<br />
他踏入天池中，衣摆荡出涟漪，寂静中传来哗啦啦的水花声。<br />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触碰莲花，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的数道伤痕。<br />
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灵力重新将疤痕撕裂，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在池水中，没一会清澈的池水便染上一片粉。<br />
很快，这片粉色就被莲花吸收。<br />
但莲花依旧没有绽开的趋势。<br />
霁明珏在水中坐下，望着莲花喃喃自语着：“小荷，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br />
“我好想你。”<br />
水面捡起一道道涟漪。<br />
[我有在啊。]<br />
月见荷蹲下身来在霁明珏眼前伸手晃了晃。<br />
[喂，你没看见我吗？]<br />
霁明珏依旧低头垂泪，似乎也没有听见她的话。<br />
月见荷瘪着嘴不高兴了，明明百年未见，他怎么能装看不见她！<br />
她生气地去推霁明珏，坏心眼地将他推到在水中。<br />
霁明珏呛了好几口水，手脚扑腾着从水中掏出脑袋，缓了几口气后茫然地环顾四周。<br />
空无一人。<br />
但刚才是有人推他了没错啊。<br />
“小荷，是你吗？”<br />
“你回来了吗？”<br />
“你在哪里？”<br />
“可以说句话吗？”<br />
[我就在你面前啊。]<br />
月见荷疑惑，她又朝他喊了几声，见霁明珏毫无反应后才发现，霁明珏既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说话。<br />
她眼珠一转，泛起了坏心。<br />
笑眯眯地贴近霁明珏的脸，捏了捏他脸颊的肉。<br />
霁明珏怎么憔悴了那么多，脸没有以前软了。<br />
还是比较怀念先前的手感。<br />
惊觉脸上似乎是被人掐了一把，霁明珏睁圆了眼睛，立刻伸手向身前抓去，却抓了个空。<br />
月见荷极快地往后推了几步，还没等她伸手再往他身上掐上一把时，骤然眼前一黑。<br />
原来意识只是短暂地苏醒了一下又陷入了沉眠。<br />
霁明珏坐不住了，他决定日日夜夜一眼都不会离开月见荷寄生的莲花了！
月见荷冷漠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奇怪地想着，分明她应该恨他的，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br />
她又不合时宜地想到霁明珏，他现在在做什么呢？<br />
天空中的雪停了。<br />
月见荷仰头看着这片虚假的天空，突然听见身后的呼喊。<br />
“月见荷，你让我进来！”<br />
霁明珏疯狂拍打着她设下的结界，握着芙蕖剑准备强行破开时，月见荷回头朝他笑了下，轻轻说道：“这个结界是我以本名物设下的，你强行破开的话，我会受伤的。”<br />
霁明珏急忙收回剑气，灵力逆行使他唇角溢出一抹鲜血，又极快地被衣袖擦去。<br />
他双眼通红，气得胸膛起伏，“你说好的，会让我陪着你走到时间的尽头，如果你食言的话，我会永远恨你。”<br />
月见荷回望了他一眼，仰头看着逐渐崩裂的天空。<br />
天空破开了一道口子，脚下的大地在剧烈地颤抖。<br />
月见荷抬手化出十二支惊时箭环绕在她周身，以抵御砸下来的天穹。<br />
忽而想起那句话，“登仙道打开时，归墟会下雨。”<br />
她回头看着霁明珏，笑着对他说道：“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br />
感受到因替命咒带来的生命流逝，霁明珏缓缓闭上眼，握紧了手中的无时之箭，再睁眼时脸上一副坚决的表情。<br />
无论如何，他都要陪在她身边。<br />
箭随心念而动。<br />
在天空大雨落下的同时，他出现在了月见荷面前。<br />
“我爱你。”他说道。<br />
遮天蔽日的暴雨倾泻而下，视线中唯有连绵不断的雨线，和霁明珏被雨水打湿的脸。<br />
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一处，已分不清味道。<br />
他撑开伞，替她挡去倾泻而下的大雨，挡住正在崩塌的天。<br />
月见荷怔怔地看着他，然后，她在在一片雨声中突然听见了，属于活人的，心脏跳动的声音。<br />
——“砰砰”。<br />
万籁俱静，唯有心跳不休。<br />
“我爱你。”她说道。<br />
天空停止了崩塌，云涯的雪开始融化，最后随着雨水一起汇入冰河之中。<br />
无望海重新迎来了它的源流。<br />
月见荷抱住霁明珏，她又笑又哭地说道：“霁明珏，我长出一颗心来了。”<br />
霁明珏也听见了，那颗因爱而跳动的心脏，此刻正不断地诉说着。<br />
爱他。<br />
【作者有话说】<br />
一与万的辩论灵感来源于《孟子公孙丑上》“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以及经典电车难题等。由于本文是纯感情流，所以没做过多延伸。<br />
还有一章尾声就完结了，有些没解释完的放在下一章啦。<br />
第66章<br />
◎执手同游天地间◎<br />
水汽氤氲的天池旁,一青年坐在旁边，托腮凝视着池中莲花。<br />
这是他来此界的第一百年，也是他等着莲花盛开的第一百年。<br />
昨日大雨依稀在目,他想起那天的景象仍是心惊不已。<br />
那场雨之后,归墟的天空重回湛蓝,云朵飘荡在空中，飞鸟穿越云层时在空中划出长长的白痕。<br />
雨过之后,无望海中出现了一座直通天际的彩虹桥。<br />
霁明珏想,那应该是登仙道吧。<br />
于是在月见荷将要化作浮沫之前,他强行催动了替命咒，留住了那为他跳动的心脏。<br />
在视线消失之前,他见到月见荷惊惧的双眼,和颤抖的唇。<br />
“霁明珏,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她哭着道，“你怎么可以离开我。”<br />
鲜血不断从唇中溢出，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在心里喃喃道：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可我总想你活着。<br />
人间的山河万川,也许再无缘与你执手同游了吧。<br />
月见荷急忙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拼命摇晃着他的脑袋，哭着道：“你如果离开我，我就再也不会见你了！”<br />
霁明珏已经听不见了外界的声音，凭着口型依稀能看懂她是在骂他。<br />
算了，那就骂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听了。<br />
他试着伸手最后触摸一下她的脸庞,叫她不要流泪了,可手举到一半就无力砸落在地。<br />
对不起，这一次，我又失约了。<br />
霁明珏缓缓闭上眼，月见荷哭红了眼睛掐着他的肩膀。<br />
意识消失之际，他忽然感到脸上一片潮湿，好像是下雨了。<br />
但是小荷啊，我已经没有力气给你撑伞了，往后风雨，你只能独行了。<br />
雨仍在下，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br />
这雨滴为何如此滚烫。<br />
滚烫的雨水让他的意识清晰了几分。<br />
霁明珏睁开眼，一滴泪水从月见荷的眼眶中滑进他眼瞳。<br />
刹那间，风停，雪止。<br />
万物生花。<br />
一朵青色的莲花绽开，将他二人包裹其中，两只白鹤一前一后踩着祥云飞来，在天空盘旋了几圈后落在海中的彩虹桥上。<br />
他捧着那朵青色莲花，迷迷糊糊地随着白鹤走上了彩虹桥。<br />
佛圣说，月见荷最后一刻破了十三境，成了真仙，又强行扭转天地法则将他的生命与她绑定，她不死，他亦会活着。但这种做法也有弊端，一是月见荷的意识陷入了沉眠，需要将她的神魂放入天池中的那朵往生莲中蕴养；二是霁明珏以后将与她同生共死。<br />
他说觉得同生共死也算是个好事，又问月见荷需要多久才能醒过来。<br />
佛圣说可能一百年，也可能一千年。<br />
他说他可以等。<br />
于是他在天池边住了下来，日复一日地守着莲花。<br />
天池内，霁明珏守着莲花，天池外，月千寻冷眼看着佛子。<br />
她嘲讽道：“你这种人居然也能飞升真仙？”<br />
佛子垂首承受着她的嘲讽，一言不发。在他以身饲怨，在伏藏之渊中坐化之前，他终于悟出了他的佛心。<br />
舍己为人，舍的只能是己。<br />
杀一救万，杀的也只能是己。<br />
“我要去人间了。”他对月千寻轻轻颔首，转身离去。<br />
不入红尘，如何渡红尘？<br />
他的道还有很远，他的罪还有很多没赎完。<br />
月千寻气得朝他挥出一剑，玄龙不知道从哪穿出来握住她的手，劝道：“何必火气这么大呢？”<br />
于是他也挨了月千寻一剑，灰溜溜地跑远了。<br />
人都走了后，月千寻才感到孤寂，她朝天池的方向望了一眼，又很快扭过头。<br />
真烦，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了这个男人哪点。<br />
霁明珏感受到了那边的视线，正要出去问问时，忽而听到水花扑腾的声音。<br />
他朝着天池中望去，那朵莲花在他扭头的工夫竟绽开了大半。<br />
惊喜填满他的眼眶，但很快又消失。<br />
短暂绽开的花又重新聚为花苞。<br />
还是不行吗？<br />
霁明珏有些失落。<br />
他踏入天池中，衣摆荡出涟漪，寂静中传来哗啦啦的水花声。<br />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触碰莲花，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的数道伤痕。<br />
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灵力重新将疤痕撕裂，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在池水中，没一会清澈的池水便染上一片粉。<br />
很快，这片粉色就被莲花吸收。<br />
但莲花依旧没有绽开的趋势。<br />
霁明珏在水中坐下，望着莲花喃喃自语着：“小荷，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br />
“我好想你。”<br />
水面捡起一道道涟漪。<br />
[我有在啊。]<br />
月见荷蹲下身来在霁明珏眼前伸手晃了晃。<br />
[喂，你没看见我吗？]<br />
霁明珏依旧低头垂泪，似乎也没有听见她的话。<br />
月见荷瘪着嘴不高兴了，明明百年未见，他怎么能装看不见她！<br />
她生气地去推霁明珏，坏心眼地将他推到在水中。<br />
霁明珏呛了好几口水，手脚扑腾着从水中掏出脑袋，缓了几口气后茫然地环顾四周。<br />
空无一人。<br />
但刚才是有人推他了没错啊。<br />
“小荷，是你吗？”<br />
“你回来了吗？”<br />
“你在哪里？”<br />
“可以说句话吗？”<br />
[我就在你面前啊。]<br />
月见荷疑惑，她又朝他喊了几声，见霁明珏毫无反应后才发现，霁明珏既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说话。<br />
她眼珠一转，泛起了坏心。<br />
笑眯眯地贴近霁明珏的脸，捏了捏他脸颊的肉。<br />
霁明珏怎么憔悴了那么多，脸没有以前软了。<br />
还是比较怀念先前的手感。<br />
惊觉脸上似乎是被人掐了一把，霁明珏睁圆了眼睛，立刻伸手向身前抓去，却抓了个空。<br />
月见荷极快地往后推了几步，还没等她伸手再往他身上掐上一把时，骤然眼前一黑。<br />
原来意识只是短暂地苏醒了一下又陷入了沉眠。<br />
霁明珏坐不住了，他决定日日夜夜一眼都不会离开月见荷寄生的莲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