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深呼吸了两下，把门打开，“策远哥，你怎么来了。”<br />
她本就不大的脸硬生生小了一圈，显得水润透亮的杏眼更大了，唇色粉白，紧咬了两下才勉强红润了些。<br />
席策远视线落到她啃了四分之一的苹果上，嗓音低沉，“怎么不吃饭。”<br />
他早上听到他妈说舒然瘦了，上班的时候跟在舒然后面，停车的时候看到她正脸，发现她是真的瘦了许多。<br />
舒然把手背到身后，低着头说：“没胃口，不想吃饭。”<br />
“你跟我去吃饭，下午我带你去给你哥打电话行吗。”<br />
他不提舒羿还好，一提舒然就想哭。<br />
她能平静的接受自己死亡，却不能接受舒羿死亡。<br />
这几天夜里，她天天梦见舒羿的坟包，早上醒过来，枕头能哭湿一半。<br />
舒然再次关上门，在屋里把眼泪擦干净，调整好情绪后重新打开门，带着哭腔说：“我想现在打。”<br />
席策远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和尖瘦的下巴，放轻声音：“你哥也要吃饭，吃完饭回来打。”<br />
说完，他拿走舒然手里的苹果，拉着她的胳膊把她从门里带出来。<br />
舒然抽了抽鼻子：“我不去食堂。”<br />
“嗯。”<br />
下了楼，太阳很大，看见扭曲的热浪，她又说：“好晒，我不想出去。”<br />
席策远离开了一会，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件干净的外套，盖在舒然的头上。<br />
舒然视线被外套遮挡，感觉席策远带着她七扭八拐，最后拿掉外套的时候他们出现在一个简陋的小院子里。<br />
“这是哪？”<br />
“吃饭的地方。”<br />
舒然：“为什么没有人。”<br />
“知道的人少。”<br />
席策远拿出随身的本子和笔，写了些忌口，把纸和钱票放在厨房里，敲了敲左边第一间的房门，带她在右屋坐下。<br />
过了一会，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端着两盘菜过来，他唇色发白，看着不太健康，舒然看了他两眼，他害羞的跑掉了，再来的时候送了饭和筷子。<br />
席策远用茶瓶里的热水冲了冲木筷，用帕子擦了擦握筷子的地方，递给舒然：“吃吧。”<br />
桌上是一道炒时蔬和丝瓜炒蛋，看着很素，但爽口很好吃。<br />
舒然吃了两口，问他：“你经常来吗？”<br />
“很少。”<br />
小男孩又来了，端着两碗汤过来。<br />
席策远起身接过，舒然摸了摸兜，发现她今天没带糖，只能作罢。<br />
汤是莲藕排骨汤，鲜香软糯不滑腻，是舒然有史以来尝到的最好喝的汤。<br />
她本来没什么食欲，后面直接喝光了。<br />
吃完饭，舒然提醒席策远：“打电话。”<br />
“嗯，没忘。”<br />
厂办中午有人值班，席策远打过去再挂断，等了二十多分钟，电话才重新响起。<br />
“喂。”电话那头响起舒羿慵懒的音调。<br />
听见他的声音，舒然有些绷不住，情绪倾巢而出，眼泪直接决堤，顺着脸颊往下落。<br />
舒羿听见妹妹的啜泣声，顿时坐不住了，站起来踱步：“怎么了？”<br />
“没事，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br />
“三五天。”<br />
舒然边抽泣边说：“好，那你注意安全，挂了。”<br />
挂完电话，她拿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情绪发泄出来，她感觉自己好了很多。<br />
转身跟席策远说：“谢谢，我走了。”<br />
年轻的女值班员从旁边的隔间走出来，看着地上的水渍，“啧”了一声，“人家小姑娘哭这么惨，你也不去送送。”<br />
席策远走到电话旁，手刚放到听筒上，电话就响了。<br />
他看了看女值班员。<br />
女值班员摊摊手，转身回到隔间，不打扰席策远接电话，但还是好奇他说了什么，贴着门听了一会，只听见他“嗯”了几声。<br />
这有啥不能听的，真是。<br />
听他说了声“谢谢”，女值班员从隔间出来，席策远已经走远。<br />
舒然慢吞吞在阴影中挪动，席策远很快就追上她。<br />
“晚上我跟你一块回去。”<br />
舒然用手心挡刺眼的太阳，听见他的话，“不要，你以后不要来找我，见到我也别打招呼，就保持以前那种见面不说话的状态最好。”她言辞激烈，掷地有声。<br />
一个电话的功夫，她态度转变太大，席策远无从适应，冷峻的脸上带着些许茫然。<br />
舒然见他不明白，“我不想跟喜欢的人当哥哥妹妹，我只有一个哥哥。”<br />
接着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伸出两个指头，弯下第一只，“你要么跟我当陌生人。”<br />
“要么，”她顿了顿，看着他的漆黑瞳仁里的自己，说，“跟我在一起。”说到这，舒然有些心虚，硬撑着强硬的态度继续说下去。<br />
“你回去考虑考虑，再决定晚上要不要跟我一块回去。”舒然怕露怯，说完就忐忑的离开了。<br />
26<br />
第26章<br />
选哪个？<br />
席策远想了很久,都没得出答案，最后用预下班铃响的那几秒，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问题,铃声停下后,他的答案也出来了。<br />
他收拾东西回办公室。<br />
戎彬笑容满面的走过来,拿起机床上的工具递给他，“席组长，新来的技术员缺个助手，厂办那边让我过去顶两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明天我就不来咱这了。”<br />
身后的刘永几个人听了这话露出羡慕的神色,谁不知道新来的技术员来头大,厂里的领导还来看过他,戎彬这回当了他的助手，说不定过几天就转正了。<br />
“嗯。”席策远没什么反应，把机器全部归好位,带上工具包回办公室。<br />
刘永几个人围住戎彬，勾着他的肩膀提前恭贺。<br />
“去当新技术员的助手,可以啊你,我还以为你说有门路是吹牛呢。”<br />
“要是之后有什么好的,别忘了兄弟几个啊。”<br />
戎彬脸上的骄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跟他们插科打诨说：“那当然不能忘了你们。”<br />
其他人起哄说：“都要走了，你不请兄弟们搓一顿？”<br />
见席策远要走远了,戎彬扯开他们的手，“今天有事,下次下次一定。”<br />
他小跑跟上席策远,“席组长,我跟你一块去认识认识新技术员，省的明天抓瞎。”<br />
戎彬走后，刘永几个人心里五味杂陈，有些人张张嘴，就能进别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当学徒，等不满意了，再跟家里说两声，直接去给人当助手。<br />
人跟人的差距可真大呀。<br />
季昀铮还没回来，戎彬跟在席策远身后大摇大摆进了办公室，他看到办公室里新增的办公桌，走过去摸了摸上面的松鹤木雕摆件。<br />
还挺讲究。<br />
随即拿起赤金钢笔，心想这钢笔也是从首付带来的吧。<br />
他拿掉笔盖，在手上随意划了两下，感觉跟正常钢笔没什么不一样，随手扔回桌上。<br />
“砰。”<br />
席策远停下记工作日志，抬头说：“别乱动。”<br />
“知道。”戎彬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手摸向着松鹤木雕，木雕表面油滑，他爱不释手的摩梭。这东西哪搞的？等他待会问问也弄一个回来。<br />
看见小臂高的机械相关书籍，戎彬抽了两本书出来看，翻了两页发现自己看不懂，合上放到一边。<br />
季昀铮从二车间指导完工作回来，还没进门就看见有人坐在他的位置上，把玩着桌上的摆件，他皱眉进去。<br />
看见穿着黑衣白裤的陌生青年盯着自己，戎彬忙放下二郎腿，把松鹤放回原来的位置，伸手迎上去道：“你是季技术员吧，我是戎彬，厂办让我过来给你当助手。”<br />
季昀铮没伸手，扫了眼桌上，看到位置变了的钢笔和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的书，嘴角下沉。<br />
戎彬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笑容一僵，过去把书随便塞回去，又把笔重新摆了摆，说：“我没见过这些书，刚才一时好奇随便翻了翻，真不好意思，我给你放好。”<br />
他做事敷衍，几本书的书角全在外翻着，季昀铮沉着脸过去，将东西弄的整整齐齐，跟他走时别无二致时才停下手。<br />
季昀铮拿出帕子，拿起松鹤反复擦拭，“刚才没听清，你说你叫什么？”<br />
“戎彬。”<br />
“哪个车间的？”季昀铮看着他身上的学徒服问。<br />
戎彬感觉气氛不对，语气中带了几分小心，“二车间，但我对厂里门清，肯定能胜任好助手岗。”<br />
他就住在隔壁机械厂的家属院里，自打有记忆以来就经常来厂里玩，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家里人都舍不得他下乡，就找他姑就把他塞进厂里当学徒，可以说新进的职工里，没人比他更熟悉厂里的人。<br />
季昀铮淡淡道：“随便吧，以后别动我东西。”他记忆里没这个人，应该待不了多久。<br />
戎彬：“绝对不会了。”<br />
下班的点，舒然站在窗边看楼下的人，但这扇窗是侧窗，视线范围有限，只能看到楼下一半的人景。<br />
万一待会儿下楼，席策远没来怎么办？<br />
舒然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来她也能接受。<br />
反正都看到第三视角的梦境里她跟舒羿的结局了，就算席策远选了第一种也没关系，以后就见面不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本就不大的脸硬生生小了一圈，显得水润透亮的杏眼更大了，唇色粉白，紧咬了两下才勉强红润了些。<br />
席策远视线落到她啃了四分之一的苹果上，嗓音低沉，“怎么不吃饭。”<br />
他早上听到他妈说舒然瘦了，上班的时候跟在舒然后面，停车的时候看到她正脸，发现她是真的瘦了许多。<br />
舒然把手背到身后，低着头说：“没胃口，不想吃饭。”<br />
“你跟我去吃饭，下午我带你去给你哥打电话行吗。”<br />
他不提舒羿还好，一提舒然就想哭。<br />
她能平静的接受自己死亡，却不能接受舒羿死亡。<br />
这几天夜里，她天天梦见舒羿的坟包，早上醒过来，枕头能哭湿一半。<br />
舒然再次关上门，在屋里把眼泪擦干净，调整好情绪后重新打开门，带着哭腔说：“我想现在打。”<br />
席策远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和尖瘦的下巴，放轻声音：“你哥也要吃饭，吃完饭回来打。”<br />
说完，他拿走舒然手里的苹果，拉着她的胳膊把她从门里带出来。<br />
舒然抽了抽鼻子：“我不去食堂。”<br />
“嗯。”<br />
下了楼，太阳很大，看见扭曲的热浪，她又说：“好晒，我不想出去。”<br />
席策远离开了一会，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件干净的外套，盖在舒然的头上。<br />
舒然视线被外套遮挡，感觉席策远带着她七扭八拐，最后拿掉外套的时候他们出现在一个简陋的小院子里。<br />
“这是哪？”<br />
“吃饭的地方。”<br />
舒然：“为什么没有人。”<br />
“知道的人少。”<br />
席策远拿出随身的本子和笔，写了些忌口，把纸和钱票放在厨房里，敲了敲左边第一间的房门，带她在右屋坐下。<br />
过了一会，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端着两盘菜过来，他唇色发白，看着不太健康，舒然看了他两眼，他害羞的跑掉了，再来的时候送了饭和筷子。<br />
席策远用茶瓶里的热水冲了冲木筷，用帕子擦了擦握筷子的地方，递给舒然：“吃吧。”<br />
桌上是一道炒时蔬和丝瓜炒蛋，看着很素，但爽口很好吃。<br />
舒然吃了两口，问他：“你经常来吗？”<br />
“很少。”<br />
小男孩又来了，端着两碗汤过来。<br />
席策远起身接过，舒然摸了摸兜，发现她今天没带糖，只能作罢。<br />
汤是莲藕排骨汤，鲜香软糯不滑腻，是舒然有史以来尝到的最好喝的汤。<br />
她本来没什么食欲，后面直接喝光了。<br />
吃完饭，舒然提醒席策远：“打电话。”<br />
“嗯，没忘。”<br />
厂办中午有人值班，席策远打过去再挂断，等了二十多分钟，电话才重新响起。<br />
“喂。”电话那头响起舒羿慵懒的音调。<br />
听见他的声音，舒然有些绷不住，情绪倾巢而出，眼泪直接决堤，顺着脸颊往下落。<br />
舒羿听见妹妹的啜泣声，顿时坐不住了，站起来踱步：“怎么了？”<br />
“没事，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br />
“三五天。”<br />
舒然边抽泣边说：“好，那你注意安全，挂了。”<br />
挂完电话，她拿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情绪发泄出来，她感觉自己好了很多。<br />
转身跟席策远说：“谢谢，我走了。”<br />
年轻的女值班员从旁边的隔间走出来，看着地上的水渍，“啧”了一声，“人家小姑娘哭这么惨，你也不去送送。”<br />
席策远走到电话旁，手刚放到听筒上，电话就响了。<br />
他看了看女值班员。<br />
女值班员摊摊手，转身回到隔间，不打扰席策远接电话，但还是好奇他说了什么，贴着门听了一会，只听见他“嗯”了几声。<br />
这有啥不能听的，真是。<br />
听他说了声“谢谢”，女值班员从隔间出来，席策远已经走远。<br />
舒然慢吞吞在阴影中挪动，席策远很快就追上她。<br />
“晚上我跟你一块回去。”<br />
舒然用手心挡刺眼的太阳，听见他的话，“不要，你以后不要来找我，见到我也别打招呼，就保持以前那种见面不说话的状态最好。”她言辞激烈，掷地有声。<br />
一个电话的功夫，她态度转变太大，席策远无从适应，冷峻的脸上带着些许茫然。<br />
舒然见他不明白，“我不想跟喜欢的人当哥哥妹妹，我只有一个哥哥。”<br />
接着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伸出两个指头，弯下第一只，“你要么跟我当陌生人。”<br />
“要么，”她顿了顿，看着他的漆黑瞳仁里的自己，说，“跟我在一起。”说到这，舒然有些心虚，硬撑着强硬的态度继续说下去。<br />
“你回去考虑考虑，再决定晚上要不要跟我一块回去。”舒然怕露怯，说完就忐忑的离开了。<br />
26<br />
第26章<br />
选哪个？<br />
席策远想了很久,都没得出答案，最后用预下班铃响的那几秒，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问题,铃声停下后,他的答案也出来了。<br />
他收拾东西回办公室。<br />
戎彬笑容满面的走过来,拿起机床上的工具递给他，“席组长，新来的技术员缺个助手，厂办那边让我过去顶两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明天我就不来咱这了。”<br />
身后的刘永几个人听了这话露出羡慕的神色,谁不知道新来的技术员来头大,厂里的领导还来看过他,戎彬这回当了他的助手，说不定过几天就转正了。<br />
“嗯。”席策远没什么反应，把机器全部归好位,带上工具包回办公室。<br />
刘永几个人围住戎彬，勾着他的肩膀提前恭贺。<br />
“去当新技术员的助手,可以啊你,我还以为你说有门路是吹牛呢。”<br />
“要是之后有什么好的,别忘了兄弟几个啊。”<br />
戎彬脸上的骄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跟他们插科打诨说：“那当然不能忘了你们。”<br />
其他人起哄说：“都要走了，你不请兄弟们搓一顿？”<br />
见席策远要走远了,戎彬扯开他们的手，“今天有事,下次下次一定。”<br />
他小跑跟上席策远,“席组长,我跟你一块去认识认识新技术员，省的明天抓瞎。”<br />
戎彬走后，刘永几个人心里五味杂陈，有些人张张嘴，就能进别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当学徒，等不满意了，再跟家里说两声，直接去给人当助手。<br />
人跟人的差距可真大呀。<br />
季昀铮还没回来，戎彬跟在席策远身后大摇大摆进了办公室，他看到办公室里新增的办公桌，走过去摸了摸上面的松鹤木雕摆件。<br />
还挺讲究。<br />
随即拿起赤金钢笔，心想这钢笔也是从首付带来的吧。<br />
他拿掉笔盖，在手上随意划了两下，感觉跟正常钢笔没什么不一样，随手扔回桌上。<br />
“砰。”<br />
席策远停下记工作日志，抬头说：“别乱动。”<br />
“知道。”戎彬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手摸向着松鹤木雕，木雕表面油滑，他爱不释手的摩梭。这东西哪搞的？等他待会问问也弄一个回来。<br />
看见小臂高的机械相关书籍，戎彬抽了两本书出来看，翻了两页发现自己看不懂，合上放到一边。<br />
季昀铮从二车间指导完工作回来，还没进门就看见有人坐在他的位置上，把玩着桌上的摆件，他皱眉进去。<br />
看见穿着黑衣白裤的陌生青年盯着自己，戎彬忙放下二郎腿，把松鹤放回原来的位置，伸手迎上去道：“你是季技术员吧，我是戎彬，厂办让我过来给你当助手。”<br />
季昀铮没伸手，扫了眼桌上，看到位置变了的钢笔和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的书，嘴角下沉。<br />
戎彬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笑容一僵，过去把书随便塞回去，又把笔重新摆了摆，说：“我没见过这些书，刚才一时好奇随便翻了翻，真不好意思，我给你放好。”<br />
他做事敷衍，几本书的书角全在外翻着，季昀铮沉着脸过去，将东西弄的整整齐齐，跟他走时别无二致时才停下手。<br />
季昀铮拿出帕子，拿起松鹤反复擦拭，“刚才没听清，你说你叫什么？”<br />
“戎彬。”<br />
“哪个车间的？”季昀铮看着他身上的学徒服问。<br />
戎彬感觉气氛不对，语气中带了几分小心，“二车间，但我对厂里门清，肯定能胜任好助手岗。”<br />
他就住在隔壁机械厂的家属院里，自打有记忆以来就经常来厂里玩，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家里人都舍不得他下乡，就找他姑就把他塞进厂里当学徒，可以说新进的职工里，没人比他更熟悉厂里的人。<br />
季昀铮淡淡道：“随便吧，以后别动我东西。”他记忆里没这个人，应该待不了多久。<br />
戎彬：“绝对不会了。”<br />
下班的点，舒然站在窗边看楼下的人，但这扇窗是侧窗，视线范围有限，只能看到楼下一半的人景。<br />
万一待会儿下楼，席策远没来怎么办？<br />
舒然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来她也能接受。<br />
反正都看到第三视角的梦境里她跟舒羿的结局了，就算席策远选了第一种也没关系，以后就见面不识，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