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扒开他的手，叹了口气说：“你赚钱不容易，”她握起拳头，表情有些内疚，“可我，”<br />
舒弈：“？”他一脸难以理解，仿佛在说，你发什么疯。<br />
看见他的表情，舒然深吸一口气，满眼期待的说出剩下的半句话。<br />
“可我还想烫个头！”<br />
舒弈当即把她带到常去的理发店门口，把车锁好，抽了两张大团结给她，<br />
“爸妈去看爷爷奶奶了，晚上不回来，我晚上得加班，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在这烫头，我中午来接你去吃饭，下午跟我去厂里待着，等我加完班一块回去。”<br />
舒然乖巧点头，目送他走远后，带着钱走进身后店里。<br />
这家店是城里最大的一家理发店，足足占了四个门面。<br />
墙上的洁净宽大的镜子显得室内通透明亮，旁边还都贴了些电影明星的照片。<br />
理发店外间位置很多，不过一半都坐了人，六个穿着白大褂的理发师傅手忙脚乱的工作着。<br />
前台的店员听舒然是来烫头的，拿出一本崭新的小册子让她挑款式。<br />
小册子里都是舒然没见过的发型，用简笔画粗糙勾勒出草稿，在旁边配了一缕头发展示发型效果。<br />
像什么大波浪，爆炸头，螺旋状烫发……<br />
舒然面露疑惑，她就一个月没来，店里居然推出这么多新样式，是不是有点太快了。<br />
不过也是好事，这代表她挑选的空间加大了。<br />
满满十几页，舒然挑的有些眼花，最后在鱼尾烫和法式烫两页中挑了没那么难打理鱼尾烫。<br />
做这款发型的价钱却不便宜，正常理发也就2、3毛钱，烫发用烫发机会贵十倍，但这种鱼尾烫却还要再翻两倍。<br />
好在舒然不缺钱，她选完发型付完钱，听前台店员讲完烫发流程后，就拿着排队的号坐在一旁等洗头。<br />
理发店里间传来清脆的女声，“5号进来洗头。”声音非常耳熟，熟到她不久前刚听过。<br />
舒然坐着没有动，里面的人掀开帘子走出来，“5号。”<br />
出来的女生长相清秀，语气微微不耐烦。<br />
舒然站起身想要离开，但想到自己付过钱了，一时间脚步有些迟疑。<br />
关蓉蓉目光停在手拿纸条的舒然脸上，她额角的青筋隐隐暴起，似要发怒，不知想到什么，生生忍了下来，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难堪，语气冷硬：“快点进来。”<br />
见舒然不动，她冷哼一声，“不敢？”<br />
舒然不再犹豫，抬脚跟上去，见里间还有四个人后默默松了口气。<br />
关蓉蓉心中狂骂，城里这么大，怎么非让她在这碰见舒然。<br />
几天前因为吃饭的事，关蓉蓉被迫承担一半的饭钱，苏媛媛那边催得紧，她回家要不到钱，只能出来想办法赚钱。<br />
她去了废品站，那些有价值的物件已经被人淘光了，她偷拿家里的布去黑市倒卖，结果布没卖出去还被巡逻的人发现了，最后跑了几条街混在人堆里进到理发店才没被抓住。<br />
不过这也给她提供了一点新思路，当天回家剪了一些头发，用烧火钳烫了一些发型做成小册子，来理发店面试理发师。<br />
理发店店长看上发型小册，但关蓉蓉理发手艺不达标，再说店里学徒已经够多了，她学徒也做不成。<br />
他给了关蓉蓉三块钱买下册子，跟关蓉蓉说她要愿意的话，可以去里间给客人洗半个月的头，洗一个人，给她半分钱。<br />
这家店一天300左右的人流量，三个洗发师，一人一天也有5毛钱，半个月也能赚七快五左右，加上之前的册子钱也不算少。<br />
关蓉蓉缺钱没办法，一时也找不到其他办法，为了还饭钱，只能留下来工作。<br />
哪想工作第二天就遇到她厌恶的人，她一腔怒火想要发泄，但想着今后的去留，极力忍住了。<br />
想到这，关蓉蓉明晃晃的对着舒然翻了个白眼，还冷哼了一声，走到另一个台子前，跟正给给别人洗头的爆炸头女生说：“小黄，我跟你换换。”<br />
“啊？”小黄抬头看了眼舒然，眼中闪过惊艳，不自觉点点头。<br />
舒然知道遇到关蓉蓉后，这一趟可能会不太顺利，但没想到会这么不顺。<br />
先是那个叫小黄的女孩在洗头时极力劝说她改烫爆炸头，诉说她烫头后的心路，历程罗列这个发型的好处。<br />
好不容易挨过这一遭，修完头发，刚上电烫机，然后理发店停电了。<br />
待头发解下来的时候，发尾已经处于焦糊状态。<br />
舒然沉默的看着镜中翻车的半成品卷发，镜中出现关蓉蓉幸灾乐祸的脸。<br />
一边的理发师傅宽慰她说，“我觉得还挺好看的。”但他心里清楚，不是发型好看，是客人的脸好看。<br />
舒然自认倒霉，拿起剪刀剪去下面一截烫毁的头发，旁边的理发师傅按照舒然的意思给她做成齐肩短发。<br />
看着镜中的自己，舒然抿唇，再次拿起剪刀按照感觉给自己剪了个刘海，沾了点水拿着梳子卷了卷。<br />
有了这个刘海，舒然整个发型一下就变得轻盈起来，显得她整张脸又纯又欲。<br />
旁边看戏的关蓉蓉看着舒然的刘海面色古怪，这不是后世的法式刘海吗。<br />
刚进店的女客人看见眼睛一亮，指着舒然对店员，“我要做跟她一样的发型。”<br />
舒然无聊的站在街边等舒弈来接，偶尔她抬脸，旁边路过的人都会盯着她看一会。<br />
十一点半的时候，一辆自行车停在她面前。<br />
舒然顺着视线中的飞跃鞋往上看，看见一张冷硬的俊脸，是席策远，舒弈坐在他后座。<br />
两个青年看见她的新发型，微微一怔。<br />
舒然抬手摸了摸头发，看上去有些不自在，皱着眉头问：“很丑吗？”<br />
应该不会吧，她自己觉得还行。<br />
13<br />
第13章<br />
舒弈仔细端详了一番，评价道：“挺好看的。”<br />
舒然又转头等待席策远的回应。<br />
接收到她黑润眸中饱含的期待情绪，席策远垂眼低声说了句：“不丑。”<br />
舒然听到这话，弯起嘴角冲他粲然一笑。<br />
“当然不丑，她是我妹，怎么可能会丑啊。”舒弈在他肩头锤了一拳，走到舒然旁边打开新车的锁。<br />
去吃饭的路上，舒羿才想起来问：“怎么把头发剪了。”<br />
“烫坏了。”舒然坐在自行车后座，表情有些遗憾。<br />
当时店里就赔钱道歉了，她也不好说什么，<br />
风从她周身穿过，将发丝轻轻扬起，带走闷热潮湿的空气，舒然头脑一片舒爽，用轻快的语气补了句：“不过也挺好的，夏天嘛，短发凉快。”<br />
舒羿“呵”了一声。<br />
“也不知道是谁，以前一说剪头发就哭，现在真是长进了，想的还挺开。”<br />
听他说起以前，舒然有种恍如隔世，物是人非的错觉，半叹息半呢喃的说：“我现在长大了啊，当然想的开。”<br />
惹得旁边的席策远淡淡看了她一眼，又在她看过来之前移开视线。<br />
中午在面馆吃完牛肉拌粉，舒然跟他们回到机械厂的办公室。<br />
舒弈离开前跟舒然交代，“下面柜子里有吃的喝的，饿了你就吃点，无聊可以出去逛逛，但不要跑远了，等我回来带你去综合办认认人，里面有个临时工……算了，回头跟你说。”<br />
公告栏外面的公告上说了，被录取的六人后天到厂里报道，但提前到厂里熟悉熟悉环境也很正常。<br />
舒弈拿上桌上的几个夹着图纸的木板夹，跟席策远去了车间。<br />
舒然确实无聊，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就想自己去综合办看看。<br />
机械厂很大，舒然摸不清方向，路上遇见一个穿着工装，推着小板车的年轻工人问了路，那人红着脸给舒然指了个路。<br />
综合办在四号车间的二楼，人事办和销售办的中间。<br />
舒然到的时候，综合办半开着门，里面传出来敷衍的冷笑，还有人说，“你这也太慢了，这么久才弄完。”<br />
她走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进来。”<br />
舒然推开半掩的门走进去。<br />
办公室里有三个人，舒然首先看见的是正对着她的两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女人，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的背影，穿着白衣黑裤，脚下穿了双布鞋，细软的头发扎成两股麻花辫垂在颈侧，垂着脑袋，一副顺从的姿态。<br />
舒然认出这是苏媛媛。<br />
其中一人看着穿着精致洋气的舒然撇了撇嘴，现在这些小姑娘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大手大脚，也不知道这身衣服多少钱，家里长辈也不管管，这要以后嫁到夫家，还怎么不持家怎么办。<br />
另一人疑惑的问：“你是？”<br />
说话这人长相微胖，面容柔和，周身带着平易近人的气质。<br />
舒然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姐姐们好，我是舒然。”<br />
舒然嘴一向甜，微胖女人听了忍不住捂嘴笑了一下，“可不兴叫我们姐姐了，得叫我们婶子，你是这次，”<br />
话没说完，就被另外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打断，她抬手虚指了两下舒然，声音尖锐，“跟小苏一起被录取的是吧，你怎么现在才来。”<br />
这番言辞明显带着指责。<br />
舒然抿起嘴角，视线从那抹背对着她的苏媛媛身上快速扫过，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说：“因为公告上说后天入职。”<br />
高瘦女人摇摇头，拍拍桌上摞起来的文件袋：<br />
“你这孩子太死心眼了，你看人家小苏，她早上就来啦，从早上工作的现在呢，你没来，她就帮你把你那份也干了，你回头可得谢谢人家小苏。”<br />
对方咋咋呼呼的嗓音听的舒然很是难受，她不禁蹙起眉头想要反驳。<br />
苏媛媛适时转过身，她看着也有些尴尬，“然然。”<br />
“你俩认识？”<br />
苏媛媛点点头，“我俩是高中同学。”<br />
这倒让面善的微胖女人有些惊讶，笑着说：“那你俩真有缘。”<br />
高瘦女人抽空喝了口水，抱着手靠在椅背上，毫不客气的说：<br />
“既然你俩认识，那小苏你今天下午带着她把那堆文件清理出来盖上章，下班前把整出来的档案送去储藏室登记。”
舒弈：“？”他一脸难以理解，仿佛在说，你发什么疯。<br />
看见他的表情，舒然深吸一口气，满眼期待的说出剩下的半句话。<br />
“可我还想烫个头！”<br />
舒弈当即把她带到常去的理发店门口，把车锁好，抽了两张大团结给她，<br />
“爸妈去看爷爷奶奶了，晚上不回来，我晚上得加班，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在这烫头，我中午来接你去吃饭，下午跟我去厂里待着，等我加完班一块回去。”<br />
舒然乖巧点头，目送他走远后，带着钱走进身后店里。<br />
这家店是城里最大的一家理发店，足足占了四个门面。<br />
墙上的洁净宽大的镜子显得室内通透明亮，旁边还都贴了些电影明星的照片。<br />
理发店外间位置很多，不过一半都坐了人，六个穿着白大褂的理发师傅手忙脚乱的工作着。<br />
前台的店员听舒然是来烫头的，拿出一本崭新的小册子让她挑款式。<br />
小册子里都是舒然没见过的发型，用简笔画粗糙勾勒出草稿，在旁边配了一缕头发展示发型效果。<br />
像什么大波浪，爆炸头，螺旋状烫发……<br />
舒然面露疑惑，她就一个月没来，店里居然推出这么多新样式，是不是有点太快了。<br />
不过也是好事，这代表她挑选的空间加大了。<br />
满满十几页，舒然挑的有些眼花，最后在鱼尾烫和法式烫两页中挑了没那么难打理鱼尾烫。<br />
做这款发型的价钱却不便宜，正常理发也就2、3毛钱，烫发用烫发机会贵十倍，但这种鱼尾烫却还要再翻两倍。<br />
好在舒然不缺钱，她选完发型付完钱，听前台店员讲完烫发流程后，就拿着排队的号坐在一旁等洗头。<br />
理发店里间传来清脆的女声，“5号进来洗头。”声音非常耳熟，熟到她不久前刚听过。<br />
舒然坐着没有动，里面的人掀开帘子走出来，“5号。”<br />
出来的女生长相清秀，语气微微不耐烦。<br />
舒然站起身想要离开，但想到自己付过钱了，一时间脚步有些迟疑。<br />
关蓉蓉目光停在手拿纸条的舒然脸上，她额角的青筋隐隐暴起，似要发怒，不知想到什么，生生忍了下来，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难堪，语气冷硬：“快点进来。”<br />
见舒然不动，她冷哼一声，“不敢？”<br />
舒然不再犹豫，抬脚跟上去，见里间还有四个人后默默松了口气。<br />
关蓉蓉心中狂骂，城里这么大，怎么非让她在这碰见舒然。<br />
几天前因为吃饭的事，关蓉蓉被迫承担一半的饭钱，苏媛媛那边催得紧，她回家要不到钱，只能出来想办法赚钱。<br />
她去了废品站，那些有价值的物件已经被人淘光了，她偷拿家里的布去黑市倒卖，结果布没卖出去还被巡逻的人发现了，最后跑了几条街混在人堆里进到理发店才没被抓住。<br />
不过这也给她提供了一点新思路，当天回家剪了一些头发，用烧火钳烫了一些发型做成小册子，来理发店面试理发师。<br />
理发店店长看上发型小册，但关蓉蓉理发手艺不达标，再说店里学徒已经够多了，她学徒也做不成。<br />
他给了关蓉蓉三块钱买下册子，跟关蓉蓉说她要愿意的话，可以去里间给客人洗半个月的头，洗一个人，给她半分钱。<br />
这家店一天300左右的人流量，三个洗发师，一人一天也有5毛钱，半个月也能赚七快五左右，加上之前的册子钱也不算少。<br />
关蓉蓉缺钱没办法，一时也找不到其他办法，为了还饭钱，只能留下来工作。<br />
哪想工作第二天就遇到她厌恶的人，她一腔怒火想要发泄，但想着今后的去留，极力忍住了。<br />
想到这，关蓉蓉明晃晃的对着舒然翻了个白眼，还冷哼了一声，走到另一个台子前，跟正给给别人洗头的爆炸头女生说：“小黄，我跟你换换。”<br />
“啊？”小黄抬头看了眼舒然，眼中闪过惊艳，不自觉点点头。<br />
舒然知道遇到关蓉蓉后，这一趟可能会不太顺利，但没想到会这么不顺。<br />
先是那个叫小黄的女孩在洗头时极力劝说她改烫爆炸头，诉说她烫头后的心路，历程罗列这个发型的好处。<br />
好不容易挨过这一遭，修完头发，刚上电烫机，然后理发店停电了。<br />
待头发解下来的时候，发尾已经处于焦糊状态。<br />
舒然沉默的看着镜中翻车的半成品卷发，镜中出现关蓉蓉幸灾乐祸的脸。<br />
一边的理发师傅宽慰她说，“我觉得还挺好看的。”但他心里清楚，不是发型好看，是客人的脸好看。<br />
舒然自认倒霉，拿起剪刀剪去下面一截烫毁的头发，旁边的理发师傅按照舒然的意思给她做成齐肩短发。<br />
看着镜中的自己，舒然抿唇，再次拿起剪刀按照感觉给自己剪了个刘海，沾了点水拿着梳子卷了卷。<br />
有了这个刘海，舒然整个发型一下就变得轻盈起来，显得她整张脸又纯又欲。<br />
旁边看戏的关蓉蓉看着舒然的刘海面色古怪，这不是后世的法式刘海吗。<br />
刚进店的女客人看见眼睛一亮，指着舒然对店员，“我要做跟她一样的发型。”<br />
舒然无聊的站在街边等舒弈来接，偶尔她抬脸，旁边路过的人都会盯着她看一会。<br />
十一点半的时候，一辆自行车停在她面前。<br />
舒然顺着视线中的飞跃鞋往上看，看见一张冷硬的俊脸，是席策远，舒弈坐在他后座。<br />
两个青年看见她的新发型，微微一怔。<br />
舒然抬手摸了摸头发，看上去有些不自在，皱着眉头问：“很丑吗？”<br />
应该不会吧，她自己觉得还行。<br />
13<br />
第13章<br />
舒弈仔细端详了一番，评价道：“挺好看的。”<br />
舒然又转头等待席策远的回应。<br />
接收到她黑润眸中饱含的期待情绪，席策远垂眼低声说了句：“不丑。”<br />
舒然听到这话，弯起嘴角冲他粲然一笑。<br />
“当然不丑，她是我妹，怎么可能会丑啊。”舒弈在他肩头锤了一拳，走到舒然旁边打开新车的锁。<br />
去吃饭的路上，舒羿才想起来问：“怎么把头发剪了。”<br />
“烫坏了。”舒然坐在自行车后座，表情有些遗憾。<br />
当时店里就赔钱道歉了，她也不好说什么，<br />
风从她周身穿过，将发丝轻轻扬起，带走闷热潮湿的空气，舒然头脑一片舒爽，用轻快的语气补了句：“不过也挺好的，夏天嘛，短发凉快。”<br />
舒羿“呵”了一声。<br />
“也不知道是谁，以前一说剪头发就哭，现在真是长进了，想的还挺开。”<br />
听他说起以前，舒然有种恍如隔世，物是人非的错觉，半叹息半呢喃的说：“我现在长大了啊，当然想的开。”<br />
惹得旁边的席策远淡淡看了她一眼，又在她看过来之前移开视线。<br />
中午在面馆吃完牛肉拌粉，舒然跟他们回到机械厂的办公室。<br />
舒弈离开前跟舒然交代，“下面柜子里有吃的喝的，饿了你就吃点，无聊可以出去逛逛，但不要跑远了，等我回来带你去综合办认认人，里面有个临时工……算了，回头跟你说。”<br />
公告栏外面的公告上说了，被录取的六人后天到厂里报道，但提前到厂里熟悉熟悉环境也很正常。<br />
舒弈拿上桌上的几个夹着图纸的木板夹，跟席策远去了车间。<br />
舒然确实无聊，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就想自己去综合办看看。<br />
机械厂很大，舒然摸不清方向，路上遇见一个穿着工装，推着小板车的年轻工人问了路，那人红着脸给舒然指了个路。<br />
综合办在四号车间的二楼，人事办和销售办的中间。<br />
舒然到的时候，综合办半开着门，里面传出来敷衍的冷笑，还有人说，“你这也太慢了，这么久才弄完。”<br />
她走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进来。”<br />
舒然推开半掩的门走进去。<br />
办公室里有三个人，舒然首先看见的是正对着她的两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女人，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的背影，穿着白衣黑裤，脚下穿了双布鞋，细软的头发扎成两股麻花辫垂在颈侧，垂着脑袋，一副顺从的姿态。<br />
舒然认出这是苏媛媛。<br />
其中一人看着穿着精致洋气的舒然撇了撇嘴，现在这些小姑娘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大手大脚，也不知道这身衣服多少钱，家里长辈也不管管，这要以后嫁到夫家，还怎么不持家怎么办。<br />
另一人疑惑的问：“你是？”<br />
说话这人长相微胖，面容柔和，周身带着平易近人的气质。<br />
舒然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姐姐们好，我是舒然。”<br />
舒然嘴一向甜，微胖女人听了忍不住捂嘴笑了一下，“可不兴叫我们姐姐了，得叫我们婶子，你是这次，”<br />
话没说完，就被另外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打断，她抬手虚指了两下舒然，声音尖锐，“跟小苏一起被录取的是吧，你怎么现在才来。”<br />
这番言辞明显带着指责。<br />
舒然抿起嘴角，视线从那抹背对着她的苏媛媛身上快速扫过，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说：“因为公告上说后天入职。”<br />
高瘦女人摇摇头，拍拍桌上摞起来的文件袋：<br />
“你这孩子太死心眼了，你看人家小苏，她早上就来啦，从早上工作的现在呢，你没来，她就帮你把你那份也干了，你回头可得谢谢人家小苏。”<br />
对方咋咋呼呼的嗓音听的舒然很是难受，她不禁蹙起眉头想要反驳。<br />
苏媛媛适时转过身，她看着也有些尴尬，“然然。”<br />
“你俩认识？”<br />
苏媛媛点点头，“我俩是高中同学。”<br />
这倒让面善的微胖女人有些惊讶，笑着说：“那你俩真有缘。”<br />
高瘦女人抽空喝了口水，抱着手靠在椅背上，毫不客气的说：<br />
“既然你俩认识，那小苏你今天下午带着她把那堆文件清理出来盖上章，下班前把整出来的档案送去储藏室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