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大半张脸都埋进去,“我们回家去吧。”<br />
她的眼泪倒是让舒羿放松了不少，给她抹了把泪，漫不经心道：“你哭早了,我还没这么快走，起码过完年。”<br />
舒然抿嘴,心口不一的接话,“那你赶紧走吧。”<br />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不知不觉就回到家里。<br />
席策远在晾衣服时看见他们的身影,顺手打开了门等着。<br />
兄妹俩走入这间亮着灯的温馨房子，微黄的灯光在他们脸上落下柔和暖色。<br />
舒羿放下手里的买的东西,看见席策远往妹妹手里放了杯热水暖手，挑眉问：“我的呢？”<br />
席策远瞥了眼他,“自己倒。”<br />
舒羿叹息道：“世态炎凉啊……”<br />
一边的舒然弯着眼睛,笑吟吟的看着他们。<br />
事情说开,舒然心里好受许多，躺着床上没多久就困倦的阖上眼睛。<br />
席策远回房间拿换洗的衣物，二十多岁的青年火力旺，有时候太晚，会在家里凑活洗个澡。<br />
他推开门，看到她蜷缩在被子里，顺手把刚刚灌好的热水袋放进她怀里。<br />
舒然迷迷糊糊的抱住他的手，软声说：“你还没好啊。”<br />
冬夜寂静严寒，她一个人睡在被窝里有点冷。<br />
冷峻男人微微勾唇，俯身亲了亲小姑娘的眼睛，忧虑许多天，她总算可以放松下来。<br />
因为惦记舒羿的事，她这几天都睡好觉，眼下一片乌青。<br />
“很快。”<br />
“嗯。”舒然松开他，把脸缩回被子里。<br />
没一会，她旁边贴过来一具温热的身躯，她扔下热水袋，转投到他怀里，嘟囔说：<br />
“我哥年后走，要去好几年呢。”<br />
“嗯，他刚才跟我说了。”<br />
舒然：“这段时间，你记得对他好点。”<br />
席策远弯唇，“看你表现。”<br />
舒然扬起眉毛，伸手挠他痒，“什么，你再说一遍。”<br />
两人玩闹了一阵，席策远举手投降，“你说的算。”<br />
次日，舒然起迟了，拎着从厂里食堂买来的豆浆和蛋饼跟着舒羿踩点来到办公室，看到多日不见的陈垚。<br />
他热情洋溢的朝他们打着招呼，完全没有多日没来的生疏感。<br />
就连面对抢了他副主任位置的舒羿，陈垚都主动问了好。<br />
不过他上一句还在揽着舒羿的肩膀说恭喜，下一秒就以熟稔的口吻嬉笑道：<br />
“还是你们搞技术的厉害，无论研发还是销售，就没有你们干不了的活，一来就把我们全都比下去了。”<br />
陈垚也不是故意要阴阳怪气，但情绪藏在心里，话说出来就难免变了味。<br />
尽管他极力想要对这件事表现的不太在意，但过于用力，就变成了刻意，像是在对舒羿表达不满。<br />
他说完话，钱洁想要开口，张辉不经意撞到她的手肘，让她的话咽了回去。<br />
蒋林端着个搪瓷杯，靠在桌边也没吭声。<br />
众人一致的沉默让原本轻松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br />
虽然他们认可舒羿的为人和能力，但不意味他们能接受这个新成员短时间内超越他们。他们心照不宣的保持着这种让当事人心焦尴尬的态度，不参与也不抽离。<br />
说完，陈垚也有些后悔，但话已出口，他再往回找补难免会显得刻意<br />
聪明如舒羿，又怎么会看不出他们的不满。<br />
他虽然圆滑，但是不失锋芒，对当面挑衅的人从不嘴软，说的话常常让对方面红耳赤。<br />
不过这次不一样，陈垚生气也是人之常情，舒羿为这么点小事把人怼了，事后离开不再见，可妹妹还在这里，难保不会被针对。<br />
舒羿面不改色，像是没听出他的不满情绪，嘴角噙着淡笑，随意摆了摆手，“我可不经夸。”<br />
旁边的舒然也适时挽住他胳膊，笑眼弯弯的接话说：<br />
“当然厉害了，他可是我带来的关系户，他要不表现的厉害点，我的面子往哪搁。”<br />
当初舒羿转岗过来时，就有人往他身上挂了个关系户的标签，只是没让他本人听见。<br />
但舒然比他早来，年纪也不大，平时细声慢语好说话，跟谁都说的上两句话，<br />
一来二去，她对左右几个办公室传的那些闲话也多少知道一点。<br />
知道他们说舒羿跟生产车间被新来的季指导员不对付，想着销售岗工资比机修组的工资高高，靠舒然认识了销售主任严梅，又送礼请客吃饭才能如愿转岗过来。<br />
这些话舒然刚听时，觉得好笑又无语，这些话有真也有假，但她又不能去当面解释什么，不然就出卖了跟她复述这些话的人。<br />
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br />
不过那段时间舒然衣服换的勤，挑的还都是新料子，闲言碎语没过多久又聚回到她身上。<br />
不过都还是她家条件，婆家条件被翻来覆去扒过好几遍的旧话题。<br />
随即每隔几天就有人来找舒然，说给舒羿介绍对象，大多都被舒然搪塞过去。<br />
直到前段时间舒羿的业务量开始喷发，才终于撕掉没能力的关系户标签。<br />
现在提起来他是关系户，顶多是一句调侃。<br />
舒羿侧头，垂眼看向她巴掌大的小脸，漫不经心的轻笑说道：“呵，是得努力给你挣面。”<br />
他们俩兄妹长相出挑，现在一起笑脸迎人，说点俏皮的话逗他们，其他人也不好再视而不见，继续冷落。<br />
大家随便聊了几句，等严梅来了，坐一起沟通完手上业务的进展情况后，就去各忙各的了。<br />
等其他人都出外勤离开，钱洁才拿着一摞单子坐舒然边上。<br />
“唉，对不起，我刚才想说话来着，就是……”<br />
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钱洁半天支吾不出来。<br />
舒然知道她的意思。<br />
张辉不想让钱洁掺和。<br />
两人婚期将近，增进感情都来不及，钱洁又怎么会因为别人的事跟他对着干。<br />
“没事，别多想。”<br />
舒然这么安慰钱洁。<br />
主要是她真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最后被提拔涨薪的人是她哥，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吗？<br />
钱洁看舒然真的没生气，又叹了口气，嘟囔说：“都说女人气量小，我看男人气量也没多大，都板上钉钉的事了，再来说有意思吗，陈垚也真是的……”<br />
她的话，舒然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耐心整理桌上的文件夹。<br />
临近放假，办公室里的要处理的东西太多了。<br />
每个业务员手里已经完成订单的出货单都寄存在她这，一会运输队到了，她还得去送。<br />
还有今天要回的电话，要交上去申报的单据和材料……<br />
钱洁知道她忙，说了两句也就没再说，把手上的一摞单子放下。<br />
舒然看见她拿来的半指头厚的订单和单据，忍不住叹气，“工作太多了，希望新人赶紧来分担一下。”<br />
工作不难，就是琐碎让人头大。<br />
尤其最近，订单量暴涨，事情也暴增，她一个人有些吃不消。<br />
之前钱洁闲了还能帮她，但现在钱洁也开始忙，只能靠舒然自己。<br />
临近中午下班的饭点，运输队的电话才打到办公室，舒然拿着几份出货单一路小跑到厂门口。<br />
验货加装货上车加一起要费不少时间。<br />
舒然先带他们运输队的人把车停在老仓库附近的空地上。<br />
带队的是个黑壮男人，跟着十几个青壮小伙。<br />
见他们下车都把手套带上，一副准备开干的架势，舒然走过去说：“先不急，中午了，我先带你们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再装货。”<br />
因着厂里的运输组忙不过来，严梅联系了外面的运输队来送这批货，走前特意跟舒然交待：<br />
来的运输队不是厂里的人，要是赶上饭点就招待他们去食堂吃饭再干活，毕竟是体力活，吃饱饭再干能仔细点。<br />
这群外来的运输队成员很少碰到这么厚道的主顾，也都停高兴，拿着饭盒跟她去到食堂。<br />
还没到正式下班的点，食堂里只有职工家属，每个窗口排队的人都不算多。<br />
舒然找了个熟悉的打饭窗口，点了十几张饭票递给里面收票的姐姐。<br />
打饭大叔利落的给运输队成员的饭盒里添上三两米饭，一勺红烧肉和两个素菜。<br />
舒然看了眼他们的体型，觉得他们应该吃不饱，又去另一个窗口给他们一人拿了两个杂粮馒头。<br />
“四斤粮票。”<br />
她低头点粮票的时候，旁边伸出来一只手，帮她把账付了。<br />
舒然侧头，看到一张温文尔雅的俊脸，她冷淡拒绝，“不需要，收回去。”<br />
她又不是不能付，这人捣什么乱。<br />
窗口收票的婶子笑眯眯看着他们，手快的接过季昀铮递来的粮票。<br />
见舒然皱起眉头，季昀铮无奈一笑。<br />
他往后退了两步，摊手道，“已经拿走了，这会忙，别麻烦婶子，你把钱给我也一样。”<br />
收饭票的婶子把装馒头的盆递出来，“是啊，你手里给他的也一样，喏，这篮借你，待会给我拿回来。”<br />
舒然把粮票放在打饭的窗口上，等季昀铮自己拿，她自己则接过婶子递来的盆往运输队那边走。<br />
季昀铮像牛皮糖一样跟上来，“怎么买这么多，我帮你拿吧。”
她的眼泪倒是让舒羿放松了不少，给她抹了把泪，漫不经心道：“你哭早了,我还没这么快走，起码过完年。”<br />
舒然抿嘴,心口不一的接话,“那你赶紧走吧。”<br />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不知不觉就回到家里。<br />
席策远在晾衣服时看见他们的身影,顺手打开了门等着。<br />
兄妹俩走入这间亮着灯的温馨房子，微黄的灯光在他们脸上落下柔和暖色。<br />
舒羿放下手里的买的东西,看见席策远往妹妹手里放了杯热水暖手，挑眉问：“我的呢？”<br />
席策远瞥了眼他,“自己倒。”<br />
舒羿叹息道：“世态炎凉啊……”<br />
一边的舒然弯着眼睛,笑吟吟的看着他们。<br />
事情说开,舒然心里好受许多，躺着床上没多久就困倦的阖上眼睛。<br />
席策远回房间拿换洗的衣物，二十多岁的青年火力旺，有时候太晚，会在家里凑活洗个澡。<br />
他推开门，看到她蜷缩在被子里，顺手把刚刚灌好的热水袋放进她怀里。<br />
舒然迷迷糊糊的抱住他的手，软声说：“你还没好啊。”<br />
冬夜寂静严寒，她一个人睡在被窝里有点冷。<br />
冷峻男人微微勾唇，俯身亲了亲小姑娘的眼睛，忧虑许多天，她总算可以放松下来。<br />
因为惦记舒羿的事，她这几天都睡好觉，眼下一片乌青。<br />
“很快。”<br />
“嗯。”舒然松开他，把脸缩回被子里。<br />
没一会，她旁边贴过来一具温热的身躯，她扔下热水袋，转投到他怀里，嘟囔说：<br />
“我哥年后走，要去好几年呢。”<br />
“嗯，他刚才跟我说了。”<br />
舒然：“这段时间，你记得对他好点。”<br />
席策远弯唇，“看你表现。”<br />
舒然扬起眉毛，伸手挠他痒，“什么，你再说一遍。”<br />
两人玩闹了一阵，席策远举手投降，“你说的算。”<br />
次日，舒然起迟了，拎着从厂里食堂买来的豆浆和蛋饼跟着舒羿踩点来到办公室，看到多日不见的陈垚。<br />
他热情洋溢的朝他们打着招呼，完全没有多日没来的生疏感。<br />
就连面对抢了他副主任位置的舒羿，陈垚都主动问了好。<br />
不过他上一句还在揽着舒羿的肩膀说恭喜，下一秒就以熟稔的口吻嬉笑道：<br />
“还是你们搞技术的厉害，无论研发还是销售，就没有你们干不了的活，一来就把我们全都比下去了。”<br />
陈垚也不是故意要阴阳怪气，但情绪藏在心里，话说出来就难免变了味。<br />
尽管他极力想要对这件事表现的不太在意，但过于用力，就变成了刻意，像是在对舒羿表达不满。<br />
他说完话，钱洁想要开口，张辉不经意撞到她的手肘，让她的话咽了回去。<br />
蒋林端着个搪瓷杯，靠在桌边也没吭声。<br />
众人一致的沉默让原本轻松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br />
虽然他们认可舒羿的为人和能力，但不意味他们能接受这个新成员短时间内超越他们。他们心照不宣的保持着这种让当事人心焦尴尬的态度，不参与也不抽离。<br />
说完，陈垚也有些后悔，但话已出口，他再往回找补难免会显得刻意<br />
聪明如舒羿，又怎么会看不出他们的不满。<br />
他虽然圆滑，但是不失锋芒，对当面挑衅的人从不嘴软，说的话常常让对方面红耳赤。<br />
不过这次不一样，陈垚生气也是人之常情，舒羿为这么点小事把人怼了，事后离开不再见，可妹妹还在这里，难保不会被针对。<br />
舒羿面不改色，像是没听出他的不满情绪，嘴角噙着淡笑，随意摆了摆手，“我可不经夸。”<br />
旁边的舒然也适时挽住他胳膊，笑眼弯弯的接话说：<br />
“当然厉害了，他可是我带来的关系户，他要不表现的厉害点，我的面子往哪搁。”<br />
当初舒羿转岗过来时，就有人往他身上挂了个关系户的标签，只是没让他本人听见。<br />
但舒然比他早来，年纪也不大，平时细声慢语好说话，跟谁都说的上两句话，<br />
一来二去，她对左右几个办公室传的那些闲话也多少知道一点。<br />
知道他们说舒羿跟生产车间被新来的季指导员不对付，想着销售岗工资比机修组的工资高高，靠舒然认识了销售主任严梅，又送礼请客吃饭才能如愿转岗过来。<br />
这些话舒然刚听时，觉得好笑又无语，这些话有真也有假，但她又不能去当面解释什么，不然就出卖了跟她复述这些话的人。<br />
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br />
不过那段时间舒然衣服换的勤，挑的还都是新料子，闲言碎语没过多久又聚回到她身上。<br />
不过都还是她家条件，婆家条件被翻来覆去扒过好几遍的旧话题。<br />
随即每隔几天就有人来找舒然，说给舒羿介绍对象，大多都被舒然搪塞过去。<br />
直到前段时间舒羿的业务量开始喷发，才终于撕掉没能力的关系户标签。<br />
现在提起来他是关系户，顶多是一句调侃。<br />
舒羿侧头，垂眼看向她巴掌大的小脸，漫不经心的轻笑说道：“呵，是得努力给你挣面。”<br />
他们俩兄妹长相出挑，现在一起笑脸迎人，说点俏皮的话逗他们，其他人也不好再视而不见，继续冷落。<br />
大家随便聊了几句，等严梅来了，坐一起沟通完手上业务的进展情况后，就去各忙各的了。<br />
等其他人都出外勤离开，钱洁才拿着一摞单子坐舒然边上。<br />
“唉，对不起，我刚才想说话来着，就是……”<br />
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钱洁半天支吾不出来。<br />
舒然知道她的意思。<br />
张辉不想让钱洁掺和。<br />
两人婚期将近，增进感情都来不及，钱洁又怎么会因为别人的事跟他对着干。<br />
“没事，别多想。”<br />
舒然这么安慰钱洁。<br />
主要是她真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最后被提拔涨薪的人是她哥，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吗？<br />
钱洁看舒然真的没生气，又叹了口气，嘟囔说：“都说女人气量小，我看男人气量也没多大，都板上钉钉的事了，再来说有意思吗，陈垚也真是的……”<br />
她的话，舒然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耐心整理桌上的文件夹。<br />
临近放假，办公室里的要处理的东西太多了。<br />
每个业务员手里已经完成订单的出货单都寄存在她这，一会运输队到了，她还得去送。<br />
还有今天要回的电话，要交上去申报的单据和材料……<br />
钱洁知道她忙，说了两句也就没再说，把手上的一摞单子放下。<br />
舒然看见她拿来的半指头厚的订单和单据，忍不住叹气，“工作太多了，希望新人赶紧来分担一下。”<br />
工作不难，就是琐碎让人头大。<br />
尤其最近，订单量暴涨，事情也暴增，她一个人有些吃不消。<br />
之前钱洁闲了还能帮她，但现在钱洁也开始忙，只能靠舒然自己。<br />
临近中午下班的饭点，运输队的电话才打到办公室，舒然拿着几份出货单一路小跑到厂门口。<br />
验货加装货上车加一起要费不少时间。<br />
舒然先带他们运输队的人把车停在老仓库附近的空地上。<br />
带队的是个黑壮男人，跟着十几个青壮小伙。<br />
见他们下车都把手套带上，一副准备开干的架势，舒然走过去说：“先不急，中午了，我先带你们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再装货。”<br />
因着厂里的运输组忙不过来，严梅联系了外面的运输队来送这批货，走前特意跟舒然交待：<br />
来的运输队不是厂里的人，要是赶上饭点就招待他们去食堂吃饭再干活，毕竟是体力活，吃饱饭再干能仔细点。<br />
这群外来的运输队成员很少碰到这么厚道的主顾，也都停高兴，拿着饭盒跟她去到食堂。<br />
还没到正式下班的点，食堂里只有职工家属，每个窗口排队的人都不算多。<br />
舒然找了个熟悉的打饭窗口，点了十几张饭票递给里面收票的姐姐。<br />
打饭大叔利落的给运输队成员的饭盒里添上三两米饭，一勺红烧肉和两个素菜。<br />
舒然看了眼他们的体型，觉得他们应该吃不饱，又去另一个窗口给他们一人拿了两个杂粮馒头。<br />
“四斤粮票。”<br />
她低头点粮票的时候，旁边伸出来一只手，帮她把账付了。<br />
舒然侧头，看到一张温文尔雅的俊脸，她冷淡拒绝，“不需要，收回去。”<br />
她又不是不能付，这人捣什么乱。<br />
窗口收票的婶子笑眯眯看着他们，手快的接过季昀铮递来的粮票。<br />
见舒然皱起眉头，季昀铮无奈一笑。<br />
他往后退了两步，摊手道，“已经拿走了，这会忙，别麻烦婶子，你把钱给我也一样。”<br />
收饭票的婶子把装馒头的盆递出来，“是啊，你手里给他的也一样，喏，这篮借你，待会给我拿回来。”<br />
舒然把粮票放在打饭的窗口上，等季昀铮自己拿，她自己则接过婶子递来的盆往运输队那边走。<br />
季昀铮像牛皮糖一样跟上来，“怎么买这么多，我帮你拿吧。”