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br />
含之扑到她身前：“阿娘你不认我了吗？我是含之啊，我是你从小带到大的含之啊！”<br />
明蕴之眼眶发酸，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她飞快地擦掉眼角的湿润。<br />
曾经许多次被母亲冷待的时候，她也在心里问过许多次这个问题，但无论是容貌的相似，还是同样的体质，都证明着她的的确确就是母亲的孩子。<br />
她心里怨过恨过，后来被她故作释然过，也当作飞灰消散过。直到如今才发觉，那些小小的痛和苦涩，一直深埋在她心底。<br />
“我的儿子呢？把我的儿子还给我……t”<br />
柏夫人死死掐着明信鸿，后者早已喘不上气来，明蕴之怕他真的死了，勉强拨开母亲的手指。<br />
柏夫人失了力，双目终于落到那崔珍娘的身上。<br />
“你高兴了吗，”她失神道：“我为你养了二三十年的儿子，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br />
“现在的一切，难道不是你亲手造成的吗？”<br />
崔珍娘挣动起来，她好似早已受够了，被青竹按着肩膀：“当初你若是容我进府，便不会再有今日之事！我怀有身孕，你让我的孩子真去当一个外室子不成？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br />
她好好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儿当人外室已是屈辱，凭什么她柏氏的儿子是高高在上的州牧府嫡长子，而她的儿子就是人人喊打，遭受人冷眼的外室子了？<br />
同父的血脉，凭什么？<br />
“苍天有眼，让你我前后脚生下男胎。”<br />
崔珍娘跪直了身子，缓慢道：“这不是老天庇佑我，是什么？于是啊……我就把你我的孩子，换了。”<br />
“你说什么！”<br />
柏夫人扑上前去，像是要去撕咬她。含之抱住她的腰，早已泪水涟涟。<br />
“我说，你儿子的哭声真吵啊，吵得我心烦。”<br />
她膝行几步，“还有一个该死的胎记，害得我一定要在存之的胳膊上也印下一个，他才那么小，就因为你受了苦……你说，这是不是你的罪过？”<br />
“啪”的一声。<br />
柏夫人重重打在她的脸上。崔珍娘被打得偏过头去，好似不知痛似的，继续道：“我可没有给旁人养孩子的癖好，就让嬷嬷随便扔到哪座山上，埋了了事。”<br />
“谁知那夜的雨下得太大，处处泥土松散，不好埋人。”<br />
“所以啊……”<br />
那嬷嬷在雨夜山中行着，到底是在做亏心事，心里害怕。<br />
不知从何处，听得几声奇怪的声响，窸窸窣窣的，好像是蛇。<br />
她吓得扔下孩子便跑，不敢再往深处去。<br />
跑了老远，她才依稀回头，瞧见一个身形好似鬼魅的女人，抱起了那孩子。隔着很远，好似还能感觉到那女人如蛇一般，阴冷的视线。<br />
崔珍娘从牙缝中发出几声咯咯低笑：“……虽说是蛇娘娘，但或许他命大，还能留一条命呢？”<br />
“拉下去！”<br />
明蕴之吩咐左右：“将她的嘴堵上，到京城之前，不准她再开口。”<br />
崔珍娘知晓不少白崖郡的事，和她的家人管着矿场中的许多事宜，她还有用，却不能再说了。<br />
柏夫人双眸睁大，几乎只能落下泪来。<br />
“蛇娘娘……”<br />
益州长大的孩子，没有人不知晓这个名号的。<br />
自小到大，宛如心头阴霾似的，她的孩子，竟落到了这样的人手中。<br />
她又哭又笑，呜咽起来，心痛到无法呼吸。<br />
“阿娘，阿兄还……”<br />
含之怕她被刺激到失常，扶着她开口。<br />
“嗬呃！”<br />
“来人啊！保护娘娘！”<br />
院中传来长剑刺穿□□的声音，明蕴之反应很快，面色一凛，“含之！”<br />
含之拔下头上的簪子，以防万一。<br />
她们身上都带着那日娄寻越所打造的饰品，在听得异响的瞬间，无数暗卫从黑暗中拔出了剑，警惕地看着闯入者的身影。<br />
轰然一声，门窗被人的身影撞开，无数飞扬的尘土与飞灰中，明存之唇角溢着鲜血，长剑散发着染血过后的红亮。<br />
“……好啊。”<br />
他低笑一声，躲过身后再一次袭来的短剑。<br />
男子身影似魅，快得几乎看不清行动的轨迹，直到某一瞬，好似察觉到了明存之下一刻的动作，他骤然飞刀，死死钉在了他即将移至的位置。<br />
“既然都到齐了。”<br />
明存之蓦地一笑，自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br />
橙黄的火光骤然映亮屋中众人的眼瞳，他狠辣一笑，扬声道：<br />
“那便……都随我去死吧！”<br />
第71章 第 71 章 “究竟付出了什么，才换……<br />
第71章<br />
在意识到此人意图的瞬间, 明蕴之双眼骤然睁大，惊诧道：“你疯了？！”<br />
明存之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双眸中, 满是冷厉：“是，我疯了。”<br />
“可如今的一切，不都是你们所逼迫的？”<br />
他远比明信鸿更为多疑。自明蕴之回益州后, 便有意提防，暗中转移了许多物证。只是偶尔也会想到，她这样的人，又能将他如何？<br />
除非她自己也不想当这个太子妃了，否则她怎会傻到去揭穿明家？<br />
然而就在今夜，他觉察出了几分不对。他泼了差点入口的茶水，破窗而出，果真已深陷包围, 他血战至今，终究难甩掉那个好似蛇一般游走在他身边的男人。<br />
既然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那不如回到明府, 拉所有人同归于尽！<br />
明信鸿发出几声“嗬嗬”的声响, 他无比清楚儿子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奈何无法移动，就连声音也很难完整发出, 稍有动弹, 便累得满身大汗。<br />
明蕴之凝眸, 厉声道：<br />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府中如今除了你我, 还有你的爹娘妻子，他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你是想要所有人都陪你送命不成！”<br />
她也是头一回看到那小小一个，却能夺走无数人性命的东西, 如若在此处炸开，只怕他们都得命丧于此。<br />
“那又如何！”<br />
明存之手中的火折子散发着浓厚的威胁，一时之间，无人敢擅动。<br />
“你莫要摆出一副大义凛然，丝毫不惧的模样，你就当真不怕？”<br />
明蕴之：“我怕，人自然都怕死。”<br />
她的手自柏夫人背后低低抬起，掐了一把含之的手。<br />
“只是……”<br />
含之眼眸一眨，手中的珠钗立刻摔落在地，呛人的药粉顷刻间弥散开来，明存之身形一顿，立马意识到其中有异，当即便要点燃引线。<br />
“綦莫！”<br />
明蕴之当机立断，话音落下的瞬间，綦莫飞身而上，直冲其命门而去。明存之旋身后退，只闻一声机窍响动，毒针堪堪擦过他的耳侧射.出，擦出了一道血痕。<br />
明存之：“！！”<br />
他愤而咬牙，引线在接触到火焰的瞬间便冒出了一道白烟。明蕴之惊诧之余，忽见一道青光划过眼前，小青亮出了它的尖牙，狠狠咬在了男人的小臂。<br />
“该死的畜牲……给我滚！”<br />
他将死死咬住他手臂上的蛇扔出去的同时，已被点燃的火药也脱手飞了出去。<br />
筒状的火药滚了滚，停在了屋中的角落。<br />
“轰——”<br />
火焰炸开的瞬间，綦莫踢起长桌，将距离最近的两个妹妹一把推出，数个暗卫自院外接住二人，使其不被烈火吞噬。<br />
“阿娘！”<br />
含之来不及站稳，声音带着慌乱的嘶哑：“阿娘还在里面！”<br />
这场爆炸来得迅速又猛烈，屋子当即便被炸得塌了小半，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门窗俱焚，所有的纱帘锦裘，都成了烈火最好的养料。<br />
綦莫眸色一沉，推开倒塌了一半的木门，再度跃入了火场之中。<br />
那火药于角落处炸开，被重重器具装饰所阻隔，到底损失了部分威力。只是火焰仍旧燎过了柏夫人的发梢衣角，好似将她的双眸也燃烧了起来。<br />
滚烫的气流中，柏夫人撑坐起身，不知在何时，寻摸到了綦莫起先阻拦明存之的时候，掷出的那柄短刀。<br />
终于只剩他们二人了。<br />
她颤抖着双手，紧握着刀柄，一步步往明信鸿面前而去。<br />
每行一步，她便举得越高，烈火蒸腾着她的泪水，将她的眼泪烤干，整个人都好似落入了熔炉，她却行得坚定。<br />
“噗”地一声。<br />
利刃扎入血肉之中，她红了眼，高高拔起手中的短剑，不顾溅开在脸上滚烫的血迹，再一次深深扎了进去。因为毫无经验，刀刀都只刺中了肩头，多有偏斜。<br />
綦莫避开烈焰，一手握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柏夫人便觉手中酸软，松开了紧握刀柄的手。短刀掉落在地，发出一声低响。<br />
“让我杀他，让我杀了他！”<br />
柏夫人厉声尖叫起来：“他害了我的一生，害了我的孩子，害了我在这世上所有珍视的人，他该被打入地狱，不得好死！！”
含之扑到她身前：“阿娘你不认我了吗？我是含之啊，我是你从小带到大的含之啊！”<br />
明蕴之眼眶发酸，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她飞快地擦掉眼角的湿润。<br />
曾经许多次被母亲冷待的时候，她也在心里问过许多次这个问题，但无论是容貌的相似，还是同样的体质，都证明着她的的确确就是母亲的孩子。<br />
她心里怨过恨过，后来被她故作释然过，也当作飞灰消散过。直到如今才发觉，那些小小的痛和苦涩，一直深埋在她心底。<br />
“我的儿子呢？把我的儿子还给我……t”<br />
柏夫人死死掐着明信鸿，后者早已喘不上气来，明蕴之怕他真的死了，勉强拨开母亲的手指。<br />
柏夫人失了力，双目终于落到那崔珍娘的身上。<br />
“你高兴了吗，”她失神道：“我为你养了二三十年的儿子，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br />
“现在的一切，难道不是你亲手造成的吗？”<br />
崔珍娘挣动起来，她好似早已受够了，被青竹按着肩膀：“当初你若是容我进府，便不会再有今日之事！我怀有身孕，你让我的孩子真去当一个外室子不成？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br />
她好好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儿当人外室已是屈辱，凭什么她柏氏的儿子是高高在上的州牧府嫡长子，而她的儿子就是人人喊打，遭受人冷眼的外室子了？<br />
同父的血脉，凭什么？<br />
“苍天有眼，让你我前后脚生下男胎。”<br />
崔珍娘跪直了身子，缓慢道：“这不是老天庇佑我，是什么？于是啊……我就把你我的孩子，换了。”<br />
“你说什么！”<br />
柏夫人扑上前去，像是要去撕咬她。含之抱住她的腰，早已泪水涟涟。<br />
“我说，你儿子的哭声真吵啊，吵得我心烦。”<br />
她膝行几步，“还有一个该死的胎记，害得我一定要在存之的胳膊上也印下一个，他才那么小，就因为你受了苦……你说，这是不是你的罪过？”<br />
“啪”的一声。<br />
柏夫人重重打在她的脸上。崔珍娘被打得偏过头去，好似不知痛似的，继续道：“我可没有给旁人养孩子的癖好，就让嬷嬷随便扔到哪座山上，埋了了事。”<br />
“谁知那夜的雨下得太大，处处泥土松散，不好埋人。”<br />
“所以啊……”<br />
那嬷嬷在雨夜山中行着，到底是在做亏心事，心里害怕。<br />
不知从何处，听得几声奇怪的声响，窸窸窣窣的，好像是蛇。<br />
她吓得扔下孩子便跑，不敢再往深处去。<br />
跑了老远，她才依稀回头，瞧见一个身形好似鬼魅的女人，抱起了那孩子。隔着很远，好似还能感觉到那女人如蛇一般，阴冷的视线。<br />
崔珍娘从牙缝中发出几声咯咯低笑：“……虽说是蛇娘娘，但或许他命大，还能留一条命呢？”<br />
“拉下去！”<br />
明蕴之吩咐左右：“将她的嘴堵上，到京城之前，不准她再开口。”<br />
崔珍娘知晓不少白崖郡的事，和她的家人管着矿场中的许多事宜，她还有用，却不能再说了。<br />
柏夫人双眸睁大，几乎只能落下泪来。<br />
“蛇娘娘……”<br />
益州长大的孩子，没有人不知晓这个名号的。<br />
自小到大，宛如心头阴霾似的，她的孩子，竟落到了这样的人手中。<br />
她又哭又笑，呜咽起来，心痛到无法呼吸。<br />
“阿娘，阿兄还……”<br />
含之怕她被刺激到失常，扶着她开口。<br />
“嗬呃！”<br />
“来人啊！保护娘娘！”<br />
院中传来长剑刺穿□□的声音，明蕴之反应很快，面色一凛，“含之！”<br />
含之拔下头上的簪子，以防万一。<br />
她们身上都带着那日娄寻越所打造的饰品，在听得异响的瞬间，无数暗卫从黑暗中拔出了剑，警惕地看着闯入者的身影。<br />
轰然一声，门窗被人的身影撞开，无数飞扬的尘土与飞灰中，明存之唇角溢着鲜血，长剑散发着染血过后的红亮。<br />
“……好啊。”<br />
他低笑一声，躲过身后再一次袭来的短剑。<br />
男子身影似魅，快得几乎看不清行动的轨迹，直到某一瞬，好似察觉到了明存之下一刻的动作，他骤然飞刀，死死钉在了他即将移至的位置。<br />
“既然都到齐了。”<br />
明存之蓦地一笑，自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br />
橙黄的火光骤然映亮屋中众人的眼瞳，他狠辣一笑，扬声道：<br />
“那便……都随我去死吧！”<br />
第71章 第 71 章 “究竟付出了什么，才换……<br />
第71章<br />
在意识到此人意图的瞬间, 明蕴之双眼骤然睁大，惊诧道：“你疯了？！”<br />
明存之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双眸中, 满是冷厉：“是，我疯了。”<br />
“可如今的一切，不都是你们所逼迫的？”<br />
他远比明信鸿更为多疑。自明蕴之回益州后, 便有意提防，暗中转移了许多物证。只是偶尔也会想到，她这样的人，又能将他如何？<br />
除非她自己也不想当这个太子妃了，否则她怎会傻到去揭穿明家？<br />
然而就在今夜，他觉察出了几分不对。他泼了差点入口的茶水，破窗而出，果真已深陷包围, 他血战至今，终究难甩掉那个好似蛇一般游走在他身边的男人。<br />
既然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那不如回到明府, 拉所有人同归于尽！<br />
明信鸿发出几声“嗬嗬”的声响, 他无比清楚儿子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奈何无法移动，就连声音也很难完整发出, 稍有动弹, 便累得满身大汗。<br />
明蕴之凝眸, 厉声道：<br />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府中如今除了你我, 还有你的爹娘妻子，他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你是想要所有人都陪你送命不成！”<br />
她也是头一回看到那小小一个，却能夺走无数人性命的东西, 如若在此处炸开，只怕他们都得命丧于此。<br />
“那又如何！”<br />
明存之手中的火折子散发着浓厚的威胁，一时之间，无人敢擅动。<br />
“你莫要摆出一副大义凛然，丝毫不惧的模样，你就当真不怕？”<br />
明蕴之：“我怕，人自然都怕死。”<br />
她的手自柏夫人背后低低抬起，掐了一把含之的手。<br />
“只是……”<br />
含之眼眸一眨，手中的珠钗立刻摔落在地，呛人的药粉顷刻间弥散开来，明存之身形一顿，立马意识到其中有异，当即便要点燃引线。<br />
“綦莫！”<br />
明蕴之当机立断，话音落下的瞬间，綦莫飞身而上，直冲其命门而去。明存之旋身后退，只闻一声机窍响动，毒针堪堪擦过他的耳侧射.出，擦出了一道血痕。<br />
明存之：“！！”<br />
他愤而咬牙，引线在接触到火焰的瞬间便冒出了一道白烟。明蕴之惊诧之余，忽见一道青光划过眼前，小青亮出了它的尖牙，狠狠咬在了男人的小臂。<br />
“该死的畜牲……给我滚！”<br />
他将死死咬住他手臂上的蛇扔出去的同时，已被点燃的火药也脱手飞了出去。<br />
筒状的火药滚了滚，停在了屋中的角落。<br />
“轰——”<br />
火焰炸开的瞬间，綦莫踢起长桌，将距离最近的两个妹妹一把推出，数个暗卫自院外接住二人，使其不被烈火吞噬。<br />
“阿娘！”<br />
含之来不及站稳，声音带着慌乱的嘶哑：“阿娘还在里面！”<br />
这场爆炸来得迅速又猛烈，屋子当即便被炸得塌了小半，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门窗俱焚，所有的纱帘锦裘，都成了烈火最好的养料。<br />
綦莫眸色一沉，推开倒塌了一半的木门，再度跃入了火场之中。<br />
那火药于角落处炸开，被重重器具装饰所阻隔，到底损失了部分威力。只是火焰仍旧燎过了柏夫人的发梢衣角，好似将她的双眸也燃烧了起来。<br />
滚烫的气流中，柏夫人撑坐起身，不知在何时，寻摸到了綦莫起先阻拦明存之的时候，掷出的那柄短刀。<br />
终于只剩他们二人了。<br />
她颤抖着双手，紧握着刀柄，一步步往明信鸿面前而去。<br />
每行一步，她便举得越高，烈火蒸腾着她的泪水，将她的眼泪烤干，整个人都好似落入了熔炉，她却行得坚定。<br />
“噗”地一声。<br />
利刃扎入血肉之中，她红了眼，高高拔起手中的短剑，不顾溅开在脸上滚烫的血迹，再一次深深扎了进去。因为毫无经验，刀刀都只刺中了肩头，多有偏斜。<br />
綦莫避开烈焰，一手握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柏夫人便觉手中酸软，松开了紧握刀柄的手。短刀掉落在地，发出一声低响。<br />
“让我杀他，让我杀了他！”<br />
柏夫人厉声尖叫起来：“他害了我的一生，害了我的孩子，害了我在这世上所有珍视的人，他该被打入地狱，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